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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诶?讨厌云朵?为什么,正芸姐姐你会讲出这种话?那个,我……」

    「没关係,周围的人应该没有听到我们之间的对话,所以也不需要特别在意我们的秘密有没有曝光。不过下次还是小心一点喔。」

    我觉得我当下整个人的世界观受到了很严重的衝击,要说幅度的大小那莫过于我的脑袋重现出当时恐龙因为天外飞来一颗陨石然后就从这个世界上消失的景色吧?我当下是根本没有办法接受这个想法,惊讶到甚至把那个字给说出来了。

    所幸周围的人并没有注意到我刚刚的话语,这应该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之类的吧?而且只要看到正芸姐姐脸上的笑容,我也感觉自己心中的担忧也渐渐的溶化,只是我真的没有想到正芸姐姐居然会讨厌云朵这个事物,这让我有些难以消化甚至感到困惑。

    为什么正芸姐姐会讨厌云朵这个事物,虽然我知道有些人对于云朵不是那么的喜欢,但是我觉得正芸姐姐应该没有必要讨厌云朵才对,况且讨厌云朵为什么会特地扯到老鼠新娘这个已经算是很老的故事呢?

    为了搞清楚状况我决定将自己脑海中的问题重新整理一次后,再一次向正芸姐姐发出询问,毕竟如果不把问题搞清楚的话那么就没有办法真正意义上的解决所有的问题。

    「我知道了,下次我会注意一点的。不过我还是搞不清楚,为什么正芸姐姐讨厌云朵会和老鼠新娘的故事有所关联呢?可以的话请说明清楚。」

    「这当然是没问题的,故事中老鼠爸爸遇到的第二个人物就是乌云,因为乌云可以盖住太阳的光芒,但是却容易被风吹走。我渐渐地想了想后就让我不知不觉的讨厌云朵。为什么呢?因为我觉得云朵没有足够的意志对抗颶风,只要颶风有意愿,那么就可以轻易改变云朵的形状,我当然知道这可能只是我想太多了,但是我就是不希望自己像云朵一样会轻易地改变自己的想法。」

    听到正芸姐姐的话语,我好像慢慢地明白正芸姐姐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任何事物都会有不同的两面性,端看他人是怎么为它定夺的,就像是我从云朵那里看到了自由自在的含意;正芸姐姐则是从云朵身上看到了善变的意思。

    这点其实我也没有办法否认,毕竟云朵所变化出来的形状无论在怎么美丽却也只是像烟火一样短暂,只要风稍微轻轻一吹就会改变形状甚至是化为乌有,不像是这里的美术品一样只要定型了就可以好好的保存下来。

    我想正芸姐姐应该是害怕自己,甚至是我们大家的想法慢慢地被爷爷他们的风轻易取代与改写所以才会讨厌云朵吧?同时我也注意到正芸姐姐的背后也有一幅画,画中的内容是一位少年仰望那一片把整个天空遮盖住的乌云,那片乌云在画家的点缀下看起来好像是随时都会将积累在他体内的压力都释放出来,到时候这片大地可能会迎接一场大雨吧?

    虽然因为少年背对我们因而无法知道他当下的想法是什么,但是我觉得他应该也是觉得难过与担忧吧?因为这场大雨一但降临到这片大地,那么届时一定会对大地上的一切造成很大的伤害。

    然而就算正芸姐姐说出云朵的不好,但是我依旧还是很喜欢云朵,这可能是因为云朵在我的心中已经烙印下自由的印象也说不定,所以我也决定将我此刻的心情传递出去,毕竟也不能只是让正芸姐姐单方面的讨厌云朵。

    当然我也想过正芸姐姐依旧坚持自己看法的可能性不是没有的,不过是到如今也已经没有回头路可以走了,那么就将自己的想法给勇敢地讲出来吧,剩下来的就到那时候再想。

    「正芸,我明白你为什么讨厌云朵了。但老实说其实我很喜欢云朵,因为他们总是变成各式各样的形状,让我感觉很自由,毕竟云朵可以自由的变成各种形状,尽管我知道那些可能只是风造就出来的成果,不过我依旧还是很喜欢云朵,而且如果爸爸他们的想法能够像云朵一样善变那不是很好吗?」

    听完我的说法,正芸姐姐好像也陷入沉思之中,在这个瞬间我感觉这个世界的声音全部都消失了。好像是如果正芸姐姐没有开口说话的话那么这个世界不会有声音一样。

    这样的尷尬气氛也就只能让我吞口水让自己有些乾渴的喉咙稍微舒服一下,同时我也在心中暗自其祈祷这样的情况可以早点结束,不过我不认为自己讲得话有半点错误,毕竟云朵的好坏没有一定的,这是世界最常见的道理。

