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汉宫秋月一勾色不相同,紫微城春来暖受磨难
皇后生病之事虽然无论长生殿还是蓬莱殿都保持着很平稳的对外态度,但瑞香几个月不见人,满宫上下私下还是有所忧虑的——蓬莱殿一点风吹草动就会让他们伤筋动骨,要是私下都没有什么想法,那就不是一般的蠢人了。 都知道皇帝心情不会好,所以人人倒也安分,有孩子的守着孩子,没有孩子的串串门,说说话,也就过来了。只有贵妃一人支绌上下,着实不易,好不容易等到皇后病愈,虽然还要休养,但好歹得了允许可以上门,有了主心骨之后他也大大松了一口气,精神面貌顿时好上许多。 其他人虽然碍于皇帝口谕尚且不能拜见,但也不可能装作不知,纷纷赶着送来贺礼补品,表示心意,不落人后。 瑞香闲在蓬莱殿,偶尔见见贵妃,讨论宫务,倒也算是个消遣。皇帝白日来得多,晚上很少留宿,是怕宫里说什么闲话,也是怕别人看他不够尊重。不过即便如此,两人毕竟恩爱情浓,午睡之时躺在一起喁喁私语,难免缠绵无尽,亲亲抱抱。瑞香好几次躲无可躲,脸埋在床帐最深处,后腰屁股却被皇帝揽在怀里,三两下扒了裤子一手挤进他腿间被猛揉。 青天白日的一起躺着已经好说不好听了,外间就有宫人,瑞香不敢叫出声,咬着被子把呜咽闷在喉咙里,双腿却绵软无力,被一条腿架开,男人的手变本加厉地罩住他整个腿缝,两根手指上下轻划,直到他发抖难耐这才找准了地方,挤按着湿漉漉软绵绵的穴口,揉得阴唇肿胀自己分开,这才用手掌按住阴蒂,手指插进去弄。 瑞香被插得要死要活,眼泪直流,顾不得咬住被子堵住声音,仰起头就要抖着呻吟,却被眼疾手快地喂进另一只手的大半手指,压住舌面,吞不下吐不出,声音也含混不清,像一条拼死挣扎的鱼一般在丈夫手里扑腾翻滚,绷紧了被指奸。 夫妻日久,瑞香也食髓知味,舍不下肉体欢愉,但即便如此,被桎梏上下两处仅用手指就奸得力气全无也是很少有的体验。两人又都很清楚这是隐忍的下策,因此反而越有偷情的快感,唇舌手指交替抚慰,越是当做代餐越是吃得昏昏沉沉停不下来。 有时外面的宫人似有所觉,隔帘低声询问可需要进来,瑞香却在温暖如春的寝殿内被脱光了下身衣服,两条腿都架在坐榻边沿敞露出湿润小穴,面前男人单膝跪地吃他湿哒哒的每一处吃得啧啧有声,如鱼如蛇,几乎要钻到最里面去。瑞香攥着男人凌乱的头发,失了魂般按着他用力,手指却疲软发虚,根本没有什么力气。偏偏还要忍着高潮迭起,忍着喉间哽咽,咬住自己的手指,揉着自己的乳尖,匆匆忙忙地在被猛吸轻咬的间隙装作无事,吩咐宫人不要进来。 他也难免会怕的,却偏偏因为恐惧多了刺激,根本无法拒绝。 结束后瑞香看着男人打湿帕子给自己擦身,动作轻柔,又很快给他找了新衣服换上,裹进被子里再睡。而皇帝自己却往往不能多留,过一阵就有人进来叫起,然后回长生殿去。瑞香脸颊绯红,睡在床榻上,怎么都忘不掉方才羞耻的那些事,装睡都装不像。好在这事真的累人,他又时常被弄哭,没多久就会睡着。 下一次,瑞香就学坏了,还不等他来就悄悄脱了裤子躺着,皇帝一探手就摸到光滑柔软的肌肤,没两下就把自己那根东西塞进来,压在他背上乱动,又在他耳后脖颈上乱亲。瑞香前胸后背被嘬出许多平常看不见的红痕,夜里洗澡被贴身伺候的宫人看见,主仆都脸红如滴血。 宫人都是处子,问也不敢问,瑞香低头沉默,没说自己腿根也酸痛。 如此下来,皇帝不来的那些日子,忙碌完后,叫人来后宫接人的次数反而比瑞香病中更多。