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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怎么不要我 第15节

    大概是坚持到了极限,江笙的清醒和理智已然用尽了。力气也随之从身体里抽丝剥茧般逃离掉,她的身体因为支撑不住,慢慢往下滑去。但小手还倔强的拽着霍宴执的衣服不肯松手。

    男人那身手工衬衣,在江笙的努力下,已然达到了极限,衣领处就快要将霍宴执的咽喉勒紧。

    还从未有过这般体验的霍总,兀地笑了起来。一只手拉住她的胳膊,分担了衣服承受的重量后,单手解开了衬衣的两颗扣子,深邃的锁骨若隐若现的显露出来。

    江笙忽然被束缚,不乐意的挣扎了起来,但她腿软脚软,手也绵绵的没有力气,这么扑腾两下,对霍宴执来说,无关痛痒。

    他弯腰,把江笙捞起来抱在了怀里。

    江笙即便醉成了这副样子,还是认得出霍宴执的脸,她窝在他的怀里,终于老实下来,“霍宴执。”

    男人纠正道:“叫我什么。”

    “霍宴执!霍宴执。就是霍宴执。”那乖巧劲儿也不复存在。

    自己的名字,被她咬在嘴里,这样再喊出来时,裹挟着淡淡葡萄酒香。

    “以后不许喝酒了。”霍宴执下了死命令。

    江笙小脑袋摇了摇,“那可不行,我不喝酒,就不敢问的,我少喝一些。”

    “哦?今天喝了多少?”

    女孩纤细的手腕举起来,在他眼前竖起两根手指。

    “你倒是真不客气。”

    不光喝了,还一次两杯,不说别的,对自己这酒量就自信的挺盲目的。

    男人抱着她,慢慢往二楼走去,因为怕她喝过酒后坐电梯不舒服,所以只好步行上楼。她很轻,羽毛似的,霍宴执抱着她也毫不费力。

    江笙刚刚老实了片刻,这醉酒的后续就开始愈演愈烈。刚刚那晕乎乎的脚踩海绵感过去了,接下来的哪一种体验,都不怎么舒服。

    她大概是因为胃里空档,又被酒烧灼的原因,体感自己仿佛要烧着了。

    “好热啊。”她喃喃。

    然后毫无自主意识的就去解自己的扣子。

    她还是穿着那件旗袍,只不过脱了外面的小袄,身体被紧实的衣料包裹。玲珑曼妙的体型将衣服撑的满满当当。

    她到底是成年的姑娘,和孩子不同。

    这是霍宴执此刻最直观的认知。

    如果江笙知道他这般想,恐怕要好好谢谢沈蓝出的馊主意,歪打正着,终于让他把江笙从小孩子的行列里剔除了。

    霍宴执两手托着她,没有多余的去按住她胡来的小爪子,幸好旗袍的盘扣复杂难解,她胡乱抓挠了半天,手上没有力气,只解开了领口的一颗。

    但这一颗,已然露出了一片白腻的颈部皮肤。这个花骨朵儿似的年纪,那皮肤渍着水儿一般。像早春的嫩柳芽儿,清风拂过,都能留下点点印记。更别提她自己这般胡乱一通抓挠,顿时那雪白的皮肤上就留下了点点红痕。

    霍宴执沉沉出了口气,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江笙的适应能力很强,随着一颗扣子的解开,找到了自己的窍门,剩下的第二颗解开的时间要比之前用时少的多。

    霍宴执在距离她房间还有一些距离的地方停住,将她换了位置,立起来,像抱娃娃似的单手搂在了自己怀里,让她的脸贴在他的肩膀上。

    剩下的那只手,将江笙的两只胡来的小爪子反剪在身后。

    “笙笙,老实些。”

    江笙枕在他的肩膀上,眼里睨着霍宴执的侧脸,不知从哪里学来的坏心眼儿,越凑他越近,直到呼吸喷洒在他的耳侧时,一个柔软的触感贴在了霍宴执的侧耳边。

    那是他的敏感带。男人只觉浑身一紧,所有的酥麻都透过皮肤往身体的某处汇聚。

    江笙觉得好玩儿,又伸出小舌头来舔了下他的耳垂,接着,小嘴巴张开,咬在了他的脖颈处,力道不小。

    霍宴执将所有的感官都暂时压了下去,唯独用了大力踹开她的房门,把江笙扔进了床里,解脱了自己被她折腾的不像样子的身体。

    床上铺着软软的被子,江笙落下后便深深陷了进去,胸前因为那解开的两颗扣子,黑色肩带露了出来。

    霍宴执敛着眸子,手指捏住被子的一边,掀开后盖到了她的身上。

    江笙又往旁边滚了一圈,“太热了。”

    偏偏最需要人的时候,家里阿姨一个都不在。霍宴执再次拉过被子,盖下去的同时,身体跟着一齐压了下去,把江笙严严实实的束缚在了狭小的空间里。

    江笙皱着眉,盯着眼前的人看了一会儿,屋里没开灯,借着窗子里泄进来的点点光亮,江笙看清了霍宴执的脸时,便不再扭动了。

    “笙笙,别闹了,该睡觉了。”霍宴执带着十足的耐心,压着声音哄着她。

    “你想让我睡觉啊?”江笙连自己的音调儿都掌握不了,越发妖妖袅袅起来,“我......唔”

    霍宴执薄唇紧抿,为了不让她继续这样胡言下去,手轻轻捏住了她喋喋不休的小嘴。

    “乖一些,睡觉吧。”

