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书院 - 言情小说 - 和闺蜜一同穿进冷宫的那些日子在线阅读 - 第168章 一头老肥羊

第168章 一头老肥羊

    这天罗地网的一幕。

    像极了数月前,裴公将裴行川,送入沈府学艺时,那数十名精锐,将裴行川留在院中的场面。

    众刺客见左右被封,上天被阻,遁地无门。

    纷纷双手握剑,朝着那位油纸伞下的墨衣男子拼命砍去,大有要拼着性命不要,自损一千,也要伤那墨衣男子一毫的狠厉。

    这墨衣男子将此前缴在手中的长剑,裹着内力向前一掷,剑尖从喉结处刺入,穿透其中一个黑衣人的脖颈后,他伸手握住剑柄,将这长剑从那黑衣人的脖颈处,抽了出来。

    噗呲......

    鲜血沿着刀身涌出,又被雨稀释后,滚落在地。

    因缴了把长剑在手的缘故,油纸伞下,那墨衣男子周围的黑衣人接二连三在雨中毙命。

    鲜血顺着长剑舞动,撒了三两滴在这墨衣男子的身上,但因这衣裳本就是墨色的缘故,轻易,显不出什么颜色来。

    不过片刻功夫,油纸伞下,横七竖八,躺了一巷子的尸身。

    “将军,您怎么亲自来了?”徐烈壮硕的个头,套在寻常布衣里头,像极了一个靠杀猪为生的屠夫。

    “顺路,驿站里,什么情况?”请下载小说app爱读app阅读最新内容

    油纸伞下,沈岳抬剑挑开了其中一人遮脸的面巾。

    雨水浇泼下。

    一张脸烙印交错,毁得面目全非。

    潮生阁?

    “自两国使臣入京起,属下潜伏在驿站的精锐,一共抵御了五批刺客,全是潮生阁的杀手。”徐烈如实禀告道。

    “可查出点什么?”

    “老敖查到,这附近新开了家酒肆。”

    “把巷子里的这些人,处理得干净些,莫要叫那两国的使臣团,察觉出任何端倪。”沈岳说罢,反手提着长刀的刀柄,将这把刀递给了徐烈。

    待到徐烈恭敬地接过刀柄,沈岳举着油纸伞,抬脚朝着暗巷外,灯火通明的街道上走去。

    他的身后,一个个训练有素的“普通百姓”拖着尸体,隐入了更深的黑暗中。

    雨水洗涤着血水。

    没过多久,这巷子里的所有尸体,便都被清理得干干净净了。

    先前那个被人一脚踏碎,陷入泥泞里的斗笠。

    安安静静的躺在雨中。

    像是在诉说着,这暗巷里,曾经发生过的一切。

    长街,光影阑珊。

    沈岳身姿如松,执伞站在拱桥上。

    城中河两岸,红艳艳的灯笼倒影在湿漉漉的石板路上。

    墨色的衣裳掩藏着血渍。

    雨水朦胧,灯火似梦。

    “沈岳~”

    桥下,一个手里撑着油纸伞嘴里叼着肉饼腰间挂着狐狸面具的白衣少年,三步并作两步,蹭到了沈岳的身边,“买个烧饼的功夫,你怎么招呼都不打一声,便跑这桥上来了?”

    “这边风景好,所以在此处等你。”沈岳左手举着伞,右手放在身后,“走吧。”

    “呼~我还以为你想赖账。”裴行川哼哼道。

    他从宫中出来,一路追着沈岳回了沈府,赖着沈岳答应重新去老张铺里买把飞刀赔给他,这才高高兴兴地换了套寻常衣裳,提着伞同沈岳出了门。

    “你如今就住在我沈府,我能赖到何处?走吧,再晚些时候,他该关门了。”等到了要等的人,沈岳带着裴行川,朝着驿站不远处,老张铁匠铺的方向走了过去。

    “哼哼,你知道赖不掉就好。”裴行川一边说着,一边举着手中的烧饼道,“沈岳你吃饼么?”

    “不吃。”

    “啧,这饼可好吃了。”裴憨憨见沈岳一副对他手中烧饼半点兴趣都没有的模样,也不多劝,眼瞅着老张铁匠铺越来越近,他三两口塞完烧饼,摘下了腰间的狐狸面具,往脸上一戴。

    “不过是去买把刀,你戴个面具作甚?”

    “哎呀,这个你别管啦。”

    毕竟他这张脸,一看就很好骗的样子,而且又是一头老肥羊了,那十柄飞刀,有阿宽帮忙,尚且需要两百刀银,这老张见他亲自来买,一柄不得开口要个五百六百的??

    叮叮哐哐.......

    歪脖枣树下。

    一个看起来,五十岁左右,肌肉紧实的老汉,正在瓦舍下,光着膀子,抡着铁锤砸铁,一旁烧碳的炉火,将他身上的皮肤映成了铜黄色。

    这老汉儿的肩膀上搭着一块儿脏兮兮的灰布汗巾,明明是大雨倾盆的寒夜,他身上那单薄的短衫,却贴着皮肤,湿了一大块儿。

    远远瞧见两把油纸伞朝着他走来,伞下的衣料一看就很有钱的样子。

    这老汉笑眯眯地抬手用脏兮兮的汗巾擦了把脸,然后用他那宛如破锣的砂锅嗓子,朗声笑道,“今夜雨下得这般大,两位公子想要什么,差个小厮过来知会一声便好,何苦专程跑这一趟?”

    “张伯好。”油纸伞下,沈岳露出了他的那张脸。

    “沈将军?”老张一见伞下这人是沈岳,立刻加快了手里轮锤的速度,“外边儿下着雨,您先到我这屋里自己寻个凳子坐坐,茶水杯子都在桌上,倒着喝便是。”

    说是屋里,也就四根梁柱撑着,一面有墙,三面透风,有墙的那一面,刀枪剑钺,锄镰铲钩,高高低低的挂了一面墙。

    靠着墙角,整齐的排着一堆黑漆漆的木头箱子,这箱子里,杂七杂八的小玩意儿,乱七八糟的堆成了小铁堆。

    沈岳收起油纸伞,放在梁柱边上立着,入了屋后,便拉开这铁匠铺中,木桌旁的长条木凳,坐了上去。

    这木凳一看就有些年头,脏得都包浆了。

    沈岳一身墨衣倒是无所谓,可怜了一袭白衣的裴行川,因着担心坐了这木凳起身时屁股上头能印上两团墨,所以老老实实地站在沈岳身后,戴着面具仰着头,坚坚决决不肯入座。

    这老张叮叮哐哐地敲了好一阵,待到手中那滚烫的铁块,逐渐被敲成了未开锋的剑坯形状。

    他将着这敲好的剑坯浸入黄沉沉的水槽中快速冷却定型后,拿着大铁夹捞起,往开刃的磨刀石方向专门放剑坯的木盆中一抛。

    扯下脖子上的汗巾,一边擦着手,一边朝着沈岳走了过去,“今夜下这么大的雨,沈将军亲自来俺这店可是有什么重要事儿?说罢,想要什么?”长岛茶与沫的和闺蜜一同穿进冷宫的那些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