他生病的时候,后宫觉得此事恐怕很严重的一个重要原因,就是皇帝完全无心招人侍寝,就是偶尔进后宫看孩子,也是看完就走,全没有心情敷衍。 皇帝立志要做明君,因此政务永远是他心中第一件大事,后宫也平和清宁,因此他不来,倒也没有发生什么嫔妃被苛待,被紫微城的宫人欺凌的事,他们之间互相欺凌也是绝不可能。贵妃做人冷面无情,没人想犯在他手下。只是长久不侍寝,正当年华的那些人总是难免心生惆怅和恐慌。 尤其罗真妙音二人,都是生育后就几乎断了恩宠。妙音倒还好些,他要调养滋补,还一心都扑在二公主福华身上,并不怎么看重恩宠了。但罗真到了洛阳之后,距离家人亲眷只在咫尺之间,不由思念,夜里偷偷哭了几场,就想找个机会跟皇帝求求情,看看能不能派人回家一趟。 这不算犯禁,麻烦的是他弟弟还在念书,来年开春就要考礼部试,身上虽有功名,但还没有资格给母亲请封,也就是家中没人有资格和罗真见面。而罗真如今只生了一个宗君,虽经加封,按理来说母亲也该有个诰命,但皇帝想不起来,罗真也没有机会提,所以全家除了弟弟有了功名,其余不过良民。入宫是没有资格的。 罗真入宫后也知道了许多规矩,不敢随意先派人,还得私下求皇帝。但既然要求皇帝,就得找个他心情好的时候,红罗帐底一晌贪欢,之后说了就算皇帝不应,也不大可能生气,是最安全的。可惜道理虽然没错,但却没有机会实行,好不容易等到皇帝重新有兴致召幸,难免打扮一番,匆匆而来。 算来,自从怀孕后他就没怎么见过皇帝了,比起从前得宠时一月里总能见上几次面,说话事宴都不少的情景,两人实在说得上生疏。罗真有事相求,自然婉转相就,怯生生地行礼过后,就被一把捞进了床帐里。 已经到了半夜,罗真来得匆忙,也知道皇帝大概是忙碌过后找个人泄欲,解衣之后就温顺迎合。他生了孩子已经半年,身材纤秾合度,但多了几分母性的韵味,和从前的清雅少年气颇有几分不同。只是旧不侍寝,不仅生疏羞怯起来,且两穴都过分紧窄。 皇帝一进来他已经觉得不好受,却不能说什么,轻轻呻吟着仍然温顺地迎合,只哀哀恳求:“求陛下怜惜,臣妾受不住了……” 是男人就会喜欢自己的枕边人如斯哀求,这也是夸耀勇猛的一种方式,但他们却不可能就此真的慢下来,体贴起来。罗真也是知道的,被狠狠进出了十几下,他也找回些许感觉,不再被胀痛淹没,呻吟的声调也变了。皇帝见他得了趣,全不顾及他的承受有多勉强,掐着他的腰反复猛攻。 罗真闭着眼哭,哭声低回婉转,不似委屈,只是难耐,下身所出的情液也渐渐变多,水声响起。 复宠后第一回侍寝,罗真就被弄得要死要活,搞不清皇帝射了两次还是三次,总之他到最后已经昏死过去,隐隐约约感觉到皇帝又在自己体内喷发,灌满了他被打开操烂的宫口。 过了片刻他悠悠转醒,被人半抱半架地挪到侧殿,只觉身体已经散架,稍微动弹都难,求情的话自然没有机会说出口。而他连失望哀叹都来不及,就迅速地在草草沐浴过后睡着了。 不过仔细算算,如今一月里,淑妃侍寝两三回,但他年轻爱娇,身份贵重,所以皇帝时有赏赐,可见是记在心上的。贵妃是个冰美人,又彻底无宠,皇帝两个月大概能去两次,如此而已,因此宫里如今都在传贵妃对皇帝也是那副要死不活的面貌,所以门庭冷落,但他有权,倒也算失之东隅收之桑榆。他不受宠,倒是腾出来本该与贵妃差不多的那一两天。 再往下妙音却不如罗真,因为妙音一心在孩子身上,又不能再生育,因此不如从前花样百出。他无出身和靠山,宠爱全凭伺候的好,不过有了公主就是有了尊重,无论如何差不到哪里去。 