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 梦境与灵能

    十六 梦境与灵能

    为了更舒服地渡过接下来的路程，在昂的建议下，孙展服下了抵抗剂，这种药剂能降低他的身体反应，服用之后不久他就感觉身体陷入疲惫而麻木的状态。昂还为他戴上了封闭头盔，眼睛耳朵同时封闭，嘴里也戴上了防止震动咬伤舌头的牙槽，刚开始的时候，强烈的震动和不断旋转的眩晕感让他非常难受，但是随着大地勇者速度越来越快，高速的旋转让他产生一种眩晕感，无法感知外界让他意识渐渐昏沉。

    无尽的黑暗在眼前旋转，周围一点声音也没有，就像无尽的黑暗海水在包裹着他，他却感觉不到四肢的存在，感觉不到呼吸和声音，感觉不到流动和震荡，他只能感觉到，他还存在着。

    这种感觉就像他从死亡之后，到第一次从维生舱中醒来之前，在这段不知跨越了多少时间空间的旅程里，他唯一隐约存在的记忆，就是一片无边无际的黑暗。

    滴答。

    在绝对的静寂之中，这声音是如此的突兀，仿佛开辟宇宙的第一声雷霆，黑暗在眼前徐徐荡开，如同飘散的云雾，又像是滴在水中的墨滴般。

    微弱的光线在眼前展开，像是一行行曲谱，接着孙展才意识到，那其实是一层层的石阶，高大的石阶如同一扇扇墙壁，左右不知延伸到多么遥远的地方，直到没入黑暗之中，而向上又不知绵延多高，只能隐约看到最顶上的石阶发出光亮。

    他想要低头，却无法低头，他无法看到自己的四肢和身体，也无法看到下面的台阶，但是本能地，他渐渐向上飘动，他只是一个能看到能听到，却没有形体的“意识”，向着好像永无尽头的台阶上面飞动。

    不知道飞了多久，他就这么茫然地飞着，而台阶好像也无穷无尽一样。

    不知为什么，孙展突然有种感觉，不该是这样的，这台阶一定有个尽头，他一定能看到。

    滴答。

    又是一声水声，台阶的尽头突然就到了，面前是一个庞大的空间，高耸的石柱向上生长，没入看不到尽头的黑暗之中，密密的石柱像是规整栽种的数目，按照固定的距离分部在灰色的石砖地面。

    这里的一切都看起来那么巨大，巨大的地砖，巨大的石柱，向着四面八法看过去，都是不知多高的石柱和灰暗的地砖，砖缝发出淡淡的光，初次之外，再无任何特征。

    孙展的意识向着一个方向飘去，但是很快，身后传来了滴答的水声，这一次，他回转过身，其实眼前的场景没有变过，但是他“感觉”自己转过身来，水声变得越来越清晰，滴答的频率也变快了，最后几乎每隔几秒就能够听到。

    但又一次地，他无论向前飞了多远，眼前的场景都是如同树林般耸立的石柱，他却始终看不到石柱的尽头，水声的源头。

    “来……”

    “来……”

    渐渐的，他听到有个声音在召唤他，伴着水声，那声音像是从心里响起。

    “轰！”巨大的雷霆之声骤然响起，眼前的石柱和地砖迅速隐没，这宏伟而无边无际的神秘大殿被黑暗吞没，但是在黑暗之中，三个分布均匀的菱形红点却向着孙展扑来，带着可怖的气息，带着贪婪的意念……

    “快醒醒！”孙展感到脸上传来剧痛，头盔被人粗暴地扯了下来，扇他耳光的人正是昂。

    “对不起……”昂带着歉意匆匆道歉，将一根针管插进了孙展的胳膊。

    短暂的刺痛之后针管被拔了出去，但是随即从针眼向着指尖和肩膀蔓延起强烈的疼痛，这种疼痛传达到四肢的每个角落，如同被什么东西将每一寸皮肤蛰了一遍，孙展痛的猛地弹跳起来，跳了几乎有两米高。

