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沈柯祎的歌（谈叔叔与攻四终于见面啦）

    66　　沈柯祎的歌

    新戏开拍，虞山作为编剧再次进组，逐渐变得忙碌了起来，但他每天下午仍坚持回家吃饭、睡觉、陪谈笑。谈笑暂时没有出去工作，一直待在家里写，他已经把初稿给编辑发过去了，目前正在着手开始进行第二部作品的创作。

    谈笑也有考虑过出去找工作，但虞山坚决不同意，虞山说不想让他这么辛苦，自己完全可以养活得了他、还有他的家人。谈笑觉得自己一个大男人有手有脚的，怎么能整天坐在家里混吃等死呢？在经过了一番思考和纠结之后，他最终还是接受了虞山的建议——先把出版社约的这两部写完，毕竟已经签了合同了。如果书卖得不好，那他就重新去工作；如果反响不错，那他就全职在家写作。

    这天傍晚，虞山从剧组回来，一进门就告诉谈笑，说那首歌已经录制好了，导演下午把成曲发给他了，问谈笑要不要听，谈笑连忙点头：“当然要听，我心里还一直惦记着这首歌，现在终于能听到它了。”

    虞山点开同导演的聊天框并播放了歌曲，俩人就坐在沙发上安静地听起了歌。

    沈柯祎的声音极具辨识度，高音清亮高亢、低音温柔缠绵、中音则磁性十足，真假音更是转换自如，将这首歌曲演绎得堪称完美，江湖少年意气风发，冲破层层迷雾探寻真相。单曲循环了好几遍，谈笑越听越觉得好听。

    虞山将音乐暂停，转而面向了谈笑：“老婆，徐导说沈柯祎想见你一面，托我问问你的意思，看你愿不愿意见他……”

    “沈柯祎想见我？”谈笑怔住了，“我不明白……”

    “他说他很喜欢你填的词，他有意向跟你谈合作，想让你以后专门为他的歌作词。”虞山说道。

    “哦……”谈笑眨了眨眼睛，“可是我……我毕竟不是专业的作词人，万一下一首歌写不出来他想要的那种风格该怎么办……”

    “老婆，我觉得你是多虑了。”虞山抓过谈笑的一只手，握在手里缓缓地揉搓着。“以你的才华，没问题的，老公对你很有信心，你肯定可以的！去试一下吧！”

    “你总是夸我，但是……我真得可以吗？”谈笑犹豫不决。

    “当然可以啊！”虞山看着他的眼睛，很认真地说道，“你看！不就是一次成功的尝试吗？而且这也是你所感兴趣和擅长的领域啊，总之，我真得不希望你浪费自己的才华，我也很想看到你能自由自在地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谈笑想了想，朝虞山一点头：“那好吧，我听你的话，去见见沈柯祎倒也无妨。”

    “好！”虞山低下头吻了一下他的手背，“我和徐导说一下，帮你跟沈柯祎约个时间。”

    “嗯。”谈笑心中其实顾虑重重，但转念一想到有钱拿便答应了下来了，创作一首词就能赚那么多钱，既然有这个赚钱的机会，他不如抓住时机多赚点儿钱。反正，赚钱嘛，不寒碜。

    在虞山的鼓励之下，谈笑去见了沈柯祎，见面的地点谈笑倒是不陌生——柒月私房菜。他好奇地问了下虞山，结果从虞山那里得知这家餐厅背后的老板竟是圈内一位堪称德高望重的前辈，他还记得自己小时候看过不少由此人出演的电视剧。

    谈笑原本是想让虞山陪自己去的，可虞山最近实在是太忙了，每天总是早出晚归的，他就没有跟对方提过这事儿。

    见面的那一天是星期六，谈笑午休起来后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就独自开车去餐厅了。到地方后一看手表，发现距离约定的时间还有半个小时，于是他就先将车停在附近的广场上，然后步行去了转角处的一家西饼店——虞山特别喜欢吃这家店做的红豆包，每次经过这边的时候都会买上一些，他想着这会儿也不早了了，担心吃完饭下来西饼店早就关门了，于是就趁着这个空当赶紧过来买了一斤。

    二十分钟后，谈笑提着一袋子红豆包来到了柒月餐厅。他向服务员小姑娘报了包间号，随即在对方的引领下上到了二楼。

    沈柯祎已经到了。

    谈笑刚推门而入，只见一个英俊的金发青年立即从桌边站起身来，并快步迎上前来，热情地同他打招呼：“谈老师，您好！”说着便伸出手来想要和他握手。

    “……”谈笑反应慢，愣了一下，连忙回以微笑，“沈老师，你好！”他太紧张了，伸出去的刚好是那只拎着袋子的手，而沈柯祎一眼就瞧见了他手里的袋子，遂在握住他的手的时候笑着问道：“这是什么？糕饼么？特地给我带的吗？谈老师真是太有心了！”

    谈笑没想到沈柯祎会产生这样的误会，在尴尬和犹豫了几秒钟后，他只好笑着将手中的食品袋递给了沈柯祎。

    “这是红豆包，不知道你吃不吃得惯……”谈笑收回手，一面回应沈柯祎，一面在心里盘算着待会儿吃完饭再去一趟西饼店，也许人家今天没那么早就关门也说不一定。

    “吃得惯。”沈柯祎笑盈盈地答道，接着向谈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谈老师，快请入座吧！”

