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神臂城

    “父亲！”刘垣大声说道：“我们就是担心父亲被那欧阳……小叔叔所惑，中了他的圈套啊，现在我们已经是开弓没有回头箭了！现在若投降，不要说前面‘打算法’的事儿，就是我们带兵拿下老鼠隘，那也是造反灭族的罪啊！”

    刘整怒道：“欧阳兄弟于我有大恩，你们如此，他定然以为是我所指使。为父还有何面目见他！”

    “父亲！”刘垣不以为然：“他都跟你割袍断义了，再见面就是生死仇敌了，还顾忌这些！孩儿就不该手下留情，故意让炮打歪了一些。”

    刘整其实已经被说服了，还是忍不住轻蔑地说道：“就凭你那几炮？也不看看今天没伤到别人倒把自己人伤了几个。”

    见欧阳潇潇失落而回，吕文焕也知道他劝说失败，便组织大军建立水寨，准备实行围三阙一的战术。但神臂城本为对抗蒙古围城所筑，岂能没有充足的粮草。欧阳屡次进言速战速决，吕文焕只认为他一个江湖中人纸上谈兵，不予理睬。

    围困了半月，一队五百人的蒙古小队却乘船突围而入，显然是蒙古人先期救兵到了。领兵的正是刘黑马的长子刘元振。

    刘整大喜，大办宴席犒劳刘元振部。刘元振说起刘黑马病重，然而力排众议，不敢凉了归降壮士的心，派自己前来相助，后期还会有援军赶来。

    刘整听得感动，觉得自己在大宋被人人算计，而刘黑马却待之以真诚。这五百军士虽然是杯水车薪，但派自己长子前来，显然是以做质子的坦诚。当下就准备起草一份正式的降书，并折箭为誓来回报刘黑马的信任。于是他差人去唤泸州城第一笔杆子许彪孙来起草降书。

    这许彪孙乃是状元出身，本为四川制置司参谋官，现辞官寓居泸州。见到刘整说道：“生死事小，失节事大，刘将军请三思！”

    刘整叹道：“某何尝愿意投降，但朝廷奸佞苦苦相逼，某实无奈啊！先生，还是替刘某写一封降书吧。”

    许彪孙摇头道：“刘将军，你可以有办法的，待老夫教你如何？”

    刘整正要相问，旁边的楚明义早已经不耐烦了，说道：“许观使，请执笔吧！”

    许彪孙指指那笔，又指了指自己的手腕说道：“此腕可断，此笔不可书也！”说罢，一口黑血吐了出来。

    刘整惊呼：“先生，你.”

    许彪孙哈哈大笑：“老夫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出门的时候我全家都已服毒，要老夫的命容易，要我屈身事贼，做梦！刘将军，你要么学老夫，要么就留个千古骂名吧！哈哈哈.”笑声渐低，倒地气绝。

    刘整听得羞愧万分，但也知道自己回不了头了，对楚明义说道：“厚葬了吧。”

    吕文焕见蒙古援军到了也怕夜长梦多，终于决定开始强攻。刘整散尽家财重赏部下，守军悍勇异常。加上这神臂城确实易守难攻，连日来双方伤亡惨重却始终胶着。

    欧阳潇潇眼见这大规模攻城战自己没什么用武之地，也是心焦不已。他向吕文焕献计，晚上夜攻东门，自己从北侧城墙潜入泸州，刺杀刘整。

    夜间攻城在冷兵器时代可是大忌，因为夜间能见度不够，这么多人攻城必须要打火把，敌人看得见你，你却看不见敌人。所以一般只有夜间袭营，而无夜间攻城。好在只是佯攻，投石车一个劲砸，并不让兵士的性命去填，吕文焕也就答应了。

    当夜，东门水陆齐动，投石车发射的火弹照亮了整个天空，火弹让东门附近燃起了熊熊大火。而两个黑影在北门附近几个起落就窜上了城墙，进入城中的他们熟门熟路地找到了刘整府邸，埋伏在屋顶。

