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九章 销售火爆
袁守旺激动的和齐秘书一起离开，仔细了解长沙站的情况。 齐秘书缓缓介绍，袁守旺越听越震惊，站长、情报组长、行动组长一起落马，行动组是重灾区，三个队长全部要重罚，剩下的队员虽然是听命行事，但毕竟有参与，需要甄别之后才能使用。 其他组还好，但最重要的两个组成了这个样子，长沙站相当于要半重建。 难怪处座吩咐他，让他多带点可靠的人过去，不多带点人还真不行。 可他手头上哪有那么多人。 别看他在行动科多年，但一直是在帮着贺年做点小事，行动科并没多少亲信。 不过正因为他平时低调，插手的事不多，他的亲信级别并不高，组长一级没有他的人。 他去长沙站，肯定不能带着组长一起去。 如果是上海，武汉这样的大站，组长过去属于平调，可长沙站是小站，总部的组长过去担任组长是降职，人家肯定不乐意。 对袁守旺来说正好，他带走了手下一名副组长，还有两名队长，这三人是他的人，副组长到时候升任为副站长，队长则任命为组长。 对他们来说，全是升职。 长沙，陈子州大早上便顶着黑眼圈来到军事情报处长沙站。 楚凌云在这边，长沙站如今群龙无首，需要他亲自坐镇。 「陈兄，你这是怎么了？」 看到陈子州，楚凌云则有点惊讶，昨天陈子州还好好的，今天怎么一副精神不振的样子。 「昨晚蚊子多，没睡好。」 陈子州随意找了个理由，事实上他昨晚没怎么睡，叔叔把他的磺胺抢走，他是不用出钱，但利润和他也没了关系，他还要辛苦跑腿。 「天冷了，蚊子蹦跶不了多长时间。」 楚凌云笑了笑，他不知道陈子州出了什么事，但蚊子这样的理由太牵强，他根本不会相信。 「楚兄，我这边钱没问题，就是想问你还有没有货，能不能再给我点？」 陈子州不再废话，既然叔叔都想要磺胺，这个生意肯定能做，这次他要自己凑钱，再问楚凌云要点货。 他话刚说完，楚凌云便猜出了个大概。 两万美元的货不够陈子州用，这不正常，昨天他可是说过，自己只有几千块钱，剩下的全要靠借。 给他两万数量已是不少。 一夜之间就要求来加货，再加上他这个样子，楚凌云大概猜到，他的货被人截胡了，能截胡他的人不多，只有他背后那位大人物才让他无话可说，也不敢去说。 「陈兄，我不瞒你，磺胺还有，有很多。」 楚凌云笑吟吟说道，陈子州脸上一喜：「太好了，楚兄，我再要一万美元的货。」 「陈兄，别急，先听我说完。」 楚凌云摇摇头，继续说道：「货是有，但低价货没了，昨天给陈兄的货源，是我能给你的最大权限，如果还想要，只能等下一批货，我再给你配两万美元的低价货份额。」 「什么意思？」 陈子州怔了怔，没明白楚凌云的话。 楚凌云直接回道：「陈兄，如果不是你，拿货价是十五美元一盒。」 「贵这么多？」 陈子州惊讶道，马上明白了楚凌云的意思，不是没货，而是提供他这种关系户的货没了。 「没错，即使这样也是限量出售，一个人最多只能买一箱，而且不是什么人都卖。」 楚凌云点头，陈子州呆在了那里，价格贵不说，还限制数量和人？ 可想到这是磺胺，他突然理解了。 磺胺不愁卖，如果放开，很多人想怎么买就怎么买的话，除非楚凌云手中有足够多的货源，否则供应不了全国那么多地方。 「陈兄请见谅，公司不是我一个人的，我也要考虑美国合作伙伴的想法，之前按他的要求，可是全部要十五美元一盒，不给咱们这种人情价。」 楚凌云浅笑道，陈子州脸上现出犹豫，最后咬了咬牙：「我理解，多谢楚兄，不过这种正常价的磺胺能不能多给我点，再给我一万美元的货。」 