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无愧于心
面对白头鹰的诱供，我不为所动，任凭他使出浑身解数，我都可以从容面对。 “北方，跟我们兜圈子是不是？玩心机套路是不是？” “我看你小子是敬酒不吃吃罚酒，给你机会，你不要啊！” 白头鹰话锋一转，显然他看出来我是故意东拉西扯，负隅顽抗。 “老师，我一直都在全力配合，怎么突然说这样的话呢？” “你真想死无葬身之地？真想拉着我们一起，让我们颜面扫地？” “你特么的不要脸，我们还要脸呢！出了这么大的问题，我们是有过错……” “但我们把你抓出来，可以将功折罪！” “白头鹰老师，我越来越听不明白了……” “那你睁大狗眼看看，这些是什么！是什么！” 白头鹰砸过来一堆文件资料，我被老虎凳固定的动弹不得，所有资料全砸我脸上了。 “给脸不要，不让你吃点苦头，你是不肯配合了！” 白头鹰恶狠狠的看着我，眼神中充满了恶毒。 我知道搞内务的都很擅长审讯和刑讯，现在虽然明令禁止，但在灰鸽子这种地方不受限制。 而且对于一些穷凶极恶，冥顽不化的罪犯，必须得采取一些手段。 “我配合，我全力配合，反正最后都会水落石出，为什么不让自己痛快点呢？” 一听这话白头鹰笑了，表情转化的非常快，让人琢磨不透他的内心想法。 “既然你知道，那我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说说吧，你的身份资料是怎么回事？” “别跟我兜圈子耍花样，你的资料已经确认过，全都是伪造的！” “伪造的？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死到临头，难道你还在嘴硬？” “资料绝对是真的！” 我说这番话的时候内心坚定，但看到白头鹰闪烁不定的眼神，我突然心里一惊！ 大胆的设想一下，如果这是一个考验，一个局，那我该如何应对？ 换句话说，假设白头鹰和大灰熊都是李先生的人，都是灰鸽子内部隐藏的内鬼。 那今天他们对我的审讯，完全可以理解成为一次特殊的考验！ 我知道这种可能性很小，微乎其微，但不是没有！ 俗话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也许我是被李先生的套路搞怕了，也许是中了李先生的套路，变得胆小怕事…… 可是在江湖上混了这么多年，我学到最深刻的就是小心！ 对于可控的事情要保持谨慎，对于不可控的事情要保持冷漠。 如果不是小心谨慎，那我活不到今天，如果不是理智的冷漠，那我早就变得愤世嫉俗。 “你的意思是资料是假的，但你身份是真的，对吗？” “如果你真是北方行动大队的一员，那你的代号是什么？上级是谁？隶属于哪一个行动部门？” “任务是什么？有多少小组成员？你如何跟他们联系？联系暗号是什么！？” “我，我……” “回答我！” “我忘了……” “什么！？你忘了？” “对，老师你太凶了，把我吓的六神无主，所以全都忘了……” “先告诉我一个，不管哪一个都可以，我立刻给你时间休息。” 面对白头鹰的审讯，我内心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套路的感觉也越来越强烈！ 在江湖摸爬滚打，每次遇到套路之前，总会有那么一点点的察觉。 时间久了养成习惯，本能不自觉的就会产生这样的感觉。 如果我回答了白头鹰，那么就无形中承认我有灰鸽子这层身份，一旦暴露，那大哥他们就完蛋了！ 如果我不回答，那更有隐瞒的嫌疑，毕竟不符合此刻我处境的逻辑。 所以我要回答，但回答是要有技巧的，让人一听就知道是假的，但还得说的像是真的！ “在北方灰鸽子中，我的代号是猛男，老师，给我一支烟，让我缓缓神。” “很好，继续说。” 白头鹰点燃一支烟塞进我的嘴巴，我深吸一口气，缓解一下情绪。 此刻我的大脑在飞速运转，几种可能性我全都考虑到了。 接下来的回答看似随意，但都是经过深思熟虑之后的结果，也是最保险的回答！ “我的代号是猛男，上级是汉堡包，属于北方行动大队。” “很好，继续说，只要我们确认你的最终身份，一切误会都可以解开。” “我的任务是追查鲨鱼集团的幽灵鲨，小组成员只有我自己，没人跟我联系，也没有联系暗号……” “放你妈的屁！你真当老子好糊弄是不是？” 白头鹰怒不可遏，当场脾气就炸了，因为他清楚知道，我在胡说八道。 因为我刚才的回答中，违反了三个行动小组的基本原则…… 第一个是不能执行跨区域任务，如果要执行，必须先联系本地区域内的灰鸽子，进行报备。 第二个是非必要紧急情况，不能单独执行任务，显然追查幽灵鲨不是紧急任务。 第三个是小组行动必须有联系暗号，用来确认小组成员的身份，以及确认小组成员的处境。 在联系的时候一旦对不上暗号，或者暗号错了，那可以避免更大的损失。 所以白头鹰立刻判定我在胡说八道，完全不懂灰鸽子内部的行动原则。 “老师，你让我说的，可我说了你又不信，那我能有什么办法？” “你没机会了，今天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你的嘴硬，还是我们的手段硬！” 一听这话我心说，接下来要受皮肉之苦了。 该来的总会来，接受严刑拷打，我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 大灰熊一直在旁边冷眼旁边，他在等着看最后的结果，我也在等着钩子起作用。 “等等，你们不是说等北方行动大队的人来对我辨认吗？” “只要那些人一到，立刻就能还我清白，现在为什么还要对我用刑？” “难道你们另有企图？难道你们不知道，在没有确定成员身份之前，不能动用刑具吗？” “他说的没错，等人来吧。” 大灰熊突然开口，他的表情平静，眼神冷漠，但他遵循了灰鸽子的基本原则。 “在北方的人到来辨认之后，不是一样吗？到时候审和现在审，有什么区别？” “区别是无愧于心。” 大灰熊丢下一句话，头也不回的离开，但他最后的这句话，却让我心里有些动容。 如果我真是灰鸽子的成员，那白头鹰怎么能对我下得去手？难道只因为大象的死？ 更何况大象亲口对我说过，是大灰熊安排他单独去南洋鲨的地盘执行任务。 换一种思考角度，如果大灰熊的这个安排让其他人知道，那有可能会被间接利用…… “白头鹰老师，现在可以放开我了吗？” 此刻房间里只剩我和白头鹰，只要坐过老虎凳的人都知道，滋味不好受。 “小子，你骗得了别人，可你骗得了我吗？你根本不是灰鸽子的成员！”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 “因为，你的资料是我负责审核的……” 白头鹰压低声音，这话明显带着另外一层意思，难道他就是那个隐藏的内鬼！？ “老师，我不明白你是什么意思，我的资料到底有什么问题？” “现在这里就只有我们两个，难道你还想跟我兜圈子吗？难道你以为我真的不知道你的身份吗？南家老九！” “对，我曾经做过南家的门生，可那又怎么样？” “别装了，我知道你是鲨鱼集团派来的人，代号灰鲨，受命于鲸鲨！” “不，你搞错了。” “噢？都到这时候了，你还在跟我装？你看看这个是什么。” 说完白头鹰从身上掏出一张照片，照片是我大哥一家人！黑色枷锁的我的老千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