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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支

    二.

    校服长裤被丢在谢今朝的面前,耷拉成皱巴巴的一堆。

    被打过的地方很痛,但比不上下半身的痛楚。

    在谢今朝所有的噩梦里,都不曾触及过今天发生的事情。

    黎越正跨坐在他的身上,粗大的阴茎没入他的身体,在血水的润滑下进进出出。

    后颈被黎越用单手钳制住,而黎越的另一只手正在粗鲁的解开原本一丝不苟系好的校服领带,是非常简洁的深黑色,利索的勒住谢今朝的脖子,拉着领带向上用力提起。

    谢今朝的呼吸很快就变得不通畅,口中发出嘶哑的“嗬嗬“声,已经疲惫不堪的四肢又开始疯狂的挣扎,眼前慢慢变得模糊。

    黎越看着他赤红的耳根,感受着他后穴里由窒息促成的激烈收缩,在快感中呼出一口长气。

    ?

    五岁的那一年,黎越终于弹熟他妈妈很喜欢的一首钢琴曲,兴奋的跳下琴凳,想去卧室里找妈妈,让他来听自己弹琴。

    在卧室门口,他听见了熟悉的、来自父亲的低吼,和母亲压抑的喘息、抽泣。

    “操你妈的,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和老子叫板?你还不是靠老子养活?我就算在外面生十个八个,有你说话的份吗?”

    他鬼使神差一般推开了虚掩着的卧室的门,看见被父亲压在身上,掐住脖子的母亲。

    母亲当时的脸色,也是像现在的谢今朝一样,因为窒息而血红。

    她看到了自己,黎越知道,哪怕自己在十秒钟之内就落荒而逃。

    ?

