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三、月下伊甸【高H - 车震/揉穴/喂精】

    纪盛钻进轿车里，如蒙大赦地倒在后座上。车子发动了，忽明忽暗的灯火、光怪陆离的霓虹游进车窗，光斑落在他的脸上，像是一张梦境的网、一层透明的皮肤。

    在这灯红酒绿的都市里，人与人的关系真是薄脆如纸。那场告白后，他几乎是从片场里逃了出来，将导演组的激烈讨论、孟珂对弟弟的训斥、以及小玖的眼泪遥遥地抛在身后。只是某人的啜泣声却始终挥之不去，让愧疚与难堪持续发酵，直到他思维过载，烦闷地埋进了情人的怀里。

    梁辰拥着纪盛，感受着他火山爆发前的沉默。他透过摄像头看了全程，俯瞰的视角让他看清了每个人脸上的挣扎。并不是每一句表白都能有回响，比如在众目睽睽下，为了体面只能敷衍搪塞，即便会辜负一颗真心。

    “他和我很像，只是比我不幸。”

    纪盛的声音闷闷的：“拍摄期间，每天被七十五岁的富商蹂躏凌辱，而回到片场又要面对心上人粉饰太平的笑容……”

    若是易位而处，纪盛会怎样面对这分裂的生活？肮脏的权色交易与不染尘埃的暗恋，一左一右压住两肩，直到某时某刻，终于超过负荷。或许他也会孤注一掷，在众目睽睽之下坦陈隐秘的情爱，认罪自首，只求解脱。

    “你没有错。”梁辰的下颌抵着他的发顶：“他被逼到极限，在大庭广众下公开恋情；而你替他圆场，给所有人递台阶。你的说辞不是敷衍真心，而是顾全大局。说来残忍，但他因你而承受的伤害，是他理应支付的代价。”

    梁辰与他十指紧扣：“对于这番告白，怎样应对是你的自由。你可以选择逃避，只是他的真诚会沦为笑柄。也可以找他长谈一次，诚恳地拒绝他的示爱。如果你不想多费口舌，我不介意与你成双结对地出没，让他知难而退。”

    “所以……你愿意公开和我的关系？”

    自交往以来，他们便维系着地下恋情，包养男明星绝对算得上丑闻，纪盛一贯有自知之明，始终守口如瓶，从他的生活中隐身。

    “当然，言出必行。”梁辰将情人的头按在自己胸前，让他听连绵的心跳声：“不然又怎么会带你见我表妹。”

    咚、咚、咚，男人的心跳有力极了，紧实的胸膛微微震动，让纪盛莫名地平静下来。

    这不是他第一次对梁辰袒露脆弱，也不是第一次接受安慰。但只有这次不是逢场作戏，而是在分享真实的痛觉。他抿着嘴唇，不得不承认拥抱、体温和心跳是如此玄妙的存在，无需言语，仅凭触碰，便能让人与人自最深处互相联结。

    他们沉默着，而这沉默却是温暖的，让他伸出手指，去触摸情人英挺的轮廓。

    梁辰用亲吻回应他的试探，一枚、两枚、三枚……雪花一样飘落，落在他的黑发上、额头上、眼睑上。纪盛闭着眼，以嘴唇去寻找嘴唇，遵循他的直觉。

    当他们拥吻在一起时，沸腾的烦恼停止了旋转，唯有柔和的甜蜜在心中激荡。梁辰明白了什么是唇齿交融——是呵护与被呵护，信赖与被信赖……仿佛从此刻开始，亲吻才真正获得意义。伴随着肉体的熨帖与摩挲，世界摇摇晃晃地倾斜，他们倒在座椅上，一场热烈的情事就此引燃，爱与欲望如燎原大火，一发不可收拾。

    轿车停进地下车库，司机识趣地离开，他们在昏暗的光线里做爱，尽兴酣畅。梁辰衬衫半解，斜斜地挂在肩上，裸出一弯雪白的锁骨，和一截被掐红的紧窄腰身。今天进入时格外紧致，他用了几分力，娇弱的情人便在他腰胯处死命地捏紧了，说不清是在发泄疼痛，还是求他钉得更深。

    “老公……揉一下……求你……”

    纪盛呻吟不断，牵着男人的手摸向穴口处，蹭着被撑平的深红褶皱：“有点痛……呜呜……”

    “怎么会呢，明明流了这么多水，座椅都湿了。”梁辰摸到满手湿黏，淫水源源不绝地渗出来，打湿了他的胯部：“是你欲求不满，想让我将手指也塞进去吧？”

    说罢，男人的阳具在穴里跳动起来，变得更加粗壮了。穴肉被青筋挤得溃散又收缩，吃力地将阴茎包裹起来。

    “不是啊……已经很粗了……”纪盛连连告饶：“揉一揉……那里又酸又胀啊……”

