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落水之事，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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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很快摆了上来，薛云泽便拉着冯钰先用饭。 “你也别太担心了，宫中那么多御医，定然会照顾好大皇子的。” 冯钰叹息了一声，“当年长姐怀着身孕遭了妾室的算计，大皇子没足月便降生，这些年身子总比旁的孩子要弱。即便多年调养，看上去依旧单薄的很。偏生这孩子的时候，长姐就伤了身子，这些年也不能再生一个。” 郑贵妃倚仗着给皇上生了几个孩子，在后宫中地位越发稳固。 长姐这些年却只守着一个体弱多病的皇长子。 皇长子是长姐和整个冯家的希望。 “大皇子吉人天相，定然会好起来的。” “此事，暂且瞒着母亲，你去侯府，莫要说漏了嘴。我先前装病一事，让母亲忧心，已经很不孝了。我不想她再忧心长姐的事。” “我知道。” 一连几日冯钰都入了宫，薛云泽便在府里准备过年的事宜，偶尔去一趟侯府。 大皇子落水后风寒严重，经御医好几日的调养，才算是捡回了一条命来。 而彻底清醒了的大皇子在皇后几番询问下，也承认那一日是他故意调开了跟着的宫人。 只因前些日子无意中在宫里认识了个小宫女，两人十分投契，大皇子觉得那小宫女很有意思，便总惦记着要去见。 可皇后对他管束颇多，更唯恐总去见那个小宫女，会让皇后对那小宫女不满，这才故意调开了宫人。 只是那一日，在亭子里等的久了，竟是有些昏昏欲睡。 迷迷糊糊的感觉是见到了那个小宫女，小宫女引着他往前走，这才落了水。 可后来侍卫发现了去救人，却只救了他一个，再没有和他一同落水之人。 大皇子便觉得当日小宫女其实没出现，只是他瞌睡迷糊了，才觉得见到了人。 不过皇后让人遍寻宫中，都没找到那个小宫女。 宫女告知大皇子的名字，只怕也是假的。 “到底是孩子大了。”冯钰不得不感慨。“竟然也开始惦记小姑娘了。” “也未必就是惦记小姑娘了，大皇子或许只是太孤单了。”薛云泽说道。 生在皇家，大皇子和弟弟妹妹们也不能太亲近。 周围伺候的人，必然恭恭敬敬，却少了亲昵。 先前侯府虽说送冯一鸣去给大皇子做伴读，可年岁相差太大，必然话也说不到一处去。 半大的孩子，都想有几个友人，能一起说说话。 “我同长姐说了，等他好点，能回上书房了，正经再给他挑选几个伴读。” “这样好。” 到了除夕这一日，冯钰和薛云泽很早就去了安阳侯府。 冯焱也在，这还是薛云泽成亲后，第一次正经见这位冯家三爷。 大过年的，难得老夫人脸上多有喜气，薛清宁和薛云泽便陪在一旁说话。 晚饭之时，薛清宁笑着给老夫人布菜，薛云泽去诧异今日一直没见到冯一鸣和冯玥莹兄妹二人。 仔细一想，也并非是今日才不见，而是他近日往侯府里来，一次也没见到过。 用过了晚饭，冯家兄弟扶着老夫人到院子里去看烟花，他这才低声问起薛清宁来。 “我还以为你知晓呢！”薛清宁笑了笑，“柳氏没了后，老夫人也不大待见那两个孩子，寻常也不让来请安了。就连这样的大日子，也是眼不见为净。” “这么严重……”薛云泽咋舌。以前老夫人多宠爱冯一鸣啊！这一下子就丢开了，变化实在大的让他觉得荒诞。 他是听说过老夫人不待见冯焱母父，故而将人都打发去了祖籍郴州。 可如今冯焱来了京城，再不待见，这样的日子还是让冯焱参与的。 这要多不待见那两个孩子，才今日都不让人露面。 “大姐夫……就什么都没说吗？”他问着，目光还扫了一眼站在院子里的冯尧。 先前他还觉得，谁有冯尧这样一个父亲，该是很幸运的事呢！ “侯爷已经答应了老夫人，等过了年，将两个孩子送到城外的庄子上去，今后若没什么事，也就不接回来了。” “可他们还是孩子啊！” “这有什么打紧的，有乳母照管，饿不着他们也冻不死。”薛清宁冷淡的说道。 她本就不喜欢柳氏生的孩子，老夫人和侯爷怎么处置，她是不会多管的。 再说了，她若怜惜那两个孩子，谁来可怜她被柳氏害的再不能有子…… 这些时日过来，她也看明白了，老夫人如今是心硬如铁。就算是柳氏自尽了，也无法消弭老夫人的厌恶和恨意。 “阿泽，快来啊！”冯钰在外面喊道。 “就来了。”薛云泽往外走。 他知道，老夫人和冯尧的决定，他是无力更改的。只是心里有些难受，原来有些人所谓的宠爱，想给就给，想收就收的。 两个孩子固然打发出去了也不会活不下去，可没有父母疼爱，终究是不同的。 他和阿裘虽然一直不被父亲看重，可姨娘却一直都对他们很好，至少那是在薛府里难得的温暖。 冯钰搂住他，“和长嫂说什么呢？” “自然是我们姐弟的体己话，哪里能告诉二爷。” “这是对我都有小秘密了？”冯钰笑了笑，大声招呼着府里的仆人放烟花。 绚烂的烟花在天际绽开，美的炫目。 “好看吗？” “好看。”薛云泽笑着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