    在过去与心怡还有世里两人聊天的时候,我们偶尔会聊到关于幸运的问题,后来我们也在过程中提到幸运还有不幸也就只有短短的一线之隔,根本没有太大的区别。别人所发生的坏事,我们未必也一定会认为是坏事,当别人都在羡慕我们身上发生的好运的时候我未必会将那些好事视作好事。

    最简单的举例莫过于我们看到讨厌的人遭遇到不幸的时候,如果我们还对那个人抱有同理心或同情心自然就会觉得他很可怜,但是如果没有的话那么我们自然就会认为那个人其实就是活该。

    然后再以塞翁失马的故事举例,塞翁曾经失去过一匹马,然却认为这可能会带来好运,后来那匹马不但回来还带一群骏马回来,这让所有人都感到羡慕忌妒恨,但是塞翁却把这件事情当作灾厄发生的前兆。

    果不其然,塞翁的儿子因为这些骏马的缘故摔断腿变成了瘸子,塞翁也安慰他说这可能会是一个很好的预兆,所以不用特别担心,后来发生了战争,塞翁的儿子因为是瘸子所以没有办法参战,进而逃过战死沙场的命运,后来这个故事就被人们当作因祸得福的意思。

    我们家庭的状况是让人人羡慕的,毕竟没有人会不希望出生在一个富豪家庭里面,但是比起待在那种毫无温度的家庭里面,我更寧可出现一个小小的错误让我们可以离开这个家中,然后度过自己的生活。

    再不然我也希望爸爸与爷爷那样的老顽固的想法可以像云朵一样只要背风轻轻的一吹就可以变成对我们好一点,甚至是能让我们得到自由,这点是我内心中的愿望。

    接着彷彿就好像是看穿我内心的想法一样正芸姐姐的脸上也慢慢地露出淡淡的笑容,她的笑声虽然如同蚊子的叫声一样细小,但是我却可以很明确的感觉到她的笑意。

    「哈哈,确实你讲得一点都没有错。虽然我这个人对于云朵是善变的代名词的想法不会有任何一丝改变,但是如果她善变的地方可以是好的那我也无话可说,倒不如说如果爷爷还有爸爸的想法可以善变的话,我想我们也不用那么辛苦了。」

    看着正芸姐姐露出笑容,我的脸上也再一次的露出笑容,同时我也认同正芸姐姐的想法,毕竟如果那些坏人可以轻易地改变自己想要做坏事的念头,那么这个世界或许就会变得更加美好,尽管这只是一个不切实际的幻想,但是如果真的可以变成那样的话或许也挺好的。

    然而在美好的时间都一定会有结束的时候,就好比我们小时候的那次野餐一样,这次的美术馆之行也丝毫没有任何的例外。那些保鑣也缓缓地靠近美术馆的门口,看到他们那样凶狠的样子,不管是什么人都会感到恐惧甚至会特地绕开他们。

    看到保鑣的出现我们知道他们是来催我们离开的,虽然很想要继续待在这里,但是如果继续待着一定会给妈妈他们添麻烦的,所以我们还是乖乖地离开会比较好。

    但是说实话我还是希望能够在这个地方多逗留一段时间,最大的原因莫过于这是我除了上学以外可以和正芸姐姐在外面游歷的时光,所以我真的不希望这样的时光就这样消失,然而现实就是不管怎么样我们都必须回去,那怕我们有多么的不情愿。

    「对了,虽然现在讲这种话有点不合时宜,不过现在想想的话那些保鑣看起来好像是逃走中的猎人,当然如果只要戴上一副适合的墨镜。」

    「逃走中?」

    「喔,那是我在班上的同学给我看的一部影片啦。似乎是日本那边的综艺活动,就是一个大型的鬼抓人,小时候常常玩的那种,如果可以顺利的逃到最后的话那么就可以取得大笔的奖金。」

    听到这里我似乎是很懂得就点了点头,同时我也好像是因为觉得正芸姐姐好像是为了让我的心情好转一点才会刻意提到这个节目,听到这里我的脸上也露出淡淡的微笑来面对这次的难关。

    果然还是和那次一样,不管遇到什么问题正芸姐姐都会在一旁守护我然后给予我勇气,接着我们好像是接受自己的命运一样默默的慢慢地走向保鑣,保鑣也好像对于我们没有选择逃走这点感到欣慰随后就带着我们走上车子。

    说来很奇怪,我们的身分明明应该是大小姐,搭上的车子也是回家时要用的车,但是我却感觉我们两个就好像是被抓到的犯人一样准备被带到警局或监牢,同时这台车子感觉就好像是专门束缚我们自由的短暂行动监狱。

    尽管我们的手脚都没有被对方拘束住,但是顾虑还留在家中的妈妈与伯母两人的担忧知情瞬间就变成一个枷锁与项圈让我们只能乖乖地照做,想到这些我们虽然感到不安与羞愧但也无可奈何。

    在确认我们两人已经坐上车子之后,保鑣们也开始驾驶车子前进,原本停滞不前的世界也好像是受到某种神秘力量的影响之下也开始慢慢的在窗外不断的运转着。

    看着窗外不断在我们的视野内不断前进的景色,我们并没有自己货真价实正在朝回家的方向前进的感觉,要问为什么的话大概是因为这个车子里面没有风之类的吧?

