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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暴君的成长史

    第十三章暴君的成长史

    凤历255年,初春。

    曲太后的战死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曲家,沧溟贵族和螣蛇皇族原本就短暂脆弱的平衡被瞬间打破。原螣蛇国二皇子立即拥兵自立,被新任曲家族长率沧溟军残酷镇压。沧溟少城主在被任命为教廷主祭的第二天服毒自尽,螣蛇国最年幼的九皇女则被远嫁至帝江国以换取对皇族的武力支持。韶华趁机跨过了潇江,其它五国也对玄武的广袤领土虎视眈眈。

    一时间沧溟城又刮起了腥风血雨,人人自危。新生的玄武国摇摇欲坠。

    最终在沈家新任家主的调停下,曲家和螣蛇皇族各退一步,拥立年仅14岁的玄夜成为玄武国的新帝。

    玄武国就这样成为了北境灵族和五大家族的竞技场。

    玄夜麻木地看着侍女们捧着冕服、帝冠和珠宝,把他团团围住。

    玄武以黑色为尊。云锦织成的冕服,端庄华美,质地厚重,里里外外共有七层,每一件都代表了最初誓言守护北境的灵族家系:玄武,螣蛇,韶华,相柳,帝江,息壤,建木。斗转星移,物是人非。他们的后代或反目成仇,或战死沙场,或盛极而衰,或销声匿迹。但最终,他们总归是把自己的生命留在了这片土地上。

    黑发的青年半跪在他的面前,熟练地给繁琐的衣带打结。宽大的手掌意外得灵巧。

    他突然觉得异常烦躁。

    “都出去。”玄夜命令道,“……阿墨留下。”

    “是。”

    侍女们躬身退出了房间,只剩下他和青年。

    “怎么了?”如墨展开披在最外面的鹤氅,宠溺而无奈地问道,“还在闹脾气?”

    七年前,他在家门口遇到了一个濒死的,脏兮兮的小乞丐。一时冲动给了他名字,把他买了回来。七年后,昔日的同伴变成了政敌,过去的家人在互相残杀。只有如墨,毫无怨言地跟在他身边。

    “我不想要这样的生活。”

    从母亲和祖母的身上,他已经看腻了权力斗争的戏码。他不想再成为下一个牺牲品。

    他的身高刚过如墨的小腹,他伸手环住青年的腰,把头埋进清冽的竹香之中。

    “带我走吧,”他闷闷地说,“阿墨,我不想当皇帝。”

    “他们杀了父亲!害死了祖母!二哥想要王位,那就让给他吧。”

    “我们一起离开沧溟,去哪里都可以。我很好养的。”

    如墨拍了拍他的后脑勺,温柔却又坚定地把他拉离了自己,“别把妆蹭花了。”

    “阿墨?”

    如墨捧着他的手,把镶嵌着璀璨珠宝的白金戒指按照顺序一枚一枚地穿过他的手指。

    “今天以后,就不能自称‘我’,要用‘朕’。”

    “阿墨!你在听我说吗!”被无视的愤怒,对未来的焦虑,对现实的不甘一时间汇聚在了一起,他猛地扯下头上的帝冠砸在了地上,“我命令你带我离开这里!”

    如墨叹了一口气,握住了他还在颤抖的手指,“你以为你有的选吗?”

    “只要迈出这间屋子一步,皇族和曲家就会追杀你到天涯海角,没有用处的皇子就只有死路一条。”

    “然后他们会在沧溟城自相残杀,直到玄武被六国瓜分,北境重新回到八年前的战乱。”

    “而这些,都将是你的责任。”

    “恨吗?恐惧吗?痛苦吗?这都是因为你太弱了。因为你弱小,所以你保护不了自己的母亲。因为你弱小,所以你没有选择的权利,只能受人摆布。”如墨的声音依然温柔,但言语却如同钢针般一根一根地扎入他的心脏。

    青年漆黑的瞳孔周围隐隐泛着红光,冷漠而刻薄地俯视着他。

    “请捡起来,陛下。”

    如墨有一双温柔的眼睛,笑起来很好看。

    玄夜第一次发现,那笑意没有一次抵达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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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历258年,春分。

