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书院 - 耽美小说 - 红砂的烈马在线阅读 - 018 晚餐(爸爸知道了)

018 晚餐(爸爸知道了)

    阿莱西亚浑身是汗地从亚瑟身上滚下来时,距离阿涅斯早上叮嘱他的“晚餐时间”还剩一个小时。

    从阿莱西亚搬出庄园开始到现在已经有快一个半月了,明天就是伊莎贝尔离开红砂去留学的日子。杰拉尔德认为在伊莎贝尔离开之前,一家人应该坐下来吃顿饭,阿莱西亚对“一家人”这个词满腹牢骚,但他还是只能从命。也因为这件事,他今天本来想拒绝亚瑟,可这个疯子有根好屌,学得飞快,还乐意取悦他,在阿莱西亚反应过来之前,他已经被舔到了高潮。接着下一秒他屁股里就多了根鸡巴,沉甸甸地压在前列腺上,让他一下子就没了叫亚瑟滚下去的想法。

    男人汗湿的胸膛从旁边贴过来,然后压到了阿莱西亚身上。射精带来的满足还没从亚瑟脸上消失,他叼住阿莱西亚乳头时神情懒洋洋的,但那根抵在阿莱西亚腿上的阴茎却精神抖擞,随时能再来一轮。

    “起来,”阿莱西亚推了推他,“我要出门。”

    亚瑟眨眨眼,挺腰用鸡巴蹭阿莱西亚的大腿内侧,“那我怎么办?”他委屈地问。

    “你可以操你自己。”阿莱西亚毫不客气地建议。

    亚瑟居然还挺认真的思考了几秒,“我可以,但我不想。”

    阿莱西亚的表情开始变得不耐烦,亚瑟盯着他,似乎是在试图理解他皱起的眉毛和绷紧的嘴唇,最后他满不情愿地把自己从阿莱西亚身上挪开,“……好吧。”

    年轻的暴徒翻了个白眼,利索地下床,冲澡,换了一身比较正式的衣服。在这过程中亚瑟抱着一个枕头坐在床上,也不穿衣服,就那么眼巴巴地看着背对他的阿莱西亚。

    “你喜欢我吗?”他忽然问。

    “不喜欢。”阿莱西亚眼皮都没抬地把斑蝰蛇插入枪套,然后穿上了外衣。亚瑟每次来“拜访”都会问上这么一句,他已经习惯了。

    亚瑟却好像还没习惯每次的否定回答,他垂头丧气地抱着枕头在阿莱西亚的床上趴下,又问:“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晚上。”阿莱西亚说完,拉开卧室的房门走了出去。教父派来的车在几分钟后开到了门口,在里面坐下时他抿了抿嘴——虽然只做了一次,可要坐下还是有点不舒服。他有点担心会被杰拉尔德看出异样,但转念一想伊莎贝尔和帕斯卡尔都会在场,他就算脸色铁青地坐下,在别人眼里大概也是合情合理的。

    庄园的晚餐时间是六点整,阿莱西亚到的时候离晚餐还有不到半个小时。女佣领他去了小厅,一打开门四双眼睛看了过来。伊莎贝尔的眼神一如既往的讨厌,阿涅斯只看了他一眼就平静的移开了视线。帕斯卡尔的表情有点奇怪,但阿莱西亚没有过多地留意。他只在门口停了一秒就镇定地走到房间里仅剩的空位——杰拉尔德右手边坐下。

    他的父亲用那种令人坐立难安的专注眼神打量他,在阿莱西亚要破罐子破摔地问他怎么了之前,杰拉尔德抬起手揉乱了他的头发,“你有点黑眼圈了,”他说,但神色和声音都没有生气的迹象,“电子游戏那么好玩?”

    “……嗯。”阿莱西亚稍微放松了身体,点头。

    “什么游戏?”坐在他对面的伊莎贝尔问。

    阿莱西亚不想理她,幸运的是杰拉尔德也觉得他没必要回答这个问题。

    他对小女儿说:“圣玛丽安女校不会允许学生带游戏机的,贝拉。”

    伊莎贝尔撅起嘴,晃了晃腿,“因为他们担心学生会在游戏里遇见引人堕落的魔鬼吗?”