公司不是楚凌云的，老板是个美国人。 楚凌云能给他低价货，足以看出他的诚意，陈子州不是什么都不懂的人，既然低价货没了，他又不愿意放弃，只能要高价货。 哪怕十五美元一盒，他拿过来后一样赚钱，只是赚的没有之前那么多。 这会他很是后悔，自己干嘛多嘴告诉叔叔，一大笔钱就这样飞了，让他着实心疼。 「陈兄，你先回去，我和上海那边联系后给你回复，我会好好劝说史密斯，让他同意多给你点货。」 楚凌云没有立刻答应，直接答应，陈子州反而会觉得他能做主，是故意不想低价给他。 虽然就是故意的，但做戏要做全套。 就算是送钱，也要讲究方法，让别人多花了钱还要来感谢他。 「好，我等楚兄好消息。」 陈子州没有怀疑，匆匆离去，送走陈子州，楚凌云亲自给上海发了电文。 不是商量，而是命令。 命令他们开始对散客出货，但有要求，散客必须登记准确身份，每次只能进一箱磺胺，多了不给。 而且对散客不多卖，每天最多只卖五箱货，卖完就停。 得到楚凌云命令的刘成柱，不清楚怎么回事，但对老板的吩咐他只会严格执行。 这几天有不少神通广大的人知道他们有磺胺，想来要货，被他打发走了。 也有少数心怀叵测的人，在托马斯处长发出警告之后，这些人全部销声匿迹。 这家公司不是没有后台，不仅老板是美国人，还和托马斯有着很深的关系，一般人不敢在租界内得罪托马斯。 消息刚放出去，有不少人要来买货，哪怕十五美元一盒要的人也很多。 刘成柱遵守楚凌云的命令，每天只给五个人放出了五箱货。 虽然只有五箱，但毕竟他们这里见到了回头钱，让刘成柱安心不少。 王跃民的货前两天刚提走，足足十箱，加上林石的五箱，这些货可都是赊出去的，他们没有收到一分钱，现在总算真正的见到了回头钱。 「袁守旺？」 楚凌云看着总部传来的电文，脸上渐渐现出笑意。 这个老实的副科长转运了，这次查出赵天喜没想到会便宜了他，之前楚凌云也想过，处座会不会把他留在长沙。 不过他明白，这种可能性不大。 他的作用不在于一个地方，让他留在长沙属于大材小用，处座最大的可能就是调任一个新的站长过来。 只是楚凌云没想到，新来的站长会是袁守旺。 袁守旺一来，处座就算想压着自己，估计也压不住了，等这次巡视完回去，他的督查科副科长，马上就要改为行动科副科长。 至于在督查科和行动科都当副科长，没有那个可能。 他这个督查科长本就是为了这次巡视特意给他的，任务完成后，处座自然会收回。 下午，一直焦急等待的陈子州终于等来了楚凌云的电话，事情帮他办妥了，再给他一万的正常价货源，他随时可以去提货。 在楚凌云没 有通知他之前，他也没有闲着，四处借钱。 借的钱不够，他还给家里打了电话，让他们帮自己凑点，然后送去上海，他特意叮嘱过，一定要换成美元，人家只要美元。 这是个绝对赚钱的生意，错过太可惜了。 而且他的叔叔参与了进来，把他之前的低价货源全部抢走了，虽说让他少赚了许多，可家人听说叔叔支持，二话没说便开始帮他凑钱。 若不是如此，家人恐怕不会答应的那么爽快。 南京，码头。 袁守旺带着人登船，他带的人不少，有三十多人。 不过里面只有十几个是他的人，沉汉文带着二十个人和他一起登船。 长沙站的事，让楚凌云感觉只有泥鳅三十人并不保险，长沙站是小站，可之后要去的广州站，云南站可都是大站。 那边的人更多，若是有问题，他身边需要有足够的人手才能镇住场面。 正好楚原回到了南京，便让沉汉文和袁守旺一起赶来，留下楚原看家。 查桉有泥鳅，行动有沉汉文，这样更稳妥。 长沙站内，这两天非常热闹，不少商户天天往这跑，楚凌云让人通知了他们，之前赵天喜敲诈他们的钱可以退回，但由于被赵天喜挥霍了不少，所以最多只能退一半。 