    此时，东门的攻势渐弱，宋军发射了一阵火弹之后，收了兵。东门的大火也被扑灭了，泸州城又渐渐安静了下来。四更时分，一队军士护着一名将军回了刘整府。

    那将军让军士们散了，一个人回了卧室，卸下盔甲准备就寝。房梁上的两个黑影，也就是欧阳潇潇和段婉兮跳下了屋梁，欧阳叹了口气对将军说道：“大哥，我再最后问你一次，愿意跟我走还是愿意死？”

    此时，卧房外面忽然灯火通明，密密麻麻地围了上千军士。那将军转过身来，却不是刘整，而是一位三十多岁的青年将官，他便是刘黑马长子刘元振。刘元振自幼拜昆仑派青灵子为师，本是练武奇才，又性格刚毅勤奋，现在已经是蒙古青壮四大高手之一了。

    今日宋军忽来夜袭，他就判断到可能欧阳会来行刺，于是自己假扮刘整设下埋伏。他既是为了保护刘整，也是对自己武功的自负，想会一会这张弘范口中的南朝第一年轻高手。

    刘元振哈哈大笑：“欧阳潇潇，仲畴兄（张弘范字仲畴）跟我说你将是南国未来第一英雄，诚不我欺也。敢孤身一人入万军之中，就这份胆识南朝怕就没几个人有。哦？另一位是谁？”

    “舍妹，随我来练练胆而已。”一边回答，他一边示意段婉兮不要怕。

    刘元振摇手示意众军士散开一些，取了宝剑对欧阳说道：“欧阳兄如果能接在下五十招不败，在下定然放欧阳兄平安出城，绝不为难。”说罢，捏了个剑诀，手上长剑疾如闪电向欧阳刺来。

    欧阳腾挪跌宕闪开这一剑，但刘元振的剑招却不使老，一招接着一招如大江之潮涌了过来。欧阳躲闪了几下，已经看明白他的路数，这剑法以快制胜，颇有一些独孤手卷中将无形物质转化为动能的原理，但显然创立者对理论理解远逊于独孤求败，在现在的欧阳眼中竟有些拙劣了。而且没有足够深厚内功加成，这刘元振的功力差了张弘范许多。

    刘元振见他只是躲闪并不还手，笑道：“欧阳兄如此惜招，是怕五十招太少吗？”周围的军士也开始聒噪，还有人大骂欧阳胆怯。

    欧阳笑了笑，说道：“不知兄台高姓大名，所以不敢贸然出手。”

    “在下刘元振，欧阳兄请！”

    欧阳也不知道刘元振是谁，听得姓刘，以为是刘整弟兄，见军士们又在叫骂决定挫一挫他们的锐气，运起丹田之气大声说道：“刘兄，何须五十招，我三招之内，定然败你！”这洪亮的声音如雷贯耳，震得当场的军士头皮发麻，刘元振也觉得耳膜生疼，明白此人内力甚深，收起了小觑之心。

    欧阳潇潇大吼一声：“第一招，破剑式！”剑歪歪斜斜地刺了过来，刘元振举剑欲挡，却发现那剑以匪夷所思的角度转弯一下刺向他的手腕。“当啷”一声，长剑坠地。

    刘元振虽一招就失去兵器却并不慌乱，马上使出昆仑派天罡掌法，掌风凌厉，似有无穷罡气。欧阳又叫道：“第二招，破掌式！”完全和刘元振第一招似乎一模一样却是快了无数倍，让人根本看不清剑影，剑尖直接穿过他右手手掌抵住了喉咙。

    “嗯，看来不用第三式了。”欧阳不知刘元振身份，本不想伤他性命，就扔了长剑，拉着段婉兮大踏步向外走去。千余军士拦也不是，上又不敢，一时不知所措。

    刘元振忍住剧痛，喝道：“放他们走！”古墓流浪的穿越神雕末期，从偶遇郭大侠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