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典爱情故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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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他时,他睡死在昏暗的正厅地面,蒙在马躯上的麻布粗糙惨白,伤口处布料透着稀释般浅红色,流血已经止住了。截肢的后腿像被卸下的零件一样摆在撒迦利亚身边。我闻到腿骨断面上酸液溶解肌肉的味道,他们取走了断肢的一小节,意为惩罚的不可撤销。如此一来,即使有人私自想使用魔法治愈他的残疾,也无法做到。 候在门口的执刑人见到我便抖开长长羊皮,大声向我宣读撒迦利亚的诸多罪状。其一大罪,忤逆神权,破坏祭典进程。二大罪,攻击神官,反抗降神所制裁。三大罪,无端逃逸,四大罪,举止失仪......他每念出一条罪状,我便在心中跟随他平直语调再次默读。撒迦利亚像块死肉一样躺在我身后,听不见他的呼吸声。 训诫完毕,执刑人向我行礼后离去。我令仆人将人马抬去花园库房,再焚香洒水,清洁血污的地板。我已累极,离规定就寝时间还差上几个小时,便去书房拿了本又厚又重的医典靠在桌边翻看。勉强也看不下几个字,混混沌沌谋算着好几种明天要同撒迦利亚说的话:虽然想着要让他服从命令,但所能做的逼迫他就范的手段,大多都用尽了。那么,我要为他疗伤,使他减轻痛苦——这种与前一目的相悖的想法出现在脑中,尽管我也不知它从何而来。我再清楚不过,无论是前一种做法,还是后一种,对于人马而言都毫无触动。在他心中,我是个无所谓的人,不,是个比无所谓要恶心十倍的人。 恶心。无情绪的记着这个词,翻页时手背却碰到一只温热的茶杯。抬头发现教父捧着陶壶,微笑着站在书架边。 “很晚了,不要看书太久。”他说。 “您怎么过来了?” 没听见他进门的声音,这幅狼狈样子被他瞧见的我感到惶恐。我想起他为忙碌祭典的琐事劳累了一整天,连忙说:“您...实在不必为了我费心,已经这么晚了,况且我的错事害您受了司祭大人责罚...” “不来看一眼我放不下心。”教父说:“错不在你,喝过茶去睡一觉吧,今晚我就留在书房休息。” 书房是有一个简陋的小卧榻。“不,不,您说过随便处置他就好,要是我早就按照您的话来做...我不该纵容他,我失职了...”语无伦次辩解着,教父把手中拿着的名册递给我,不让我继续说下去:“这是剩下的供奉名单,你从中间选出三人,明天我递给慈育部准备。” 我道歉的话没说完,想劝他不要睡书房也没说出口,只得闷闷接过名册看了起来。“这位,排名第一的霍夫曼,是那个霍夫曼家族的人吗?以前在选拔考试一同学习时我很敬佩他。后来他没选上祭子,向我道过贺就回家了。” “是的,他血统高贵,才学也不错,只是他们家这一代的孩子实在太多。霍夫曼自愿为家族谋求荣耀,或许是最近他父亲定下继承人的缘故。” “...可惜。” “他和我谈话时提到你,说‘幸好没有当选’。不过举止还算稳重,可以作为考虑对象。” 圈出他的名字,我继续看其他人,说:“您睡在我的房间,我去备用客房。” 他突然说:“阿德里安,你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在献祭中死掉的人,连躯体也剩不下来。祭子没有朋友,没有家人...或许有人见到放在神殿里的雕塑,读到石碑上刻在末尾的名字才知道你存在过。