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节 审问（你似乎对自己有误解）

    【屏幕里就俩人，不看美女就看美男呗。】白朴突然想逗他，朝傅思沉笑，眼尾上挑，勾人心魂。

    【…】傅章鱼没想到他会这么说话。被他的笑晃了神，眼前的青年在外人面前冷漠自持，一旦相熟，偶尔露出的笑非常吸引人。让他不禁怀疑对方是不是只狐狸。白朴的血脉很强大，这种类型的妖力他也是第一次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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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记录室。由于虞缊是作为受害者参与到事件中，他同意配合调查，就在一间宽敞明亮的观察室里接受询问。

    尽管恋人失踪，但他也是换了一身干净整洁的西装到这里接受调查，衬衫领带的打扮活脱脱一个成功人士，脸色却略显疲倦。

    “虞先生你好，感谢你愿意配合我们的调查。”燕琪钰拉开椅子坐到他的对面，以一种温和又带有强势的姿态与虞缊对峙。

    “我全力配合，希望你们可以帮我找到顾顾。”虽然男人看上去很冷静，但声音喑哑，颇有点强装镇定。

    “尽我们所能。”

    燕琪钰冷静地陈述：“辛顾顾，XX设计有限公司的员工，于今天下午三点左右失踪，我们怀疑他与近来发生的妖魔袭击事件有关。虞先生，你说他隐瞒了自己是妖的事情，是不是在暗示我们辛顾顾欺骗了你？”

    他连忙否认：“不是这样的。他没有骗过我，我不相信他会伤害我，这里面肯定有别的原因。”

    “他攻击人类是不争的事实，我们会尽快控制他，防止他继续攻击人类。他平时的人际交往圈有哪些？常去哪里？”

    “他不会攻击陌生人！他很善良，胆子有点小，不太敢和其他人交往。”虞缊否认她的猜测，“常去的地方？我们假期会去不同的地方旅游，他最喜欢去海边。”

    监控外的记录员记下他说的话。一旁有两位穿墨绿色袍子的人互相示意后出门。

    “根据目击者的证词，你被辛顾顾袭击，他囚禁了你两天以上的时间，你为什么好认为他不具备伤人的能力？”燕琪钰敛去笑容，似乎有点不太近人情地说道，“妖与人不同，你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维去推断他们的想法，再善良，不也能让你失去反抗能力吗？这样的怪物，你就不怕他一直在装好人骗你？”

    “他们和我们有什么不同？”虞缊听到她这么说，眼神也冷下来，“他在我眼中和普通人一样，会哭，会笑，会关心他人，是一个很温柔的人，你凭什么说他是怪物？对，他是放倒我了，但我身上没有任何伤口。”

    燕琪钰眼中闪过惊讶，似乎是没想到这个人类会这么维护辛顾顾。她露出了一丝意味不明的微笑，语气柔和了一些：

    “抱歉，是我随意揣测了。”

    “没事。我只是表达自己的看法。”虞缊也稍微冷静下来。

    “那在他攻击你之前，你在做什么？”

    “就是，很平常的上午，我在客厅喝茶，突然失去了意识。”

    “在放倒你后，他做了什么？”

    “什么也没有，他封了我的声音，我不能说话，他会照顾我，只是表情有点冷漠，也不太说话。”

    听到他这么说，燕琪钰用怀疑眼神望了他一眼。

    【他这话听起来有问题。】白朴冷不丁听到傅思沉的传音。

    【为什么这么说？】

    【根据监控录像，辛顾顾今天离开住房后，有意避开了监控，在城市公共林区失去踪迹。全程很冷静，跟之前那些失控的妖物不同。虞缊醒来后应该看得出来辛顾顾意识清醒。他说自己突然失去意识很奇怪，又不是瞎，晕倒前肯定能看到是谁攻击了自己。喝个茶就失去意识，辛顾顾虽然算得上妖力不差，但也只是个三流水准，不至于有能力隔空控制人的意识。】

    【那他是在骗我们？】

    【也不一定，也可能是在为那个妖怪开脱。】

    “虞先生，我理解你保护恋人的心理，但也希望你可以说实话，不然很难解决问题。”

    “我没有骗你。”傅思沉垂眼看着桌面。

    “辛顾顾在攻击你前，到底有没有异常？”

    虞缊听到这话，抬头望了女人一眼，沉默了一会儿，叹了口气到：“其实…他最近确实有点不同，情绪总是很低落，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最近我太忙了，常常回家很晚，有时候问他他也不说原因，我以为是和他的身份有关，没有过于探究。”

    “因为是秘密，所以不探究吗？”燕琪钰狐疑地望着他，轻笑了下，“那虞先生可不算是一个体贴的爱人。”

    “这是因为，他总是在这方面表现很慌张，很怕我看出来，我不想揭穿他让他难过，想像一个普通人类一样活着也没什么错。”

    “这样啊。”虽然听起来很合理，燕琪钰仍抱有怀疑，“虞先生你太过相信妖了，当他们靠近人类的时候，他们可能带上很厚的面具，让你放松警惕，毕竟身体都是虚假的，心又怎么会真呢？”

    说这话的时候，她虽然是直直地盯着男人，但眼里却还有别的情绪，让她整个人看起来不那么真切了。

    叛逆少年贾咏看到这，忍不住跳起来，面色狂怒：“这女人怎么逼逼个没完，整天就是诋毁、侮辱我们，看不起谁呢！别拦我，我要去抽死她！”

    “安静点。”傅思沉无奈按住他。旁边的记录员拳头硬了：“再吵滚。”

    贾咏抱臂生闷气。白朴听到她的话，却忍不住思维发散出去。有什么不同呢？至少他从来没有在自己父母或是傅思沉身上，看到人与妖不同的一面，甚至傅思沉比常人更直率，更善良、温柔。甚至他常常忘了对方妖的身份。这样一只妖，怎么会是她所说的虚伪呢？”

    虞缊也微怒道：“我不同意你的说法。他在我面前的样子，就是真的。”

    燕琪钰也看出他的抗拒，于是没有深入这个话题：“不过虞先生，我们查到了一点东西。”

    她徒然摆出一副很有攻击性的姿态，眼神变得伶俐：“你身边的朋友说你最近也很是异常啊。说你最近喜怒无常，经常表情变得很吓人。你看这个。”说着打开一段视频，视频里在办公室的虞缊前一秒还在看手机，下一秒眼神充满戾气，抓起桌上的杯子狠狠摔在了地上，碎成很多片。保洁很快进来打扫，都没有敢抬头看他一眼。

    虞缊看到这，表情出现了裂缝。“这是？”

    燕琪钰笑了，笑容像春风拂面，在这个场景下颇有点恐怖片女鬼的感觉：“看来虞先生好像也没有自己认为的，那么温柔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