    “体能振奋剂！你需要这个。”昂拉着他的手，紧紧拉住了大地勇者墙壁上的拉手，“快，右耳需要你赋予权限！”

    “权限？什么权限？”孙展刚醒过来，还有点不清楚。

    “诸神降临的权限！”昂大声喊道。

    而他之所以大声喊，是因为外面传来了惊天动地的怒吼声，那声音如同闷雷一般，震得孙展发自内心地感到恐惧，但是这种雷声般的吼声，又莫名有点熟悉。

    巨大的震动在大地勇者上传来，紧接着传来了老四的声音：“准备好，要喷射了！”

    昂连忙扑过来抱住了孙展，孙展还没来得及害羞，一股剧烈的强风就从大地勇者内部向外喷出，整个大地勇者的外壁开启了多个门，昂和孙展一起从其中一个弹射了出来。

    他们弹射的有点高，滚落到地面的时候幸好有昂垫着，孙展才没有受伤。不过昂看起来也不好受，若不是身处沙漠减少了冲击力，他恐怕会受重伤。两个人在沙地中翻滚了几圈才稳住身体。

    孙展好不容易撑起身体，还没来得及关心昂一下，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一只非常像是独角仙的大甲虫正在敲打着大地勇者，没错，这只大甲虫身长足有二十米，比大地勇者还要大，灰白色贝壳和沙漠几乎呈现相同颜色，此刻高高扬起的甲壳像是两面扬起的巨帆，帆下则是扬起的高速震颤的透明膜翼，蜡黄色的膜翼给了它巨大的力量，将立着的大地勇者渐渐推得快要倒下去。

    它粗壮的六足中有两对牢牢扎根在沙漠中，还有两对则扶着大地勇者，它既像半圆又有些三角尖状的巨吻十字状裂开，四片花瓣状的口器上都是锋锐的巨大牙齿，中间还伸出一根花蕊般的舌头，正在敲打大地勇者，随着它的敲打，大地勇者发出沉重的洪钟般的声音。

    然而只是短短一瞥的时间，巨甲虫就已经松开大地勇者，转而面向孙展，发出闷雷般的叫声。

    孙展这才看到它的正面，它那诡异的三角半圆形头部顶端还生着一根直指苍穹的分叉巨角，这也是孙展觉得他像是独角仙的第一原因。

    但是在巨角根部，却还有一枚猩红色的眼睛，和它左右两侧的眼睛都呈菱形，发出宝石一般的光。

    它发出雷鸣般的叫声，而那三颗眼睛却像黑暗中的闪电般，让孙展猛然惊醒，这不是刚刚那神秘幻觉中，打破了幻境的三颗红色宝石嘛，原来那就是甲虫的眼睛。

    可是，刚刚他明明是陷入了某种奇妙的幻境，或者说梦境，怎么会看到现实里出现的东西呢？

    就在他疑惑的时候，大地勇者中猛地冲出两个人影，其中一个原地翻滚，起身蹲跪，端枪，瞄准，射击，动作行云流水一般，毫无一丝停滞和迟疑，一道激光般的子弹一闪而逝，穿过了巨甲虫的壳翼，造成了一个非常明显的空洞伤口。

    巨甲虫发出的叫声越发密集，高亢的雷鸣声连在一起，渐渐尖锐起来，就像卡卡西的千鸟一样。

    它一边尖叫着一边向蹲跪的射手扑去，隔着这么远的距离，孙展也不能确认那是左耳还是右耳。

    射手冷静地保持姿势持续射击，巨甲虫震颤着翅膀，半飞半扑地向着射手的方向飞去，同时三颗眼睛闪动着耀眼的红光，尤其是顶端的眼睛，几乎燃烧了一般，一股股红色的光束沿着它的独角经脉一般生长缠绕，迅速在分叉的尖角顶端形成一个红球，这个红球并没有射出，而是迸射出一道道闪电般的光束，向着地面劈下。

