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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你不爱我,我也不会放过你

    韦鹏晚上回家时汤圆还保持着下午的好心情,看汤圆态度不再冷冰冰的,韦鹏提起了前些天小汤圆奶奶让他们回去吃饭的事,汤圆不想去,但是小汤圆每天在家闷着也不行,就坐上了车,启程去婆家吃晚饭。

    汤圆和小汤圆坐在车子后排,小汤圆不坐安全座椅,自己在座位上爬来爬去,汤圆又怕她磕了碰了,一路鸡飞狗跳,眼看要到奶奶家楼下,调皮的小汤圆把车座上的软垫掀了起来,眼尖的拿起来了一根好看的蕾丝带子,好奇的问妈妈这是什么。

    汤圆看到那带子两边的扁勾,血液好像凝固了,手和脚都不会动了,出了密密麻麻一层冷汗。

    这是什么,这是一条性感的蕾丝内衣肩带,但不是自己的。

    车已经到了楼下,韦鹏的爸爸想孙女了,早早出来等着,汤圆看着来人,心下好笑,当初嫌弃不管的也是你们,现在养大了,艰难受苦的日子自己终于要熬出头了,你们跑来献殷勤,讨好孩子,有什么用,孩子是不记得一岁之前的事,但是从小建立的安全感怎么可能因为一些讨好而改变呢。

    小汤圆现在懂事很多,爷爷抱她不再嗷嗷大哭,只是两只眼睛看着妈妈。

    “爸你先上去,我收拾一下车里,坐垫被小东西弄的很乱,让韦鹏帮我一起整理一下后座”

    韦鹏爸看着确实一团乱的后座没多想,就抱着孩子上楼去了。

    韦鹏没看到肩带,只以为真的整理后座,从驾驶位下来,上了后座,车门被汤圆关上,在韦鹏一脸不解的看着汤圆时,汤圆终于装不下去了,崩溃的情绪涌出来,把肩带扔到韦鹏脸上。

    “这是什么,你告诉我,这是谁的。”

    韦鹏也是一愣,但是很快接上话,模模糊糊的说不知道,是别人丢他车上的。

    “既然你不知道,我来告诉你,这是专门用来挂在胸罩上的肩带,我不知道谁会在你车上脱掉胸罩,不小心弄乱坐垫,然后把这玩意儿落在垫子下面。”

    汤圆声音越来越激动,甚至开始拉扯韦鹏,一开始韦鹏只是很烦躁,但是汤圆的话越说,暗示越明显。韦鹏抬起来也有些泛红的眼睛看着哭的稀里哗啦的汤圆,竟然有些疯狂。

    “我干嘛了,我和别的女人上床了,我出轨了,你不就想说这些话吗?干嘛还假惺惺的问我?我不碰你这么久了,你不会真的以为我出家了吧!”

    “你那不是,你那不是为了孩子吗,为了我,为了……” 汤圆哭着找借口好像自己骗自己一样,但是怎样也改变不了现状,积压两年的眼泪像是决了堤,怎么也止不住。

    “为了孩子,你可真有意思,你总问我,为什么不关心孩子,为什么变了,难道我真是像你说的那样重男轻女吗?汤圆,我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这种借口只有你能想出来,我们一起在出租屋里度过的寒夜,在后来不小心有了孩子那种欣喜若狂。你都忘了是不是,我怎么会在乎他是男孩女孩,我怎么会不爱她?但是你呢,你怎么对我的,都忘了?哈哈,怎么?一孕傻三年了?”

    汤圆好长时间没听到过韦鹏说这么多话,有些愣怔。

    “你根本不知道,不用记得,随口一说,便成了我心里的一根刺,越扎越深,把心都扎穿了,你还让我怎么爱你们。”

    韦鹏眼睛红了一大圈,不知道是因为激动,还是生气,吓的汤圆紧紧抓住了裙摆,攥的紧紧的。

    “你根本不记得,在你怀孕七个月的时候,有一次不小心重感冒,当时孩子月份大了你又不敢吃药,只好硬扛着,夜里你有点低烧,我着急的又是给你物理降温,又是上网查办法,又是找认识的医生打听。”韦鹏情绪缓和下来,向后倒在后座上,双眼无神的看着车顶,像是自言自语。

    “我守在你身边,生怕你有一点意外,后半夜烧退下来了,你睡得也不舒服,肚子压的你腰疼,你说梦话,说腰疼,给你揉揉,我尽心尽力的给你按摩,没想到,你梦里的人根本不是我。”

