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夫妻相见
今日朝会，非比寻常。 林清远余光瞥向殿中那位姣姣姿色、却面生恶疤的戎狄大公主。 下一瞬，余光又飞到在列的佘远身上。 昔日的夫妻而今大殿共聚，会是个什么样的发展？ 朝臣们嘴上不说，可目光却在二人身上来回游弋，打起了十分注意力，等着看好戏。 对于那些隐晦、冒犯的视线，敏若恍若未查，也没有把目光分给佘远。 神色淡淡向宸帝见礼。 宸帝好整以暇、端坐高位，展示楚国君威的同时，眼底闪过一抹玩味。 得知敏若姐弟进京，他起初有过担心，但在云斐萱的开导下，明白敏若前来的几种可能。 未知让人恐惧，而掌握之中的事情却无需害怕。 风初寒将一切收入眼底，回想起清晨与陆雪意的对话。 “敏若大费周折跑来，是为了国事？还是男人？”当时他问陆雪意。 陆雪意窝在他怀着懒洋洋的打哈欠：“她就不能都要。” 这个答案让风初寒沉默几瞬，而后低笑抚摸乌黑如瀑的秀发，发间若有似无的紫兰香让人陶醉。 陆雪意困意更甚，翻了个身环抱住男人：“不管她来干什么，都会与佘远接触，找人盯着佘远，她……” 她的声音渐渐低落缥缈，话还未说完便睡着了。 风初寒亲吻她宁静美好的睡颜，拖沓许久才舍得出门。 …… 敏若的声音铿锵有力，回荡在金碧辉煌的大殿中，“我等入楚，是奉父皇之命来与楚国重修旧好。” “楚国与戎狄开战以来，各不占优，最后的结果除了两败俱伤，谁也没得到好处。” 宸帝食指微曲，缓缓在龙椅上敲击。 戎狄主动求好也是云斐萱猜测之一，只是宸帝也没想到这最好的结果居然真的会出现。 他心头微微欣喜，面上却神色如常，看不出半点情绪，“听说戎狄王病了，他现在身体如何？” 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另开话题。 敏若内心对楚人的虚伪嗤之以鼻，却淡淡一笑：“谢皇帝关心，我父皇的病已经没有大碍。” “我们出发前，父皇还带着随从出门打猎。” 能跑能跳，那就不好欺负了。 宸帝这才欣然接受敏若的提议。 让人安排戎狄使团休息的地方，还派专人陪伴使团，美名其曰导游。 但到底有没有监视的意味，敏若心知肚明。 再无旁事，宸帝急急宣布了退朝，马不停蹄往云斐萱寝宫去，他得与云斐萱分享。 人群中的佘远看着敏若，抿着唇久久移不开眼。 可一望见敏若的脸，又叫他心痛如绞。 她的伤疤已经好全，完全看不出来。 但看不出来，不代表没有发生过。 退朝后敏若离开，佘远犹豫几许，还是拔腿追了上去。 朝臣们见状，互相交换了个眼神。 年轻的几个隔着一段距离跟在后边，年长的则是无奈摇头、并未去凑这个热闹。 如果说戎狄是沙漠中一块碧玉，那楚国就是苍茫大地上最为璀璨绚烂的宝石，敏若站在高高的台阶上，俯瞰楚国皇宫，也为这份巍峨壮阔心动。 听得后面雪莫呛人的声音响起：“小白脸，你过来干什么？给我长姐磕头认错？” 敏若眸光微闪。 微微偏头，便看见佘远望着她欲言又止。 当时为了脱身不得已与黛娜合作，让敏若受伤，但佘远从未想过要伤她的脸。 夫妻一场，佘远知道敏若再刚烈如石也有小女儿娇柔的一面。 脸上受伤，对她是伤害，是挚爱夫君背叛的铁证。 内心的愧疚如同潮水一般漫涨，几乎要将佘远吞噬，让他无法呼吸。 敏若勾起唇角，冷笑的意味跃然脸上，莫大的嘲讽更叫佘远不敢直视。 踌躇片刻，佘远低声开口：“敏若，我想与你聊一聊。” 语气里带着不易发现的哀求。 “当时下手不见你心软，现在在这里装什么样子？” 每个字都如同刀剑刺向佘远，而刀光下血影重重，他不闪躲，这是代价。 “佘远，被你骗一次已经够了。”敏若甩袖转身，她一身修身的赤红戎装，霸气飒爽，便是做出无礼之举，也让人讨厌不起来。 佘远最初，便是被这样的她打动。 敏若横眉，冷意逼人：“戎狄的规矩你应该明白，背叛者的下场是什么。” 雪莫神采飞扬，忍不住吹口哨发泄心中痛快，声音更是歇斯畅快：“自然是挖出他的心脏！” 也曾经有过耳鬓厮磨、相濡以沫的日子，他们二人之间是如何走到今天这一步的？佘远想不明白，也无话可说。 当日，是他不对。 雪莫还觉不够，恶声恶气道：“他这样的小白脸遍地都是，长姐到底看上他什么了？” “我看上他？要不是他以前对我大献殷勤，我怎么会看上他？”敏若语带讥讽，“一个没用的男人而已。” 雪莫大笑：“没用？长姐说得不会是我想的那方面吧？” 敏若回头看佘远一眼。 无声的默认。 雪莫笑得更大声更猖狂，笑出眼泪，“我就说他不行！” 佘远心塞。 那姐弟俩走远，佘远原地静立片刻，想要离开时，转头差点撞上风初寒。 “摄政王？” 风初寒与他擦肩而过，走出几步又停下，“跟上。” 犹豫片刻，佘远还是跟上了。 再见到陆雪意时，佘远惊叹于她气质的转变，蒙尘的明珠周身环绕的雾霭之气散去，便能显露明亮动人的光彩。 陆雪意微微一笑，“我们又见面了。” “你应当知道，我们将你请来王府的目的所在。” 佘远张口欲言，被陆雪意抬手阻拦。 “不必马上给出答案。有句老话说，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子。”陆雪意示意红杏上茶，热腾腾的茶水上水雾蒸泷，迷了佘远的眼，他听得矜贵沉静王妃如梦如幻、飘渺难寻的声音：“敏若的来意你不会不知道，王府很愿意做你的朋友。” 佘远神色沉凝，低头思索，时间过去良久，他抬起头来。 那一日，佘远在摄政王府待到日暮时分才离开，除了三个当事人，没人知道他们聊了些什么。清容的重生后我成了偏执反派的小奶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