    这次射手再不能冷静射击，连忙告诉闪躲开。孙展发现他的脚上穿着的黑色长靴伸出了锯齿般的黑色羽翼，带动他以极高的速度移动。

    这时一种无形的能量在空气里滚动，就像静电吸起了头发一样，让孙展感觉到遍及周身的压迫感。

    “陆基轨道加速枪！”昂惊愕地喊道。

    这时孙展也看到了，在巨甲虫的身后更远的地方，一个巨大的十字外套着两个不断旋转的圆环，圆环交叉的地方则延伸出一根接近迫击炮的粗壮枪管，枪管近口处被坚固的支架定在地上。

    此时明亮耀眼的白色电流同样在十字圆环中闪烁，最后向中央汇聚，瞄准了巨甲虫的方向。

    路基轨道加速枪的发射部件如同一个巨大的支架，双胞胎中的另一个用四肢控制住四个支架，身体歪歪斜斜地掌控住了这把枪，整个人还向后仰，倾斜着借助身体的力量将枪管抬起，猛地左脚踏下，竟然是用脚来扣动扳机的！

    一道耀眼的白色光束向着巨甲虫撞去，巨甲虫发出可怕的鸣叫，红色光球射出的雷电变成了红色的巨网，巨网的末端像是碰到了无形的墙壁，到了一定距离就不再延伸，而这些闪电的端点刚好分布在一个半球上，渐渐形成了半球形的红色透明护罩。

    白色的闪电撞在半球上，然后如同瀑布遇到巨石般在护罩上奔腾四散，炸裂迸溅，场面壮观至极。

    更令人惊恐的是，那只巨虫竟然慢慢向前移动着脚步，将白色闪电光柱顶了回去！

    “快，轨道枪会炸掉的！”昂捂着胸口难受地说，“快赋予右耳诸神降临权限！”

    “哦哦！”孙展反应过来，又哭丧着脸，“怎么赋予啊！”

    昂将他的防护服打开，将他的手托了起来，对准了右耳的方向。

    而就在孙展的防护服打开的瞬间，巨甲虫竟侧过头来，一只猩红的眼睛盯着孙展，花蕊般的舌头也向着孙展的方向甩了过来。

    “赋予右耳诸神降临权限！”孙展也趁着空闲补习了一些基本的星舰控制用语，他大声喊了出来。

    听到这句话，昂却微微错愕，皱紧了眉头，欲言又止。

    但是孙展无暇顾及到这一点，他手指上的戒指发出明亮的紫色光芒，右耳抬起左手，戒指发出了红色的光芒，遥遥呼应着孙展。

    因为松开了一只手，陆基轨道加速枪立刻颤动起来，白色的光芒颤动了几下之后熄灭了。

    “怎么办，来不及召唤诸神了！”昂立刻意识到了其中的问题，焦急地说。

    孙展这时候也明白过来：“为什么不让左耳上？”

    “左耳正处于基因补完状态，不能驾驶诸神！”因为情况太过紧急，所以昂说得又快又急。

    右耳一边高举着左手，一边试图以双脚和右手来控制陆基轨道加速枪，但是这显然不太现实，轨道枪上的闪电不断盘旋，但是迟迟没能形成光束。

    “我来！”一声爆喝从被忽略的大地勇者上传来，一身利落装扮的老四站在倾斜在沙漠中的大地勇者上，双手竟然闪烁着一蓝一黄两个耀眼的光球。

    “卧槽，超能力？！”孙展惊讶地喊道，这特么太科幻了吧。

    昂同样发出了惊呼：“灵能？！老四是【天王】？”

    孙展没有问昂的话是什么意思，因为眼前的景象让他顾不得提问，他看到随着老四展开双臂，巨甲虫竟然停止了鸣叫，红色的闪电变成了光束，绕成横卧的8字路线，而交叉点就是分叉的尖角顶端那闪耀的红色光球。

