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七百六十八章 空间螺旋
浩渺虚空，无边无垠，却有繁星光芒点缀，呈螺旋之形排列，那螺旋的正中央处，有恐怖的力量波动跌宕出来。 杨开与雪月凌立于这由无数空灵晶组成的巨大螺旋上空，神色皆都凝重无比。 之前发现了此地存在许多空灵晶，两人便兴致勃勃地冲了过来，但等到了这里之后，杨开才发现这里诡异的很。 空灵晶依然是那样的空灵晶，可是它们不知道受什么力量的牵引，竟排列成了一个特殊的形状——螺旋！ 即便是不精通空间力量的雪月，也能从那螺旋的正中央处感受到危险的气息，那似乎是能够吞噬掉一切的根源。 这里本就是虚空裂缝了，但是那螺旋的正中心，却是宛若能连这裂缝都吞噬的诡异存在。 “杨开……”雪月轻声在杨开耳边说着话，“我有点心慌。” “正常的，我也有点。”杨开宽慰一句，这是一种本能的畏惧，畏惧那螺旋之中散发出来的力量，谁也无法避免，“不过……这东西对我好像有大用。” “你要做什么？”雪月愕然地望着他。 杨开眉头紧皱，沉思了好一会，才拍了拍雪月的手道：“你先帮我把那些空灵晶收集起来。” 雪月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美眸明亮，似乎能直视杨开的内心深处，洞悉他的想法，好一会，雪月才温顺地颔首：“恩。” 说话间，她便已飞了出去，来到那些散布在螺旋外的空灵晶旁，一块一块地收集着。 杨开依旧站在原地，凝视着那螺旋正中心处，神色从未有过的凝重。 许久，他才放出神念，朝那螺旋中心处探查过去。 他本想窥探一下这螺旋内中到底蕴藏了何等神妙，但是当他的神念悠一与其接触的时候，却骇然发现那螺旋之中传来一股惊人而恐怖的吸引力。 这股吸引力之强，简直闻所未闻，瞬间就将杨开的心神给牵扯了进去。 不但如此，他站在原地的身体也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握住，直接消失在原地，等到再出现的时候，已经身处在螺旋的正中心位置。 “杨开！”雪月大惊失色，急忙高呼。 却没得到杨开的任何回应。 从她所在的位置处看来，杨开只是静立在螺旋的中心，一动不动，仿佛已经失去了对外界的知觉，毫无反应一般。 她接连呼唤了好几次，杨开依然无动于衷。 她立刻知道杨开肯定是遭遇了什么，也不敢再有什么轻举妄动，只能心急如焚地站在原地，遥望着杨开所在的方向，暗暗祈祷他平安无事。 …… 旋转，无尽的旋转，杨开感觉自己的身体和神魂几乎都要被扯碎了，那种难以忍受的痛楚，让他想要张口高呼，却发现自己无论如何也发不出声音。 当他被那螺旋扯进去的一瞬间，他的心神就在重复这种旋转的过程了，这种感觉就好像被卷入了狂暴的龙卷风之中，只能被动地承受这种旋转对自身的摧残，却无法做出任何反抗。 识海翻腾，杨开只感觉一阵头晕目眩，好似神魂都被这种旋转的力量甩出躯体。 自他修炼有成以来，他已经很少碰到这种让他手足无措的情况了，任何时候，面对任何危机，他都能迅速地拟定出合理的对策，来化解自身可能遇到的凶险。 但是这一次，他却发现自己有些力不从心。 在被那螺旋之力牵扯着，心神不断旋转的时候，他骇然地发现，自己的识海之力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涸，内视身躯，自己那引以为傲的肉身也开始出现密密麻麻的伤痕。 他拼命地鼓动圣元，动用神识之力，企图摆脱那螺旋的诡异力量。 毫无收获！他就如陷入一个泥沼之中，越是挣扎，陷得越深。 短短不到十几息的功夫，识海竟然已经干枯！ 神魂之力受损，让杨开头疼欲裂。 识海之中，散发着七彩霞光的温神莲此刻发挥出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在杨开识海枯竭的情况下，它立刻开始滋补杨开的神魂，修复受损的地方。 温神莲的反馈和滋补，让杨开的头脑清明了那么一瞬。 而就在这一瞬间，他忽然有了一种不同寻常的感受——那螺旋的力量在摧毁他肉身和神识之力的同时，竟然也将另外一种力量加诸在他身上。 那是空间之力！ 这让他在极短的时间内，对空间之力的奥秘有了新的体会。 