    江笙点头,乖乖的闭上了眼睛。

    霍宴执停在她上方片刻,见她此刻像是真的睡着了,慢慢起身,退到床边,站定。

    她也真的是耍累了,那股疯劲儿过去后,只剩沉沉的呼吸声。

    霍宴执替她把被角掖好,又走到她床头,摸了下她的额头,确定不烫,也没有才转身出了房间。

    门没关严,方便他时刻关注着江笙的动静。

    霍宴执拿了烟,走到二楼的小露台上,坐在圈椅里,点燃放到嘴边吸了一口。

    缭绕的烟雾在寒夜里散的慢,仿佛置身云雾中,让人看不真切。

    江笙今夜的行为,让霍宴执心里生出些妄想来,如同这烟雾缭绕,亦真亦假。

    他抬手摸了下自己的耳边,刚刚那温热的酥麻感,以及被她咬过的那处胀痛感,仿佛烙印在他的肌肤上,经久不散。他不是不谙世事的毛头小子了,若说之前没有发觉,是因未曾多想,但今日这般明显的表象,他心里是明白的。

    小姑娘那眸子里带着的欲说还休,那一声声执拗的“霍宴执”,就像是小狐狸的尾巴,在喝醉之后再也藏不住了。

    恐怕她原本只是想问问顾星洁有没有亲到自己,剩下这些胡作非为,也不知明日还记不记得起来。霍宴执摇头一笑。

    烟燃尽,霍宴执将烟蒂扔进烟灰缸里,转身回了室内。

    乍冷乍暖的交融,让他不甚明了的思绪倒是有了些理智。江笙如今不过十八岁,人生阅历不过尔尔,往后的路那么长,倒也不必急于一时。

    更何况,他不能在这个时间脱手不管,他要帮助她夺回该有的一切。

    今夜之事,该是秘密了。

    第16章

    初一早上,天刚蒙蒙亮,江笙缓缓转醒,她忍着头痛和醉酒的恶心感,睁开了半边眼睛。

    窗帘未合,有一席晨光散进了屋子里。她抬起手,放在自己的眉心,使劲儿掐了掐,才让那股不适感渐渐缓解。

    感觉舒服了些,江笙才坐起身,睁着迷茫的睡眼四下看了看,嗯,是在自己的屋子里。又低头瞧,没换过衣服。但昨晚的记忆,仅仅止步于她灌了两杯酒这里,后面就是一片空白了。

    江笙觉得口干舌燥,浑身因出过汗的缘故,有些难受,她艰难的爬下床,在衣帽间里拿好替换的衣服,转身进了浴室。

    等她将自己置身于一池温热的水中之后,紧绷的身体才渐渐舒缓下来。

    昨晚没吃东西,又折腾了一早上,明显觉得有些头晕。她不敢泡太久,舒服透了,在镜子前,把自己收拾妥当了。

    江笙无意间和镜子里的人对上了目光,那一尾柔顺的黑发垂在身后,脸颊粉粉嫩嫩,眼神还带着些迷茫和懵懂。对江笙而言,这样的自己有些陌生。

    她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强迫自己赶紧从这样的情绪里抽离出来。

    临下楼前,站在二楼台阶处,那只脚如何也迈不出去。

    她是担心昨晚自己做了什么荒唐事。但总要面对的吧,往好处想呢,看自己现在这样子,没准儿昨晚也清醒不到哪里去,早早就醉倒了也说不定。

    这么想着,江笙轻轻踩着步子,下了楼。

    一大早,客厅里就有阿姨在收拾打扫,见她下来,关切的询问:“怎么起这么早啊?”

    江笙四下里没有看到霍宴执的身影,神经放松下来:“嗯,昨晚睡得早。”

    “你倒是知道,昨晚睡得早?”一声略带笑意的调侃在她身后响起。

    江笙回头,距离自己几步台阶之上,霍宴执正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男人一身黑色高领线衣,勾勒的肩宽腰窄,胳膊上匀称的肌理若隐若现。

    那紧紧包裹着他修长脖子的衣领处,喉结随着他的动作上下一动。

    “您醒啦。啊,对了,祝您新年快乐,财源滚滚,万事如意。”江笙一紧张,把想了好久的新年祝词一股脑儿倒了出来,是字字真切。

    哪知霍宴执撩眉一笑,“想我万事如意?”

    “嗯。”

    “那这以后,笙笙得保证把酒戒了。”

    他说罢,从台阶上漫步走下来,路过江笙身边时,睨了她一眼。

    江笙跟在他后面,小心翼翼的询问:“我昨晚......很严重吗?”

    她不敢把耍酒疯三个字说出来。

    霍宴执坐到沙发里,长腿交叠,闻言只是撩起眼皮看着她。

    这眼神,实在是让记忆一片空白的江笙有些发毛。

    “都忘了?”

    江笙点头,确实记不起来什么了。

    “那......我到底有没有对您说很奇怪的话,做奇怪的事情啊?”

    她斟酌着,还是把这不怎么想面对的问题讲了出来。

    霍宴执眉头轻蹙后松开,扬唇一笑:“没有。喝醉了之后,就老实的睡了。”

    江笙听他回答,总算把憋着的那口大气舒了出来。还好,没有做奇怪的事情。

    霍宴执将一个红包拿出来放到桌上,下巴一抬点了点:“这是回礼,笙笙的新年祝福以及那条领带,我很喜欢。”

    江笙心事放下,人也跟着轻快了不少,她俏生生的谢过霍宴执,拿过红包掂了掂,很轻。

    好奇心驱使,她打开看了看,里面是一张卡,仅有一张卡。

    这礼物,就很敷衍。

    霍宴执看出女孩子的不高兴,但他却无动于衷。毕竟,他如今意识到了江笙的感情问题,该尽量少去做出过多的关心来才是正解。

    “去吃早点吧。吃过之后,我们出发去君山祈福。”霍宴执说罢,自己先起身,往楼下餐厅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