    梁辰遂了他的愿，用指尖在充血敏感的入口处摩擦起来，眼前这一幕刺激极了，他见到自己紫黑虬结的阳具整根埋进娇嫩窄小的褶皱里，入口可怜兮兮地肿了起来，却仍贪吃地翕动着，不住地流着淫液。他耐心地伺候着，将那紧绷的小嘴彻底摸松软了，软得纪盛舒服地呻吟起来，然后配合着揉弄搅动起插进穴里的肉棒，让酸胀的感觉消融后又加倍扩大，引得饥渴的媚肉骚动不止。

    “老公……我想要……”纪盛抬起腿，勾在情人的腰上，蹭皱了他的衬衫：“干我……”

    梁辰压下身，大开大合的抽插起来。多情的肠壁被层层捅开，前列腺点翻出来，被龟头毫不留情地顶撞。纪盛忍不住放声浪叫起来，却被男人用手指抵住舌头：“嘘……”

    梁辰比了噤声的姿势，歪着头看向情人，有些性感。他颀长的手指玩弄着对方的软舌，交欢似的抽插纠缠，一下下地搔刮着口腔，逼出涎水来，又探进喉管，压住了舌根。

    “呜呜……呜……”纪盛喘不过气，他的两腮撑得发麻，后穴也被凶悍地侵占着，冠状沟的棱角破开内壁黏膜，榨出更多的淫水来，打桩似的频率干得他软肉直颤，两股间撞出白沫，湿滑得几乎夹不住阴茎。

    “真骚，水多得快让鸡巴滑出去了。”梁辰在他耳边说着，热息扑在他的耳朵上，酥酥痒痒，让他的阴茎颤巍巍地泌出水来。

    “老公……呜呜……”纪盛声音含混，他被操得颠簸不止，粘稠的水声越来越响，后穴的软肉围成了男人鸡巴的形状，小腹也被顶出了痕迹。梁辰猛地捅进穴心，死死地顶那块软肉，然后抽出了插进嘴里的手指：“想说什么？”

    纪盛被干得两眼翻白，猛地高潮了，只能发出沙哑的呻吟。穴心涌出大股的淫液，浇在男人的龟头上，爽得他头皮发麻。穴肉也翻涌抽动起来，吸吮着男人的鸡巴，让他发出长长的喟叹。

    “好爽……”梁辰极速抽插起来，一边操穴一边扇了下纪盛的脸：“用手擦掉你的精液。”

    纪盛被操得红润软烂，神游天外，挨了几下才回过神来。他颤着手抹去了小腹上的白浊，却听到男人继续下令：“送到我嘴里。”

    纪盛反应了一阵，突然红了脸，脚趾蜷缩起来。这是梁辰头一次要尝他的精液，让他莫名其妙地扭捏起来，直到男人主动俯下身，含住了他的手指。

    男人的舌尖一下下地舔着他的指缝，将白浊吃了个干净，色情极了。像是不堪忍受似的，纪盛侧过头去，却被对方掰了过来，狠狠地吻上去。

    两人唇舌交缠，湿漉漉地交换着彼此的气味，舔吮啃咬着。下体的碰撞也同样激烈，男人毫无技巧地勇猛操干着，狂风骤雨般蹂躏着那张小嘴，逼得纪盛又哭又叫，不住地捏着男人后颈的皮肤，失控地抓着他的蝴蝶骨，最终在一阵粗喘里被灼热的精液灌满。

    “啊啊……老公……梁辰……梁辰……”纪盛又高潮了，神识像乌云般散去，陷入一片空茫里。

    在这云开雾散的登顶时刻，一切焦躁、愧疚、压抑都被清空释放。这便是性爱的魔力，带他升上高空，又带他回到坚实的怀抱。

    梁辰依旧在吻着他，落在他的两颊上，像对待童话中的睡美人，将他逐渐唤醒。

    “纪盛……”最终他将脸埋进他的黑发里，留下一声温暖的叹息。

    好像一切都满足了似的。

    晚上九点，纪盛回到片场。他拨通了孟珂的电话：“处理好了吗？”

    “差不多吧，训了小玖一通，导演那边也沟通好了。他们会修改台本，按照我们的演绎继续拍下去。”

    编剧组原本为孟珂、孟玖和谭灵设计了一个大三角，兄弟二人抢同一个女网红，话题度直接拉满。而现在变成了兄弟两人爱上了同一个男演员纪盛，听起来也不错，而且更刺激了。

    “明天早上的伴侣变更纸条上，我们需要写上彼此的名字，然后我会搬进你们的别墅，和你生活在一起，开启感情线。”孟珂的声音有些僵硬：“而且明天晚上，导演会安排我们拍一场擦枪走火的床戏……原本我是要和谭灵拍的……”

