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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进行的重要项目有三个,基本都在关键期,许一川觉得自己头发都要掉光了,别说洗澡连吃饭都顾不上,不过他本来就是个办公机器。这几天上午看完文件,做好批复,下午就马不停蹄往工地上跑,晚上在外边应酬个三四轮,太晚就在办公室的简易床上对付着睡一会。 “我不是说了谁来都不要打扰我吗。”许一川原本就长得不和善,嘴角一垂就更显得不近人情,再加上连日透支身体,青黑的眼圈,布满血丝的眼球,暴躁的声音,吓得推门的刘秘书呆在原地,程星示意她先走,他独自踏进了办公室,把保温饭盒放到一边的茶几上,在许一川对面会客椅上坐下。 “是我,给你送点吃的。”程星声音放的轻,担心惊扰了对方。对面的人头发已经长了许多,脸上没什么血色,在阳光下苍白得有些透明,低着头,杂乱的头发遮住细长的眼睛,只能瞥到深色的黑眼圈,没有及时打理的胡渣冒了出来,嘴唇上也有些干枯的死皮。听到声音,许一川头也没抬,眼睛一直盯着电脑上的报表,手上的笔看不到在记录什么,动的飞快。 “你那边不忙吗?” “还好。” “接下来就认真做。” “知道。” 半小时之后,他终于揉揉酸痛的脖子抬起了头,发现青年还坐在对面,目不转睛的望着自己,脸上一热,有点尴尬的咳了咳。“那个我今天没有时间,等手头事情忙完了再见面...好吗?” “晚上呢?” “晚上跟开发商有个应酬。” 程星不生气,只是有些心疼,帮他理了理头发,把饭盒放到办公桌上,威胁要他好好吃饭,少喝一点,便离开了。 十月的晚上已经有些凉意了,笙歌处处是海城的夜色,有的人被霓虹迷惑,而有的人,眼睛里什么都没有,只有空空如也的夜,和那张从夜幕拉开起便川流不息的门。 出来一个不是,两个不是,拿起手机看了眼放下,又拿起,程星脸上没有笑意,手机角磕着前座发出砰砰的声响,一点了,许一川还没出来。 “少爷,已经很晚了要不您给许总打个电话?刘秘书说...”老吴瞟着后视镜观察身后人的脸色阴沉,不由得小心翼翼。 “老吴你先打车回去,不用陪我等了” 又过了四十五分钟,程星已经坐到驾驶室,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方向盘,一直盯着出口的门,终于等到了那个人。 一走出会所的大门,许一川就瞥到了离得最近那辆车车里坐着的人,九泽的生意这么好,门口向来很早就停满了,这人是在这等了多久了,他有点着急,脸上却还是挂着笑与身边人客套。 “刘总,司机来接我,恕不远送了。” “许总客气了,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头发用发蜡服帖的抓好,神色清明,只有脸上微微的红出卖了醉意,程星望着他跟身边的人说完话往车边匆匆走来,便觉得自己只是等了一秒钟,而不是等了快一夜。经历了一圈应酬,哪怕周围人都已经一副放松的模样,许一川却还是自持的,浑身上下一丝不苟让人敬畏,看不出半点上午疲惫的样子。 走到车旁,打开车门的同时解开西装脱下扔到后座,扯开领带,又把衬衫上方的扣子解开两颗。许一川才松了口气,这几个人难缠的很,晚饭喝了一圈就罢了,吃完以后又叫到会所一直喝到现在,不过还好一切都是值得的,这次敲定了就能休息一段时间。他喝得最多,想尽办法让自己清醒着,往日他的脑袋里一直有根弦,必须要找到自己床才会完全放松。可是今天在看到程星之后,仿佛往年所有酒劲都上来了,原本的清醒荡然无存,一切都变得迷糊起来。 “好热...好开心...有人接我。”许一川一边解扣子一边透过月光望着开车的青年,嗯,睫毛很长,还有好看的梨涡,诶,笑涡呢?怎么不见了。 还不等他问,程星就先开了口。 “我不太开心。” 许一川醉意上来,大脑有些迟钝过了很久才听懂这句话。 “为什么你要不开心,是等太久了吗?