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想起什么了吗?
大堂内。 秦落衡、阆和奋三人席地而坐。 奋不安道: “秦兄,我们真要去破案?” “这我们那会啊?” “连线索都不知道怎么找,唉,阆,你这次真的把我们坑惨了,要是破不了案,还得罪了狱曹,以后想进来就更难了。” 阆也沮丧着脸。 秦落衡笑了笑,宽慰道: “无妨。” “人也不是生来就会破案的。” “我多少还见过一些刑侦类的,你们若是实在没主意,到时全程听我的就行,我来控制整个场面。” “这时候。” “我们只能选择相信自己。” 阆和奋看了秦落衡一眼,心中还是没什么底气。 阆父是治狱,即便这样,阆除了对破案有一腔激情外,其余的竟皆可以忽略不计,每个案件的破案关键都不同,从不能从一而定,他们这什么都不会的,想随机应变实在有些强人所难。 至于秦落衡说的什么见过刑侦,他们全当秦落衡是在安慰自己。 连阆都没有见过,秦落衡又哪里能见到? 大堂的气氛有些低沉。 不一会。 华聿抱着一堆竹简过来了。 秦落衡把竹简接过,放到案上,借着大堂内的烛火,三人席地看了起来。 秦落衡看的很慢。 有时还会低声的读出来。 但随即。 他就皱了皱眉。 阆和奋看的太快了,只是把这告官书翻了一下,了解了一下案件始末,然后就当看完了,这有什么用? 秦落衡皱眉道: “阆、奋,你们别这样看,直接背,先把这个告官书背下来,我们不是狱吏,不能把这告官书带离狱衙,等会我们到案发地点,想要还原案件,只能靠我们背下来的内容。” “你们这种方式不行的。” 秦落衡神色很认真。 他们想破案,其实有很多隐性门槛。 他们不是专业狱吏,很多狱吏能用的东西,他们不能用,一切只能靠他们自己,那也意味着,他们必须比狱吏付出更多努力。 阆和奋一愣。 随即也是点了点头。 跟着秦落衡一起背了起来。 一旁。 听到秦落衡的话,华聿微微额首。 对完全没有破案经验的人而言,告案书就是他们目前唯一能用得上的东西,这告案书非是受害人呈上来的,而是受害人告官时,官府根据受害人的描述,加上实地勘测记录下来的。 算得上是目前最详实的实情资料。 他们想利用最大化。 只能靠背。 秦落衡想的很透彻。 三人把背告官书执行的很坚决。 告官书看似有三个竹简,但每个竹简其实就两三百来字,一人背一个,很快就能把里面的内容背完。 半个时辰之后。 三人互相检查了一下,确定都把相应的部分背下,也是把告官书还给了华聿,随后背着书箧离开了狱衙。 走在空荡荡的大街。 秦落衡突然道:“你们两人家都在城中,若是迟迟不归,你们的父媪恐怕会担心,我看你们还是先回家报个信,顺便吃点热乎东西,半个时辰之后,我们三人在城门口集合,如何?” 阆和奋面露犹豫。 他们自然也想回家报个信。 但秦落衡的家是在城外,他们若是这么走了,心中实在有点过意不去。 秦落衡自然也察觉到了。 笑着道: “你们不用担心我。” “我家中暂时只有我一人,没那么多顾忌,但你们父媪都在,阆更是还有妻,若是不归,那才叫人担心,我们是去破案的,总不能最后还被自家人告官寻人来了?” “我可没精力应付这么多事。” 闻言。 阆和奋也是点点头。 三人合计了一下等会要带的东西,阆和奋给秦落衡行了一礼,就背着书箧飞速朝家里跑去了。 一时间。 街上只余秦落衡一人。 秦落衡没有四处瞎逛,现在是大秦的四月末,也就是后世的一月末,天气依旧很冷,他要尽可能的保存体力。 破案可是一个力气活。 他在四周看了看,准备找个挡风的地方坐下,正寻找着,却是看见了华聿狱掾,当即也是作揖行礼。 见状,华聿眉头一皱。 秦落衡猜到了华聿的想法,解释道: “华狱掾不要误会,是我让他们回去的,他们家住城中,天色已晚,若是不回去报个平安,难免会让家中担忧,何况天寒,也该回去吃点热食,不然等会饥肠辘辘的,反倒还影响破案的进度。” 闻言。 华聿也点点头。 他看着秦落衡,目光很是满意,随后才道:“我住的地方离这不远,若是不嫌弃,可去我哪稍作歇息,顺便喝点热汤。” 秦落衡迟疑道: “这......会不会不太好。” “上吏是狱掾,前面狱掾也说过,要让我们独立办案,我去你的住所,若是被有心人得知了,难免不会生出想法,到时若我们真的破了案,还会被人认为是狱掾相助,这恐会坏了狱掾的名声。” “我看还是算了吧。” 华聿正色道: “我华聿行的端站的正,有人若想恶意揣测,那也非是我能阻止的,我只求问心无愧,若大多世人都信了外界的猜忌、诋毁,那只能说明我华聿过往的品性不能服人,不然何至于此?” “受教了。”秦落衡长身一礼。 华聿却是避开了身形,等秦落衡起身后,才道:“走吧。” 秦落衡点点头,跟着华聿去了华府。 临近华府。 看着高挂在府邸上的‘华府’牌匾,秦落衡一下怔住了,他抬起头,好奇的打量着,他虽然对这些东西了解不多,但也是在城里走过不少地方,但几近没有见到称‘府’的。 大部分都是‘宅’。 而且也基本不会真挂上牌匾。 见状。 华聿心头微动,他紧盯着秦落衡道:“想起什么了吗?” “嗯?” 秦落衡茫然的回过头,随即点头道: “我记得周礼里有记载,好像说府是朝廷重臣才能挂名,华狱掾的家宅能挂府,说明狱掾家世显赫,当是名门望族。” “名门望族?”华聿摇摇头。 随即他举目,望着头上的鎏金牌匾道:“华府的确有过辉煌的过往,不过那是先辈用血汗换来的,我只是享受了先辈遗留下的恩泽罢了,现在的华府早已不复当年。” “终究还是子孙无能。” “不过......” “以后倒也不一定不能光耀门楣。” “秦史子,请进。”冥狄z的修道十年,出门已是到了强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