天使诞生时产生唯一的许愿机会属于降神所和国王的议事会,这二十几年里,你只是为了虚无的概念在受苦。” 我被这段没头没尾的话弄得手足无措。 “...这可不像是您会说的话。是司祭的意思么?父亲,虽说那匹人马...但你知道我没有不忠诚的念头。”我疲倦地说。 “这全部是出于我的个人意愿的疑惑。”他看着我的眼睛。“我知道,你当然明白这些道理...我的所作所为也全然是为了帮助你实现愿望。我自认为很了解人类,也很了解你。从本质上来说...人类是一种过于雷同的动物,畏惧死亡,但也勇于为了某种制造出来的概念牺牲自我。你也并不比它们更加特殊...恕我直言,你想从这无意义的死亡中得到什么?爱,大义,还是自我的证明?” 都不是。 我无法回答他...或者说,我害怕自己的答案不能使他满意。盯着桌面木纹的小小漩涡,这时,我的鼻孔中有湿润的液体流出来,口腔上颚末端,咽喉表层,传来眩晕且痒的微痛感。张开嘴,血流顺着舌苔漏进喉咙口,吞咽时发出‘咕’的气泡音。 这具身体正在恢复到以往的状态。出血的讯号标志成熟期到来,也预示我时日无多。我想教父应该为我高兴,像之前一样夸奖我,鼓励我,将我抱在怀中亲吻。 我紧握手心中的血液,又将手掌松开。因为感觉到他某种不可说的情绪,便犹豫地发问: “您在害怕吗?” “......” 他没有回答我。 父亲又在怕什么? 半夜,我从睡眠中惊醒。最近经常如此,随着魔力增长,失眠的副作用也随之体现,不过不算坏事,这和流鼻血一样代表我的状态越来越好。走下床将窗帘拉开,床榻另一侧,父亲安眠的神态在月光中显得十分平静。我记忆里很少有他不笑的样子,他的微笑与舒适的距离感令人在初次见面就会习惯得理所当然。虽然称呼他为‘父亲’,其实他年纪并不大,年长我十四岁,只是因职位的缘故讲话和做事都过分持重,相处起来总让人想不起他的年龄。 我观察他做爱时候的表情:在抓住我额上头发,把我的头按在他胯间之前,他一直都保持笑容。笑容也分几种,平时礼貌疏离,给我讲书时温柔怜悯,不常见的一种——高潮,发泄之后,他微微闭着黑色的眼睛亲吻我,手指试图塞进我们结合的地方,带着满足的微笑。我喜欢他这样的表情。这是排除身份和职责,单纯拥抱中带来的喜悦,是我报答他的方式之一。他说:你不会觉得不公平吗?只有我得到快感,你连射精都做不到。我回答保持清明也是戒律之一,但想起我们这样本来就违背规矩。他轻轻嗤了一声,用指甲搔我的耳垂。我就说:和您在一起很温暖。 他不该有‘害怕’的情绪,也不该向我承认它。身体容纳他的阴茎时我也在思考这个问题,以爱之名的做爱一定会结束,身体和身体接触的温度在分开后回归各自原本的体温,我会进食,进食之后会死,这都是理所当然的。父亲将这种相互慰藉的短暂关系美化成一种代表舒适的概念,他害怕我的死亡,或许是在害怕我肉体死亡的同时,这种扎根在二人之间的关系也随之一并剥离。 人和人之间总会遗留这样赘余的东西,我躺在父亲身边,突然想明白了为什么我不可以吻半人马的脸。 第二天临走时,教父交给我一副马鞭。他温和有礼的为昨晚冒犯的质疑向我道歉,并祝愿我和半人马相处愉快。 撒迦利亚昏迷了好几天,口中常常胡乱喊着些我听不懂的话。我怀疑这是否是什么精神疾病的症状,强烈反抗过契约后,大脑确实可能因受虐过度而损伤。书中有记载奴隶死亡后开颅发现脑浆溶解的例子,我可不希望撒迦利亚变成那样。相比之下,那条残腿倒恢复得快多了,只是用白布扎得过紧的伤口因天热而化脓,常散发淡淡臭味。每次撕开绷带换药都带下一层痂,他疼得抽搐,在睡梦中也会小声呻吟。 好在他还是醒过来了。