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贰京的故事（二）

    “要说这黑背老六，这道上传的广的是他一把刀保一条街，还有不远千里去救被卖南洋的老相好。”贰京笑了一声，道：“当时的老九门不管是阴谋诡计还是正常谋略，九门的当家都有着人精一样的脑子，但只有黑背老六是个例外。”

    当刀客不需要脑子，因为他们的刀永远要比脑子快。在来长沙之前，黑背老六过的是刀口舔血的生活，真正的将脑袋别在裤腰带上，每天如此。所以他来长沙之后，也只有这一种办事模式。刘丧听到的传言也是如此。“闹市一路过，沿街落人头”，指的就是黑背老六走在街上，走过一个人身边，那个人的脑袋就掉下来了，没有人能发现是谁挥的刀。

    不知道这有没有经过夸张，不过黑背老六在长沙的确很不受欢迎，因为他的做派完全是个西北人，而且沉默寡言，别人根本无法和他交流。他倒斗就是为了拿东西，然后卖掉，没有徒弟，只身一人，甚至有说他下斗是直接和粽子对砍的。

    就是这样一个人，却也有属于他的情爱故事。刘丧只知道黑背老六吸鸦片，整夜住在妓院里，只找一个老妓女。有一回那个老妓女被强卖，黑背老六居然千里走单骑，凭着单刀把她抢回来，但其他的事情就没听说过了。

    “你和黑背老六有关系么？”刘丧放下碗筷，碗里的米饭已经吃完了，贰京勾唇笑了笑，道：“我可以给你讲个故事，但是却只能告诉你一半。”

    “黑背老六是个孤儿，不是孤儿也不会去做刀客。他和陈皮阿四一样，都是老天赏饭吃的花签子，成为刀客后几乎无往不利。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他每次杀人的时候都会有一个小傻子远远地看着他，只不过这傻小子从不近他身边，他也没去理会。直到有一次，这小傻子跑到他面前，求他教他用刀。

    你想做刀客？黑背老六问他，他觉得那傻小子看着虽然傻，但跑得还挺快，每次都能不远不近地跟着他。小傻子说学会用刀后，他要杀了那些欺负他的坏人。这个理由并没能说服黑背老六，他说小傻子脑子太笨，学不会用刀的。小傻子没有放弃，仍旧跟着他，黑背老六睡客栈，他就在客栈外面的墙角睡。那天半夜，黑背老六打算直接离开甩掉这个小傻子，但却发现小傻子不见了。

    黑背老六有些诧异，他想那小傻子或许起夜又或许去别的地方睡了，自己走了也就是了。可是在走出这条街的时候，他听见了小傻子的哭声。不由主地，他跟着那道声音寻去，他发现有几个人把小傻子掳到了一破屋里，撕扯下他的衣服，想要在傻小子身上发泄兽欲。

    小傻子身上有很多伤痕，青青紫紫的，还有些疤，都是些鞭打、烙印过的虐痕。黑背老六一下子就想到小傻子说的要学用刀把欺负他的人都杀光。黑背老六就动手了，他杀光了那晚欺负小傻子的人。他看着蜷缩在角落里，双眼含泪的少年，这样的情况显然不是第一次了。而且更令黑背老六惊异的是，他杀的那些人似乎不是普通的人。

    那些人身上多多少少都有着兽类的特征，或是长在皮肤上的一部分鳞片，或是妖化了的兽瞳，甚至有两根不同于人类的生殖器。黑背老六问他，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小傻子战战兢兢地说，“我叫七七，我是被……被首领选中的雌虫，可是我不想当雌虫，当雌虫好累，好疼……他们都欺负我，我不想回去了。”

    “那就不要回去了。”黑背老六在那一晚背回了小傻子，让客栈里的伙计打了热水给他洗澡，他才发现七七相当的好看，怪不得会被选做雌虫，虽然那时候黑背老六还不知道雌虫的含义。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七七都跟在黑背老六身边，黑背老六也开始教他怎么用刀，怎么打架。小傻子是有天赋的，不过这天赋却无法阻碍体内血脉的变化。

    七七并不是已经完成了觉醒的雌虫，在跟着黑背老六的这段时间里，没有男人和他交合，他也就无法采集阳气，身体很快就变得虚弱起来。当另一批雄虫找到七七的时候，黑背老六杀了其他人，留下一个雄虫，从那个雄虫嘴里撬出了真相。为了救七七，黑背老六自愿转化成了雄虫，让七七采他的阳气。”贰京说到这里，目光冷了几分，刘丧其实大概能猜到黑背老六和七七就是贰京的父母，虽然可能这故事后面有反转，但这可能性不太大了，他便道：“既然黑背老六肯为七七做雄虫，你为什么说他坏？”