    “我想恰恰相反,”杰拉尔德耐心的说:“他们害怕的是你们会在电子游戏里找到另一个上帝。”

    这个回答显然逗乐了伊莎贝尔,她抬起脚碰了一下帕斯卡尔的腿,笑着问:“我记得你有好几个游戏机,所以游戏里有你的上帝吗,卡尔?”

    一向最疼爱这个妹妹的帕斯卡尔却没立刻做出反应,他盯着自己放在大腿上的手发呆,明显的心不在焉。伊莎贝尔从来不能忍受漠视,哪怕是亲哥哥也不行。她凑过去,用力捏了一下帕斯卡尔的脸。后者吓了一跳,回过神来有些慌乱地问:“我没……什么事?”

    伊莎贝尔狐疑地看着他,“你在想什么呢这么认真?”她眨了眨眼,表情忽然促狭起来,“女生吗?”

    “不是……别问了!”帕斯卡尔尴尬地试图转移话题:“你刚刚问我什么来着?”

    “你别想装傻!”

    至少从表面上看起来,伊莎贝尔兴冲冲地转移了目标。她嬉笑着扑到帕斯卡尔身上追问他脑子里的秘密,很快阿涅斯也被她拽过去质问是不是知道帕斯卡尔的心事却没有告诉她。三兄妹亲密无间地在沙发上闹成一团,而另一边,杰拉尔德转头和阿莱西亚聊起了最近安排他去做过的几项工作的收尾。

    “那个赌场经理你处理得很好。”杰拉尔德说,阿莱西亚却有些不自在地曲起手指挠了挠沙发。过去的一个多月里,他除了用亚瑟的屌满足自己对杰拉尔德的反叛欲,也从对方那里得到了不少指导。虽然亚瑟不太会教人,但他有问必答,而且耐心十足。只要阿莱西亚要求,亚瑟就会不厌其烦地陪他在卧室里一遍又一遍地演示和练习。那个赌场经理是阿莱西亚实践新技巧的结果之一,并且也是他最满意的那个,可现在被杰拉尔德提起他就忍不住有些心虚。

    “除了一个小问题。”杰拉尔德停住话头,示意阿莱西亚靠近他。教父的私生子满心忐忑,可当他倾身靠过去,落到他耳朵上的却不是想象中的质询,而是一个克制而短暂的吻,两秒钟,只有嘴唇,干燥温暖。

    等到阿莱西亚有点茫然地坐回原位,教父才平静地问:“听清楚了吗?下次不要犯同样的错误了。”

    “……好的。”

    二十分钟很快过去了,女佣在小厅的门上轻轻敲了两下,得到许可后她柔声告诉他们晚餐已经准备好了。

    阿莱西亚松了口气,最先站起来向外走,阿涅斯走在他后面,刻意隔开了他和帕斯卡尔。

    “爸爸,”伊莎贝尔跳下沙发,拉住了父亲的手,“明天可以让阿莱西亚送我去学校吗?”

    不等杰拉尔德回答,帕斯卡尔立刻转了过来,“那我呢?你不想要我送吗?”

    伊莎贝尔眨了眨眼,“我当然更希望你能来,可是卡尔,你来的话爸爸还得给你也安排两个人,那样人数就太多太高调了。”

    “那也没必要让他代替我去,”帕斯卡尔不甘心并厌恶地说:“红砂有的是比他靠得住的人。”

    阿涅斯停住脚步,微微皱着眉转过来,刚要让帕斯卡尔少说两句就听见背后的阿莱西亚慢吞吞地回敬道:“是啊,以‘代替你’为标准的话,随便哪个一米七以上的人都合格了。”

    “你说什么?!”帕斯卡尔一下子炸毛了。

    阿涅斯头痛地叹了口气,杰拉尔德则无奈地看着两个儿子,并没有要插手的意思。阿莱西亚和帕斯卡尔向来不和,斗嘴打架都是常事,拦了也没用,强行打断的话过几分钟他们又会闹起来,还不如放着不管,反正他们折腾不出大事来。

    但不管是阿涅斯还是杰拉尔德们都没想到从帕斯卡尔嘴里冒出的下一句话竟然是:“好,对啊,高个子的男人都合格,但你不行,阿莱西亚,因为我不是个他妈的同性恋!”

