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约翰王

    卢布鲁克喝了一口茶继续说道：“在我们欧洲曾有一个传说，在世界的东方存在着一个强大的基督教国家——普莱斯特约翰王国。传说的起因是1170年，东罗马帝国皇帝曼奴依尔在首都君士坦丁堡收到一封署名为‘普莱斯特约翰’的书信.在信中自称普莱斯特约翰的国王向欧洲人传达了一个富庶的，强大的，神秘的基督教国家。

    阿拉伯人的崛起阻断了东西方的通路，因为宗教的对立，穆斯林经常进攻欧洲的基督教国家，我们也派出了十字军东征。这场圣战连绵数百年，双方都损失颇大。欧洲的教皇和国王们都渴望联系上这个传说中的约翰王国，以联合进攻穆斯林。

    后来有人说这个国家就是蒙古，在遥远的东方。十几年前，路易九世就派我来东方寻找约翰王国，并尽一切可能传播上帝的福音。

    我渡过了黑海，来到了伏尔加河谒见了拔都汗。拔都认为自己无权准许我在蒙古人中传教，便派我去见蒙古大汗蒙哥。后来我就来到了哈拉和林，拜见了蒙哥汗。我明白了这里并不是传说中的约翰王国。

    蒙哥汗信奉的是长生天，但他也不拒绝其他教会传教。哈尔和林有一个基督教的教堂聂思托里安教教堂，除此之外还有两个清真寺和12座其他各教的寺庙。穆斯林和喇嘛教的势力都比我们大，我的传教工作进行得并不顺利。

    有一次我在教堂遇到了阿里不哥汗，他是蒙古诸王中唯一信奉基督教的大汗。他给予了我最大的支持，尔后的宗教辩论他都坚定地站在我一边。但十年前圣灵降临节前夕的宗教辩论会，蒙哥汗却坚定地站在伊斯兰教一边，我们教会的处境逐渐艰难。

    直到蒙哥汗战死，忽必烈在开平抢先自立为大汗，阿里不哥召集留守漠北份地的诸王宗戚，举行大会，并在会上被拥立为大汗。忽必烈取得了东方诸王和汉族军阀的支持，但四大汗国中除了伊尔汗国外，三大汗国都支持阿里不哥。

    但忽必烈的中央集权胜过了阿里不哥汗松散的联盟，经历近五年的战争，阿里不哥汗终于还是战败被俘。我一直作为幕僚支持阿里不哥，希望他战胜他的兄弟成为真正的蒙古大汗，也成为我心中的约翰王。但我们都失败了，我也和他一样成为了俘虏。

    最近，我终于趁出来买菜的机会，瞅着机会逃跑了，但一直被追捕，才有了今天的事。”

    欧阳潇潇安静地听完他的讲述，心里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既然西方各汗都支持阿里不哥，如果能将他救出来，把他带到窝阔台汗国，不管是做傀儡也好、吉祥物也罢，恐怕更容易说服海都起兵。

    欧阳也划了个十字，说道：“主说：要以手足之爱彼此相亲，用恭敬的心互相礼让。阿里不哥汗笃信我主，我们怎么能不去救他呢？”

    卢布鲁克惊喜道：“孩子，你也是教友吗？”

    欧阳那句话是某一次去教堂观光听神父说来现炒现卖的，自称教友却没看过圣经可就太容易露馅了，只含含糊糊地说道：“我只是仰慕我主，我没受过洗，不算教友。”

    卢布鲁克点点头说道：“孩子，你很神奇，也许真能救出阿里不哥汗。但他那里戒备森严，一定不能掉以轻心。而且这蒙古故宫房间甚多，连我也搞不清楚哪一间啊。”

    欧阳心想这的确是个麻烦事，如果是皇帝到几个正殿找找多半还能找到，而阿里不哥是被软禁，完全不知道藏在哪个屋子里，一间一间找过去不仅麻烦，时间也未必够。

    冥思苦想了半天，欧阳终于有了主意：“神父，我有一个计策，但你如果被他们抓到会处死你吗？”

    “应该不会。”卢布鲁克：“蒙哥汗当年写了一封信让我带给路易九世，说以长生天及其地上代表‘汗’的名义令法兰西王承认是他的封臣。虽然我一直没有机会回国，但至少从蒙古方面来说，我是他们属国的使节，没有杀我的道理。何况他们只是担心我逃跑掉之后给其他汗王消息，所以才一直要追捕我，并不是要我的命。”

    “那就好！”欧阳点点头，从包袱里拿出一柄崭新的手枪，说道：“我希望你先学会此物，再去自首，回到阿里不哥身边。”

    卢布鲁克抚摸了一下手枪，好奇地问道：“这是乐器么？要怎么吹奏？”说完拿起手枪在枪管处试了试。

    这倒是激发了欧阳的灵感，笑道：“我本来没想好你怎么把此物带回宫，这借口挺好，就当它是吹奏乐器。但实际的功效是――杀人利器。”

    卢布鲁克吃了一惊，连连在胸前划着十字说道：“圣经说：‘像那不可奸淫，不可杀人，不可偷盗，不可贪婪，或有别的诫命，都包在爱人如己这一句话之内了’。主告诫我们爱人如己，我又怎能杀人呢？”

    欧阳听得连连摇头，心道这基督教的传教士怎么跟酸儒天天“子曰诗云”一样，真是迂腐死了，只得解释：“我没要你杀人，但是可以用它来报信。先跟我去郊外，我们试试这个再说。”

    欧阳带着二人来到了附近杭爱山脉下一片小森林里，他给卢布鲁克示范了如何拆子弹壳、装弹以及射击，巨大的声响把卢布鲁克吓得差点坐在地上。

    欧阳把手枪递给他说道：“我计划让你回去自首，回到阿里不哥身边。他们不会知道这是什么玩意，你就说是给阿里不哥吹奏的乐器。当天晚上我们约定时间，你朝天开枪我就能循声找到你们关押的地方。如果你有危险，其实也是可以用这个来防身的。”

    卢布鲁克连连摇头：“我学会开枪就好，其他我还是研究下如何把它吹得像乐器吧。”

    这年头的传教士都是全才，他苦练了一天，不仅装弹、开枪没有问题，甚至还能用枪管吹出完整曲调来了。

    而欧阳也大白天进宫粗略地勘察了一遍地形，并安排好了程鱼雁的接应路线。

    （注：卢布鲁克确实是奉路易九世之命来蒙古的方济各会传教士，曾著有《东方行记》。阿里不哥也确实算基督教徒。）古墓流浪的穿越神雕末期，从偶遇郭大侠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