    韶华国都城,渚莲。

    往昔繁华的都市如今已被熊熊烈火吞没。

    红莲宫金砖玉石铸就的前庭成为了处刑场。普通的宫人被聚集在一起活埋,还活着的皇族则被五马分尸,残肢被丢进火焰,四溢纵横的鲜血甚至染红了庭下的泥土。

    几千名士兵依然在到处搜寻幸存的韶华贵族。少年的咒骂声,女人的哀求声,儿童的哭声响彻天空。

    真吵。

    大殿之上,年轻的帝王不悦地皱起了眉头。他伸手擦掉脸上无意间沾染的血迹,原本冰蓝色的眼睛在火焰的映射下呈现出一种妖媚而瑰丽的蓝紫色。他穿着轻便的黑色劲装,观览刑场的样子仿佛优雅的死神。

    “陛……下?”

    听到熟悉的声音,玄夜立即转过身,清冷的声音里是按耐不住的兴奋,“阿墨,我成功了。”

    骄傲与满足的笑容如月下睡莲般缓缓地绽放在他的脸上。如墨很熟悉这样的笑容:当玄夜还年幼时,每当小皇子学会了新的法术,或是受到学校太傅的称赞,都会扬起这样的笑容以求表扬。

    然而此刻,他却觉得不寒而栗。

    “阿墨,过来。”

    玄夜走下台阶,向他伸出了手。如墨却不动声色地后退一步,“阿墨?”

    “……恭喜陛下。”

    他向玄夜躬身行礼,但皇帝却没有漏掉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惊慌。

    阿墨,你为什么害怕我?

    你……到底在看着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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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历259年,夏至。

    沧溟宫地牢第四层。

    这里,整层牢房只关押着一个犯人。

    “说话,阿墨。”

    男人大半个身体隐藏在阴影之中,看不清表情。他穿着单薄的白色衬衣,露出的手腕脚腕上都有用刑的痕迹。

    “只要是你说的,我就信。”

    他是玄武国最尊贵的皇帝,现在却抛弃了骄傲和尊严,哀求着牢里的犯人。

    “给我一个解释,我立即带你出来。”

    “求你了,阿墨。”

    ……

    男人只是沉默地听着他的恳求。

    许久,如墨才悠悠地开口,“……小夜,放我走吧。”

    “或者杀了我也行。”如墨用最温柔的语气,说着最残忍的话,“我对你已经没有用了。”

    “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他舍弃了最后一丝自尊,第一次问出了这个问题。

    “我当然爱你啊,”男人像是被他的问题逗乐了,“就像对卫岚,对卿羽,对曲太后一样。”

    妖都是没有心的。

    玄夜想起很久很久以前母亲曾告诉他的话,突然很想放声大笑。

    他是夜帝,是玄武国的暴君,是七杀在世,是数百年来第一个一统北境的君主。

    但他却留不下那唯一的一个人。

    从未有过的无力感啃噬着他的心脏,几欲疯狂。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泓碧宫的。

    他曾经按照如墨的喜好在寝宫的院子里种上竹子,用昏黄的烛光代替了璀璨的夜明珠,在地上铺满柔软的毛毯。这里遍布他们曾经一起生活的痕迹,如今却像一个个刺眼的笑话。

    “哇哇哇……哇哇……”

    角落里突然传来婴儿的哭声。他顺着声音走去,只见一个婴儿躺在藤编的摇篮之中。她明显是被惊醒了,打着嗝,不断地哭闹着。

    女婴皮肤白皙,头顶长着毛茸茸的黑色头发。和一周前不同,现在的她看上去非常健康。婴儿停止了哭声,张开粉嫩的小嘴,挥舞着小手,眨了眨清澈的蓝色眼睛。

    真难以想象男人身上会掉下来一个这样脆弱柔软的小东西。鬼使神差地,玄夜也张开了手。肉乎乎的小手握住了他的食指。婴儿的手指又小又软,触感像是轻飘飘的云彩。一股暖流从指尖传到心脏。

    这是他们的孩子。

    “嘘,嘘”玄夜小心翼翼地抱起襁褓里的女婴,仿佛手捧着一个甜美易逝的梦境。

    凡人的生命,就如同这烛火一般,终其一生也不过是照亮方寸之地。但您不同,您会是高悬在北境天空的明月。

    那你可以当我一个人的蜡烛吗?

    “叫你烛儿好不好?”