金仙倒也奇怪,他在宫里更是孤家寡人一个,但异域风情让他恩宠不衰,和罗真倒也不差多少。 白琉璃几人之中身份最低,皇帝也是偶尔想起他来,但那种弱柳扶风的滋味想来是不错,一旦得宠,那就是连续几次。皇帝并不是每天都会召幸,但总是吃腻了白琉璃才找别人的。 这不过是常情,但并非没有例外。譬如偶尔不愿去后宫接人,也懒得进去,所以随意临幸两个宫人,或者随便挑拣,把从前失宠了的才人美人等又想起来,召幸一两次,总之全凭心情。 罗真复宠之后,很清楚皇帝最近只想找人干那个事,没有别的想法,毕竟事忙,皇后又在休养,多半没有心情,于是也不多弄什么欲拒还迎,欲语还休的勾当,一意陪着他在床笫间折腾。他毕竟生得美貌,又多了几分熟悉情事的艳丽,且知情识趣,无形之中就比别人多了那么点被想起的可能。 承欢也不容易,罗真每回回去都腿软腰酸。皇帝对他并非没有怜惜,但那也不过浅浅一层,罗真越是想见家人,越是知道自己和贵妃淑妃等人差在出身,差了多深的一个天堑。孩子还小,还要靠着他,而他唯一能够依靠的就是尚且年轻貌美,能伺候皇帝尽欢,因此皇帝的怜惜,他也得用在合适的地方。 这或许就是长大了吧,他不再心有复杂的想法,却毫无头绪,更无法实施,只觉得茫然且孤独。他现在有了孩子,也相信宫内清明,自己只要不犯触及底线的错,哪怕失宠了也不会落到凄惨的境地,其间努力争宠向上,就都算是他赚的了。 皇帝不像是能因为后宫宠眷而不顾朝纲法纪的人,而罗真也并不想做妖妃,他只求自己能得到的东西。 半月过去,罗真侍寝几次,终于有了机会,在缠绵无尽的间隙伏在男人怀里,随着对方喘息的节奏一同起伏,柔声问:“臣妾自从回到洛阳后,就一直思念家人,只是臣妾父母都只是平民罢了,臣妾不敢奢求能见他们一面,只是想照拂一二……” 说着,他是真的想哭了。 罗家不算富贵,但也住在洛阳城内,不能算是彻底的贫户,只是不入贵人的眼罢了。早先就供得起弟弟读书,只是没有人脉很难出头,后来皇帝自有打算,不知如何安排一番,弟弟拜师之后境况倒是好了很多,屡次考试虽然名次不高,但毕竟也是中了,罗真别无所求,也不奢望什么,知道他哪怕不考礼部试,或者只是个同进士,家里从此也是从普通民人到出了读书人。 而只要皇帝允许自己照拂家中,他在宫中攒下的银钱布匹都可以送出去,虽然首饰大件都有宫中印记,且不能随意转手,但只是绢布都可以当钱用了,家中自然会更好。 罗真毕竟不了解人情世故,从没想到过自己在宫中日久,洛阳也有耳目清明的人,当地官员不难打听到罗真的粗略状况——生子晋位,礼部都要有所安排,这动静不会瞒着谁,消息传出去后,他也算是旁人眼中的宠妃了,自然不可能让他的家人还似从前那样。 宅子田地仆从,都有人送上,没读书的哥哥们也都有了不错的营生,即便是出嫁的兄姐,也沾了光。 何况弟弟眼看着就要考试,一旦考中可就要做官去了,有他在宫里,自然是押弟弟考中的人更多,因此家中境况又是一变。 这些事罗真有的听皇帝粗略提过,不过皇帝本来不过是了解大概,并不会在罗真的弟弟没走到面前,还不能用的时候多做关心,而罗真也不好穷根究底——他知道皇帝留意已经很好,怎可能细致入微地和自己分说。 再说,宫里和宫外比千里关山还远,注定一辈子不能回去,也无法亲眼得见,知道大家都好就够了,也足以安慰他。 只是,他再没想过居然可以搬回紫微城,回到洛阳,乡情喷发,罗真也不好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做,未免显得他没心没肺,不孝不慈可是大罪,所以于情于理,他都得挂念家人的。 