    “这到底是什么鬼啊……”孙展惊叹地看到老四张开的双臂间同样形成了一个横卧8符号，只是这个符号一半蓝色一半黄色，交叉点则是明亮的绿色。

    耀眼的光芒在老四的双手和巨甲虫的尖角顶端闪耀着，紧接着绿色的光束和红色的光束从两个8字的中心射出，对撞在一起，形成巨大的倾斜的圆环震荡波，迅速扩散的震荡波将地面都切了开来，场面壮观至极。

    就在巨型怪物和人形不知是不是怪物的家伙们对抗的时候，右耳已经从容不迫地放下了左手。

    天空中一点耀眼的光芒闪烁，就像凭空诞生了一枚小星星。

    “诸神降临了！”昂指着天空高兴地说。

    从星星闪烁的地方，一枚椭圆形流星向着这片战场径直坠落下来，与大气摩擦让它周围燃烧着绚丽的光焰，向着地面径直砸下。

    “会砸死我们吧！”孙展害怕地抓住了昂的胳膊，像个遇到恐怖事情的小姑娘。

    “你看！”昂兴奋地抓紧了孙展的手。

    流星坠落的时间不长不短，接近地面的时候，椭圆形的表面已经遍布高热的火焰，但是在靠近地面的瞬间，数道蓝色光环从椭圆球体上迸出，旋转，将表面的火焰驱散成崩落的星雨火花，纷纷洒洒，就像盛大的烟花。

    而光环之中，椭圆球竟在距离地面十余米的地方停顿弹跳了一下，好像那里是一片看不见的海洋，而它是坠入海中的巨石。

    迅速稳定之后，悬浮在空中的椭圆球体猛然展开，变形金刚成为近似人形的巨型机甲，这个世界，这个时代最高端的战争兵器，诸神。

    这座机甲高有近二十米，但是身体并不像人那样协调，更像是一只肩膀极宽的猩猩，他宽阔的肩膀覆盖着宝蓝色的金属铠甲，双臂则以银白色金属构建，多块帆型金属拼成了他的上身，在靠近腰腹的位置，是一个巨大的不停旋转的涡轮，发出金色的光芒，他的双腿同样由蓝色覆甲和白色金属连接，双脚如同鸟爪，只有三指，牢牢扣在地上。他并没有明显的颈部，而是在肩上凸起丘型金属护甲，护甲下是巨大的透明圆镜。

    之前从天而降的并非完整的椭圆，而是他的甲胄拼成，此刻所有甲胄展开，如同锋起的利刃，又像飞扬的羽翼，他威武的造型充满了强大的压迫感。他展开之后，便成俯卧姿态，倾斜在地。

    “是【巨灵】级的机甲。”昂轻叹一声，“不知道能不能对付这只甲虫。”

    此时老四和巨甲虫的僵持局面渐渐失衡，老四身前的神秘能量显然力有不逮，被巨甲虫的红色光束逐步逼退。

    右耳舍弃陆基轨道加速枪，灵巧地攀着机甲上的金属，很快就跃到了机甲的脑后，然后消失在机甲的头部。

    机甲头部的蓝色透镜立刻亮起，数圈蓝色穗环闪动着，就像闪烁的眼睛。他拔地而起，张开双臂，藏在装甲下的却并不是人形的五指，而是弹射而出的双刃斧！

    “【巨灵】七系的【开天斧】，经典款啊。”昂忍不住热血沸腾地说道。

    但是孙展却对老四所使用的能量更加感兴趣：“老四，是怎么回事？”

    “那是灵能。”昂虽然对机甲战斗更感兴趣，但还是尽职地解释道，“操纵诸神机甲，需要将自己的神经元和机甲链接，就像控制一个变大数倍的身体，如果精神指数不够，根本无法操作，而精神指数越高，能操纵的机甲等级越高。随着对人类精神指数极限的开发，一部分人进化出了具象化的精神，也就是具象化的灵魂，被称之为灵能。”

    “精神力？好玄幻啊。”孙展惊叹道，“精神力竟能产生这么强大的力量？”

