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囚禁
身落玲珑满面樱花红,面如死灰侧床不动,洛小飞心若顽石,任由蒋文如何的折磨他都不服软,不服输的倔强到底,所以才会落得身上被蒋文啃咬成这般模样。 蒋文洗完澡回到房间看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洛小飞,冷声冷语道:“明天我要去工作室,你在家乖乖的,想吃什么提前告诉我,中午我会回来吃饭到时候给你带回来,冰箱有菜记得做饭。” “……” 蒋文似自言自语侧身躺在了洛小飞的身旁,单手勾住他的腰肢往怀里拉,“啊,我想起来了,你不会做饭,没关系,明天中午我提前回来做饭,有什么想吃的吗?” “……” 蒋文单手勾了勾洛小飞侧耳的发丝,完全不在乎洛小飞无视沉默的模样,继续道:“那排骨好不好?你太瘦了,我做点排骨给你吃,对了,上次孙耀天说东头菜市场里面有一条巷子家的小馆子,他们家做的母鸡汤是一绝,我明天顺道打包一份回来。是不是累了?累了就睡吧,我抱着你睡。” 就是那种绝望,无处可逃的绝望让洛小飞根本不知道如何是好,他疲惫的闭上眼,越是否认他不依恋蒋文身上熟悉的味道,却又不得不承认曾经的洛小飞多么沉溺于蒋文的温柔而无法自拔。 次日,洛小飞从混沌之中醒来的时候他试图找了一下自己的手机,什么都没有,别说手机,甚至连他来时穿的衣服都不见了,床头叠放着一套干干净净的居家服,洛小飞记得,这是蒋文当初设计的汉改情侣居家服,颜色还是他选的…… 总不能光着身子,洛小飞只能穿上,在家里转了一圈,一共三个房间,一间是书房,一间主卧,一间客房……书房当初是洛小飞坚持要的,他还记得他说想以后就让蒋文养着他,他每天在家打打游戏就行了。 原本以为这些蒋文早就不记得了,但是……似乎并没有,蒋文全部都还记得,并且一一实现,但是一切都迟了;洛小飞在乎的时候,蒋文不当回事,现在洛小飞的心死了,蒋文想用这样的方式来挽回,未免也太过卑劣。 房间大门紧锁,洛小飞用力的开了两次,根本打不开。 蒋文……将他禁锢了,锁在了这个家里。 没有任何的方式可以和外界联系,洛小飞烦躁的抓着头发,愤怒和焦躁让他精神有些崩溃,看着客厅一件件他提及过得摆件,洛小飞疯了一样把东西全部砸了,砸的稀巴烂。 “去死,去死,去死——!!!!” 都迟了,一切都迟了,现在蒋文你他妈算什么意思?啊!洛小飞在心底嘶吼,看着不过十几分钟就被砸的不像样的客厅,他疲惫的倒在沙发上,脚踏碎片遗留血迹,满不在乎……洛小飞现在满脑子都在想要怎么离开这个鬼地方。 蒋文家住在三楼,跳下去是绝对不可能的,恍惚了一下,洛小飞猛然从沙发上坐了起来,但是他却不知道,他现在的一举一动蒋文正透过显示屏看的一清二楚。 当他看到洛小飞把房间的床单被套全部拆掉的时候,捂着嘴坐在椅子上抖肩发笑,“还是那么神经大条,小飞你怎么那么可爱。” 洛小飞的想法很简单,他想到了电影里逃生的片段,但是他忘记了去看窗户,防盗窗根本不足以让他钻出去,家里更没有什么道具可以让他把防盗窗拆掉,这些防盗窗全部都是装修的时候才装的,坚韧度可想而知。 最让洛小飞心焦的是,他想联系上夏上文,他不相信蒋文说的话,因为蒋文说的话根本不值得他去相信。 中午,正如蒋文说的,他很早就回来了,忙活一通全部白费的洛小飞根本没打算掩饰他想逃走,客厅一团乱,被撕开的床单被套全部丢在角落,蒋文回来却什么话都没说,乐颠颠的去厨房开始忙活,人是铁饭是钢,洛小飞不至于和自己的身体过不去,所以蒋文喊他吃饭的时候,洛小飞根本没有丝毫的犹豫,他是真的饿了。 