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

    梁南放下手中的杂志，正欲开口，突然瞥见手机上的通话请求，目光一凛，皱眉道：“我传了一段视频给你，你先去厕所准备一下，待会儿过来找我。”，说罢，他便接起电话走到了窗边。

    孟千不明所以地点点头，虽不太明白为什么要去厕所，但还是照做了。他点开以后才发现这是一段非常正经的灌肠教学视频，内容详细全面，涵盖了每一个步骤的教程以及注意事项，孟千仅看了一遍也已经会得差不多了。

    不多时，他回到客厅见梁南已经打完电话了，便喊道：“我已经将工具都准备好了，你过来吧。”

    梁南满脸疑惑地看着他，“你这是要我帮你？”

    孟千也一脸茫然地望着他，“不是我帮你吗？”

    此话一出，两人突然僵住了，都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之前孟千没怎么强调，是因为已经在心里默认自己是上面那个了，没有料到梁南竟然跟自己想的不一样。

    孟千干咳两声，战战兢兢地说：“那什么，你也知道我天性就不是这个，做上面那个可能眼睛一闭就过去了，做下面那个恐怕有点接受不了。领导，您应该可以理解我吧？”

    说完这番话后，孟千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心脏重重地敲击着胸膛，这是他好不容易才得到的机会，要是因为这么件小事就没了，那可真是得不偿失，但是他现在看梁南的表情如此沉重，似乎不太像是愿意妥协的样子。

    梁南凝视着孟千，眸光一闪，突然微笑道：“当然，员工的诉求公司自然是会认真倾听的。不过现在是培训期，你以前也从来没有过类似的经验，如果不亲自体验一番，又怎么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才能带给搭档最好的感受，让双方都达到最好的状态呢？”

    孟千愣了两秒，将信将疑地说道：“我是没读过什么书，但是你也用不着这么诓我吧？”，梁南刚刚说的那些话听起来很扯淡，但是仔细想想好像也并无道理，可他总觉得自己如果答应了就像是落入了什么圈套里面似的。

    “你跟我过来。”，梁南带着孟千进入书房，在电脑上打开两个页面同时播放了两段视频，五分钟后望向孟千，“看完什么感受？”

    这两段视频都是av，但风格却不尽相同，左边这部异常精彩，无论是拍摄手法还是剪辑，甚至两位主角之间的配合、默契以及氛围都是及为上乘的，反观右边那部就逊色很多了，简单的画面，空白的故事框架，明明是两具极具美感的肉体，却让人怎么也提不起兴趣。

    孟千看完之后也总结不出什么高超精湛的词句，苍白地说道：“如果我是消费者，试看之后应该会买左边这部。”

    梁南微微点头，说：“这两部分别是上个季度的销量第一和最后一名，比较起来高下立判，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是制作团队不一样？”，右边那两个人孟千是认识的，他们是去年的销冠，难得合作一次，按理来说公司是会大力宣传制作的，怎么呈现出来的东西这么不堪。

    “右边是由公司的顶级导演亲自操刀的，剧本和分镜都经过的细致的打磨，放在前几年肯定会以绝对的优势胜出，不过这种东西终究是会被市场淘汰的。”，梁南关掉右边这部影片，将左边这部放大到屏幕上，“这一部没有制作团队，仅靠室内摄像头所拍摄到的画面拼接而成，它之所以能够胜出是因为这两位演员自身的性张力、默契度和氛围感是独一无二的，这种类型的影片在以前虽然算不上出彩，但也一直都位于中上游的水平，从未跌落过谷底，能够厚积薄发，到达今天这个地位其实是一种必然。”

    活生生的例子就摆在面前，孟千当然明白梁南的意思，如果他还是想像以前那样混吃等死也不是不行，只是过不了多长时间他依然会失去这份工作，梁南如此费劲心力的培训他，自然是希望他可以做好，起码得把成本收回来。

    “好，我可以照你说的做。”，孟千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而后又小心翼翼地问道：“那你会来真的吗？”

    孟千没料到他会问这个问题，反问道：“你希望我来真的吗？”

    “我…你…”，孟千支支吾吾了半天也说不出口来，他内心当然是不希望的。只是道具的话他应该能够勉强接受，可如果是跟梁南建立如此亲密的关系，他不知道自己以后该跟他怎么相处。

    梁南看明白了孟千脸上的表情，眸色中闪过一丝失望，声音暗哑着说：“不会。”

    听他这么说，孟千松了口气，重新展露笑颜，“那我们赶紧进行下一步吧。”

    “好。”，梁南嘴角荡起一抹苦涩的笑容，无奈地叹了口气，“家里很多东西都还没有购置，今天就先去公司吧，你去准备一下，我去开车。”

    孟千听话地点头，内心无比忐忑，他向来天不怕地不怕的，没想到现在竟然体会到了紧张的滋味，毕竟人在面对陌生又无知的东西时难免会感到恐惧。

    车内音乐舒缓，有股恬静的香气，让人莫名的安心，孟千坐下后长舒了一口气，看了眼梁南开车时英俊认真的侧脸，努力说服自己的内心相信他，与他一同迈入了公司，站到了那扇发誓再也不来的大门前。

    虽然已是深夜了，公司里仍然还有很多还在工作的人，整栋大楼灯火通明，热闹非凡。梁南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口罩给孟千戴上，拉着他的手说：“闭上眼睛跟我走，有任何的不适都告诉我。”

    “好”，孟千闭上眼睛，听到大门被打开的声音后睫毛微颤，手心止不住地冒冷汗，不自觉地握紧了些，这次倒是没再闻到那股令人作呕的味道了，鼻尖萦绕着梁南从车上带下来的那股香味，心跳慢慢地减缓了些。

    可周遭叫喊声、呻吟声不绝于耳，通过空气无孔不入地灌入孟千的耳朵，让他直接把心提到了嗓子眼，死死地抓住黑暗中那一只如同救命稻草般的温热手掌，不敢再往前继续走。

    “这层楼远没有你想象得可怕，试着把这些声音幻想成普通的喧闹声。”，梁南带有安抚性的声音传进孟千的耳朵里，极具安全感，虽然他并没有认真听他在说什么，但只是听到他的声音，感受到他的气息，便已经足够安心了。

    “到了。”

    直到孟千听到这敏感的两个字，才摘下口罩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不过下一秒他便感觉一阵天旋地转，自己被压到了墙上，湿热的舌尖探入口腔，长驱直入，带有极强的攻掠性却又不乏温柔。

    从未被强吻过的孟千心跳再次飙升，这一路上过山车般的体验简直让他刺激过了头，此刻竟如一个青涩的小男生，因为一个简单的亲吻而感到心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