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枷锁
沉默了一路,K把秦卓新送到家,没有要下车的意思。 “今晚不住下吗?”秦卓新问,有些失落,又有些期待。 K抬头看秦卓新,心里说不出的难受,以为自己可以瞒着秦卓新两年把仇抱了,再顺着他的意思退出黑道,可最近又在找母夜叉安插在自己身边的内鬼,已经身心具疲,今天努力地讨好秦卓新也没能成功。 如果今后秦卓新一直这么不安,一直对自己失望…… 久久没能得到回应,秦卓新无奈地笑:“那你回去路上小心。” K又皱眉,这一下午已经看腻了秦卓新的假笑,以前他从来不会这样违心的笑的,自己的确受不住他步步紧逼的怒火了,但也不想要这样违心的笑。 至少他还是想让自己留下来的。 K还是没说话,但下了车向屋里走,秦卓新道像是客人一样跟在K的后面走,走到二楼向左是卧室,向右是调教室,K停下,没有回头:“去哪?” 秦卓新站在K的身后,感觉到一阵心酸,哪里都不想选。 K没催,也没回头,就原样等着秦卓新的回应。 “陈惊林,”心酸到不能自已,秦卓新从背后抱住了K,“我们不要再这样了好吗。” K觉得自己应该立即反咬一口,告诉秦卓新自己也不想这样的,想要改变现状应该他先让步,可背后被人抱着人就失去了防御能力,对身后的人毫无办法,说不出半句话来。 “是我错了……”秦卓新靠在K的肩膀上呢喃,“我不该这么咄咄逼人。” K的后背完全僵住了,总被人教育说要注意自己的背后,不能轻易露出破绽,知道今天K才真的明白背后被人占领是多么可怕的事情,那身子若即若离,头搭在自己的肩膀轻飘飘的,可‘我错了’三个字压在心头却沉得很,他没错的,可他自己认了,自己反倒更加慌乱了。 “告诉我实话……”秦卓新的声音越发轻柔黏腻,“你有准备退出吗?” “还没。” 那细细的双臂条件反射地缩紧,仿佛直接勒在了K的心头,有点疼。 “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我要给林哥报仇。” 这个答案秦卓新已经隐约猜到,他深吸了一口气尽量保持自己的平静:“报警不好吗?让警察去解决,林哥也是警察,他不会想要你用这种方式报仇的。” “我花了一年多的时间去到处报警,联系林哥的上司,但毫无进展,警察靠不住的。” 秦卓新颤抖着呼气,仿佛在忍住哭泣,再次强调:“他不会想要你要这个方式给他报仇的。” “如果他活着,或许能劝住我吧,可是他死了,我停不下来了。” “陈惊林!你也知道他死了,你正在为一个死人而失去活着的人……” K终于转身:“你是说我会失去你吗?你要离开我吗?” 秦卓新望着K的眼睛,带着泪光,带着恐惧,也带着决绝,他的头脑很早就开始混乱了,K问出这个问题后他的思维越发混乱起来,他只觉得两个人再这样下去就要走向分离了,但他从未想过是自己的主动离开,也无法接受K的主动离去,他无法回答这个问题,他试图找到一个突破口:“你已经失去小谦了。” “小谦在认识我之前就已经进入黑道了,跟着别人混结局也未必比今天好。” “陈惊林!”秦卓新微微向后退,“你知道你说这话有多恐怖吗?” K也看着秦卓新的眼睛,诡异地笑:“秦卓新,你输了……” “你说什么?” “你在说你错了的时候你就已经输了,你爱我比我爱你多,你离不开我,你拿我没办法,你连威胁我都不敢。” K真正变成了一个恶魔,他的眼球发红,其中充满了自负与欲望,秦卓新害怕地向后退,可身后已经是楼梯,他仿佛孤立在悬崖上没有了任何退路。 K扯下秦卓新的领带勒进他的口中,在他脑后打了个结。 那是个活结,秦卓新的手也是自由的,他完全可以解开口中的束缚,去反驳K,去威胁K,告诉他如果他再如此的欺骗敷衍自己就会离开他,复仇和自己间他只能选一个。 可他只是无助地张着嘴,任由领带压制着舌头,任由津液伴着泪水一点点流下,因为他知道,那恶魔说的都是对的,他爱他,他离不开他,他拿他毫无办法…… 没去卧室,没去调教室,K把秦卓新又抱到了楼下。 秦卓新赤裸着身体无力地躺在餐桌上,只有口中绑着领带,没有任何绳索束缚着他的身体,可他还是成为了案板上的肉,任由K把蜂蜜,把油脂,把他喜欢的各种调味料撒到自己的身上,送进自己的体内。 餐厅的灯没有被打开,窗外的路灯偷偷地照进室内昏暗而诡异,K贪婪地舔舐着眼前的猎物,一处处,一寸寸,完全成为趁着夜色猎食的野兽。 “呜……”秦卓新哼叫着拱起身子,看到了K半明半暗的脸,英俊、神秘、危险,令人着迷,也让人痛恨。 啪——秦卓新一巴掌打在了那脸上,那力道是那么的微弱K感受不到任何的疼痛,秦卓新却再次疯狂落泪。 爱他,离不开他,精神与肉体都沦落为他的奴隶,这事实已经足够残忍,他却还要把这一切亲口说出来,如此的张狂,如此肆无忌惮、有恃无恐。 “生气了?”K的眼睛透着戏谑的光,“着急让我进去了?” 啪——秦卓新又给了他一巴掌。 “别着急,现在就让你高兴。” “呜——” 性器插入了肠道,蜂蜜与油脂组成的润滑剂格外得粘稠在两人的连接处拉扯不清,扯出丝丝的联系,带来不易察觉的疼痛。 啪——秦卓新还在打,有时落在脸上,有时落在肩上、脖颈上,他不在乎自己究竟打在了哪里,只是一下又一下地打着,不是调情,也不是挣扎,只是那样动着,直到快感越来越强烈,实在动不了了,那手臂才凄惨地垂在了桌边,如丢兵弃甲的败将。 两人竟然同时到达了高潮,K一如既往地伏在秦卓新的身上,黏腻的液体把两人的胸膛粘连在一起,仿佛需要撕掉一层皮才能再分开似的。 秦卓新失神地看着窗外的路灯,然后感觉一个金属环套上了自己的无名指,那东西带着人体的温热,K刚刚一直把它握在了手心。 “秦卓新,生日快乐。” 秦卓新说不出话也不想说话,只是用自己的拇指轻轻地搓着无名指上的环,不知该称它为戒指还是枷锁。 或者,戒指本来就是爱的枷锁。 “秦卓新,原谅我这一次,我也爱你,就让我了了这件事,之后都听你的好吗?” 秦卓新无法回答,也别无选择。 “对不起……也……谢谢你爱我,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