早上蒋文给他准备好的早饭在客厅的桌子上,全部都被他打翻,昨天晚上到今天中午他什么都没吃,闻到饭菜香,饥肠辘辘。 洛小飞吃的很急,蒋文很满意,温柔的给他倒上一杯果汁笑道:“吃慢点,我又不会和你抢。下午我没什么事,在家作业可以陪陪你。” 很好吃,蒋文依旧记得洛小飞的口味,吃完喝完,洛小飞放下筷子,淡淡的看向蒋文,“手机能给我吗?我答应你,我不走,但是手机给我。” 蒋文微微皱眉,“你想联系那个夏上文?” “对,不行吗?” “不行。” “那我给我哥打个电话。” “洛小飞你是不是以为你哥来了就能带你走?” “你什么意思?” 蒋文放下手里的碗,目光幽沉,“小飞,我喜欢你,我爱你,你不要一步又一步的逼我。我知道我做错了很多事情,一时半会你不会原谅我,我也不指望你这么快就原谅我,所以我才愿意在你身上慢慢浪费时间,凭借你哥现在的实力他根本不能拿我怎么样,而且这是我们之间的事情,我们自己处理不好吗?不要把外人拉扯进来。” 洛小飞冷笑,眼底满是绝望,一个甩手,桌面上的饭菜全部打碎在地;意外的,洛小飞却十分的平静,就好像这些东西并非是他砸的,“蒋文,你真的很温柔,但是你这样温柔的人每次说出的话,做出的事都是最绝情的;以前我不了解你,现在我算彻彻底底了解了,你的意思,求得我的原谅是浪费时间,那你何必这样浪费时间?放我走不好吗? 你说你爱方小雅,你因为她的死觉得亏欠,那我问你,你亏欠她什么了?说到底,她到死最后一眼看的人都不是你,你不过是在自我感动,遇到简琳琳你自舔伤口的以为帮助她就能弥补曾经的遗憾,能吗?能不能?蒋文我他妈的告诉你,方小雅她根本不爱你,就算你做再多也没用!!!”越说洛小飞的情绪越激动,最后他抖动着身体,喉咙颤动,微微哽咽,“是你自己说,你自己说需要时间来缓解曾经的一切,我给你时间,最后呢?你给我的答案又是什么?你总是那么自私,自私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无法自拔,对,我是爱你,但是蒋文我爱你也有自己的底线,我不能因为你失去了自己,你践踏了我对你的感情,到最后你说你爱我,你喜欢我? 你是在侮辱我吗?你知道不知道如果那天,如果那天不是气垫,我就摔死了,你宁愿看着我摔下去也不拉我一把!这就是你的爱吗?你简直搞笑,我告诉你,就算你杀了我,我也不会原谅你,你放我走,我现在看见你就恶心,闻到你身上的气息就想吐,你全身上下,从里到外都让我觉得恶心!” 从开始的冷静到最后的愤怒到歇斯底里,洛小飞一个人在抓狂,蒋文仿若事外之人淡淡的看着,待到洛小飞说完话,蒋文迟缓许久才开口,“说完了吗?说够了吗?” 洛小飞默然的看着蒋文,蒋文缓步走到洛小飞的面前抬起手一巴掌就抽在了洛小飞的侧脸,昨晚的一巴掌其实让洛小飞还疼着,这突如其来的一记耳光直接把洛小飞打蒙了,直接整个人都摔在了沙发上,蒋文居高临下的看着洛小飞,一副很心烦的模样。 “为什么你总是挑着我的刺?你他妈还想我怎么样呢?我都说了,我以后只在乎你一个人,只有你一个人!你为什么不能信我一次?!啊?”是声嘶力竭的怒喝,蒋文怒了,他很烦,他触及的情感并不多,也只是方小雅那一次是真正的动了心,爱而不得的滋味让蒋文一直很憋屈,他有时候其实也不知道他想要什么,他承认简琳琳的出现对于他来说似乎是一个转机。 那么一瞬间的两秒不到。 那么一瞬间。 洛小飞绝望的眼神,坠落的身体,就好像一根针狠狠的刺入了蒋文的心里。 也就那么一刻,蒋文后悔莫及。 