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晚香楼的底下便是浔河，汩汩的流水不分昼夜地淌过这片灯红酒绿的不夜之地。波光粼粼的河面上倒映着杯筹交错和霓裳倩影，从远端飘来若有似无的琴音与无休止的媚笑声。那声音像是一阵香气般慢慢散去，渗入到透明的河水里，又延伸到余城的每一寸土地。浔河，说它是这座城市的母亲河也不为过。所有人的出生与死亡，婚丧与分别，都离不开这条蜿蜒曲折的河水。

    二楼的听芳阁里，几个彩衣女子正团团围坐在炉火边，时不时传出一阵欢笑。金玲玲带着王得发回乡下了，天气转凉，晚香楼的生意逐渐淡下来。小姐妹们便偷偷聚在一起饮酒，叶和熙许久没有这样快活了，他坐在窗边给舒仪姐姐捏肩捶背，力道拿捏得恰到好处。他见舒仪姐姐垂着头不说话，便小声地附在耳边问：“睡着了吗？”

    舒仪不说话，只轻抚他的手背，让他继续。

    忽然坐在门口的一个妹妹高声叫道“小熙，有客人点你”。叶和熙松动一下跪的麻木的双腿，和姐姐打了个招呼，从走廊回到自己的房间。

    叶和熙进门转过屏风，只见那茶几上坐着老熟人。他停在转角，像是一只野生的小动物，紧张又矜持地看着来客。客人低头没有看他，指着旁边的椅子命令道，“坐”。

    叶和熙绕了一个圈，慢慢地在对面坐下。双手平放在大腿上，暗自猜测他的来意。来人抬起头，目光如炬地注视着他。

    “记得我是谁？”

    “嗯。”

    “知道我为什么来吗？”

    叶和熙摇头。

    对面沉思了一会，叶和熙心想这就是猎食者面对食物的眼神吧。他浑身上下都被那双眼睛盯得不自在，感到无路可逃，惊悚中带着一丝绝望。

    俗话说兔子急了也会跳墙，叶和熙胆小是没错，但当时那种情况让他不得不奋起自卫。他默念大人有大量，希望今天不是为了报复自己才来的。

    来人开口说，“我姓仇，名振齐。”

    说着，他从杯里蘸了几滴凉茶，在茶几上写下“振齐”二字。

    “我是振字辈，修身齐家”，他说，“这是我祖父起的名字。”

    叶和熙心想你祖父起的名字与我何干，难道要我看生辰八字改个大吉大利的名字吗？

    仇振齐看他没有反应，笑了一下。

    “我今天是来睡你的。”

    叶和熙坐在床头，呆呆地靠着。他还没从惊吓中缓过神来，也不是第一次的雏儿，可四肢就是不受控制，手臂软软的抬不起来。

    仇振齐站在床沿上看着他，身上的便服仍旧好端端的穿着。

    叶和熙的下巴被他抬起来，在阴影里仰视他。他用手指缓缓扫过那双漂亮的嘴唇，深入到嘴里，抚摸牙肉和上颚。叶和熙被他摸得痒痒的，忍不住用舌头舔了舔，嘴里的手指停下动作。他又轻舔了两下，变成含住。脑袋里幻想那是一串冰糖葫芦，甜丝丝带着一点黏性，颇有耐心地吮吸起来，直到含出啧啧的水声，把手指的每个面都舔得湿漉漉的。

    仇振齐的呼吸声变得粗重急切起来，他取出手指，去解腰间的皮带。解开后拉到下面，掏出鼓鼓胀胀的一条，用手来回揉搓，那物件便有了动静。叶和熙仰首看着，眨眨眼睛，毫不犹豫地张嘴吞了下去。先是包住凸出的前半部，之后又一点点向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