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时然母亲
说起来狗血，时然的妈妈是个爱慕虚荣惯会爬床的婊子。 时然的容貌有7分是像他母亲的，笑起来的样子尤其的像，让人忍不住去戳一戳那个让人手痒的梨涡，想知道是不是和想象中的一样软。 那些男人是极爱看时然的母亲笑的，如果说时然的笑容像是被融化的雪。那时然的妈妈就像是被拯救的天使——被这些心生邪念的凡人拯救。光是这样想一想，就让那些男人心口发烫。 时然的妈妈眉宇间透着股凄楚的可怜劲，眼神永远是湿润明亮的，看着你的时候让人不忍心说出拒绝的话，好像只要拒绝的生硬一点，湿润的眼睛里就要滚落出泪来。让人忍不住的觉得就算她爬了床，也一定是有苦衷的。反倒是自己如此的禽兽，自制力薄弱的欺负了这个误落凡间的小天使。良心受到谴责般的任由索取，只想让她快别这样低垂着眉眼了。 时然的母亲有需要的时候，会自然而然的表现出一副美貌花瓶的样子。好让人真的觉得，这是个可以完全拿捏的猎物，你可以随意掌控她的全世界。她做起这种事来像呼吸一样顺畅，但是当她觉得不再需要的时候，便会毫不留情的一脚踹开失去利用价值的任何东西。当然离开的理由也是叫人挑不出错处的，她太了解这些自以为是的家伙总以为世界都是围着他们转的，肯定想不到决定权从来都不在他们身上吧。每每想到这里，她总能愉悦的笑出声来。 时然的母亲无比清醒。她惯会利用自己的容貌来为自己低微的身份争得一线生机，她喜欢钱，她喜欢过上流社会的日子，这有错吗？她也不想生得一副好样貌，却出生在一个注定不受欢迎的‘家’里。 因为这张脸，她在苦难这条路上走了太久了，破败的身体也该有光透进来了。 —— 时然的母亲叫时念。时然的外婆给她母亲取这个名字时希望这个出生不好的孩子在以后能过上好日子，即便自己不在了也能有人时时挂念着她。这是一个充满了幸福寄愿的名字。 时念是那家男主人管不住下半身的产物，她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被有惊无险的十月怀胎生了下来。很难想象她的母亲是怎么保住她的，在那户人家里的时候她时常会想，如果她在她母亲的肚子里死掉，下辈子可不可以让她做一个自由的人呢？ 从时念记事起，她的母亲除了抱着她掉眼泪就是告诫她要夹着尾巴做人。她太小了，不知道母亲为什么要哭，也不懂什么叫夹着尾巴做人，这一切在男主人经过的时候她小声的喊他爸爸之后，都明白了，原来她所生活的环境这样残酷。 时念被女主人揪起来狠狠的扇了几巴掌，嘴角溢出了血。她被打的站都站不稳，只能趴在地上，她的母亲没有护着她只是跪在地上请求原谅，她喊爸爸的那个人甚至在她被打的时候都没有回头。那个女主人依然在不停的咒骂着：“管好你的贱种，下次再乱说话就断了她的舌头！” 那个女主人的一双儿女就在楼上偷偷往下看着热闹，他们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楼下突然开始吵闹，还以为有什么热闹的事情。男孩子要大点，是哥哥。女孩子比她小点，是妹妹。但是他们只是偷看了一会就被仆人发现，带回了屋里。 不知怎的，她好像清晰的记得那时候的场景。她记得她摔在地上的时候哭的很大声，她被打懵了，趴了一会才记得要哭。但是她的母亲死死的捂住她的嘴，她甚至觉得快要窒息了。自此，她知道了有些东西不是她能够奢求的，她只是死了爸的一个可怜仆人的孩子。 起初的时候，女主人存粹是因为看见时念就觉得是丈夫出轨的证据，觉得她是个肮脏下贱的东西，不许她出去丢人，只能在这宅子里当个仆人。小孩子总是充满了希望，即便从小就开始做些脏累活她也很乐观，因为最小的妹妹会偷偷的给她带好吃的，偷偷的给她书本教她认字学习，会因为女主人总对她不好私下里偷偷的跟她抱怨女主人怎么对她这样凶。仆人妈妈活得小心翼翼，这个妹妹是时念生活在这里的唯一慰藉。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的呢？ 好像是这个妹妹知道了这个被她母亲刻薄对待的孩子原来是她同父异母的姐姐。