    虽然平常走路的时候都没有察觉到,但是如果跑起来的话那么一定会有一种风就在自己身边的感觉,那种感觉就好像是有人轻轻地用手抚摸自己的脸颊一样,尽管不知道那算不算是舒服,但是我觉得应该会有人很喜欢那种感觉。

    平常的时候我都有在听心怡说摩托车虽然与车子相比没有办法挡雨甚至也无法比车子还快,但是却可以好好感受到风在自己的身边流动,所以有些人才会比起汽车更喜欢摩托车,就算这个国家对于摩托车的态度不是很好,但依旧还是会有人喜欢骑乘摩托车去旅行。

    然而坐在这个车子上面,我却感觉自己并没有正在回家的那种实感,窗外的景色反而让我感觉就好像是看一台没有办法自由选择节目的电视一样,内心中也悄然萌生出一种空虚感。

    再加上那些保鑣感觉就好像是天生就不会说话,那样严肃的表情好像就是天生就是这样,不管用什么样的方法都没有办法改变他们的脸,不过如果他们的脸可以变成云朵的话或许就可以轻易的改变成能让人感到舒适的面孔也说不定。

    虽然在与那些保鑣走之前我脑海中一度浮现出和正芸姐姐逃走的想法,不过先不论我们要是擅自逃走会不会给妈妈她们添麻烦,以他们的能力搞不好在我们尝试逃走的时候就先已经被对方抓住了,或许可能会有人说这只是悲观的猜测,但是我却没有办法鼓起勇气去做出那个尝试。

    此时我也忽然想起我之前在听到姊姊口中的逃走中的猎人也是像这些保鑣一样,毕竟我也没有看过那样的电视节目,因此也对逃走中產生了一定程度的好奇,同时也好像是忍受不了这种沉闷的气氛,于是我决定开口向正芸姐姐询问关于逃走中的所有内容。

    「正芸姐姐,你所看的逃走中大致上的内容可以解释给我听吗?当然还有那些关于猎人的事情。」

    「喔,那当然没问题啊,在逃走中的世界观中猎人好像是一群用人工的方式创造出来的生化改造人,不过用膝盖想也知道那也只是其中的设定而已。但是他们的跑步速度真的都很快,而且不管跑多久都不会感觉到累,通常只要被猎人看到的话那么直到彻底脱离视线为止之前都会不断的追逐下去,让人会纳闷他们到底是不是人类,总之算是非常危险的存在,至于被抓到的地方就是类似于鬼抓人,根本不需要特别担心。」

    「哇,不管怎么样都觉得很不可思议。我根本没有办法想像那些猎人是个人类。」

    「哈哈,在怎么样对方也应该只是人类,毕竟我们的世界和那些动画相比也已经算是很普通了。」

    听到正芸姐姐的解释,我忍不住吞了一抹口水,毕竟对方居然是那么厉害的人物,虽然我不是那种只要听到电视上的说明就会在那边信以为真的小孩子,但是从正芸姐姐的说词来看可以确定猎人是非常危险的人物。

    不但跑步很快而且还不会感到气喘甚至是会在追到目标或是追丢之前都不会放弃,这点根本就和人造人是一样的,不管那是不是纯粹的偽装都一定给参加者莫大的压力,我光是想像也都觉得有点可怕了。

    听到我个人的感想,正芸姐姐也就只是笑着表示不管怎么样对方应该还是人类,毕竟这个世界要创造出真正意义上的人造人还是很困难的,何况是把对方追到手的机器人还是很难做到的。

    不过说真的如果在现实世界中真的有这种东西的话,想必一定会在各种方面而言给很多人压力吧?想到这点我的脸上也不免露出淡淡的笑容。

    接着正芸姐姐也继续向我说明一些逃走中的主要内容,在游戏开始期间主办方会时不时的颁布任务给参加者,这些任务多半是影响到游戏内容的难易度与奖励,所以大部分的人都还是会去做的。

    当然也没有规定说一定要逃到最后,只要透过自首这个手段退出游戏就可以取到目前为止累积的奖金,不过选择自首的人其实还挺少的就是了。

    听完正芸姐姐的讲述我缓缓地看着车窗外的景色,同时我也开始思考自己的人生是否就是逃走中?不过我很快就认为这根本一点都不像,毕竟我打从一开始根本就选择妥协,所以根本没有办法算做游戏开始。

    不过如果真的成功的话,或许我们可以得到真正意义上的自由也说不定,当然这些只是纯粹的妄想而已,我现在能够唯一做的就只有想办法不要给正芸姐姐添麻烦然后尽全力祈祷正芸姐姐的愿望可以实现,就只是这样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