    “你嘴里哼哼着,最后喊着,煜泽,使劲,好舒服,”

    汤圆睁大了眼睛,好像想起了什么一样,怀孕的时候因为激素的变化,怀孕后期有的时候欲望特别强烈,加上韦鹏因为有了她大出血住院的教训,根本没有性生活,汤圆总是会做奇怪的梦,因为孕妇不能平躺,不能趴着睡。侧睡夹着腿,做春梦一点都不奇怪,但是奇怪的是,梦里和她颠鸾倒凤的人,永远都是陈煜泽。

    韦鹏麻木的接着说,眼泪从脸颊流到领口。

    “当时我整个人都是蒙的,加上一夜没睡,第二天上班好像丢了魂一样,但是我安慰自己,我们在一起那么多年了,不管你梦到谁你都还是我的妻子。直到你生之前,我想把书房收拾出来做小汤圆的婴儿房,……我看到了你读书时的日记”

    汤圆脑子一片空白,自己从初中到大学,写了无数本日记,但是从和韦鹏在一起后,就不再写了,自己把所有的日记都封进大箱子里,放在书房的床下,好像封存了起来。因为日记里的男主,和现实生活中并不是一个人,不舍的丢掉那么多的青春回忆,但是也很珍惜现在的眼前人。过去和现在并不冲突,只是没想到,它变成了刺向婚姻的利刃。

    “我把箱子搬去公司。看了整整一周没回家,告诉你我在加班。日记里你对陈煜泽的迷恋和爱慕,你每一任男友都有他的影子。你日记里还夹着他的照片。”

    韦鹏哽咽的声音在喉咙里打滚,吸气也有些颤抖。

    “你和我在一起时什么都不在乎,我和别人聊天,暧昧,玩笑,你都不在乎,什么都不在乎,却在亲吻的时候捂住我的眼睛,你的嘴巴黏黏软软的,一遍又一遍的亲,亲不够。其实是我,先爱上了你,动了真心。我为了引起你的注意,总做一些幼稚的事惹你生气。你一次又一次的要分手,都是我苦苦哀求,挽留你,直到大学毕业,我感觉我真的留不住你了。你却什么都没说,吻我的时候也不再捂我的眼睛。”

    汤圆的心好痛,原来是这样子,他都记得,他不说,他疏远是因为他也好难过。

    “我以为我们结婚了,你就是我的了。可是我错了,从看完日记,我就知道,你永远不可能是我的,我也做不到真的假装什么都不知道。我装不出来亲近,你说你产后抑郁,你知不知道我天天夜里睡不着,去医院医生说我也是抑郁症的症状时我有多想笑。”

    “对不起,韦鹏,我已经放下他了,我们结婚了,还生下了我们的宝宝……”

    汤圆哭的稀里哗啦的,好像犯错的人变成了自己,两年的痛苦和艰辛突然变得不值一提。

    “放下?呵,哈哈哈,那你去城边山上的寺庙干什么?”

    韦鹏没再接着说他是怎么知道汤圆凌晨去寺庙,汤圆哭泣的声音也渐渐变小。

    “所以呢,你就出轨了,接下来,要离婚吗”

    汤圆有些颓然,果然事情从一开始就是不可挽回的状态,如果汤圆不喜欢陈煜泽,就不会找与他相似的人,就不会和韦鹏在一起,就不会让韦鹏爱上自己,就不会让韦鹏以为得到后再失去。而自己也不会因为和韦鹏在一起意外怀孕,失去了工作,承受生育之痛,每天过着浑浑噩噩的生活和丧偶式带娃之苦。

    汤圆没错,她要离开过,韦鹏百般挽留。如果当初真的没有爱,她又怎么会同意留下宝宝,同意嫁给他,在一起七年。

    韦鹏也没错,爱是自私的,爱上一个人,就在以为得到了一切时,发现她的心里还全是别人的影子。谁对谁错,一时间分不出你我,只不过汤圆的他在过去在心里,韦鹏的她在现在在他床上。

    “离婚?汤圆,你可好伤我心。我好不容易才和你走到今天,如果想离婚,我何必忍这么久呢?”

    “那你,要怎样”

    “就算你不爱我,我也不会放过你”

    两人再无话可说,收拾好车内,便一同上楼,不为别的,小汤圆还在那,她还在等妈妈带她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