    这话显然连阿莱西亚也没料到,他少见地说不出话来,脸色难看至极。而从小到大一直跟他不对盘的帕斯卡尔几乎是本能地抓住了这个机会,他看都不看阿涅斯警告的眼神,乘胜追击道:“怎么不说话了?你以为没人知道你跟男人乱搞?我都看到了!你骑在那个白人屌上的样子跟个妓女没什么两样!怎么,你不敢承认你是个同性恋?还是不敢承认你和那个生你的女人根本一模一样,就是个——操!阿涅斯你干嘛?!”

    忍无可忍地给了这个蠢弟弟一拳的阿涅斯低声道:“闭嘴。”

    “凭什么?!搞同性恋的又不是我!他做的事我不能……”

    “安静。”杰拉尔德终于开口,声音依然平稳,但却让阿莱西亚浑身发冷。

    阿涅斯绕过阿莱西亚关上小厅的门,然后站回到原位,和兄弟与妹妹一起等待父亲的反应。

    然而打破沉默的却不是杰拉尔德。

    伊莎贝尔抬起头,盯着一声不吭的阿莱西亚,轻声问:“他说的是真的吗?”

    杰拉尔德看了小女儿一眼,“安静,贝拉。”

    可小公主却第一次无视了父亲的命令,她陡然拔高嗓音几乎是大吼着质问:“阿莱西亚,他说的是真的吗?!”

    阿莱西亚一言不发。

    他的不辩解,或者说默认,是伊莎贝尔最不想听到的答案。

    她从胸口拽下那枚蓝宝石胸针,像个最没教养的野丫头一样面目扭曲地尖叫着把它扔向了阿莱西亚,“婊子!”

    她的动作突如其来,就连离伊莎贝尔最近的杰拉尔德都没来得及阻止她。幸好阿涅斯在伊莎贝尔抬起手臂的瞬间就眼疾手快地拽了垂着眼睛一动不动的阿莱西亚一把,宝石胸针穿过阿莱西亚原本沾着的地方,“铛”地一声砸在雪白的墙壁上,在上面凿出了一个明显又丑陋的痕迹。

    “够了!”杰拉尔德厉声说:“阿涅斯,带你的弟弟妹妹去餐厅,吃完晚饭之后送他们回房间,在明早之前不准出来。”

    帕斯卡尔不敢反抗明显动怒的父亲,伊莎贝尔咬着嘴唇,眼眶湿润发红,但被兄长拉着经过阿莱西亚身边时,眼神却凶狠得像是想要从他身上咬下一块肉来。

    小厅的门在三兄妹背后合拢,阿涅斯拽着两个人走向餐厅,在走廊里的时候他停下来,松手按了按太阳穴,不知道该从谁开始教训。

    帕斯卡尔就没他那么苦恼了,阿涅斯一松手他就绕到了另一边,蹲下去心疼地想要安慰伊莎贝尔,可后者却狠狠推了他一把。不过她力气小,帕斯卡尔被她推了一下根本没动。他正想着自己是不是该装作失去平衡一屁股坐到地上去,他的小妹妹就忽然揪住了他的领口。

    “他长什么样?”伊莎贝尔阴郁地问:“肤色,头发,眼睛,长相,胎记或者文身……该死的!卡尔,那个操他的男人长什么样!?”

    “啊?”帕斯卡尔被她拽得差点呛到,“呃,我不知道,我没看到他的脸。”

    “其他特征呢?!把你知道的事全都告诉我!”

    帕斯卡尔想了想,“他是白人,没有纹身,还有……金发?好像是比较淡的金色……唔,就这些了,你为什么……”

    伊莎贝尔甩开他,转头泪眼朦胧地抱住了阿涅斯的手臂,“杀了他,”她呜咽着说:“阿涅斯,哥哥,杀了他!杀了他!”

    阿涅斯无可奈何地压下满腹说教,提醒道:“我们都不知道那是谁。”

    “我会知道的。”伊莎贝尔咬牙切齿,“等我知道了,我要用他的脑袋做花瓶!”

    站起来在旁边整理领口的帕斯卡尔满头雾水,“贝拉,你到底在生什么气?”

    伊莎贝尔转过来瞪了他一眼,帕斯卡尔把疑惑的目光转向阿涅斯,阿涅斯深深叹气。

    “别问了。”他说:“还有,除非父亲问你,否则永远不要再提起阿莱西亚的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