    “其实，是你看到了这样的力量。”看到孙展对这个话题感兴趣，昂不由多解释了几句，“人眼看到的景象，不过是不同的可见光反射，传入眼睛后形成了信息，经由大脑处理形成了图像。而灵能同样具有光的性质，甚至灵能的能量级数也和光谱相类似。但这种感知并不是经由眼睛，而是经由身体内部的神秘感官，所以被称之为【灵魂之光】和【灵魂之眼】，这也是现在普遍认为，除了物质的感官外，在精神和灵魂层面，还存在着另外一套感官系统的依据，不过，灵魂和灵能的研究太机密了，我只了解这些比较浅显的知识。”

    “这种力量真的好强大。”孙展惊叹道，“连那个轨道枪都能挡住。”

    “人的意志可以控制身体，机甲战士的意志更能控制庞大的机甲，意志和物质的关系，一直都是机甲研究领域的最前沿。”昂敬畏地说，“想想之前那个虫子，它的身体其实就相当于一个机甲，而里面的那只小虫子就是机甲战士。而这只巨甲虫就相当于更高级的机甲，它甚至用意志的力量，来对抗物质的力量。”

    “这颗星球真的充满了奇妙，能够具有如此强大灵能的生命个体非常的少见，如果这只巨甲虫里面也有一只操纵巨大身躯的虫子，那绝对是个重要的发现！”昂说到这儿，看着巨甲虫的眼光都炽热起来。

    而成功进入了机甲之后，右耳操控着开天斧机甲迈着沉重的步伐，绕着巨甲虫缓慢行走，形成了对峙的局面，这才让孙展有功夫和昂对话，但是当对话告一段落的时候，开天斧和巨甲虫之间的战斗却终于爆发了。

    庞大的巨甲虫身长几乎等于开天斧的身高，但是开天斧看上去更加威武强大，终于，按耐不住的巨甲虫带着雷鸣般的吼叫向着开天斧冲去。然而开天斧以与身体完全不符的灵巧原地跃起，腰部的机械结构使得他的双腿凌空旋转，但是上身却保持着平衡，整个身体腾在半空，闪烁着凛冽寒光的巨斧双臂向着巨甲虫狠狠劈下。

    坚硬的虫甲与巨斧碰撞出金属撕裂的可怕爆炸声，还夹杂着巨甲虫的惨烈哀嚎，开天斧挥舞着双臂，交替着左右剁下，这可怕的场景简直就像是肢解，巨甲虫的甲壳被砍断后崩飞，黄色的膜翼在试图带动身体飞起的过程中如破布般撕裂，甲壳下面的身体被砍出可怕的伤口，迸溅出绿色的液体，飞溅如雨。

    巨甲虫昂起头，还试图从头部凝聚灵能，但是右耳毫不犹豫高举斧头，将它的独角齐根斩断，连绵不绝的第二斧直接切入了巨甲虫的头部，却嵌在了巨甲虫的头部，但是右耳毫不犹豫地挥动已经再度蓄势的另一只斧头，打在嵌入头颅的斧头上，如同锤击般将巨甲虫的头部彻底切下，狂喷而出的绿色液体如同斜飞的喷泉，泄洪般飞出，过了足足十分钟才慢慢消失。

    而吸取了当初的爬行巨虫的教训，右耳将巨甲虫的躯体彻底剁碎，然后就瞄准了巨甲虫的头部。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这一次从巨甲虫的头部挣脱出来的不是一只小甲虫，而是那三颗眼睛，下面的两只眼睛形似萤火虫，闪亮的眼睛实际上是它们尾部的发光体，而它们的头部还连接着肠子般的东西，勾出了乳白色的巨甲虫脑浆，接着又扯出了同样和巨甲虫大脑连在一起的第三颗眼睛。

