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2.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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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这样炫耀自己的能力，李晚镜一定是擅长并热衷性事的。 陆白月却不擅长，他甚至不是很理解“行”与“不行”的区别是什么。在这方面，他知识贫瘠，仅有的体验也全部来自林微雨，但她从不评价自己。 他对性事也不热衷。过去他引诱过，主动过，但他更在乎的是性事背后的含义，无论是师叔口中“爱”，还是三秋说过的给予，在他看来，都是比单纯的快感更重要的东西…… 在山下时，他也曾一晚被要好几次，但他心里清楚，那并不是因为他的“本事”好，而是林微雨当时淫毒缠身，必须多次泄身才能缓解。 她身体虚弱，经常做到后来连眼睛都累得睁不开了。此事对她来说，前两次是欢愉，后面就是折磨。 他是这么认为的，但李晚镜的话又确实让他感到难堪。 自上山来，二人仅有的两次性事都不算愉快，溦儿虽然没有拒绝他，但他明显感觉到了她的心不在焉。 而且，她知道自己再不能和她交欢后，也没说什么。 或许就是因为自己不行吧，不能像李晚镜一样，只凭“本领”就让她有一晚上要很多次的欲望。 如果他也能让溦儿对自己的身体念念不忘，或许她就不是那个无所谓的反应了。 陆白月知道自己不擅长这些，可他也不想让李晚镜得意，因为他想到了一件事，意识到这家伙也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 他看向李晚镜：“如果你真有自己说的这么厉害，还需要给溦儿下药吗？” (二百八十三) 傍晚时分，我和白灵背着大包小包回到了山庄，这一次预算充足，我们买了非常多的食物和其他小玩意，还抓了一条筒觥鱼。 想来是陆白月用心打扫的缘故，一进厨房，我差点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 灶灰和桌台全部清理过了，杂物东西都摆放整齐，屋内显得宽敞又明亮。 桌上放着一盘青菜炒鸡蛋，我猜测是给我们留的午饭，刚好我也饿了，就夹了一筷子。 嚼了两下，我感觉有点不对劲，喉咙被什么东西抓住了！ “呕！” 恶心的感觉直冲天灵盖，我扶着桌子不停地呕吐。 “怎么了？”就在我险些连心肝脾肺肾都一并呕出来时，白灵跑过来，看到桌上的青菜炒蛋，大为震惊：“这是？！” “有人要杀我……”我艰难道。 好不容易吐得差不多了，我接过白灵递来的水勉强漱了漱口，白灵的注意力已经转移到了那盘青菜炒蛋上，表情若有所思。 他端起盘子走出厨房门，一时间，树丛晃动，群鸟乱飞，连地上的蛐蛐也落荒而逃。 “果然是他做的……”白灵睁大了绿眼睛，喃喃自语：“七年了，没想到他又重出江湖……” “？” 白灵回过身来，表情凝重地告诉了我一段沉痛的往事。 多年前，天星门有一位沉默寡言的少年，他从小在山中长大，但因为自幼体弱多病，成长缓慢，一直得不到他人的重视。 为了得到大家的承认，这位少年开始刻苦地修炼厨艺，没想到很快他就登峰造极，短短的两个月，他就达到了厨艺的大成境界。 这少年厨艺大成后，于重阳之日为同门众人大兴灶台，一时间，整座离壬山为之侧目。 师父曾如此评价那天的景象—— “勺落惊风雨，饭成泣鬼神。” 我：“……” “那个时候，天星门人丁兴旺，师父门下有数十名弟子，但同门姐妹吃了他做的饭后，大为震惊，集体离山出走。” “从此天星门人才凋零，一直到今天都能恢复。” “此人从此霸占厨房数年，一时民不聊生，哀鸿遍野。” “直到七年前，一个七岁的少年来到了离壬山，他年纪虽小，却厨艺高超，从这个魔头手里艰难地夺回了厨房使用权，拯救天星门于水火之中。” “……”我嘴角抽搐：“你说的这个孩子，不会是你吧？” 白灵微微一笑，转身把青菜炒鸡蛋倒进垃圾桶里，然后做饭去了。 我：“……”他在得意什么？联想到他的经历，在家里呆得好好的，有爹疼有娘爱，突然被一个老头子掳到大山里当免费保姆是这么值得骄傲的事吗？ 