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甘露

    薛明死后两个月，在确认刘丧怀的是个蛋的时候，汪家上层就开展了一次会议。所有人都相信刘丧在向着虫族转化了，但是转化的程度和带来的身体变化，以及他是否会继续转化下去还有待观察，这也使得汪家的人看刘丧的眼神多了几分神性。

    “我提议，给刘丧也开始上黎簇的课程。”梁湾在看了汪灿最近上蹿下跳的惊人比率起伏后，说出了在心里构思了很久的想法，她转动着手上的钢笔，向几个族人道：“汪灿以前的比率很稳定，他杀了吴邪回来后开始变得不稳，原因是因为刘丧。大家都知道汪灿是怎么来到这个世上的，刘丧对他很重要，汪灿对刘丧也重要。先生既然有把黎簇变成汪家人的想法，那么我觉得将刘丧也拉拢过来，让他真心站在我们这边，比起作为一个试验品和观察对象而言，他成为自己人对我们来说才是最有利的。”

    “想法是好，可要是你被人绑了，你觉得你加入绑匪这边的概率有多大。”汪岑对计划的可实施性提出了反对意见，道：“妥善的做法应该是等他生出孩子，如果这个孩子是人，或者说有人的血统，我们把孩子培养成自己人要容易得多，一样也可以达成这个目的。”

    “可你这样太慢了，而且刘丧可不真的是卵生动物，他肚子里的蛋可就只有这么一枚。说是要给他找雄虫培育更多的后嗣，但你觉得雄虫有那么好被找到，然后再被我们绑来吗？”梁湾仍旧坚持着自己的想法，汪先生只是坐在首座静静地听着他们表达不同的意见。而两边最后讨论出的方案他们会送到运算部，再抉择出最优的方案。

    在上午的会议召开完毕后，下午梁湾就把新增的课程表拿来给了刘丧。刘丧这几天一直趴在床上懒洋洋的，对于增添几个课程倒是不怎么在意。

    “你看你这些日子给我吃的，我总觉得胸脯胀鼓鼓的。”刘丧搓揉了几下自己的胸脯，梁湾的眼睛里有着好奇和诧异，要知道卵生动物是不产奶的，而且卵生动物一般一产就是一窝，于是她伸出手在刘丧的胸口上戳了戳，道：“你疼吗？”

    “还好。”刘丧现在除了觉得有些酸胀外，还不算太难受。梁湾一开始是觉得刘丧身体的男性特征相对而言还是比较明显，提前给他吃些催奶的食品，就是怕他生产后不出奶，或者奶量不够。而且食补见效并不快，她觉得怎么样也该等月份大了才会有这种涨奶的征兆的，便道：“那我把你食谱给改一改。”

    “随便吧。”刘丧打了个呵欠，无聊地在床上做起了蹬腿的动作，梁湾笑道：“我知道你无聊，申请了让你去上黑课。不过你怀着孕，不方便和他们动手，今晚上课的时候你就在旁边观摩吧。黎簇和汪灿是一组的哦。”

    “哦？”刘丧闻言双眼一亮，似乎是来了些兴趣，这才坐起来和梁湾聊了几句。

    晚上的黑课，其实说白了就是斗殴实践，两个人一组，两组组成对抗模式，在限定时间内抢夺三枚徽章，时间到了没有徽章的就会被淘汰。抢夺战是在室内的篮球场进行的，刘丧可以坐在一边的评审台上观看。

    黎簇早就可以下地了，这段时日他和汪灿的配合还算是默契，轮到他们上场时，两个人联手基本没花太大力气就赢了对抗赛。观摩比赛，这也算是在接触不到网络和电视的汪家本部，刘丧少有的乐趣了。

    等比赛结束后，刘丧并没离开，他看着黎簇邀请汪灿去吃宵夜，被汪灿拒绝，然后向自己走来。

    “我送你回去吧。”汪灿牵起刘丧的手，刘丧注意到了站在不远处的黎簇看他的眼神。记忆好像又回到了几个月前，吴邪在他面前亲吻黎簇的画面。

    黎簇又一次因为刘丧沦为了工具人，刘丧觉得他在黎簇心里肯定绿茶至极，不过他也习惯了不去解释什么了，因为有些事情解释也解释不出个所以然。

    汪灿和刘丧离开篮球场后，见休息时间还有一会儿，就走到了刘丧住的那幢楼外面的花园里，找了个地方坐下。

    “难得今晚有星星，看一看也不错。”刘丧靠在汪灿的肩上，道：“我们好像还没这么看过星星。”

    “以后有的是机会。”汪灿笑了笑，他抱紧了些刘丧，刘丧感觉到汪灿的气息喷在他脖子上，觉得身体有些发烫，他道：“黎簇好像喜欢你，你知道吗？”

    “嗯？”汪灿微微一怔，随即道：“应该不会吧，我打他打得那么狠。难不成他被吴邪开发了M属性？”

    “别说吴邪了……你留心下，不管喜不喜欢他，对他客气些，黎簇并没有伤害过我们。”刘丧扶了扶自己的眼镜框，汪灿的眼眸幽暗了几分，道：“你知道他喜欢我，你是什么感觉？”

    “嗯……有点开心，又有点担心吧。”刘丧轻轻地摸着汪灿的喉结，道：“我们是一体的，我不会因为有人喜欢你，或者你喜欢别人，就不开心，吃醋。你呢……”