    “好！谢谢！”谈笑走到桌边，拉开椅子坐下。

    沈柯祎将装着红豆包的袋子放到了靠墙的一张小茶几上，接着回到座位上，与谈笑面对面地分坐于方桌的两边。

    谈笑很拘束，但沈柯祎相当健谈，滔滔不绝地说起了自己对他的欣赏与崇拜，尽是些夸奖的话，听得谈笑怪不好意思的。

    “沈老师过奖了！是你的曲子编得好！说实话，我这也是第一次作词，能得到你的认可我真得很开心……”

    “可是谈老师是真得很厉害啊！第一次作词就写到我心坎里去了！坦白说我以前也合作过不少很厉害的作词老师，但到目前为止，只有你写出来的词是我想要的那种风格。所以今天见到老师您，我不由地生出来了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

    俩人先是商业互吹了一通，基本上都是沈柯祎在说话，谈笑一直保持个认真聆听的姿态，或“嗯嗯”点头，或回以微笑，后来不知怎的话题一转竟是偏到了虞山的身上。沈柯祎只当谈笑与虞山是好友关系，说自己很感激虞山将谈笑介绍给自己作词，改天他也要请虞山吃顿饭以表谢意。谈笑一听到虞山的名字不禁微微脸红了起来，两只手在桌布底下搓来又搓去。

    不多时，敲门声响起，两名服务员推着餐车进了包间。沈柯祎点的菜已经做好了，谈笑侧头略略扫了一眼，他因为不挑食，所以并未有多关注菜品，只是觉得菜点太多了，他们两个人肯定是吃不完的。

    谈笑发现沈柯祎这人是个自来熟，按照现在流行的说法就是个“社牛”，明明他们今天只是第一次见面，可包厢内的气氛却被沈柯祎搞得仿佛老友阔别多年相聚一堂似的其乐融融，几乎没有冷场过。

    沈柯祎说话的时候，谈笑不好意思埋头吃饭，又不好直视对方的双眼，因而他便盯着沈柯祎的耳看朵——左右两只耳朵换着盯。

    他看到沈柯祎的左耳上戴了一枚银色的耳钉，那耳朵的形状很漂亮，脸上似乎还带着点儿婴儿肥，毕竟年龄小嘛，才二十岁，在谈笑眼中其实还是个小孩子。沈柯祎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的T恤，修长白皙的脖子上挂着一串漂亮的宝石项链，整个人的形象与气质跟照片和视频上没有什么不同，五官、身材都接近于漫画中的美少年，真人甚至比照片更好看，但真人没有照片上那么高冷，总而言之就是反差还挺大的。

    沈柯祎向谈笑发出来了合作的邀请，说谈笑如果感兴趣的话，他会让助理拟好合同，回头发给他看一下。谈笑想着虞山的话，就回答说自己很荣幸能为沈柯祎作词，也很期待能够长期合作，沈柯祎就提出要他的微信，说方便以后再联络。

    “谈老师，这是你的工作号吗？”沈柯祎看了一眼他的微信昵称，抬头问道。

    谈笑一摇头，“不是！我没有工作号，这个是私人号。”

    “嗯……”沈柯祎想了想，又道，“那我也用私人号加你吧。”说罢便从包里掏出来了另一部手机。

    “好啊！”谈笑再次打开了二维码名片并将手机递了过去。

    一顿饭吃了两个多小时，然而谈笑并没有吃饱，沈柯祎几乎没怎么动过筷子，他的嘴基本上全用来讲话了。分别的时候，沈柯祎问谈笑要不要自己送他回家，谈笑谢绝了对方，说自己也是开车来的。于是俩人就互道再见，一个乘坐电梯去了地下车库，另一个则下楼步行去广场上取车。

    经过转角的时候，谈笑向西饼店方向看了一眼，发现那家店已经打烊了。他叹了口气，心想下次有机会再来给虞山买红豆包吧。

    谈笑回首往昔，发现自己几乎没有给虞山做过什么。虞山总是给他买这买那的，给他做饭、帮他出版、还总为他的创作提供思路和建议，可他连一瓶水都没有给虞山买过，好不容易买了些虞山爱吃的红豆包，想给爱人一个惊喜，谁知还被沈柯祎给拿走了。唉！他越想越觉得内疚，恨不能立即飞回家将虞山拽过来亲上一亲、抱上一抱。

    谈笑回到家里的时候，虞山已经回来了，也是刚进家门不久，才洗完澡，头发还没干。谈笑急匆匆地直奔浴室，飞快地洗了个澡，然后就顶着一头半干的乱发、上身只穿着一件勉强能盖得住屁股的白色衬衫，含羞带怯地进了卧室，将自己缩进了虞山的怀里。

    虞山把手机放到床头柜上，柔声问道：“今天跟沈柯祎谈得怎么样？”

    谈笑说道：“他说明天或者后天会把合同发给我，我看完合同后再做决定也不迟。”

    “嗯。”虞山低下头吻了吻他的额头，接着便取下眼镜并闭上了眼睛，看样子是有些困了。

    但谈笑不困，他现在精神得很，颇有兴趣地向虞山絮絮叨叨地说起了今日之事，并且感慨道：“天呐！他真得话好多啊！我原以为他挺高冷的、挺不好相处的，结果没想到他其实是个话痨……”

    谈笑说着说着，猛然意识到虞山正在犯困，于是就很抱歉地打住了话头，“你是不是……困了？那你快睡吧，我不说了，你赶紧睡。”

    “没有。”虞山睁开眼睛，将他搂得更紧了一些，“老婆你继续说，我一直都在听着呢。”

    “算啦！”谈笑摇摇头。“不说了不说了，睡吧。”他从虞山怀里挣脱开来，伸出一只手拍灭了台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