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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满月 (主cp 中H)

    夜晚即将到来。

    月光如同薄纱般蒙在骑士团正门处圣骑士长卡尔威严的脸上,铜像身后五名带着封闭式铁盔的骑士默默矗立,年轻骑士们沉默地站在铜像之下,与站在塔楼上目光冰冷凝视这些骑士的副团长诺安对峙。

    诺安银白色的长发在月光下近乎透明,仿佛冰雪凝结成的蓝色瞳孔深邃冷酷,他没有说话,沉默地拔出佩刀,他是五名副团之中唯一一位使用长刀的副团长,长刀没有名字,但它杀死的亡骸数以万计。

    “如果你们想要背叛誓言。”诺安沉静道:“那就过来。”

    他纵身从塔楼上跃下,单膝落地,将长刀插入地面,道:“谁先来?”

    没有人胆敢应声,诺安身后,有着血色瞳孔的四翼恶魔正缓缓从显形的黑雾中张开眼睛,如果没有那双长满黑色羽毛的翅膀,它看起来就像个纯真的少年,它及膝的黑发垂坠在赤裸腰间,好奇地环视一圈瑟缩的骑士,从身后抱着诺安的肩膀,把头依赖地搁在他的肩膀上,声音轻柔道:“真的要打吗?”

    诺安无声的默认令它会意,它眨了眨眼睛,伸手点在诺安的刀刃之上,肉眼可见的,一股浓烈到骇人的血腥气从刀尖蔓延开。

    不远处的露台之上,利亚铁青着脸关上了窗户。

    他焦虑地咬着指甲,盯着墙上念旧的污渍发呆,经历了早课上和阿比斯的面对面,他心有余悸,在晚上部分骑士怂恿新人们从骑士团逃出去的时候,他凭借莫名的预感,逃避了他们的游说。

    阿比斯的现身让他产生了一种可怕的猜测,曾经的他一心认为骑士团是人类武力对抗亡骸的唯一战力,是因为骑士团的实力。也许其他新晋骑士感觉到了古怪,却不明白为什么整个骑士团要这样对恶魔委身。但曾经在异教徒母亲身边听着她那些隐含着恐怖意味的童话故事长大的利亚,敏锐地察觉到了这种行为背后真正的含义。

    恶魔是能够帮助人类实现愿望的,即使在光明教廷盛行的几百年间,各种与恶魔有关的民间故事仍然屡见不鲜,但恶魔信奉有得必有失,凡事皆需代价偿还。

    一个连深渊化身都被拖进来的愿望,究竟是什么?

    模糊的想法令利亚不住颤抖,他自虐一般不断咬着拇指,血流如注仍然不自觉,直到一只带着鳞甲的,冰冷的手按住他的嘴唇。

    “你在做什么?”潘神好奇地问。

    恶魔眼里伤害自我的行为十分古怪,它们本身无法被毁灭,即使在此世降临的实体泯灭,只要深渊核心仍旧存在,恶魔就能在深渊血泉之中重生。

    古怪的血腥气息令它凑了过来,贴着利亚沾染血迹的唇轻轻舔了一口,它品尝了一会儿,低声道:“昨天,你身上也有这个味道。”

    利亚想到昨天第一次被进入时的痛感,打了个冷颤,他后面仍旧隐隐作痛,见到此刻的潘神还有心有余悸之感。

    他只是愣了一下,潘神已经自然地将他抱了起来,放在自己两翼中间裹着,利亚才发现它其实脚和地面离着一段距离,只是因为本身身高太高,很难注意到它其实是悬空的。利亚在进入它两翼之间包裹的区域时也浮了起来,完全没有失重感,仿佛还踩在实地上。

    潘神银色的瞳孔中映出他有些憔悴的脸,昨天三点才睡,白天又多次被惊吓,他脸色能好就是奇迹了。

    但他仍有一瞬间感觉到自惭形愧,随即,他意识到自己扭曲的心态,潘神表现出的种种温柔和富有人性的迹象无疑降低了他的设防,不知不觉之间他甚至说服自己接受了这种完全没有感情基础的性交,呈现出诡异的平静。

    他明白自己是被强奸了,无视意愿,仿佛一只待宰的羔羊,但他无法控制自己为了降低过于冲击的现实,强行合理化这一切,甚至对施暴者产生怪异的熟悉感。

    直到阿比斯戳破了一切假象的来源之前,他都能理智面对突变的现实。

    但现在他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颤抖,潘神那双冰冷的,似乎没有任何感情的银色瞳孔,和完美对称的脸孔加重了他的恐惧,让他无法发出声音。

    “你在害怕。”潘神道:“为什么?”