    “别哭了,烛儿。”玄夜轻声哄着她,眼神里却透是透彻与决然。

    “刃,”一个灰发,带着半边面具的黑衣人突然闪现在他的身后,“联系上官钰,他的条件朕接受了。”

    他从来都是靠着自己的双手得到一切。

    这次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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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历265年,冬末。

    云泽城旁殿。

    玄夜清洗着手指上的血迹,突然想起了什么,开口道“卫岚放弃了封赏,求我放你回军队。”

    “你觉得呢?”

    他身后,一个几乎看不出人形的男性躯体被固定在一把木椅上。

    男人的眼睛蒙着一层红布,双手被缚在身后,大腿被分开绑在两边的扶手,私处一览无余。健壮的躯体布满了吻痕,血痕和各种各样的不明液体。大腿内侧更是重灾区,数十道大大小小的伤口交叠在了一起。高耸的阴茎战栗着紧贴小腹,前液顺着柱身流个不停,雌蕊里塞着一团白绸。十几条手指粗细的白蛇盘在男人的腿上,一条一条地挤进他完全被撑开的后穴。

    “你想离开吗?”

    听到“离开”这两个字,如墨立即打了个哆嗦,“奴……不敢。”

    他已经被玄夜关了四天了,足够他用身体学会那些词是不能碰触的禁区。

    明明连呼吸都是痛的,意识却很清醒。烙印使昏迷成了奢望。如墨咳出了一口血,声音里不自觉地带上了嘲讽的腔调,“不用责怪卫岚,他只是想物尽……啊啊啊!”

    玄夜一刀划过了他的胸膛。“你话太多了。”他舔着匕首上的血迹。男人的血让他兴奋,男人的哭泣在他耳里就是最美妙的仙乐。

    或许他真的是七杀在世,残暴嗜杀。那又怎么样,螣蛇族历任皇帝就没有几个正常的。

    “它们也很喜欢你呢。”玄夜不顾男人的尖叫,硬生生地扯开穴口,旁边的一条白蛇立即迫不及待地钻了进去。

    作为玄夜的分灵,白蛇一向对男人很仁慈。但再怎么样也是活物,肚子里翻江倒海,几乎要裂开。坚硬的鳞片不断来回擦着最敏感的那处,前方的出口又被封堵。疼痛和恐惧让如墨剧烈地挣扎起来,椅子摇得仿佛下一秒就要散架,却还是被牢牢地钉在原处。

    “不要了……啊啊……痛……啊啊啊啊……要裂开了……啊啊啊……”

    “怎么会裂开?”玄夜对男人身体的极限了如指掌,“这里昨晚可是连我的手掌都能吃下。”

    想起昨晚的噩梦,如墨浑身发抖,“没事的,”他俯下身去吻如墨,男人温顺地张开了嘴巴,任由他席卷干涩的口腔,“今天没打算弄坏你。”

    就算坏掉了也没事,男人的半妖体质,再加上他强行灌输的灵力,不过半日就能修复得完好如初。

    “所以你也要乖一点。”

    他解开了蒙在男人眼睛上已经湿透了的红布。阳光的突然涌入让如墨控制不住地流下眼泪,湿润的黑色眼睛迷茫地看着他。

    “还记得要说什么吗?”

    “请……主人使用贱奴的身体。”

    男人难堪得闭上了眼睛。他不悦地含住了通红的乳尖,如愿以偿地听到了男人的惊呼。他走的时候在男人的乳头根部缠上了细线,现在已经肿得犹如红豆大小,硬得和石子一样。嚼在嘴里硬邦邦的,口感异常地好。玄夜忍不住用舌头来回挑逗着嘴里的小东西。

    多日来的调教已经让如墨的乳头比女性还有敏感,张开的乳孔被柔软的舌头刺入,酥麻与胀痛如同电流般击穿了脊椎骨。他扭动着身体,却只是把胸膛进一步送进青年的口中。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他的大脑已经连一句完整的句子也拼不起来了。

    玄夜满意地拨弄着殷红肿胀的乳头,这具身体终于向他喜好的方向发展了。“你怀孕的时候,这里会出乳吗?”