皇帝闻言,略作思索,道:“明年你弟弟就要考试了吧?就在洛阳,倒也轻松。等他考完了,你父母也该按制封诰,到时候无论他考不考得中,你都能让家人进来一见了。如今在洛阳,离得近,有了身份就是来的勤快也是无碍的。到时候宫中自有女官去教规矩,你等着就是了。” 入宫对平民出身的人家并没那么容易,即使有了身份爵位,也得先学几个月面见贵人的规矩。因为妃嫔母家入宫,无论如何都要先拜皇后,因为他们要入宫,都得先有皇后允许。次后到了妃嫔宫中面见,一样要行君臣之礼,私下如何没人管,但见面的礼仪却必不可少。 罗真知道这些,但却没有想到皇帝愿意封诰家人,一时间甚至不知道要怎样致谢——他还赤身裸体,且在床帐之中,手忙脚乱爬起来也未免难看。但罗真还是起了身,一时间落泪不止,又被皇帝一把拉了回去:“小事而已,何必如此?封诰之后你去皇后宫里谢恩,他自会安排这些事。” 这本也是皇后的权力与义务之一,管理妃嫔,接见命妇,罗真知道这是对自己的敲打,宫规森严,上有皇后,他虽得了宠爱,但始终不能逾礼。他应了声是,心中也满是喜悦。 宫中如今妃位二人,九嫔共有菖蒲,妙音,他三人,这五人之中只有他的娘家低微,菖蒲的娘家起复了,本就是国公,哪里还用菖蒲争取?妙音是根本没有娘家,甚至根本不可考,自然连追封也不能够。妙音平和甚至略显肆意,但罗真却不得不挂念还活着且济济一堂的家人,又难免对身世十分介意。他已经问过,知道按制九嫔的父母可封开国县男县夫人,虽是最低的爵位,但也有从五品。因是外戚,因此三世而终,且是降等袭爵,封地是没有,但会赐予相应依仗爵禄。 罗真并不奢求破格,毕竟先前虽然位至九嫔但却没有惠及家人的日子也过来了,何况日后家里如何难道都靠他不成?弟弟若是不争气,哥哥们也足够养家,小康之家有什么不好? 若是都要靠他,他有没有那个脸面,他自己还不知道吗? 如此,他也就心满意足了。 冬日很快到来,又很快过去,春天终于来了。洛阳地气与长安不同,竟是温暖许多,雨水也来得更早。春雷滚滚时,瑞香终于被御医宣布已然全部病愈,他终于可以不用一见风吹草动就立刻回宫,不能在外久留了。 虽然补药还是要吃,药膳单子还是要添减改换,但瑞香休养久了,已然十分满意,当日就出门去花园转了一圈,折了不少迎春花回来插瓶。 他既然病好,请安自然要重拾,第二日就不得不升座见客。这是必不可少的,瑞香也是习惯了,与众人久别重逢,难免话多了些,再回来照看孩子们,又安排一番辞旧迎新,换掉陈设的宫务,吃过午膳,瑞香就打算睡一个时辰。 养病养习惯了。 没想到皇帝掀帘进来,见他赖在床上就一皱眉,左右看了看,见也无人规劝,于是上前拉起已经酝酿出睡意的瑞香:“别睡了,多动动,出去和熙华骑马吧。” 瑞香瞪大了眼,下意识挣脱了他的手,把自己缩回床帐里,拼命摇头:“我不去,我好困,我不爱骑马。” 皇帝微笑:“不行。” 头一次见他如此坚定地拒绝自己的撒娇,瑞香忍不住愣住,还没反应过来,皇帝就一挥手,宫人立刻涌上来团团把他围住,梳头洗手又拿来好几套不知道什么时候做成的崭新的骑装,让他挑选一件。 瑞香…… 瑞香欲哭无泪:“我真的不想去。” 他的丈夫似笑非笑,眼里好像有许多威胁:“乖,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