她尊敬的父亲睡了一个低贱的仆人，这个贱人不仅侮辱了她的母亲，还有脸生下这个贱种。 当自己最珍视的妹妹用那种看脏东西的眼神看向自己时，时念觉得脑子里那根紧绷的弦好像断掉了。 她亲爱的妹妹是怎么知道的呢？ 时念突然想笑，大概是因为这张除了漂亮就一无是处的脸吧。 时念血缘上的哥哥作为唯一的继承人被女主人养的格外的跋扈，对她一直都很刻薄。随着年岁的增长，时念出落的越发漂亮，但是因为她从未接触过外界，也从没有人告诉她美丽或丑陋的外表能带来什么影响，所以她并不知道这份容貌意味着什么。她只是默默的承受着宅子里其她仆人越来越过分的羞辱谩骂，躲开如蛆附骨般令她感觉不舒服的视线。 她的哥哥，宅子的继承人也是如此。当少年人第一次遗精的时候，就盯上了时念。 彼时，他也只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只知道拉着时念在没人的地方亲一亲，摸一摸就红了脸。还恶狠狠的威胁时念不要说出去，不然就不给她饭吃。其实时念并不知道这是在干嘛，没有人告诉她什么是接吻，什么叫做性，只知道顺从就可以了，要乖乖的听主人家的话。 但是欲望总是永无止境的，他当然不会满足于此。 少年人的好奇心推动着性的启蒙，他们总会很快的知道什么才是性，好像人类的生殖繁衍就是刻在了男人的基因里，汇聚在下半身那根生殖器上，这是他们与生俱来的天赋，也是罪恶的发源地。 终于，他在晚上趁仆人休息的时候偷偷的溜进时念的房间，不等时念反应过来，就直接堵住她的嘴。这位继承人是聪明的学生，接吻这种事情也学得飞快，嗦着时念的舌尖逼她张开嘴咽下自己的口水。时念被亲的几乎缺氧，停下来的时候浑身发软，被哥哥的指尖插进嘴里色情的捏着舌尖把玩的时候，也只能皱着眉头晕乎乎的任由摆弄。她这份无力反抗的可怜又色情的样子，烧的他几乎要沸腾起来。 他以为夜还很长，可惜还没等再进一步的时候，就被不知道怎么看见他溜过来的仆人告发到他母亲那里。而时念的妹妹看见母亲这么大的动静觉得不妙，直觉告诉她有什么大事要发生，她得去拦着母亲。 女主人开门的时候，时念正流着口水被他抱在怀里。下巴上泛着色情的水光，甚至滴落下来，濡湿了一块布料。这样的场面太过糟糕，时念衣衫不整的躺在她哥哥怀里，而她的好哥哥还一副衣冠楚楚的样子，直接气的女主人一阵耳鸣，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就要扑上去撕了时念。赶过来的妹妹还没看清发生了什么，就急忙拉住母亲大喊：“妈！别冲动！“ 早在门被打开的时候，两人一瞬间就清醒了。时念的哥哥赶紧把时念往身后藏，慌忙解释：“妈，你别生气，我下次不会了！“ 他还以为他母亲气的是他作为继承人却和家里的仆人乱搞。但是他不知道他母亲听了这话更是气的发疯了，见两个孩子都如此维护这个贱种，索性破罐子破摔直接骂了起来。 “你这个恶心人的贱种！！！你那下贱的妈勾引了我老公还不够！你还要学你那喜欢爬床的妈勾引我儿子？！他可是你亲哥哥，他不知道你难道还不知道？！果然下贱货生的还是下贱货色！我还是太仁慈，你出生的时候就该狠心把你掐死！！……” 后面的话谁都没在听了，那个聪明的继承人像是大脑宕机了一般，恍惚了好久，耳边都是那句——他可是你亲哥哥！ 时念的妹妹更是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屋里的两人。她的哥哥把时念藏在身后，在此之前他们在干什么龌龊的事情？亲哥哥？这是什么意思？她不知所措的看向时念，希望她能给自己一个解释。但是时念只是不断回避着她的视线，这让她的眼神都变得可怖起来，恨不得上去拉过时念逼她正视自己。 时念被吓坏了，她躲在她哥哥的身后，僵硬的不敢动，也不敢出声，只想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她好希望此刻从世界上消失，这样就不用平白地遭受这种侮辱。但是，刚刚还充当她保护者的哥哥在短暂的愣神之后一把把她拉了出来。她趔趄的摔坐在地上，在三个人之间。要窒息了…… “……为什么不说？