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为主尽忠

    只见阿合马额头上出现了一个鸽子蛋大小的孔洞，表情凝固在脸上，再也没能说出一句话，身体一歪，栽下马来。

    场面一时大乱，卫兵们甚至不知道刺客是怎么下的手，但见欧阳潇潇与阿合马在争执，围住他总是没错的。

    欧阳正准备一个破阵式冲将出去，忽听得一声大喝：“刺客休走！”一位红衣青年喇嘛跳到跟前，一掌击出。

    欧阳全身气息自然迸发，只微微一闪，“乾坤大挪移”反弹和卸去了全部力道，但感知到这劲力也是暗暗吃惊：“这蒙古国怎么这么多绝顶高手？”定睛一看，这喇嘛也就三十来岁，一颗铅弹诡异地嵌在他左边脸颊上。

    这喇嘛正是八思巴，虽然年轻但尽得密宗萨迦派真传，不然也不至于年纪轻轻就接任教主，还成为国师。而每个时代身居高位的往往是绝顶聪明的人，八思巴就是其中之一。他精湛的佛法让他领会了这个世界众多奥义，自创了萨迦神功，功力至少不在当年金轮法王之下了。

    刚刚郭破虏那一枪，饶是他反应神速也无法避开。但神功促使骨骼和肌肉自然而生的应急反应生生地夹住了铅弹，虽然脑袋被震得嗡嗡作响，但终是没有大碍。见众人围住了刺客，他便施展轻功过来想要擒下审问。

    但刚才这一掌，对方轻描淡写就将自己十足的劲力卸得干干净净，甚至还有不少反弹回来，令他惊骇莫名。

    欧阳潇潇不肯恋战，六脉神剑虚点数剑，八思巴连连闪避，袈裟被剑芒扫出好几个破洞。逼退八思巴，他使出一个破阵式，杀开一条血路，扬长而去。

    八思巴看着满身破洞还在冒烟的袈裟，回想起那神鬼莫测的功夫，暗自沮丧。本以为自己从密宗佛经中悟出武功大道，应当天下无敌了，但今天看来与这位刺客还差距甚远。

    当日晚上，蒙古上都皇宫之中，忽必烈正在询问几个主要人物今天的情况。一位千夫长跪在地上说道：“皇上，微臣不敢隐瞒，那刺客有二殿下金牌。头一天晚上也拿殿下的名头逼微臣离开。”

    忽必烈眉头紧锁，又询问殿上另一名官员：“仵作验尸怎么说？”

    那名官员回答道：“皇上，仵作详细检查，阿合马全身只在额头有一个鸽子蛋般大小的伤口，乃一个小小的铅丸所致。他说这等劲道完全不似人力所为，即使用强弓硬弩来发射，也很难让一颗小小的弹丸穿颅而过。而且弹头似乎有淡淡的火药烧过之后的气味，实在令人费解。”m.

    忽必烈转向八思巴问道：“国师与那刺客有交手，您如何看？”

    八思巴双手合十，摇摇头说道：“那刺客的武功贫僧只窥得一二，便觉高深莫测，贫僧万万不及，说他有此劲力似乎也说得过去。但贫僧看来这两个弹丸却未必是他所射，一则我与阿合马几乎同时中弹，从时间和距离上看似乎不像一人所为。而且贫僧和在场的人都清楚地记得当时现场发出了两声巨响，似乎和爆竹之声相近，只是声响大了无数倍。”

    “爆竹声？”忽必烈沉吟道：“这倒是可以解释那弹丸的火药味，但爆竹怎可能产生如此威力？实在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陛下”那千夫长趋前一步说道：“事后我们在现场还发现了一幅画，是一座山中住着一名老者的水墨画，上书‘山中老人’四个大字。”

    “山中老人？”忽必烈想起了数年前蒙哥还在位时派旭烈兀摧毁的那个组织：“必然是他们了，阿萨辛派刺客，那个头领霍山还没死，没想到居然死灰复燃了。”

    “可是此事与二皇子……”另一位大臣迟疑着问道。

    忽必烈厉声呵斥：“先不要声张！此事朕自会调查，你们给我守口如瓶！国师，随朕到后花园一叙。”

    众臣子跪拜退下，八思巴随忽必烈到了后花园，两人坐定后，忽必烈问道：“国师怎么看此事？”

    八思巴淡淡一笑，双手合十说道：“陛下，这阿合马或许只是替死鬼。”

    忽必烈诧异地问道：“那刺客真正的目标是……”

    “刺客出现在二皇子卫队中，而二皇子与阿合马素无往来也更无仇怨，怎么会刺杀他呢？而小皇子因崇信佛法与贫僧素有交往，或许……”

    “国师！”忽必烈脸色一变：“是说此事乃忙哥剌所为？想除掉国师和那木罕？”

    “陛下，”八思巴连忙打断忽必烈的话：“这只是贫僧妄自揣测，而且贫僧于选皇嗣上并无偏好。此事小僧能猜度，怕是外人也能猜度，而且此事真相若传开，那霍山将会弄得满朝文武人心惶惶。与其探究真相，不如……掩盖真相！＂

    这八思巴国师对忽必烈非常了解，自长子真金罹难之后，对另外两个嫡子倍加疼爱。即使是忙哥剌意图刺杀弟弟，但既然没有造成后果，他也不愿意严惩，更不愿意外人对此议论纷纷。

    八思巴又缓缓补充：“贫僧听说阿合马办理财政得罪了很多人，经常都有奏章弹劾他。不如把这些奏章拿出来……”

    能在竞争中混成帝王的人都是人精，也都是腹黑之人，八思巴稍一点拨，忽必烈马上会意。

    第二天，朝堂之上，宦官大声宣读圣旨，阿合台贪赃枉法还意图谋反，许多大臣弹劾，经查证属实。皇帝陛下暗地命令二皇子忙哥剌派人诛杀，并通告在通玄门外斩戮尸体，听任野狗噬尸，子侄男丁也尽数诛杀。

    忽必烈和八思巴这一招的确厉害，连消带打将欧阳制造皇室内乱、扩散恐慌氛围的打算破坏得一干二净，所牺牲的不过是区区一个死了的阿合马而已。在帝王的眼中，一个死了的臣子还能被自己利用，那是让他为主尽忠，是他的福分。

    欧阳潇潇对这次刺杀行动总体还是满意的，狙击准确、撤退迅速。虽然只是误杀阿合台，但他了解到这阿合台可谓蒙古帝国少有的理财高手，这误打误撞其实也不见得比刺杀一个王子来的差。毕竟忽必烈虽然嫡子只有三个，庶子却是一大窝。古墓流浪的穿越神雕末期，从偶遇郭大侠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