    “我不知道。”汪灿回答得干脆，他抓着刘丧的手放到了唇边，直直地看着眼前这个文弱的自己。汪灿的自厌情绪让他从未想过去喜欢谁，刘丧从前尚且有张起灵可以作为情感的输出和希冀，汪灿就只有仇恨。在第一次见到刘丧的时候，他连刘丧都想要毁灭，而现在他却只觉得这世上只有自己会爱自己，值得自己去爱，他根本就没想过黎簇，但是刘丧不一样，他知道刘丧有过很多的男人。

    “替我揉一揉吧。”刘丧捧着汪灿的脸，感觉到那双炽热、粗擦的手探进他的衣领，发出了浅浅的申吟。

    “梁湾说，我要涨奶了。”刘丧鼓起了自己的腮帮子，道：“过段时间，可能得像挤牛奶那样挤一挤，放进瓶子里，顺便让他们拿去实验室研究一下。”

    汪灿的动作一顿，随即继续抓揉着刘丧的胸脯，刘丧其实并没有胸肌，从前只是薄薄的一层肉贴着胸骨，现在比从前臌胀了些后，摸起来不像女人那样软绵绵，也不像男人那样硬邦邦的，那是一种介于两种手感之间的触感，摸起来很舒服。

    “呼。”刘丧的脸更红了，乳粒已经翘挺了起来，刘丧的腿微微摆动着，他现在有些想被人抚慰。汪灿的手摸上了他的大腿，那种感觉更强烈了，但刘丧却觉得他想要的不是汪灿。

    那个人的感觉比汪灿要粗暴，要恶劣……但他却忍不住去思念……

    “不乖，就要接受惩罚。”那是贰京的声音，从刘丧脑海里闪过的时候，刘丧的眼睛睁大了。

    “我说过，是你需要我……”

    “你在想什么？”汪灿捏住了他的下巴，两个人脸对脸贴得很近，但是却没有吻在一起。

    刘丧咽了口唾沫，他在犹豫要不要把他刚才想起贰京的事情说出来，觉得有些没必要，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想到贰京，但汪灿那双眼睛却像是一定要知道的样子。

    “我觉得……我可能是发情期到了吧。”刘丧坐起身，抓了几下自己散开的头发，下课铃声在此时响了起来，刘丧推了下汪灿，道：“你该回去了。”

    “好吧，不过……你要真是有需要，就告诉我，总好过便宜别人。”汪灿不舍地看着刘丧几眼，替他整理好了衣服，然后离开了花园。

    汪灿离开后，刘丧才向身后的花丛里说道：“出来吧。”

    “咔嚓。”黎簇折断了一朵玫瑰花，在手里揪成了一团，刘丧深吸一口气，他其实是不想和黎簇这样年少气盛的少年人纠缠的，有这种想法的时候，刘丧都忘了他自己和黎簇同岁。

    “不知道吴邪有没有给你说过，汪灿是他想象出的另一个我。”刘丧说这句话的时候，黎簇瞪着他的眼睛里并没什么波澜，只是瘪嘴道：“自己搞自己，你们不觉得很离谱吗？”

    “可能……是吧。”刘丧踢了踢脚下的泥沙，道：“如果要是有一天，你遇见另一个你，但是是个女人，你会追求她吗？”

    “啊？”这个问题考到黎簇了，黎簇打了个冷颤，他及时从刘丧假定的情景里清醒过来，有些恼怒地道：“你很得意哦？吴邪为你利用我，汪灿也为你利用我，现在你还来教育我？”

    “不要误会，我没这个意思。我知道他们都有对不起你的地方，你……”刘丧正想说什么，黎簇却一下扑了过来，将刘丧压倒在了花地上。

    月光洒在黎簇那双明亮的眼睛里，很亮，就像他的人一样，鲜活明亮。

    “我怀孕了，黎簇。”刘丧感觉到了对方体温的炽烫，果然说完这句话黎簇放开了他，不屑地把头侧到一边，道：“你不许找他！”

    “什么？”刘丧有些意外，黎簇有些生气地道：“你不是发情期么？你要是有需要，不可以找他，他不会拒绝你的。”

    “那我找你？”刘丧本来是顺着他的话调侃，但黎簇却是点了点头，道：“可以。”

    刘丧听见他的话就有些不乐意了，黎簇又道：“这是你和吴邪欠我们的。你不要毁了他。”

    刘丧愣住了，黎簇的手此时顺着刘丧的衣领探入了之前汪灿抓揉过的地方，忍不住道：“什么嘛……就比橡皮泥的弹性强了一点……”

    刘丧呼吸了几下，黎簇的抚摸比汪灿的感知要强一些，但刘丧还是有些思念贰京的触感和温度。刘丧觉得那应该才是最舒服的，这个想法出现的时候，刘丧脑海里完全没出现其他的念头，黎簇见他不训斥也不反抗，就当是默许了自己的行为，动作就又粗鲁了些。

    “你知道吗？有一个人，也是喜欢别人的灵魂，我的身体。”刘丧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像是挑破了一层遮掩着黎簇心思的轻纱，他有些狼狈地抽出手，讶异地看着刘丧，转身就往来路跑去。

    落荒而逃……刘丧被黎簇逗笑了，他揉了下被捏得红肿的胸脯，不由道：“小崽子下手还挺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