对不起。” “不是,我永远都可以等你。” 学长好像喝多了,直率得有些可爱,可是程星不打算就这么放过他,真是太不听话了这人。 “喝酒了吗?” “就喝了这么一点点。”食指和拇指张开,比了个一点点的手势,又很快落下来,顺势便放在青年的腿上,滚烫。“你不要不开心,你笑...你笑起来...好看...” 程星无奈的勾勾唇,又很快恢复冷淡。 “学长中午好好吃饭了吗?” 空气里突然多了一丝紧张的味道。 “吃了,饭盒放办公室了,下次拿给你。” “不用了,我已经拿到了,就在后座椅子下面,你要打开看看吗?” 直到这个时候,许一川脑海中才浮现出那原封不动的可怜便当。耳边只有呼呼的噪声,车里的气氛沉默下来,酒精的热潮下去,他越来越清醒,车辆行进的方向有点奇怪。 “这不是回家的路,你带我去哪儿?” “买了礼物给你。” 皓月当空,照出重重树影,一道黑影疾驰入阴影中。 这不是南山公园吗,这么晚了到这儿来做什么? 修长的手指有节奏的敲打着方向盘,在这样的夜里显得有些骇人。 “礼物就放在后座椅子下面,你下去拿一下。” 下了车打开后座车门,里侧的座位下露出凉了的饭盒和礼盒的一角,他有些心虚,伸手扯了一下那个不厚的盒子,发现不知道被什么卡住了,只好爬进去拿。好不容易扣出来,掀开一角,原来是条皮带,还没来得及退出去,一双手环住了他的腰,西裤上原本的皮带扣被解开,西裤连同内裤一同被脱到大腿以下。夜风一吹,汗毛倒竖,他的酒立刻醒了大半。 “在这里...不太...” “学长还记得我中午说过什么吗?” “要好好吃饭。” “还有呢?” 他心慌起来,顿时酒全都醒了。 “如果不吃呢?” “就...就要...打烂我的屁股...” 程星夺走他手中的礼盒,扯出那条结实厚重的牛皮皮带折了两折拿在手中挥了挥发出咻咻的破空声,“不用报数了。” 月光下站着一个高大的青年,手里捏着无情的皮带,黑色的商务车洞开的后车门上嵌着一个圆润的屁股,在月色下显得格外白皙软糯。噼啪一声,皮带无情的抽打在柔软的臀肉上,一下便浮出一道红色的印,一下结束之后没有留下喘息时间,紧挨着上一条印记,又落下一道,很快整个屁股都染上了红色,他左右摇晃着试图躲避残酷的皮带,却都是徒劳,只引来了一条夹住腰肢的铁臂和更加迅速的抽打。“我错了...真的我错了...程星...饶了我...” “小川以后听不听话?” “还说不说谎?” “要不要好好吃饭?”程星边抽边问。 他三十几岁了却像个被家长教训的小孩儿,又煎熬又害臊,皮带的疼痛又钝又尖锐,先是一片皮肉像被扯掉,接着又变成了针刺一般的痛。 “听话,我听话,我会好好吃饭。” 皮带还是不停的落下来,噼啪声回荡在公园中,让他血热。 “我再...再也不会骗你了...” 在他觉得自己整个屁股都要变成一团烂肉的时候,一双冰凉的手贴上了滚烫的臀肉,舒服得他直哼哼,他觉得屁股都流血了,实际上只是有些红肿,程星还是不忍心,抚摸时借着月色却看到了男人挺立的性器。这样都能硬,虽然,自己也早硬的不行了。 夜色疾驰,坐回前座,许一川扯了扯贴身的西裤,徒劳的掩饰着尴尬的下身,只是柔软的坐垫并不能解救高肿的屁股,他就像坐在烧红的铁锅里,左右摇摆着晃动着腰肢。程星余光瞥了眼,伸出手将他往座椅上压了压,他抽了口凉气,脏话都到了喉咙口。 “再乱摇,我就忍不住了,学长。” 黑着脸忍着痛坐稳稳坐住了,他小声嘟哝了句“禽兽。” 程星听到了,心情却不错。 “学长今天光喝酒没吃什么东西吧,怕你饿家里熬了糖水,今天去我那儿,好吗?” “嗯。” 将车窗摇开一条细疯,夜风给滚烫的脸降了些温,他审视着身边的这个青年,虽然年纪不大待他却像个长辈,处处照顾着,有多少个喝醉的夜是叫着代驾一个人仓皇逃回家的呢?已经数不清了,这样的关怀,这样的温暖,太让人贪恋了。 发现身边人的目光,程星握了握他的手指。“学长在想什么?” “在想...跟你想的一样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