    “呵，他要真是甘愿做一只七七身边的雄虫，好好地守护他，保护他，那我就夸他是好样的。可惜啊，他最后遇见了陈皮阿四。”贰京冷笑道：“他嘴上说是不想看七七一个人安抚那么多雄虫太过辛苦，实际上不过是不忿七七可以有那么多男人，而他只能守着七七一个傻子。七七傻，陈皮阿四可不傻，他知道七七的存在后，想杀了七七。”

    “七七……死了？”刘丧愣了一下，道：“我是指他被陈皮阿四杀死了？”

    “这个故事的上半部分已经结束了。”贰京笑着举起了手，道：“你就且当这是一个传说吧。”

    你特么在逗我？刘丧的嘴角抽了抽，他看着贰京含笑的样子，道：“你是想告诉我完整的故事的吧？不然你说一半干什么？”

    “现在告诉你完整的，不是时候啊。”贰京坐到刘丧身边，两个人此时躺的很近，如果不是刘丧的手腕上戴着铁环，就像一对情侣一般，贰京道：“不如你亲亲我，我就再给你讲一段。”

    “……”刘丧把头侧到一边，似乎不想理会贰京，贰京也不气恼，卧在床上躺了一会儿，便起身收拾碗筷。

    缅甸·叛军武装基地内

    江子算这次是受焦老板的雇佣，来狙击吴邪的。他和吴邪的仇说起来可就深了。除了阿宁的仇恨外，还有当年刘丧和吴家合谋，将他逼得跳海的这一茬。因而这次他要赎的是吴邪和刘丧两个人，在杀吴邪之前，他想先好好的教训这两个人。

    吊脚楼的门被打开了，两个人被守卫带进了房间。金九爷坐在书桌上，打量了汪灿一会儿，道：“这是你要赎的其中一个？”

    “嗯。”江子算打开了手上的箱子，里面放的都是美金。金九爷看着那一箱钱，笑了起来，道：“普通人是值不了这个价的。可是不巧，最近我找南洋的一位巫师占卜过，他说今天会抓到一个对我很重要的人，就如文王得太公，昭烈帝得诸葛卧龙。我可不能让你把这人给我赎走了啊。”

    “我？卧龙，太公？”汪灿惊讶地看着金九爷，金九爷点燃了一根雪茄，摇头道：“不一定是你，今天我抓了是三个人。只是有可能是你。”

    江子算皱起了眉，道：“那你怎么证明这个人是不是你要找的？”

    “嘿。”金九爷笑了一声，道：“很简单，巫师说这个人的身体和普通人是不一样的。”

    汪灿脸色微微一变，江子算冷笑了一声，道：“他的身体我见过，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至于另外两个，你倒是可以仔细看看。”

    “是吗？眼见为实，我可不相信你。”金九爷说着就向汪灿走去，只是他的手才一搭上汪灿的肩膀，汪灿就一反擒拿，想把金九爷制住。金九爷早就料到会这样，他本就有想试一试汪灿的心思，当下就和汪灿交起手来，江子算在一旁看得暗暗心惊，只觉得刘丧的身手和十几年前相比，竟然完全像脱胎换骨了一般，甚至不在他之下。

    金九爷眼见不敌刘丧，正准备拔枪，站在一旁的江子算却出手了。他一踢击在汪灿的膝盖上。汪灿的重心有瞬间的不稳，金九爷顺势拔枪，将汪灿压倒在地，枪也抵上了汪灿的额头。汪灿怒瞪着江子算，扬起的拳头举到了半空，便被赶来的卫兵按住了双手，给绑了起来。

    “金九爷，给个面子。这人好歹也算是跟过我，你要看还请把人挥退。”江子算眯起眼睛，目光有些阴冷。

    “呵，行啊。”金九爷挥了挥手，叫那些守卫退了下去，关上门后就去拉扯汪灿的衣裤，很快汪灿就变得赤条条的了。

    金九爷卡了一会儿汪灿的身体，觉得和普通的男人相比，除了肌肉发达，线条优美让他有种不一样的冲动之外，就是皮肤比较光滑。但这和异于常人的话可不沾边，江子算脱下自己的外衣披到汪灿身上，汪灿狠狠地冲他吐了口水，“惺惺作态。”

    江子算目光微变，一把扼住汪灿的后颈，道：“既然他不是你要找的人，我就先带走了。”

    “不急。”金九爷摆了摆手，道：“另外两个人，我马上就叫他们过来看。如果没我要的人，你可以把他们一起带走。当然，你要是忍不住的话，我可以让卫兵带你们去旁边的吊脚楼里，先快活快活。”

    江子算拭去脸上的唾液，看着额上青筋涌现的汪灿，本没有这个心思也起了要和他作对的念头，他扬了扬唇，在汪灿嘴上狠狠咬了一口，舔去唇上的血迹，道：“那就多谢金九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