    在谢今朝的抽搐开始变得微弱后,黎越终于松开手中捏着的领带。

    谢今朝的脑袋连同领带,一起摔在地板上,发出一声闷响。

    在谢今朝令人作呕的强烈喘息声中,黎越毫不留恋的离开他的身体。

    房间里有一股荷尔蒙的气息开始弥漫开来,还有谢今朝身上蒸腾的汗水,黎越的鼻腔被人类所能制造的令人作呕的气味充斥和。

    他讨厌所有由人的身体会产生的气味,因此在看到谢今朝失禁,一小股液体从他的阴茎里渗出的时候,他马上离开了这个房间,就像逃离火场一般果断、决绝。

    “送他去医院。“李白旬接到黎越的电话,没有一句多余的废话,只有一句指令,像按下家电开关那样毫无感情。

    他不是黎越那样的怪物,也不喜欢这些脏活,但黎越出手阔绰到可以让他皱皱眉头忍受。

    尽管如此,打开门看见下半身赤裸的谢今朝趴在地上,身体以一种很小的幅度颤抖时,他还是很意外。

    李白旬清楚男人之间的玩法,但没想过会在他们二人之间发生。

    他打了个寒战,黎越的行为举止都与他示与众人的完美外表大相庭径,嗜血且残忍,仿佛没有正常人的感情。

    李白旬本能的察觉到危险,这个人身边并不能久留。

    他把校服裤给一塌糊涂的谢今朝套上,谢今朝已经进入半昏迷的状态,除了不停的瑟缩和颤抖,并没有任何的抗拒。

    谢今朝身上的淤青也慢慢显了出来,借着手电筒的光,能看见他脖子上的指印和唇边的斑斑血迹。

    李白旬知道自己也不是什么善人,都不由得对谢今朝滋生出几分同情。

    黎越提前安排好了医生,李白旬的活不难,只是搬运工作而已。他并不费力的把谢今朝推入轿车后座里,横放在椅子上,转动钥匙点火,踩下油门开车。

    中途等红绿灯停下时,李白旬听到后面传来恐惧的哭泣声。他借着后视镜看了谢今朝一眼,看见他的眼泪和脸上的灰尘、干涸的血混合在一起,丝毫看不出来原本的样子。

    李白旬回忆着他正常时候的脸,不是黎越那种惊艳并充斥着隔阂的类型,但是看起来非常舒服与温和,毫无挫折造成的痕迹。

    如果不是这种情况,他倒是很愿意和有这样一张脸的人做朋友。

    “别哭了,送你去医院。“李白旬尽可能口气温柔的想要安慰他,但效果似乎适得其反,谢今朝像是害怕他一样,因为这一句“别哭”,他的哭声戛然而止,只剩下无序的呼吸声。

    是个经不起事的人,李白旬在心里下了判断。

    不过黎越所做的事,大部分人也是经不起的。

    医生的态度倒是很和蔼,处理完谢今朝上半身的伤口后,口气温柔的劝他脱掉裤子,方便检查下面的伤口。

    原本一脸麻木的谢今朝听到这话,像是受了莫大的刺激,抱住双膝,不住的摇头。

    李白旬看见他的眼睛泛红,想必是因为自己刚刚那一句“别哭了“而死命克制着自己。

    但不治疗也不是办法,他的下身很明显在不停的流血,血水透过校服裤流到病床的白色床单上,洇开一片猩红。

    后穴本来就不是为做爱而生的器官,但黎越不可能去顾及谢今朝的感受,相反,谢今朝越痛苦,黎越就越兴奋。

    医生有些无奈,但对这种情况似乎也见怪不怪,打了一个电话要来一针镇静剂,给谢今朝打了进去。

    药物起效快,谢今朝很快就闭上了眼,不再反抗。

    李白旬帮着医生一起去脱他的外裤,看见他的腿根已经沾满了鲜血,还带着一些粘稠的白液。

    他自觉的非礼勿视,但双手触碰到谢今朝的皮肤,温度高到烫手。

    ?

    谢今朝睁开双眼,他睡了漫长无知觉的一觉,醒来时脑海里才闪过那些噩梦般的回忆。

    但身上各处的痛楚提醒着他,那不是噩梦,那是真正发生过的事情。

    比起昨晚发生过的事情,他突然觉得,挨一挨打并不算什么了。

    那个男人分开他的双腿,将他贯穿。

    那时候他真的害怕到意识空白,连求救和愤怒都忘记了,只觉得身体好像要被烧坏一样,黎越的阴茎好像捅入了他的肚肠,搅得翻山倒海。

    接着他的脖子被黎越用领带勒住,黎越下了死手,他很快连一口气都吸不上来了,脑海里甚至开始跑马灯式的回想起过往的片段,仿佛濒死。

    谢今朝又忍不住低声抽泣起来,他从小到大没受过什么苦,虽然没有父母,但小舅对他极好,从没对他说过一句重话。

    他不知道为什么,原本好好的人生会变成现在这样。

    病房门突然被打开,谢今朝抬头,看见走进来的是李白旬后,下意识的停下哭泣。

    李白旬看着他眼里的恐惧,有点无奈,又在心里感慨这个人实在软弱可欺,连逞强都不逞强。

    他没有说什么话,确认了谢今朝的状况后,打电话告诉了黎越。

    “你等我一会儿,我马上过去。“黎越吩咐道。

    他很快就过来了,走进病房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套着条纹病服的谢今朝,眼神复杂。

    “我先回学校了,下午还要训练。”李白旬知趣的离开。

    黎越点了点头,病床上的谢今朝对他的到来没有什么反应,甚至没有抬头看他一眼。

    “把裤子脱了。“黎越反锁上病房的门,命令道。

    谢今朝双手攥拳,尽可能大声的说:“你这是强奸,我要报警。”

    黎越第一次在他面前露出发自内心的笑意,他真心的觉得谢今朝挣扎的姿态很好笑。

    “你笑什么?”谢今朝看着黎越的笑,头皮一阵发麻,又在心里安慰自己,现在毕竟不是封建社会了,就算有钱也不能那么一手遮天吧。

    黎越没有回答他,只是拿出手机,低头按了几下。

    “喂?”手机的扩音放出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

    谢今朝再一次浑身被寒意包裹。

    不需要辨认,他一下子就能听出来,那是他小舅的声音。

    他瞪大眼睛盯着黎越,却不敢出声。他本能的不想让小舅掺和进这件肮脏事里来,哪怕他连在房间里看到一只蟑螂都要小舅来赶。

    一边赶一边还要求小舅不能弄死蟑螂,只要把他赶出房间就可以了。

    电话很快就挂断了,黎越非常清晰有条理的对谢今朝论证起,用亲人作为威胁,是一件多简单有效的手段。

    “当然,我们也不是什么黑道人物,不会搞出人命,不过让一个没有背景的普通人活不下去,也不是难事。“

    谢今朝咬牙切齿的看着黎越,实在难以想象,这样的恶意与冷酷,会从一个十几岁的中学生身上散发出来。

    他想骂一些什么,但他被恐惧控制住身体,除了颤抖以外,什么都做不了。

    “不要这样看着我,好像我是什么大恶人一样。“黎越在病床边坐下,把手指伸进谢今朝微张的口中,在他的口腔中情色的拨弄。

    谢今朝毫不客气的咬合上下颚,但是身体实在太虚弱,只在黎越的手指上留下一排浅浅的齿痕。

    黎越看了那个齿痕一会儿,若有所思的样子让谢今朝突然有些后悔,觉得自己这种冲动又无法造成任何实质性伤害的报复方式有点愚蠢。

    “没事啊,别害怕。“黎越对着他说,口气突然温柔的像哄一个宠物。

    “真的,别怕,把裤子脱下来。”黎越的样子像一个十分有耐心的、循循善诱的教师:“你别这么怕我,我以后不会找人打你了。”

    ?

