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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街本市人都耳熟能详。前者是一个房地产公司,因为承包修建的小区塌陷,已经破产,听说过的人都要踩上一脚。后者是一个地名,因挖出汉代王爷的陵墓而得名。 “常春园定价很高,工程质量却不太好。包工头常常克扣工资,还让人晚上通宵加班。为了挣钱,我们兄弟就混在那通宵加班的农民工堆里。” “第一个晚上一共有十二个人,到了第二个晚上就只剩十个人了。” “那时候农民工不好管理,上夜班的,工资日结。有的人上一天结了工资就跑了,包工头也没办法。” 王大富说话的时候,有些瑟缩,小谢并没有督促他。 六年前,汉王街工人莫名消失依然是局里未解的迷案。 “第三个晚上还有九个人,我和文远总觉得心里发慌,就待在一起干活,我们俩守着水泥搅拌机,突然感觉有些不对劲,搅拌机卡住了…” “我们都不会修这东西,就去喊人弄。” “老戴是这个施工队的老人,上过技校,什么东西都会一些,但是不精。他家里有两个孩子上学,急着用钱,也跟我们一起晚上加班。” “老戴关了搅拌机后,拿着手电筒,探头进去看。” “他发出了一声惨叫,好像看到了什么东西,我和弟弟都很怕,打算问问老戴,但那个时候,搅拌机开始动了…” “老戴的身体卡在里面,我们去拔插头,明明已经没供上电,那个搅拌机却转得飞快。” “血流了一地,老戴死了。” “我们打算报警,但是上头把这事压下来了。” “说工地死人不吉利,很影响未来楼盘开售。” “还有人说那是我和文远干的,但我们确实什么都没干。也许我们不应该喊老戴来修搅拌机,那么算,我们确实害死了老戴。” “老板给老戴家里人赔了一大笔钱,又给每个知情人一笔封口费,这件事就这么压下来了。” “第二天晚上,我买了冥币在工地烧,一点风都没有,冥币烧成的灰还留在盆里。文远去边上放水了,我就跪在地上求老戴投个好胎,他的孩子我会定时寄钱照顾…” “一只手搭在我肩膀上,又冷又重,还在流血。” “老戴年轻的时候是个厨师,切菜的时候小指少了一截。那只手的小指也少了一截,我不敢说话。” “那的确是老戴的声音,他问我知不知道搅拌机里有什么?” “他一直问,我很害怕,就说不知道。” “他说搅拌机里有人头,还不止一个。” “我求遍了观音菩萨如来佛祖太上老君上帝耶稣,他还是没走,反而把双手都搭在我背上,整个人贴了上来。” “文远一直在喊我,但是我动不了,老戴来报仇了。” “我以为我会死,没想到意外捡了一条命。我脖子上戴了一个护身符,那是村里的干爹送的,老戴碰到护身符,惨叫一声,消失了。” “第二天我就和文远离开了工地,回老家。” “被老戴摸过的肩膀上留了红色的手印,小指处少了一截。我去求干爹救我,他说护身符挡不了几回,老戴还会来找我报仇,只有消除了老戴的怨气,我才能平安。” “你讲鬼故事呢?”小谢揉揉太阳穴,他已经很长时间没睡觉了,头一阵一阵的抽疼。 “这件事上,我真没骗人。”王大富让小谢给他脱上衣。 虽然没审讯过几个人,这种请求脱|衣服的事,小谢还是第一回遇到。 在场的所有人都盯着王大富,求知欲旺盛。 小谢犹疑了一下,看着王大富双手都被铐着,最后还是上前替王大富脱下上衣。 王大富黑色长袍里是一件盘龙衬衫,小谢没给他脱|光,只解了上面几个扣子,让王大富的背露了一半。 他两边肩膀上的确有手印。 右边的手印小指少了一截。 那手印颜色很古怪,像干掉的鲜血。 是由内而外透出来的颜色,纹身纹不出这种效果。 如果说是胎记,也太勉强。 司青颜上前一步,想摸一下,小谢又把他给按回去了。 这东西有些邪门,瞧卫思贤那惨白的脸,还是别让他摸这玩意儿比较好。 “后来我们俩兄弟和干爹一起,又摸到了工地。” “原来我们回村的那两个晚上,工地里的人又少了。” “干着活,就那么莫名其妙不见了。” “干爹家里世代供大仙,平时接一些通灵、捉鬼、送葬的活,还有些名气。” “老板刚开始不让干爹做法,而是请了一个风水大师。第二天早上风水大师从工地走出来,正打算开口说话,突然心悸,猝死了。” “老板没办法,就给干爹道歉,请他做法,超度工地里的鬼魂。” “封建迷信。”小谢摇了摇头。 这种情况,就应该第一时间报警。 王大富也没说什么,小谢年纪还轻着,自然不肯相信那些东西。 “那天晚上,干爹带着我给老戴烧纸钱,这次老戴又出现了。” “工地里失踪的其他人也出来了。” “他们从搅拌机里弄出红色的水泥,挑到了地底下。” “干爹带着我跟在他们后面,一直摸到了地基下头的黑洞中。” “那个洞深得很,又冷又湿,还很臭。” “他们正在修路。” “有个胖子在监工,老戴说人手不够,应该再弄些人一起修。” “还说他在工地里有两个朋友,王大富、王大贵,干活利索,手艺也好。” “那就是在说我和文远。” “老戴还提议说把我们一起接下来干活,同富贵…” 不知道是谁噗呲笑了出来。 这个老戴可真记仇。 不过,鬼为什么要修路?难不成嫌棺材住得不舒服? “当时我就想拿铁锹把老戴的脑壳戳下来。” “但是我没那个胆子。” “干爹说里头有厉害玩意儿,他降不住…刚说完那玩意儿就出来了。” “他穿了身铁甲,锈得不成样子,但血腥味很重。我和干爹吓得跪了下来,不停磕头。” “也许是我们运气好,他没有要我们的命。他让干爹说成功镇压了邪物,让老板放心在上面建小区。” “我们活着出去了,干爹就按他的话说,成功镇压了邪物。” “老板很高兴,给我们塞了个大红包,说这件事一定要保密。干爹回村,没两年就死了,听说是癌症。” “老板建好小区,赚了不少钱。后来小区塌了,死了好些人,老板破产,跳楼死了。” “我和弟弟没别的地方去,又不想干力气活,就和教派里的其他人搭上,一起弄了这个东西,弄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