但是面对洛小飞一次次抓着他的过错不放的言论让蒋文心如火焚,就是无处可逃被掐住喉咙的感觉,就这样,对,就算是这样,哪怕是用暴力的手段他也绝对不会让洛小飞第二次从他的身边逃离。 “信你,哈哈哈哈……蒋文你真可笑。”洛小飞粗暴的抬起手狠狠的擦拭去嘴角的血迹,撑着着身体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就是突然,突然不知道怎么和对方交流才是对的,突然不知道怎么表达才是正确的。 反正都这样了,不如破罐子破摔到底。 是对方看不起也好,是没有了自尊心也罢。 “蒋文——!”一声震耳,蒋文冷脸沉默的站在洛小飞的面前,淡淡的看着他,“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但是我爱你归我爱你,我这样的人,我这样的人虽然不干净,虽然脏,但是我也渴求一份真挚纯粹的感情,我知道这么说太恶心,太他妈的做作,但是我就是这样,你给不了我,我就不在你身上所求;你就一刀,一刀而已刺中我的要害,现在你居然还用这样的方式希望我原谅你,你觉得可能吗?” 蒋文深吸一口气,“那你要怎么样,怎么样才能原谅我?你说,你到底想让我怎么做?难道想让我杀了简琳琳来安慰你吗?” 洛小飞目光一愣,那种失望已经不再是失望。 他垂眸,摇了摇头,声音突然失力,沙哑中带着满腔苦涩和不甘,“其实,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不会原谅你,也不想原谅你。我对你已经……不再有任何的要求和奢望,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相对的沉默是两个人的挣扎,一个歇斯底里,一个不以为然。 “随便你,我告诉你,我不会让你走。” 蒋文摔门离开,洛小飞抱着脑袋蹲下身体嘶吼,拉扯着发丝心底那份憋屈化成悲痛的泪水滴滴砸落地面。 恨。 有多爱就有多恨! 受了情绪挑拨的他们剩下的只有挣扎,日复一日,洛小飞联系不上任何人,这是一座禁锢着他的牢笼,蒋文却乐此不疲,不过短短半个的时间,洛小飞却觉得好像过去了足足有几年那般那样长久。 “吃一口,快点!”蒋文夹着一筷子菜往洛小飞的嘴边递,洛小飞死活不肯张嘴,这已经是洛小飞绝食的第三天,其实他已经饿得头晕眼花,他知道蒋文不会放他走,就算这样折腾自己,他只是想要手机,但是蒋文却丝毫不着急的模样,他慢慢放下手里的筷子,抱住了洛小飞的脑袋,嘴唇贴在他的耳侧,“其实这样到最后难过的人是你不是我,我一点都不担心,实在不行我会找医生来给你吊营养液,总归你能活着。” “蒋文,你他妈还是人嘛?”洛小飞不可置信的看向蒋文,然而他在蒋文的眼底却看不到任何一丝玩笑的意思,蒋文笑而不语,又拿起了筷子,看着面前的筷子,洛小飞不知是恐惧还是畏惧,他不自觉的张开了嘴,蒋文心满意足的点了点头,“这才对。” 越来越不对劲,真的……洛小飞这段时间里,除了每天被蒋文当孩子一样照顾,晚上则是被蒋文按在床上不断的性爱,最可怕的程度达到一天一夜除了喝点水其他的时间都在做爱,如果想去厕所,蒋文会一边操着他一边抱着他去厕所,那种肉体上的过分征伐,即使纵欲的洛小飞也吃不消。 蒋文……好像完全不觉得累。 洛小飞的生日就快到了,还有两天,蒋文这两天很开心,中午做了一桌子的饭菜,“好吃吗?”那期待的眼神让洛小飞忍不住的有些心动…… 他爱蒋文,从始至终。 但是这份爱不该继续,洛小飞抿了抿唇,“你打算这样关我到什么时候?一辈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