    “哦……”纪盛没什么反应，他早有预料：“那你要提前做好准备，别在五六盏打光灯、十来人的围观下硬不起来。”

    “……”孟珂那边没了声音。他是模特出身，论拍摄，可谓是相当专业。但是一想到要在小玖面前和纪盛做爱……那就是在自己的心上人面前干他心上人的心上人，想一想便只剩尴尬，其余什么想法都没有了。

    “你见到梁辰的表妹林姿了？”孟珂生硬地换了话题：“和她约了明晚见面吗？”

    “当然，在你动手做掉戚雪的时候，我保证她会‘误打误撞’地准时到场。”

    “对了，”孟珂突然接了一句：“明天戚雪也会来片场旁观……”

    “……”

    这次轮到纪盛晒干了沉默，只听电话另一端的声音辩解道：“我约他晚上在Captain　KTV见面，他就表示不如来片场看我拍戏，结束后我们一起出发……我本想拒绝，但他是这档恋综的出品方之一……”

    “所以明天和你孟珂的床戏，会遭到小玖、戚雪、摄像头后的梁辰三人的围观？”

    系统啧啧称奇，开启了看戏模式：“三缺一啊，再加个陈章，岂不是所有的主角都到齐了？”

    “……”

    系统兴奋地吃起瓜来：“来，我们算一算，你们五个人可以组多少对CP呢？我先来画个图……”

    “我去找小玖谈心了，明天见。”纪盛挂了孟珂的电话，也隔绝了系统的碎碎念。他深吸一口气，向别墅的方向走去。

    纪盛在露台上找到了孟玖。青年披着睡衣，没有吸烟，只是在静默地远眺，望向空中的一痕新月。

    听到身后的走动声，他转过头来：“纪，你回来了……真抱歉呀……”

    “没事。”纪盛走到小玖面前，替他擦掉两颊上的泪水：“是我该道歉才对。”

    孟玖愣了一下，却见纪盛笔直地注视着他，以前所未有的认真说道：“谢谢你的喜欢，但是很抱歉，我不能当众回应。”

    “为什么呢……”孟玖垂下了头，整张脸浸没在阴影里。

    “因为很遗憾，我没有喜欢上你。”纪盛轻声地说：“我理解你的厚爱，也很感激你肯表白……因为我从未想过，我被人爱上的理由，仅仅是因为我在做自己……”

    大多数人会为何而心动呢？为容光迫人、富贵多金、权势滔天。而在他满身脏污，狼狈讨烟的时刻，却有人毫无理由地爱上了他。这份喜欢清白又贵重，甚至让那人愿意当众剖白心声，丝毫不觉得过往的那一幕羞耻污秽，而是满怀欣喜地告诉纪盛，他爱他一文不名的那一刻。

    有谁不会被这诚挚的告白触动呢？可惜他太清醒，知道感动并不是爱——不是荷尔蒙的吸引，也不是心灵的共振。他早已选定了伴侣，没有动摇，不会变改。他会径直地奔向他的怀抱，摘取爱情，赢得胜利，然后毫无牵挂地离开，漫游到下一个世界。

    “我已经有恋人了，他叫做梁辰。”

    纪盛笑了笑：“我们相识的契机既不名誉，也不清白。在缔结关系的两个月后，才初次迎来心动，学习如何爱上彼此。”

    夜风摇着树影，发出沙沙的鸣响。

    “但我并不后悔，或许冥冥之中，这是最好的安排。”

    月光幽微，却照得他们内外通明。世界如此安静，让一切妄念都澄澈如水，让他们看清了什么是宝物，什么是浮灰。

    如果时间能静止在此刻就好了，孟玖闭了下眼。他们于无人处互诉衷肠，萦绕着一丝旖旎，似乎越过了界限，却又干净清白，再进一步或是退一步，都不会是更好的结局。

    纪盛张开双臂，将他拥进怀里。青年的衣领上是乌木的气味，和他的香水是同款，是暗藏的小心思。

    “我本以为不会再得到你的回应，因为我的任性告白，或许我们连朋友也做不成。”

    孟玖将脸埋在他的肩上：“谢谢你的拒绝……本以为我会掉泪，没想到竟然是微笑着结束的。”

    这便是最好的结局，两只卑贱下流的金丝雀，两个满身秘密的人，在月下拥抱取暖，那些忍受的不公与痛苦，仿佛从灵魂上消去了。

    谢谢、谢谢、谢谢……我们的关系，就是这样了。

    像注定会分离的拥抱，像终将随风而逝的感谢。

    只是这样了，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