如此说来，想必那位勺落惊风雨，饭成泣鬼神的家伙就是陆白月了……扶额，真是没想到，我一直以为他厨艺很好来着…… 突然，手上传来了冰冷的触感，抬头一看，李晚镜正握着我的手。 他眉眼忧愁，看起来有些阴郁，似乎心情不好，但还是很担忧我：“刚刚听见你在吐，你还好吗？” “我没事……” 我还想说话，李晚镜在我身边坐下，手按在我的小腹上，来回摸了好几遍。 这是在干嘛？一种新型的撒娇手段？我丈二摸不着头脑，半天，他收了手：“你要做母亲了。” “……” (二百八十四) 知道我并不是因为怀孕而反胃，李晚镜有些失望，坐在桌边看着我俩，一言不发。 我邀请他过来一起干活，他摇摇头，表示他不干。 好吧，懒虫一个。 “你今天去过温泉没？”我问他。 李晚镜摇摇头。 “你身上的伤还没有痊愈，要记得多去几次……” 他静静地听着，我觉得自己好像一个多管闲事的老母亲时，陆白月进来了：“溦儿，白灵，你们回来了。” “嗯。” 他看到我们手上的东西：“去了这么久，买了什么？我来帮忙收拾吧！” 我下意识把食物挡在身后：“我俩就可以了，你不要靠近它们啊！” 陆白月不解，又看到饭桌上那盘菜已经没了，对李晚镜道：“你不是宁死也不吃吗？” “什么？” “放在这里的菜呢？” “不知道。”李晚镜白了他一眼，起身出去了。 这两人怪怪的，吵架了？ “咦？”白灵正准备把一些豆子放进橱柜，突然发出了疑问：“怎么回事？碗、盘子少了好多……锅呢？我的炒锅哪去了？” 陆白月咳了一声：“明天可能还要麻烦你们下山再买些锅碗瓢盆……” “做午饭的时候摔坏的？” “就当是吧……”陆白月目光游离。 我努力维持着面色上的平静，实则内心狂笑，哈哈哈哈！做个饭而已，居然连锅都能摔坏，看来这人比我还废柴！说什么刻苦练习厨艺，练了这么多年还不如我！ (二百八十五) 除了食物，白灵买了一些木质的小摆件，我买了信纸和墨条，还买了些小礼物。 给陆白月的礼物是一枚冰种玉做成的簪子，阳光下通体透明，暗处则会透出一抹淡淡的月牙白，我看到它时就想到了陆白月。 而且，冰种玉非常坚固，难以毁坏，这点也和陆白月的性子很像。 我猜测他会喜欢，果不其然，他看到的时候眼睛都亮了，接过来拿在手里看了又看，眉眼里掩饰不住的喜悦。 我问他：“喜欢吗？” 他点点头：“嗯，很漂亮。” 我忍不住弯起嘴角，看着他高兴的样子，心里也说不出的高兴。 这是我第一次体会到这种感受。前世我和朋友也会互送生日礼物，但很多时候只是一种礼貌的社交礼节，我从未因为对方的喜悦由衷地感到喜悦。 突然，陆白月问：“李晚镜也有吗？” 我点点头，拿出一根红色的发带给他看。 陆白月看了发带，又看看玉簪：“我的更好。”说完就高兴地走了。 他离开后，白灵在一旁幽幽道：“我跟你说了吧，簪子比发带更受欢迎。” 我撇撇嘴：“那你跟小八那么要好，怎么不给他买礼物？” 白灵翻了个绿眼：“拜托，我只是年纪小，不是傻子。” (二百八十六) 厨房这边没什么需要帮忙的事情后，我回到了房间，就见李晚镜躺在我床上，一言不发。 “怎么了？”我坐在床边，他见是我，抬了下眼睛，又埋枕头里去了。 “我给你带了个礼物……”我刚打算把发带拿出来，突然感觉屋子里有点不对劲。 怪了，陆白月也打扫了我的房间吗？怎么感觉少了点什么？ “我的茶壶呢？” 李晚镜闻言颤了一下，默默地翻身趴到我腿上，小声道：“不小心打碎了。” 我道：“你打碎的？怎么回事？” 他道：“打扫房间的时候……不小心摔坏了。” 我笑道：“你？你这打小娇生惯养的人还会打扫卫生呢？” 他抬眼看我：“怎么不会？这又不是什么难事，就是看着别人做也能学会的。” 我道：“好好，我今日也算是长见识了。” 他道：“你不生气吗？” 我笑道：“打扫卫生是好事，犯不着为这个生气。” 他道：“可我听说你很喜欢这套茶具……” 我道：“我确实挺喜欢这套茶具，不过碎了也就碎了，我就是生气，它也回不来。不如你跟我说说，我回来后，就瞧着你的脸色不大对劲？你怎么了？难不成跟陆白月吵架了？” 李晚镜听了我的话，抬起眼睛瞧我，脸上是说不出的落寞和悲伤。 “我们一起下山好吗？我不想再呆在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