某日我照常去换药时,发现陶瓷水盆的碎片溅了一地,床边的坐凳翻倒,他叉开前蹄摔在墙边,迷茫得像从来没有学过如何行走的样子。被水打湿的毛发一片一片贴在身上,伤口的纱布被泡透了,隐隐透出一股猩红色。 我对他说:“你醒了,根据戒律中记载奴隶归属带来的主人义务,我有必要管教你。”并向他告知当日他所犯下的罪行。他果然沉默不语。 于是,我将马鞭挽在手上,右脚踩在他的腰部,沉稳的抽了他十下。 他在第七鞭时忍不住叫喊出声。 残疾破开了他坚韧的意志力,要知道,即使是以前被人当众欺侮,撒迦利亚也绝不会在我面前露出软弱的样子。碎裂盆中酸涩的药水气味弥漫在房中。施过鞭,我唤人来把他抬到床上去。几个仆人进门来,见他这副模样不由得面面相觑,商议过后,两个人拽着他的手臂,一个人扛着马腹,勉强将不能行动的人马拖麻袋似的扔回床上。 他在红肿的背部在靠上床的一刻反射性坐了起来,随即又无力倒下,颤颤巍巍,侧卧在被褥间蜷缩成一团。 地板打扫干净后,我照旧为他解开绷带治疗伤口。撒迦利亚第一次在清醒时见到自己残缺的后腿,开口问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又为他复述一遍他的罪行,然后补充道:以后每天换药之前,我都会鞭打他十次。他没什么话可说了,神情好像恢复成以往冷漠的样子,可身躯不自觉的颤抖着。他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过残缺的左后腿,伸手去摸,摸到伤口前空掉的一节位置,对我说:“我感觉那条腿好疼。” “是幻肢现象造成的错觉。”我回答。涂好药,把绷带绑紧,手顺着马腹的绒毛握住他疲软的阴茎。轻轻揉捏睾丸,撒迦利亚从喉咙中呜咽一声,身体抗拒的向后扭去。我按住绷带另一端,俯下身为他口交。他试图从我口中抽离,我用牙齿轻轻摩擦冠状沟,舌尖扫过出精孔,掌腹包裹下半截未吞下的部分。他不再动弹,僵硬的下体渐渐勃起时,神色尤其屈辱。肉的味道堵在口腔中,深入呼吸,随着唾液的吞咽紧紧吸附在舌腹,粘稠而膻腥。我把阴茎深深咽进喉管,听见撒迦利亚喘息着辱骂:“你这个虚伪,下贱,恶心,淫荡的杂种...你输了,你关不住我,你没办法让我屈服...”他拳头抬起到一半,契约又发作起来。我与那双暴怒张开的,绿到要烧起来的眼瞳对视,他忍住了痛苦,正如他逃出我的庭院时那样——那全力一击锤在我的肩膀。 伴随有气无力的一击,撒迦利亚射精了。 他实在太过虚弱。长达一周的饥饿,梦魇,以及截肢对体质的削弱,让他根本没办法对我造成一点损害。这并非意志力可以抗衡的问题,而是生物本能的干扰——没有强健的体魄,辛苦维持的尊严便荡然无存。 撒迦利亚不可置信的瞪着自己的双手,湿粘的下腹,我沾着精液的嘴唇。这种打击似乎比契约的折磨更严重,他的颤抖更加剧烈。 他哭了。 我用指腹沾去他下巴上的眼泪,含在嘴里。撒迦利亚垂着眼睛看被褥,喃喃自语:“我还能做什么?” “吃饭,睡觉,休养身体。想要什么就跟我说,不要触犯戒律。”我认真回答他。他听见我的话居然笑了几声,笑得咳嗽,捂着嘴满怀恶意的打量我的脸色:“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 “你喜欢我?”他问。 “准确来说,我爱你。”我干巴巴的说。他先是一脸完全理解不了我说话内容的表情,随即又疯狂的笑了起来。 我安静的看着他。 撒迦利亚笑着笑着,终于稍微平静了一些。他对我说:“想要什么你都会给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