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李长丰走老路(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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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着荒草掩没的砖铺小道儿,爷仨来到了后院——青峰山鹿场的酒坊。 尽管院子里的杂草得有半人高,但钱亦文还是能够通过其它元素,联想到当年的繁华景象。 两扇高大的木门,还能看到未褪落的红漆。 门的上方,水泥墙上阴刻着半米高的四个大字“老边烧锅”。 落款的几个字,笔划连成了一片,变成了几个碗大的圆坑。 大门两侧,两个菱形组合的花池子,长满了益母草…… 钱亦文大概数了一下,加上厢房,总计得有三十几间房子了。 看得出来,当年挑头儿的人,也是用尽了心力,想把酒厂给办好的。 酒坊门口,一个头发花白的瘦小老头,枕着椅背儿,躺在一条长椅上。 赤裸着上身,黝黑发亮的身上,每一块骨头清晰可见。 除此之外,上千平的院子里,再无生机! “老秧子,这是要下雨了?又出来晒蛋了?” 二舅悄声上前,猛踹了一脚长椅,惊得老秧子一骨碌爬了起来。 “卧槽!你他妈吓我一跳!”老秧子抻了抻筋,懒洋洋地问道,“今天也没起火,你跑后院来干啥?” “我妹夫跟侄儿女婿来看我,我领他们溜达溜达……” “往哪溜达不好,非上这儿来?这破*地方,有啥好看的……” 一边说着话,一行人走进了酒坊。 “二舅,这烧锅不天天出酒啊?”钱亦文问道。 “天天烧?那还不得赔死!”二舅说道,“一个月起一回锅,都是因为怕锅底子上锈!” 暴殄天物! 钱亦文想,这么好的东西,隐在深山不说,竟然还落魄到了苟延残喘的地步。 “今天喝哪个呀?”老秧子问道。 “来客了,一样给我整一提吧,都尝尝……”二舅答道。 “卧槽……你家亲戚挺有量啊!一提一提尝。”老秧子嘴里表达着不满,手上的动作却依然很连贯。 二舅顺手把一袋芦果和一盒烟递了上去:“侄儿女婿给你买的。” “这是干啥呀?”老秧子一边说着,一边扔了手里的小瓶儿,摸起了一个二斤半的大肚儿瓶子…… “大叔,那种鹿茸人参泡的酒还有吗?我一会儿买几瓶带回去。”钱亦文问道。 这个,才是他的终终极目的。好酒,有的是,但往里加真东西的,可是不多…… “有!”老秧子回头干笑两声,说道,“那个,你就得开票了。都是有数儿的……” “要多少?上那屋开票去,我开柜给你拿……”老秧子一边打酒,一边说道。 “十瓶吧……” 身后,二舅偷偷怼了钱亦文一下,说道:“少买两瓶,尝个味儿就行了。” 带着两瓶红红的鹿茸人参酒,几个人又回到了二舅的屋里。 身后,老秧子重又躺回长椅,吐了一个完美的烟圈:要都是这主儿,多来两趟还行…… 二舅妈已经准备好了饭菜。 倒也没啥好准备的,大半儿都是钱亦文和老丈人路过吉春的时候买的。 一边吃,钱亦文一边和二舅聊着天。 “侄女婿,那玩意儿死拉贵的,花那钱干啥?我这有几瓶,反正就是年头多了,皮毛不咋好看了……” 二舅一边神秘地道出了刚才不让他多买的根由,一边回身从被垛底下抽出几个玻璃瓶子来。 钱亦文想,二舅啊,你哪知道,好酒,皮毛不好不重要,年份才是关键哪!zWWx.org 钱亦文一看上面的日期,说道:“二舅,存这么多年了,你自己留着喝吧……” “我可享受不了那玩意儿,一股药汤子味儿,喝多了还……” 钱亦文有心看看品质,便打开了一瓶刚从酒坊买来的酒,给两位老人各倒了一小盅,自己也抿了一口。 “二舅,这酒好像和我之前喝的不是一个味儿呢?”小尝之后,钱亦文皱眉问道。 “那能一个味儿吗?自打老边头子走了以后,虽然下料都一样,可这味儿就早变了。” 二舅一边说,一边开了一瓶他的陈酒,递给钱亦文说道:“你尝尝人家这玩意儿……” 钱亦文不必尝,开盖一闻就明白咋回事儿了。 看来,这事儿没有原想的那样简单。 他想起,刚才在酒坊门上看到的那几个苍凉的大字——老边烧锅…… “老边是谁呀?”钱亦文问道。 “老边,那可是远近闻名的烧酒师傅,祖辈烧酒。当年,鹿场想成立酒坊的时候,把人家给请来的。为这事儿,还给人家子女都安排成正式职工了呢。” “那后来咋走了?” “不走,搁这等死啊?”二舅几杯酒下肚,话多了起来,“人家那可是祖传的手艺,当年打小曰夲子的时候,边家烧锅还供过军需呢!后来,眼瞅着烧一天够卖一年的,烧锅也没个正经人经管,人家就跑了……” 钱亦文想,这才是真正的手艺人,铁饭碗都不要,也得想着传承! “那他走的时候没给带个徒弟吗?”钱亦文问道。 “带了,教了两三个月呢。这个新师傅天天喝得身上比酒缸味儿还大,还能整出好玩意儿来?” “老边现在在哪儿呢?” “又回吉春了,听说干的挺大。” 二舅一边说,一边又要给钱亦文倒酒。 “二舅,我不喝了,刚才你给我倒的那点儿,我都倒给我爸了。” 骑车不喝酒,喝酒不骑车。这是一个重生者最起码的修养…… “二舅,现在这鹿场谁是领导啊?”钱亦文问道。 “哼……”二舅闷哼一声,“谁是领导?三年换五个主儿了……” “咋能换这么勤呢?” 二舅夹起一块骨头,在嘴里嗦喽了一下,巴登一下扔到了桌上,说道:“这块骨头,让你吃,你干吗?” 钱亦文一听,笑了。 二舅的比喻虽不雅观,但却有骨有肉,一语中的,一针见血,极接地气…… “二舅,那现在这么大的地方,就这么撂荒着,没人管了吗?”钱亦文问道。 “总得有个人……”二舅嘬了一口酒,说道,“镇上有个副镇长,刚从县里来的。刚到的时候不知道情况,稀里糊涂就被整来兼职了。” “那还行,总归是有个人管……”钱亦文说道。 “行个六啊!”二舅说道,“刚开始他还觉得管企业了,挺好点事儿呢。没过几天,醒腔了,才知道被那些坐地炮子给玩儿了。现在是一个月能看着他一回就不错了。” 钱亦文听了,念叨了一句:“看来,想要见这个场长,还得去镇里了……” 二舅听了,问道:“你要见他干啥?” 钱亦文说道:“二舅,我想和他研究一下,怎么能把这鹿场好好利用一下。” “啊?”二舅惊讶地说道,“都快烂绝根儿了,你可千万别往里趟!我可不能看着你崴到里头啊……”大漠流风的重生1985,给妻儿幸福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