杨开大喜过望，连忙强忍着那无法忍受的疼痛，静心感受起来。 他生出一丝明悟！ 某一刻，他毅然决然地放弃了抵抗，任由螺旋之力在旋转中将他的神魂甩出了肉身！ 顷刻间，他的眼前出现了另外一种视野！ 此刻的他，就宛若神魂出窍了一般，他的神魂覆盖在虚空之中，无影无形，却能看到所有可见的一切。 他清楚地见到自己的肉身依然静静地矗立在螺旋正中心处，四周无数空灵晶散发出微弱的光芒，而雪月则站在不远处，不断地高呼着自己的名字。 她那足以颠倒众生的容颜上满是焦急的神色，美眸里溢满了恐慌，脸色发白。 杨开尝试着朝她发出神念，雪月却丝毫没有察觉，依然尖声呼喊。 杨开没再继续，因为他知道自己这种状态不是真正的神魂出窍，而且受这里空间力量的影响，自己的思想根本无法传递给雪月。 他重新将注意力投到了螺旋之上。 以这种角度观察，他看到了更多，得到了更多。 少顷，他若有所思地催动自身的空间之力，顺着螺旋力量的方向，释放出去。 压力大减！无论是来自神魂上的，还是肉身上的，杨开骤然感觉轻松了很多。 他恍然大悟。 这螺旋之力，赫然是一种高深至极的空间力量，比他所领悟的要高明无数倍，在绝对的境界差距前，任何反抗都是徒劳的，只会徒增痛苦。 唯有顺着螺旋的轨迹去感悟，才能体会洞悉到这种更高深的境界。这就好比照葫芦画瓢，虽然暂时只得其形，不得其神，但多少也会有些收获，持之以恒的话，势必能将精髓洞彻。 想明白这一点之后，杨开再也没有迟疑，毫不节制地开始催动空间之力，让自身空间力量的运转与螺旋的轨迹吻合。 这是一个及其艰辛的过程，也是一个及其缓慢的过程。 杨开的肉身上开始出现无数裂口，金黄色的鲜血从伤口处溢出，却并没有洒落，反而如活物一般蠕动，修复着伤势。 他那极为出色的肉身在这个时候也发挥出了至关重要的作用，让他能够长时间地坚持下去。 时间一点点地流逝，杨开彻底沉浸在这种奇妙的感悟之中，浑然忘却了一切。 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体内散发出来的空间之力非但没有减弱的趋势，反而越来越强，越来越精纯，与螺旋的轨迹也重合的越来越完美。 他已经感觉不到多少压力了。 自身的空间力量与螺旋之力开始重合到一起，那种旋转对他造成的影响微乎其微。 直到某一刻，两种力量完美地重叠到了一起！ 而就在这个时候，整个虚空似乎都嗡鸣了一瞬。 杨开心中顿时生出一种极为奇妙的感受——此刻他发现自己好像已经成了那巨大的螺旋，两者合二为一，不分彼此。 四周光芒大方，在螺旋的延伸方向上，那数之不尽的空灵晶此刻全都绽放出极为耀眼的光芒，在一种莫名的意境影响下，纷纷爆裂开来。 爆裂的空灵晶，并没有让虚空塌陷，它们反而化为一道道细小的能量，顺着螺旋的轨迹，朝中心处涌去。 这些能量密密麻麻，俱都如黑线一般，数之不尽。 而螺旋的中心，正是杨开身体所在之地。 这些由空灵晶爆裂后的能量黑线，一股脑地全都涌进了杨开体内，继而消失不见。 耀眼的光芒逐渐散去，整个虚空重回黑暗，再也不见丝毫光明，连带着那螺旋之力也消失不见了。 一直屹立在原地的杨开直到这个时候，才有时间仔细查探自己的身体。 神念放出之后，他不禁眉头一皱。 他发现，自己的身体状态此刻显得很古怪，一道道黑线在自己的肌肤上若隐若现，那些黑线出现的时候，让自己看起来就好像是少了一部分血肉一样，等到黑线消失之后，消失的血肉才又重新出现。 血肉自然不会无缘无故地消失，这只不过是空间力量太过强大，所造成的视觉干扰，那是连视野和神念探查都可以吞噬掉的干扰。 这种干扰连杨开自己都无法阻止，或许要等到他完全熟悉掌握了这种力量，才能将这种干扰消除。 不过此刻他的感觉却是从未有过的好，这一次的意外，让他吞噬融合了几乎整个空间螺旋中蕴藏的神妙意境和上千块纯正空灵晶的力量，让他对空间之力的领悟达到了一个崭新的层次，一个之前无法奢求的高度。 欣喜之下，他细细体会着自己的种种变化。 越是体会，他越发现自己之前对空间力量的理解太过浅薄，越能发现在空间之力这个领域上若是有所造诣，所能施展出来的手段是多么恐怖。 他自己都暗暗骇然。莫默的武炼巅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