虽然是一半，但对这些商户来说也是意外之喜，有不少商户送来牌匾感谢楚凌云。 赵天喜敲诈的钱是不少，不过这些钱是老百姓的血汗钱，楚凌云没想过贪这些钱，如果不是公审，这十多万块法币，楚凌云捞个几万绝对没问题。 不过这次他不是白辛苦，赵天喜本身就有点家财，还有行动组长，情报组长等人。 把他们的家全抄了之后，差不多有十二万法币。 五万退给了商户，五万上交总部，一万拿给泥鳅，让他分给这次所有参与行动的人，剩下的一万则落入了他自己的腰包。 至于赵天喜送他的十根大金条，一起上交总部。 两天后，楚凌云带人去了火车站，上次是他来赵天喜接站，这次则换成他来接人。 「袁科长。」 看到袁守旺下车，楚凌云立刻走了过去，主动行礼。 「凌云，我现在不是科长了，不用在这么叫我。」 袁守旺急忙摆手，楚凌云笑着点头：「是，袁站长。」 他的称呼让袁守旺愣了下，随即跟着笑出声。 他的任命已经下来，只是没正式上任，但他已是货真价实的长沙站站长。 这声袁站长叫的没毛病。 「凌云，多谢了。」 上了车，袁守旺立刻道谢，今天楚凌云亲自来接，又主动相迎，他明白，这是给他这个老领导面子。 别看他现在是站长，可楚凌云是巡视员，级别不低于他。 更不用说他能做这个站长，完全是因为楚凌云，赵天喜不下台，他哪有机会来做站长。 「袁站长，您是我的领导，对我就不用这么客气了，我在长沙站逗留的时间长了点，等您就任后，我马上要赶往南昌。」 巡视的下一站便是南昌，之后才是广州。 「我明白，我会尽快交接好，不耽误你的正事。」 袁守旺快速点头，看着身边的楚凌云，他又问道：「凌云，有件事我还想请你帮个忙，能不能让沉汉文晚几天再去找你，让他留在长沙帮我几天。」 长沙站百废待兴，他只带了十几个人，人手严重不足。 想要快速掌控长沙站，没人可不行。 袁守旺又不傻，身边有现成的人，若 是沉汉文那二十人能留下来帮他几天，他可以更快更轻松的控制住长沙站。 「看您说的，我让汉文留下，您想留他多久都行，不过您也知道，沉汉文可是我的爱将，您只要把他还给我就行。」 楚凌云呵呵笑道，袁守旺心中大定，感激道：「你放心，最多五天我就让他们去找你。」 长沙站的涉桉人员全被楚凌云抓了起来，五天时间他要还控制不住长沙站，这个站长干脆不要干了，早点回老家养老。 「没问题。」 楚凌云一口答应，众人回到长沙站，楚凌云召集所有人去礼堂开会，当场宣读了处座的任命。 袁守旺这个行动科的千年老二，比王跃民更早一步成为了站长。 在就任仪式上，袁守旺当场把他从行动科带来的两名队长，任命为情报组和行动组的组长。 并且宣布了严格的纪律，要吸取赵天喜的教训，以后杜绝这类事情的发生。 袁守旺能力一般，但毕竟在处里多年，耳渲目染下，也知道某些事该怎么做。 袁守旺到了，楚凌云第二天便带人前往南昌。 长沙耽误了这么久，后面有不少站要去，还要寻找合适的合作伙伴，这些事都需要抓紧。 楚凌云到南昌的同时，陈子州带人来到了上海公共租界。 来到楚凌云所说的地方，看到门外站着的一大片人，陈家的众人都愣了愣，他们是来买磺胺的，没想到这里竟然像个市场一样，站着那么多的人。 「五百收前五排号，有没有卖的？」 「六百收前三排号，有卖的赶紧了啊，要是没资格购买，只会白白浪费这个号牌，一分钱也拿不到。」 还没靠近陈子州便听到不少人在那大喊，很多人手上甚至挥舞着大把的法币。罗飞羽的谍影凌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