    黎越昨晚没有睡着,沉浸在一种久违的兴奋中。

    上一次体验到这种兴奋,是在路边看着粘鼠板上的老鼠挣扎。

    老鼠一边尖叫,一边扭动着身体,可惜动作越激烈,被粘鼠板粘上的身体部位就越多。

    黎越站在它的旁边,兴奋到身体在外衣下轻轻的战栗,以及强烈的生理反应。

    快感达到顶峰时,他伸出脚,踩在了那只老鼠的身上,用力踏下。

    粘滞又绵软的感觉从脚底传来,再抬起脚时,老鼠已经成为一个血肉模糊的平面物体。

    后来黎越做了很多事情,想要再次找到当时的感觉,却总是失败,直到昨晚突发奇想,侵犯谢今朝。

    他偷偷观察过谢今朝很久,这是一个连只蚊子都不会拍死的懦夫,或者是伪善者。

    这样的人,天生适合被欺凌。

    人有三六九等,欺凌弱小是人类本性,这是黎越父亲传授给他的人生真谛,不是写在他自传里冠冕堂皇的部分,而是从小到大的言传身教。

    ?

    “真的?”谢今朝听到黎越的话,一脸不可置信。

    他惊讶的好像他已经很习惯挨这些不明不白的打了,黎越想。

    “嗯,只要你听话。”黎越说。

    他已经把谢今朝看作是自己的私有物了,既然是私人物品,就不该有别人留下的痕迹,哪怕要打,也是他自己动手。

    并且谢今朝在挨打时的反应,远不如他被自己侵犯时来的痛苦与绝望。

    谢今朝做了很久的思想挣扎,想着好汉不吃眼前亏,都是男人脱个裤子就脱吧,少挨一顿打是一顿,就磨磨蹭蹭的按照黎越的吩咐脱下裤子。

    他的双腿还下意识的绞在一起,黎越想起那只老鼠临死前,不断踢打的四肢。

    “自慰给我看。”他说。

    谢今朝咬咬牙,把手放在阴茎上,心想小兄弟不知道被人盯着还能不能硬起来,就听到黎越下一个命令。

    “用后面自慰。“

    -

    谢今朝在地板上架好手机,确保自己的身体可以清晰完整的入镜。

    至此他的后穴已经历经了足足八年不间断的性事,原本连伸一根手指进去都觉得要命,现在无需扩张,就自然的敞开一个乒乓球大小的洞口。

    常年佩戴肛塞与各种类型的情趣玩具,后穴里的空空如也反而让他觉得不适,空虚的分泌出肠液,濡湿一小块地面。

    他对着镜头,左手握拳,缓缓的从穴口深入,慢条斯理的在穴口摩擦,直到扩张到位,才加快了速度,一把吃进整个拳头,只剩一截细瘦苍白的手臂留在外面。

    谢今朝尽可能的往更深的肠道进发,拳头上的骨节触碰到敏感点,他便对着镜头发出放荡的喘息声与哭叫声。

    直到拳头再也没办法深入后,谢今朝才慢慢的抽出拳头,开始时快时慢的抽插。

    “我要死了……啊……我要被自己操死了……好痛……好爽……我爽的要死了……”他的声音慢慢变得尖锐起来,身体快速的发红,抽搐的双腿缩起又伸开。

    而他的阴茎却被一个小铁笼牢牢锁住,堵住了彻底释放的可能,逼的他只能忽视掉前面的感受,用后穴去让自己到达高潮。

    比起药物制造的那个扭曲又绮丽的世界不同,高潮时他的大脑会达到彻底的空白,所有让他痛苦的往事都会短暂的被遗忘。

    他愿意为了一瞬间的空白做足铺垫。

    两个小时内,他用拳头和假阴茎让自己成功高潮了五次,拖着过度消耗,和一团烂泥没区别的身体对着镜头笑着说再见,并且第五十次重复,他叫Fred,想见他并且上他的话可以添加他的私人账号,支持line与微信。

    然后他熟练的剪辑出视频的精华部分,同步发布在几个网站上,完成了今天的工作。

    如果有人告诉曾经的谢今朝,未来他会成为一个只能以性爱为生的人时,他一定会嗤之以鼻。

    遇到黎越前,他对自己的未来做过很多不切实际的幻想,比如环游世界并且在东南亚小国定居,在路边摆摊卖中华美食煎饼果子,为此他还在校门口煎饼摊长期观摩,甚至在没客人时羞涩的问老板能不能让他上手做一个,被老板不耐烦的赶走。

    回家和小舅抱怨时,小舅非常认真的带他去超市买了一个很大的平底锅,附带各种原材料。说来这个超市也很奇怪,居然连做煎饼果子的竹蜻蜓都有卖。

    那时候他觉得自己是全天下最幸福的小孩,后来他终于知道,人一辈子的幸福和快乐是有限的,他被小舅照顾的太好,以至于透支掉了所有幸福的机会,让他的余生都成为一个替前半生还债的奴隶。

    谢今朝想到这一点时,突然很讽刺的想,他甚至已经开始怪命运而不是怪黎越了,说明他真的太累了,累到连恨都没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