    如墨一阵恶寒,侧过脸,“不知道。”

    “那我们这次试一试。”玄夜没有计较男人小小的反抗,毕竟会咬人的猛兽驯服起来才有乐趣。他的手顺着男人的腰线划到下腹。

    如墨凝视着青年优雅漂亮的侧脸,用最卑微的语气哀求道,“……我不想再生孩子了。”

    “除了这个,让我做什么都行。奴隶,食物,性奴……把我毒傻了当畜牲都行。”

    “求求你,杀了我吧。”

    生下云烛之后,男人对肏雌穴这件事就抗拒得不得了。哪怕是现在,明知会被惩罚,也依然次次拖着嘶哑的声音哀求他。他抽出临走前塞在男人体内的手套,雌穴迅速闭合,但依然有大量的淫水混合着精液淅淅沥沥地从椅子留到地上,“你说我每天肏你这么多次,会不会已经怀上了?”

    如墨的脸色瞬间煞白。

    “息壤说妖族每次产子都会削弱母体的力量,”他拉开红肿的小阴唇,就着之前的精液一下子就插进了男人的阴道,“是因为这样吗?”

    如墨十指在身后扭曲着,紧紧地闭上眼睛,没有回答他。

    “害怕变成人类?”

    “害怕失去力量?”

    “害怕因此……不能离开我?”他用力扯着男人的黑发,强迫他睁开眼,嘲笑道,“你以为你现在是什么?”

    艳丽的笑容绽放在俊美的五官上,把男人的惊慌,屈辱和绝望尽收眼底。

    放弃吧。你的人生和灵魂都已经是我的了。

    “就算变成人类也没关系,我会好好地珍惜你。”

    他心疼地舔去他脸上的泪珠,嘴上说着温柔的爱语,双手掐着男人的乳头挺进了子宫。

    “哈啊……呜呜呜……”如墨手脚抽搐,眼神失焦。他早就喊哑了喉咙,只能低声啜泣着,鼻音意外地柔软。

    他缓缓抽动如墨马眼上露出的拉环。拉环连接着深埋在男人尿道里的短棒,棒身上刻着粗粝的螺旋花纹,每一次抽动都是在男人最脆弱的地方施加一次酷刑。

    “住手……让我射……呜呜呜……不要了……呜呜呜……慢……”

    下体的洞口全被填满。玄夜对男人的哀求置若罔闻,转动着小棍继续折磨着男人红肿的尿道。

    正在如墨觉得自己已经到极限时,听见了一个能让他心脏冻结的问题。

    “为什么当年要杀掉烛儿?”

    “……”

    “我知道你醒着,”他把阴茎棒几乎完全拉出,又狠狠地插了回去,男人发出一声濒死的哀嚎,“告诉我,我就让你射。”

    然而在这最后一声哀嚎过后,如墨却死死咬住了嘴唇。他的睫毛上还挂着干涸的精液,脸庞泛着不正常的红潮,泪水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软化了凌厉的眼角。

    玄夜看着他这个可怜样,更加烦躁,动作也逐渐失控了起来。

    虽然如墨的属性是火,但他觉得男人更像是一团刚刚燃尽的灰烬。看上去温暖,内里却早已死气沉沉。抓在手里柔弱无骨,却随时会随风而去。剥开外层的伪装,偶尔还能看到残存的橘红色火星,在黑夜中固执地闪烁着。

    然而他并不知道是谁点燃了这堆火,更不知道火焰是为谁而熄灭。

    他说过不介意如墨的过去,但现在他反悔了。

    半妖的故事早已结束,他怀里的人不过是一副残缺不全的躯壳。

    “那我换一个问题,”玄夜描摹着他左眼上的伤痕,“是谁,留下了这道伤疤?”

    “……我自己。”如墨屈服了。

    这个回答令玄夜倍感意外,“为什么?”

    “我……我不知道……”男人明显是疼狠了,连声音都是颤抖的,他每说一句话体内就会传来一阵不规则的收缩,“我没有完整的记忆……”

    他遇见玄夜之前的记忆只有零碎不全的画面。他曾经真实地经历过这一切:憎恨,背叛,悲伤,同情,敬畏,恐惧,希望,死亡,温暖,爱恨……却再也看不清那些人的脸庞和名字。他在九州漫无目的地漂泊了近百年,甚至连自己的名字也丢弃了。

    “我不知道……我是谁……”

    “求您……放过我……”

    冰蓝色的眼睛弥漫着暧昧而璀璨的金,他弯下身子咬住了男人的咽喉。

    “你只要记得我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