六（坦白秘密

    江夜南怔住了，程寻真无疑有着一张能让人心软的脸。他英俊，高鼻深目，刚从青春期里蜕出的轮廓已经带着些硬朗的线条，尤其是那双眼睛，漆黑的，凑近时看就像踩进泥潭，足以让别人一点点陷入进去。

    但这似乎有些太近了，江夜南脸红了起来，不自觉地向后移动了一点：“……怎么看？”他晕晕乎乎地问。

    “就是，你哪里和别人不一样，就给我看哪里啊。”程寻真坦率到让人感觉不到丝毫的下流，江夜南后退一点，他就跟进一点。

    “我就是想多了解一下你而已……江哥，我也可以给你看我的秘密。”

    江夜南的声音抖了抖：“什么秘密？”

    程寻真把他的手牵过来，伸到自己的腿间。眼看着就要碰到那个鼓囊囊的东西，江夜南忍不住抽了一下手，却又被更用力地握住，直到指尖隔着一层睡裤碰到了程寻真的大腿根。他听见少年笑了起来：“我这里有块胎记，几乎盖住整条大腿，丑得不行，只有我爸知道……你想看看吗？”

    其实他根本不想看，胎记又算得了什么呢……不过就是颜色不一样的一块皮肤而已？但程寻真的声音那么低，似乎天生就有一种蛊惑的能力，他脑子里乱成一团，鬼使神差地就点了一下头。

    程寻真见状便解开裤带，慢慢褪了下来，背过身去给江夜南看他的胎记。江夜南愣愣地看着他肌肉紧实的大腿——那块胎记其实并没有他说的那么夸张。只是颜色太浅，和他的蜜色皮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蛇一样攀着他的腿根向上，一直消失在内裤的边缘……如果程寻真没有告诉他，他还会以为那是个形状颜色特殊的纹身。

    程寻真转过头来：“看见了吗？”

    “很……”江夜南本想说性感，但又隐隐地觉得不太合适，便改口说：“很好看，不丑。”

    “那该你了，江哥。”程寻真勾了一下嘴角，阴谋和诡计在脸上一闪而逝，看向江夜南的眼神又变得无比诚恳：“我也想看看你的。”

    江夜南的心狂跳起来，他分明地知道对方的秘密和自己的秘密根本不是一个性质，但内心深处深藏的渴望却渐渐高涨起来——会不会，他的奇怪在这一天也能被接受，只是被当做一块胎记，一个痣那样去接受呢？

    他刚洗完澡，身上的睡衣松松垮垮地披在肩上，里面只有一条内裤。程寻真落在他身上的视线炽热得快要把他烫伤，好像催着他快点行动。半晌后，他慢慢解开腰带，衣物像滑落山丘一样沿着手臂滑落下去，在台灯之下露出一大片白皙光裸的肌肤。

    程寻真的喉结上下滚了滚，看着江夜南慢慢站起来，把自己的内裤脱到脚踝。他真的很瘦，却又瘦到恰到好处，每一块突出的骨节都长在了令他眼热的位置，纯真又不自知地勾引人……程寻真只感觉到不可控制的欲望朝着下腹汹涌地奔去，在他想取来裤子穿上的同时，江夜南青涩地张开了双腿，把粉成一片的脸别开到一旁去。

    “你看吧……”

    他曲起膝盖躺在程寻真的床上，用臂肘撑着上半身。程寻真立刻走过来蹲在他的腿间，用手握住他的大腿向两旁轻轻压。

    这个姿势实在太像分娩了——江夜南刚冒出这个想法，瞬间又绷紧了身体。程寻真此刻正用手拨开他的阴茎，像在检查什么伤口一般凑近了他藏在男性生殖器后的阴唇。他的手指覆盖着一层薄茧，轻轻触碰着那片从来没人触碰过的软肉，沿着中间的缝隙一点点向下，带来一种令人战栗的刺激感。

    “等，等等——”江夜南忽然喘息起来：“不要离那么近，小真……求你……”

    程寻真抬起脸来端详他，青年人的眼睛湿漉漉的，紧张地连大腿根都开始颤抖，望向他的表情带着些哀求，好像一个被抓住软肋的动物。他忽然心软下来：“江哥，我不碰你……不要怕我。”

    他真的没再用手去碰，只是深深地凝视着那条长在男人腿间的肉缝。他渐渐地明白过来，江夜南之前的种种举动都是有原因的，他会因为这个多长出来的器官而承受着他想象不到的痛苦。

    但它奇怪吗？程寻真凝视着那个位置，心里渐渐弥漫出一种奇异而柔软的感情来——这应该是另一种美丽啊，隐秘而玄妙地藏匿在江夜南的身体深处，只被他一个人这样看过。

    江夜南此刻半撑在床上，睡衣乱糟糟地遮住身体，却腼腆纯情地朝他敞开大腿，这幅画面实在比电脑里那些各式各样的成人电影让人脸红耳热……

    程寻真不自觉地咽了一口唾沫，喉结上下滚动。他直直地盯着那片未被人发现的秘境。

    而那视线像是化为了实体，江夜南感觉自己在这样焦灼滚烫的目光下根本无处躲藏，他挣了挣被握在对方手里的脚踝，有些担心地问：“……是不是很奇怪？”

    程寻真合上了他的腿，将手撑在他身体两旁，认真朝他说：“一点也不奇怪，我们班上就有和你一样的人。”

    当然是胡诌的，可江夜南却信以为真，眼睛亮了起来：“真的吗？真的和我一样？”

    程寻真笑了笑，很用力地点了一下头，又凑到江夜南颈边，耳语一般地和他说：“是真的，他和我说过，他每个月来“大姨妈”之前都会请人去帮他按摩……这样就不会那么疼了，你是不是每次来都会很疼？”

    “你……你怎么知道？”江夜南耳根红了红，直接和别人谈论起经期还是有些难为情。毕竟从小到大，他都是以男孩的身份和同龄人混迹在一起。他想起之前程松来找他谈过话，连忙问：“我声音太大了吗？是不是吵到你休息了？”

    程寻真却坦坦荡荡：“没有，不是那个……你就说是不是很疼？”

    江夜南犹豫着点了点头。确实很疼，这也是他去医院检查的原因。因为构造和别人不同的原因，他每次经期比女性还要痛苦很多，前几年他还在学校的时候因为痛经昏倒过……所以才会被人发现。

    程寻真在他的身边躺下来，握住了他的手：“以后让我来帮你按，好不好？这样你就不会那么疼了。”

    他的指尖被握在那张宽厚的掌心里，那是纯男性才有的温度，是江夜南从来没有体会过的安心。少年的眼睛清澈又真诚，似乎帮他是只为了满足自己一个善良的心愿，他感觉自己的胸腔被什么温暖的东西塞得满满当当的，大概没有人能够拒绝这样的请求。

    江夜南朝程寻真轻轻地笑了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