    它似乎有点困惑,歪了歪头,想起什么,说:“我不会伤害你的。”

    利亚努力张开嘴,颤抖道:“你,要怎么保证,你不会。”

    潘神平静道:“你是我选的契约对象,在你死前,我们会站在一起,在你死后,我们会成为一体。”

    它说得理所应当,利亚验证了自己的猜测,竭力道:“契约内容是什么?”

    直到此刻,潘神终于眯起眼睛,露出些许深渊恶魔的魔魅气息,它说:“那不是你应该知道的内容,利亚,你只是代价。”

    果然,利亚绝望地闭上眼睛,低声道:“可是我从来没有想过成为代价……”

    潘神冰冷道:“你宣誓过了,不是吗?”

    利亚恍然想起入团之前的宣誓,明白了一切。

    潘神盯着他的眼睛,敏锐道:“你想要反悔吗?”

    “别那么想,利亚。”银眼恶魔说,他脸上呈现出近乎扭曲的寒意:“我现在还不想那么做。”

    违约的代价是什么,利亚没有问,恶魔身上强烈的,仿佛要将他撕裂的魔压涌了上来,他被抓着腰,无法逃脱,只能颤抖着凑上前,吻上恶魔紧抿的唇角。

    潘神没有动作,放任他徒劳地亲吻它冰冷的唇,讨好地抚摸它的脖颈和头发,直到利亚越发恐惧地低声在它唇边祈求。

    “求您宽恕我。”利亚苦苦乞求:“我没有想要反悔……”

    潘神把手放在他的后颈上,银色的瞳孔毫不动摇,问道:“你发誓吗?”

    利亚想到骑士宣誓带来的后果,双眼惊惶地移开,潘神紧紧盯着他,发现了他的动摇,收紧了手,又一次问道:“发誓吗?”

    它身上的魔压越发浓重,利亚几乎被压迫到不能呼吸,他屈服了,小声道:“我向您发誓……”

    “跟着我念。”潘神无情道:“在你有生之年,你属于我,死后你的灵魂仍然归我所有,直到永远。”

    利亚咬着牙复述:“……直到永远。”

    话音刚落,潘神用指甲划开了他的手腕,举到自己嘴边,饮下了他的血,尖利的犬齿咬在腕上格外疼痛,利亚木然看着它吸完血,抬起头,朝自己吻过来,他的血味和恶魔燃烧的,仿佛火焰一样的魔血混合在一起渡过来,他咽下那团火,亲吻仍旧愤怒的恶魔。

    他不是很有天赋,即使经过昨晚,亲吻技巧仍然生涩,却有温柔紧贴的优点,想到昨晚,潘神原本愤怒的神色逐渐平静,它收起趾爪,回应利亚的吻。

    两人舌尖纠缠,潘神亲了一会儿就勃起了,两人身体紧贴,利亚这才注意到潘神身上原本有动物拼接的部分减少了不少,除去手指,头顶,还有尾巴,那些过度旺盛的毛发和黑色皮肤正在消退,它看起来更像人类了,这变化令利亚感到好奇,也感到心惊:恶魔的外表变化往往代表着本源能力的增长,成年恶魔极少改变形态,潘神作为在人间有传说流传的恶魔,显然早已成年,它外形的变化代表着什么,利亚不得而知。