为什么不告诉我？！”，这话他几乎是对时念吼出来的。 说什么？当然是说他们之间有血缘关系？！这算什么？不管他怎么对她，她都从不反抗，还以为是真怕了主人的威严，没想到这下贱东西不惜跟他乱伦也想贪图富贵？他光是想想就要吐了。这是什么脏东西？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敢，我好害怕……”，时念终于哭了出来，她知道有些身份是不能奢求的，那就本本分分的当个仆人的孩子。 时念像个刺猬一样蜷缩起来，她几乎要听不见那些嘈杂刺耳的声音，耳鸣声像被炮弹炸在耳边一样不停的回响。那些看着她的目光好像会灼伤她的皮肤一般，要不然为什么她感觉到这么疼呢？她茫然的看着女主人不断踢在她身上的脚，脑袋迟钝的反应过来——啊，原来又挨打了呀。 她麻木的转动眼球看向以前对她最好的妹妹，想要寻求一丝安慰。在无数被女主人殴打的日子，她的妹妹总会像个天使一样出现，往她的嘴里塞一颗甜甜的糖，再给她一个温暖的拥抱，夸她是这个世界上最努力最坚强的女孩，这是她的太阳啊，这是她唯一的光。 她看见她的妹妹端庄的站在门前，好像踏入她房间一步都脏了这娇贵公主的鞋，冷漠的看着蜷缩在地上挨打的自己。对上她看过来的视线，嘴巴一张一合的说了什么，随后像是不想再看这出闹剧了一般，转身离开了。 她以为她的妹妹是来救她的，她以为她的妹妹是她的太阳，是来把她从苦难中拯救的天使。 在此之前，或许是这样。 但是此时此刻，这是终于把时念拉入地狱的恶魔。 她说：“你真恶心。” …… 时念恍惚的觉得，她的心脏好像被踢碎了，碎成了无数锋利的碎片，硬生生的撕扯她的内脏。不然为什么这样疼，已经无法呼吸了，好像灵魂都在颤栗，明明她已经习惯挨打了。 —— 她的仆人母亲总是说着：“时念不哭啊，忍忍就过去了。” 顺从就好了，听话就不会惹麻烦了。时念总是深信不疑。 可是……可是好像不是这样的啊，母亲是不是在骗她呢？她已经非常努力了，再努力一点好像就要死掉了一样…… 她被关在漆黑的屋子里呜咽着，好像眼泪都已经流干了似。大脑已经不能思考了，像是退化成了某种单细胞生物。 ——苦难的尽头究竟在哪里啊？她还要走多远呢？能不能不要让她再努力了，因为她还小没有太多的力气啊…… ——那可以让妈妈背着时念走吗？妈妈那么喜欢时念肯定愿意的吧！只要跟妈妈说就好了！ 时念突然高兴了起来，但是片刻又像是被什么难题困扰住了。 ——妈妈……在哪里啊？为什么不来救时念呢？这里好黑，时念好害怕。 但是时念已经做不出害怕的表情了，她像是一个只会用语言表达情绪的玩偶，喃喃着：“妈妈，念念好害怕……” 当时念的母亲偷偷的来放走时念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副模样的时念。她心疼坏了，赶忙将时念抱在怀里。 “妈妈，念念好害怕，妈妈，念念要抱抱，妈妈，念念不想活了……”，时念像是被抽去了生命一般，只是窝在她母亲的怀里睁着眼睛，不停的重复这几句话。 “妈妈，别哭。念念，不疼……“，似乎是眼泪的温度太高了，烫到了时念，她终于把视线落到了母亲的脸上。 她的母亲跟她说：“念念，我们一起离开这里吧，好好活下去。“ 时念的母亲给了她一张卡，装着她母亲所有的积蓄。她的母亲流着眼泪但是神色却异常的轻松，像是说着完美的出逃计划：“听到尖叫声的时候，就朝外跑，等你见着车的时候，就用这卡里的钱打车走。他们不敢找你的，有妈拦着。“ “念念要是先走的话，妈妈能找到念念吗？“ “当然可以了，毕竟妈妈最喜欢念念了。“ “那念念要去哪里呢？“ “去能够让念念幸福的地方吧。”，这位母亲的脸上露出幸福的微笑。 …… 然而，时念的母亲还是骗了时念。 为了让时念从那个吃人的家里逃出来，时念的母亲当晚就吊死在了宅子里。她泛着泪的眼里一片血红，死死的瞪着这间宅子，好像连带着她女儿受的苦难，一起控诉着这片土地养着的人。 这是懦弱了一辈子的女人，以一个母亲的身份第一次勇敢的站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