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恋不忘 第19节
“我能理解，是我对不起叔叔阿姨，没有照顾好你。”如果未来有个男人让小橙子过的这样辛苦，霍执可能会动杀念，而不仅仅是打断腿。 楚念不想和他掰扯这些，反正以后除了小橙子，两人不会再有其他的牵扯，“你走吧，我回去了。” 霍执点了点头往外走去。 楚念回到客厅，正好听到楚天业和物业打电话，以后不许霍执再进小区。 “爸，妈。”这下轮到楚念一个人忐忑了。 二老看着楚念，什么都没说。 但楚念知道他们想问什么，简单的把四年前的事说了下，“我和霍执恋爱时感觉不合适，是我先提的分手，他没对不起我，但我没想到会怀孕。” 楚念想，也许是她那个时候太喜欢霍执了，以为霍执也会用同等的爱来回报，可在一起后才知道那是不可能的，爱的多的一方，注定失望也多。 但霍执也不算对不起她吧，一没暴力，二没劈腿，只是不够符合她心里的期望。 谈恋爱分手，再正常不过了。 “这几年我不回国，一开始是因为我的心情不好，后面是因为小橙子还小，不过我也的确害怕过霍执会和我抢小橙子，所以我回国后一直躲着他。” 楚念没和别人说，在怀孕期间，她得过抑郁症，《挚爱》就是她抑郁症时的产物，用画漫画来治愈自己，所以她给《挚爱》安排了一个好的结局，那时何尝没有幻想过她和霍执也能有一个好结局。 后面生下小橙子，又复发了，得了产后抑郁症，这个老妈知道一点，因为老妈来照顾了她坐月子，帮她带了一段时间孩子。 她的抑郁症是小橙子治愈好的，看着小橙子日渐长大，越来越可爱，她的心情也越来越好，小橙子快满周岁开口喊了她妈妈后，抑郁症才彻底好转了。 那时不敢回国，也是怕触景生情，让抑郁症加重，还不如在异国他乡。 “他说的那么好听，那为什么这四年他都没来找过你？”四年了，他们居然才知道霍执和自家闺女有过一段。 楚念深吸口气，和盘托出，“他可能找过，只是你们不知道，我和大哥说过不想再看见霍执，所以大哥帮我挡了。” 霍执说他找了她四年，那应该是找过，只不过大哥把她保护的很好，霍执没找到。 “你大哥早就知道了？”楚天业的脸色很臭，手心蠢蠢欲动，又想打楚铮了。 楚念双手攥着，指甲掐入了掌心，“爸，您别怪大哥，谈恋爱分手哪有人想闹的众人皆知，所以我不让大哥和你们说，后面怀孕，我就更不希望霍执知道，要是你们知道，那不就瞒不住了吗？” “过去的事就算了，不提了，”姜兰哪能不清楚闺女的想法，女孩子最是多愁善感，也是不想他们担心，“念念，那以后你打算怎么办？你对霍执……” “爸妈，我已经不喜欢他了，”楚念眼神纯粹，毫无躲闪，“我也和他说清楚了，我们早就断了，只是他要看小橙子，我也拦不住。” “怎么拦不住？以后他别想进楚家的大门！”楚天业一听到女儿说不喜欢霍执了，也就放心了，要是女儿还喜欢，那才难办。 “爸，小橙子迟早会长大的，就算是现在，她也要去幼儿园，您总不能一辈子把小橙子锁在家里。” “也是，他是小橙子的爸爸，有斩不断的血缘，而且霍家又不是普通人家。”姜兰心口沉重，她刚才还以为霍执是来提亲的，没有想到两人还有这么一段纠葛。 要是之前没断，两人和和美美的，她倒是挺满意霍执的，长的好，家世也门当户对，比起她给念念挑的年轻人都要优秀。 可现在，姜兰是半点想法也没了。 楚天业冷静下来也知道不可行，霍家不是小门小户，真要来硬的，只会两败俱伤。 “爸妈，你们也别发愁了，霍执不是说了不会抢小橙子嘛，那就让他和小橙子见面，”楚念抿了抿唇，“虽然衤糀我们对小橙子很好，可我也不知道小橙子会不会想要爸爸而不敢和我说，霍执执意要尽父亲的责任，那就让他尽，小橙子喜不喜欢他就看他的本事。” 