    但是第三颗眼睛造型更加奇怪，红宝石般的眼睛如同鮟鱇鱼用来引诱猎物的灯笼般悬在它的头顶，而它的身体则非常像是孙展看过的虫族和人类对抗的星河战舰中，那种神秘脑虫。

    以巨甲虫的超大体积，这些长度在半米到一米的巨虫体积算是非常小，但是它们却能控制着如此强大的身躯。

    “难道还是联合控制，各有分工，简直就像【佛陀】的驾驶方式，而且这种以脆弱个体操纵庞大躯体的方式，完全就是机甲的模式。”昂的科研欲望上来，他不顾危险好奇地凑了过去。

    “小心点！”左耳不客气地用枪拦在他面前。

    然而还没等昂确认这些虫子是否危险，更令人吃惊的一幕发生了，那三只小虫的身体剧烈抽搐着，很快就静止不动，而它们和猩红“眼睛”相连的地方，也彻底断开，那三颗眼睛变成了三颗红宝石般的固体。

    “生命枯竭了，就像机甲战士过度操作机甲一样。”昂皱紧眉头，蹲下身检查着三只脑虫的尸体。

    而孙展则羡慕而激动地看着巨大的开天斧机甲：“哇塞，太帅了！右耳呢，能不能让我进去看看？”

    “不行。”老四面容倦怠地走过来，甚至走路的动作都充满了疲惫感，“现在铁达尼号还没恢复，不能和我们一同行进，那就无法给机甲补充能源，在这架巨灵机甲能源耗尽之前，我们不能让右耳断开连接。”

    “为什么？”左耳不满地说，“让我哥出来休息一下！”

    “这里太危险了，那座废墟城市还不知道隐藏着什么危险，我们必须尽快探查明白。”老四果断地说，“虽然巨灵级机甲比较容易驾驭，但是一旦断开的话，我也不确定右耳会不会出现你这种状况。”

    左耳听完，嘴里骂骂咧咧地，脸却彻底涨红了。

    孙展很茫然地看着左耳，不明白他出了什么状况。

    而每到这个时候，昂都会主动担负起挑明真相答疑解惑的用处：“左耳是精英机甲战士，本来不至于发动一次体能沸腾就陷入狂暴状态，但是从现状看来，这颗星球的生物都有着类似机甲般的生存模式，而这颗星球的环境对机甲战士似乎也有影响，好像机甲战士的身体负荷能力减弱了，才让左耳那么快陷入基因崩溃。所以让右耳暂时不要从机甲出来的建议还是可行的，不能让所有战力都处于基因补完状态。”

    “不用说一半藏一半。”老四笑眯眯地尽职尽责地干着他最喜欢的戳破真相的工作，“基因稳定性降低确实是缺陷，但是基因缝合率却提高了，你看左耳，才被艹了几次就进入了基因补完状态，这可是多少人羡慕不来的福分。”

    “现在让右耳出来，万一也进入狂暴状态，别说缺少战力的问题，光是我们领主大人能不能同时搞定两个，都是麻烦事呢。”老四故意审视着孙展的下面，挑衅之意溢于言表。

    孙展真是辩也不是，认也不是，辩了，难道他很期待和双胞胎兄弟同时发生关系嘛，不辩解，难道承认失去了对于男人最不能丢的面子嘛。

    “老四，你的实力很厉害呢，能够驾驭那么强大的灵能，你应该是天王级的机甲战师吧？”昂却目光灼灼地打断了老四取笑孙展的话，带着几分逼迫的味道。

    但是老四却半真半假地无奈笑着：“我的特长有些特殊，比较擅长灵能具现化，但是在驾驶机甲上，却体质不足，你看我这身材，和你们完全没法比，怎么可能驾驭得了需要超强体能的机甲呢。”老四羡慕嫉妒恨地说道。

    他这样的说法至少骗过了什么也不懂得孙展，昂抿紧嘴唇，却没有继续提出质疑。

    老四笑眯眯地说：“趁着开天斧巨灵的能源充足，我们一鼓作气赶紧去看看那个废墟里到底是什么在传递信号，又是什么意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