    他还在发呆,潘神已经不满于他的走神,把他转过去,一只手恶狠狠揉捏他的胸部和紧绷的腹部,他下身的衣服被它解开挂在腿上,另一只手轻轻顺着他已经产生反应的性器向上套弄,它手上那层薄薄的硬质皮革一样的东西擦过性器敏感的前端,利亚猝不及防,弓起腰不断喘息,颤抖着张开大腿任由恶魔施为。

    恶魔的性器在他臀后跳动,他战栗着想到昨晚那根东西插进来的时候,微微上翘的顶端抵着他最里面那一点,顶得他两眼模糊,张着嘴只能发出断断续续的呻吟和喘息。

    在他极尽羞耻的想象之中,他完全勃起了,恶魔在他耳边舔吻了一会儿,似乎感觉不够亲密,又把他翻了回来挂在自己腰上,它扫视一圈,索性坐在了利亚简陋的床沿,甚至饶有兴味地研究了一下,才把面色潮红的利亚放在床上,自己跪在他两腿间,打量他赤裸的,富有年轻活力的躯体,他肩颈间还有尚未消失的吻痕,皮肤是淡淡的麦色,腹部肌理分明,胯骨线条流畅,两腿之间常年不见天日的部分皮肤是原本白皙的肤色,向上看过来的海蓝眼睛里透着水光。

    潘神抚摸揉捏着他因为寒冷和情欲而立起的娇小乳头,冷漠道:“别撒娇。”

    利亚没有听清楚它在说什么,那团咽下去的火仿佛在下身烧了起来,令他呜咽不已,又不知道该怎么解决,只能抬腿去蹭潘神的腰,他抬起的腿间被扒得光裸,动作间露出臀肉缝隙里仍有些红肿的入口。

    潘神把他推起来,屁股朝着上方,利亚几乎被折成两截,哼哼唧唧地不乐意,潘神捏着他的屁股,又觉得他可爱,又困惑于他的可恨。它用尾巴插进利亚情动的后穴,灌入用于清洁和润滑的黏液。

    利亚张开嘴,随着它的动作发出颤抖的呻吟和喘息,那双羔羊一样的蓝眼睛里闪烁着破碎的光。他吞进腹内的那团火还在燃烧,连绵不绝的热度逼疯了他,性器硬得发涨,他双腿无措地在潘神后背坚实的肌肉上磨蹭,见它无动于衷,近乎癫狂地伸手去抓潘神的肩膀,蓝眼睛望着潘神,自己都不清楚自己在说什么:“求您……靠近一点……我好热……”

    潘神低着头,背光让利亚的视野格外狭隘,他只能在水光中看到潘神冷酷的,毫无动摇的黑色剪影,和那双无机质的银眼睛。

    “利亚,告诉我,你要什么?”

    恶魔在他耳边低声问,利亚睁着失焦的眼睛,望着骑士团老旧腐朽满是霉斑的天花板,深绿色的不知名苔藓让他想起童年和母亲在一起的夏天,夜晚降雨之前的后窗外毛茸茸的绿色山丘。

    他怔怔看着窗外,母亲在他身后,用一种莫名飘忽的语气对他说:“利亚,你生来不同。”

    那一瞬间,他飘远的思绪从中坠下,恶魔的银眼睛仿佛山丘之上升起的月亮,他迷茫地伸手,抚摸恶魔带着愕然的脸。

    “进来。”利亚淡红的嘴唇张开,潘神从他带着情欲神色的脸上甚至感觉到魔魅一般的吸引力,而他对此一无所知。

    “操我。”利亚喃喃道:“让我为你所有。”

    恶魔第一次在他面前展露笑容,一个真正的,仅仅出于愉悦的笑,月亮从天上向他坠落,落在他的唇间,给了他一个温柔的,仿佛充满爱意的吻。

    与此截然相反的是,他的腰被再次提起来,他亲眼看着恶魔微微翘起的性器抵在那个原本不是用来交媾的窄小入口上摩擦了两圈,将圆圆的前端溢出的银色液体涂满入口,然后毫不留情地插了进去。

    他理应感觉到羞耻和不洁,但眼前所见的一切背弃了他十年来接受的骑士教条:他射了,在看着恶魔插进自己身体的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