现在小橙子读幼儿园了，大部分小朋友都有爸爸妈妈，她也不是没想过小橙子会不会因为没有爸爸而难受。 楚天业和姜兰沉默了好一会，好像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他们也没办法替小橙子做决定，万一小橙子希望有个爸爸呢？ 就在这时，小橙子揉着眼睛从楼上下来，挨个喊人，腻在妈妈身边，“妈妈，我饿了。” 他们互相看了眼，楚念先开口，“先吃饭吧，吃了饭我和小橙子说。” “说什么呀妈妈？”小橙子仰着头，还有点才睡醒的懵里懵懂。 楚念摸了摸她的脑袋，“一个秘密。” 小橙子最近对秘密可感兴趣了，一听连吃早饭都更积极了。 吃过早饭楚念带小橙子回房，两人坐到沙发上。 “宝贝，妈妈今天要和你说说爸爸的事。”楚念伸手捋了下她耳边的碎发，看着这张粉嘟嘟的小脸，心里头既暖又软。 “我不要爸爸，我只要妈妈，妈妈，我再也不选新爸爸了。”小橙子生怕妈妈不开心。 “不是新爸爸，是你真正的爸爸，橙宝，妈妈撒谎了，其实你爸爸没有去世，昨天那个像爸爸的叔叔就是你爸爸。” 小橙子惊讶的瞪大眼睛，小嘴微张，“爸爸没有死吗？为什么小橙子从来没有见过爸爸？” 别人的爸爸妈妈都是在一起生活的。 “因为妈妈和你爸爸分开了，爸爸不知道小橙子的存在，现在爸爸知道了小橙子，他很喜欢你。” 小橙子脑海中回想着那个好看叔叔的样子，原来那个是她的爸爸。 分明她挺喜欢好看叔叔，可是当得知好看叔叔就是她爸爸时，小橙子立马就不喜欢了。 小橙子扑进楚念怀里，抱紧了妈妈，“妈妈，你别不要我，我不要爸爸，我只要妈妈。” 小橙子以为妈妈这样说是要把她给爸爸，她一下子就讨厌起了爸爸。 楚念搂住她，橙宝的哭声像是在剜她的心，“橙宝别怕，妈妈怎么会不要你呢，妈妈最爱橙宝了，橙宝别哭。” 橙宝泪眼汪汪的抬头看着妈妈，“那妈妈为什么要和我说爸爸的事，我不要爸爸。” 楚念抽出纸巾给橙宝擦眼泪，“爸爸已经知道小橙子了，你们迟早会认识，妈妈只是不希望你从别人那知道，橙宝不用怕，妈妈不走。” “我不要认识，”小橙子摇头，“我要妈妈。” 对于小橙子来说，她的人生里只有妈妈是最重要的人，爸爸是一个活在照片里的陌生人，她没有感情。 “好好，不认识，不认识，橙宝只要妈妈，永远陪着妈妈。”楚念不想让她一直哭，反正她已经知道霍执是她爸爸就行了，至于橙宝喜不喜欢霍执，那就不是她能做主的了。 小橙子缩在妈妈怀里哭了好一会，鼻尖通红，泪汪汪的好不可怜，像是生怕被妈妈遗弃的小奶猫。 看小橙子这样，楚念就知道，她的担心是多余的，橙宝最爱的是她。 说完后楚念没再劝小橙子什么话，拿出早就买好的卡纸，说和小橙子一起做花灯。 有了事情做，小橙子不哭了，只是很显然心情不太好，楚念只能多笑笑，哄她开心。 小朋友心情变化的快，过段时间就好了。 楚念照着视频里的花灯教程，本来想做一只兔子花灯，结果做出个四不像。 “妈妈，这个好丑啊？”小橙子微红的小鼻子皱巴巴的，虽然说出来不太好，可真的有点丑。 分明是做小兔子，可是身子瘦巴巴，耳朵太长，剪下卡纸的时候感觉还行，粘合起来却弄歪了，甚至戳破了，有一个小洞，毫无美感。 勉强也算是花灯，可这花灯拿出来，楚念都怕小橙子被人笑话。 楚念脸色不太自然，“咳咳，妈妈动手能力差了点，下午我们喊干妈来帮忙吧。” 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说不定也能拯救一下。 “那好吧。”小橙子叹气，“这个作业好难哦，以后是不是还有很多这样的作业？” 虽然和妈妈一起做手工很高兴，可感觉妈妈看起来做的挺艰难。 “妈妈努力学习一下，”楚念揉了揉宝贝闺女的头发，“妈妈下次肯定有进步。” 这样的家庭作业，她觉得不是布置给小朋友的，而是布置给家长的，怪不得大家都说现在的人越来越内卷了，连幼儿园的家庭作业都这么难。 想要做的漂亮，怕是让爸妈来也得费一番功夫。 一想想以后还有无数手工作业，有点头大。 瞬间想小橙子赶紧读小学，小学的题目她应该还能辅导一下吧？ 不过乔时锦下午有事，脱不开身，只能第二天再来。 下午楚念写了会剧本，把霍执从黑名单放了出来，给他发了条消息：【我已经和小橙子说了这件事，但她反应挺大，还不适应，你暂时最好别单独和小橙子亲近。】 楚念可以理解霍执乍一知道自己有个女儿的激动，但为了女儿考虑，她只能苛刻点对霍执了。 霍执消息回的很快：【我明天可以去看看橙宝吗？】 楚念想了下，橙宝后天就要去幼儿园，如果在外面第一次见面更危险，还不如在家里，而且她也在场，【可以，你来吧。】 楚念觉得现在霍执好说话是因为她也好说话，要是她强硬的不答应两人见面，怕是霍执也会想方设法的见小橙子，到时候就不是她能控制得住的了。 和霍执聊完放下手机，黎泽栩的消息又进来了，【楚小姐，我决定试试看。】 楚念重重的舒了口气，【太好了，到时候我联系你。】 小橙子的事处理的差不多了，男一号也选好了，楚念感觉肩膀上的压力轻松了不少。 次日一早，霍执来了，依旧提着很多东西，这回他学聪明了，买的都是给小橙子的，连楚天业也不好扔出去。 但楚天业还是不满，想打电话给物业，不是说好了不能让霍执进来。 霍执先开口了，“叔叔阿姨，我把隔壁那栋房子买下来了，我想送给念念。” 楚天业一听眉头皱起，得，人家买了房，成业主了，谁敢拦啊。 这就是门当户对的坏处，想买栋房子轻轻松松，这要怎么拦得住？ “我不要，”楚念牵着小橙子下来，“你的东西我不会收，你要是给小橙子我不拦着。” “我也不要，妈妈不要的我不要。”小橙子依偎着楚念，警惕的打量着霍执，好像还是怕霍执会带她走。 姜兰看楚念下来了，催促着楚天业离开，把空间留给他们，楚天业走是走了，却还在不远处偷看。 “小橙子，”霍执屈膝半蹲下来，克制又贪婪的望着他的女儿，语气很轻，极近温柔，“我是爸爸。” 说出这句话时，霍执的胸腔都是满的，激越澎湃。 楚念摸摸小橙子的脑袋，“爸爸喊你。” 小橙子紧紧地抱着楚念的腿，不肯上前一步，紧抿着唇，也不开口。 霍执看她这样，心口又酸又涩，当初她不知道他的身份时，笑的那么甜，可现在知道了他是爸爸，却冷着脸，甚至还害怕他。 “橙宝，爸爸给你买了玩具，你看喜不喜欢。”霍执拿过他带来的迪士尼玩偶，第一个拿出来的就是星黛露，他没有忘记第一次见面时那个星黛露的行李箱。 小橙子看见星黛露玩偶眼睛亮了下，不过依旧没有开口，甚至还把视线偏移了，不去看星黛露。 “橙宝，你要不要爸爸买的玩具？”楚念也蹲了下来，扶着女儿，“如果橙宝想要就接过来，妈妈不会生气。” 楚念知道橙宝很懂事，可越是懂事，她就越心疼，小孩子嘛，只需要快乐就好了，不需要懂事。 谁知橙宝很坚定的摇头，“我不要，”她转身抱紧了楚念的脖子，背对着霍执说道：“妈妈，我不喜欢这个叔叔。” 一句话让霍执这颗热腾腾的老父亲心碎的七零八落，脸上的笑意迅速转为灰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