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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马他好茶 第28节

    很普通很自然的一句话,却让安凝有一种错觉,这个场景这些话有些似曾相识。

    可她却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错觉,她弯起唇角走过去,“你怎么知道我饿了?”

    沈慕洲拉开椅子,让安凝坐下来,瞥了她一眼,“你洗完澡每次都会喊饿。”

    这确实是安凝的毛病,只要一洗过澡就会饿,看到餐桌上的白灼虾和糖醋排骨。

    全是她爱吃的。

    她毫不客气捏起筷子就送到嘴边,咽下一口后,她满足地眯起眼睛,“也太好吃了吧,一吃就是和记师傅做的,还得是你沈粥粥,最了解我爱这一口了,我没你可怎么办。”

    沈慕洲夹了一只虾放进她面前的碟子里,他唇角牵了下,掀起眼皮望向她慢悠悠道:“别担心,不会没有我的。”

    正吃着东西的安凝对上他的视线,客厅明亮温暖的灯光下,漆黑如墨的眼睛正瞬也不瞬地望着她。

    心跳忽地漏掉一拍,安凝握着筷子的手一顿垂下眼睛,耳朵却不知道为什么开始发烫,不知道为什么又有了那种难为情的感觉,她“咳”了一声掩饰道:“除了小时候,长大后你忙我也忙,我们好像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放松地坐在一起吃饭了。”

    “确实。”

    淡淡的声音平复了安凝的尴尬,正当她想再开辟个新话题时,沈慕洲声音不紧不慢地落过来,“以后我们会每天这样一起吃饭,毕竟我们结婚了,你说是不是?”

    “结婚”两字似乎加重了语气,而安凝脸颊再次不争气地开始发烫,她低头咬了口虾,含糊道:“呃,啊……”

    沈慕洲视线落在对面,乌黑的长发松松地挽起来,即便低着头,也级看到白净的脸上升起红晕。

    他很轻地牵起唇,夹起一块排骨放进安凝面前的碟子里,轻描淡写地提醒着,“多吃点,明天是我们婚礼,要从早忙到晚。”

    安凝闻言抬头,她想到了什么抬头,眉心拧了拧,“我爸说宋辰最近总给他打电话,我不想再看到他。”

    安凝握着筷子没说话,神色明显沉下来。

    沈慕洲看到她拧起的眉心,他敛眸嗓音瞬时降了几度,“放心,你不会看到他的。”

    夜深人静,是所有人的睡眠时间,但有一个人却彻夜难眠。

    女朋友明天就要结婚了,新郎却不是他。

    这让他怎么睡?

    宋辰将酒瓶往自己口中送去,却没有倒出一滴酒来,他眉心一拧将酒瓶丢出去,即使他想用酒精麻痹自己,但胸中的怒气,却没有一丝减弱,愈烧愈烈。

    他盯着地上横七竖八的酒瓶,扶着地板站起来,身体晃了几下后,从椅子上拿起外套想去找安凝。

    衣服还未穿好,卧室门却被轻轻推开。

    怯生生的声音传进来,“哥哥,我给你准备了醒酒汤。”

    宋辰闻言摆了摆手,“我不喝。”

    陆欣欣看他步子不稳的朝她这边走过来,忙进房将醒酒汤放到桌子上,快步过去想扶住他,只是还没挨到他手臂就被甩开。

    “你回去睡觉,别管我。”

    这是宋辰第一次用这么凶的语气对陆欣欣讲话,她眼圈瞬间就红了,“哥哥,我怎么会不管你,你喝这么多酒,要去哪里?”

    “我要去找安凝,问她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究竟怎么对不起她了?”

    宋辰说着就拉开门,在迈出门的时候,手臂被人拉住。

    陆欣欣双手紧紧抱住宋辰的,她咬了下嘴唇,哽咽地想劝住他,“哥哥,她都要和别人结婚了,你不要再她身上浪费时间了。”

    话音刚落,陆欣欣地手臂猛地被甩开,她重心不稳一下倒在地上,眼泪瞬间滚下来。

    “安凝是我未婚妻,我为什么要把自己喜欢的人拱手让人,她一定是被沈慕洲骗了,说什么我也要把她抢回来。”

    陆欣欣看到赤红的眼睛里满是疯狂,她沉默了一下才开口:“哥,要去我陪你,你喝酒了不能开车,而且现在太晚,你洗个澡,换件衣服,明天我陪你去。”

    “我会好好和安凝姐解释清楚。”

    宋辰看到红肿的眼睛里坚定的目光,他似乎清醒了些,缓缓点头:“确实,你一起去解释比较好,解铃还须系铃人,明天一早他们办婚宴,直接去那里,和凝凝说清楚,她和我在一起两年,我知道她的脾气,只要我没做过对不起的事,她一定会原谅我。”

    说完,他走过去,弯腰朝陆欣欣伸手,将她拉起来,“对不起欣欣,刚刚是哥不好,摔疼了没有?”

    陆欣欣握着他手顺势投进他怀里,抱住他的腰,“哥,刚刚吓的我以为你不要我了,你别生我的生。”

    怯生生的哭音,让宋辰心里生出愧疚,他抱紧她,轻声哄着,“欣欣,别哭,是哥哥不好。”

    陆欣欣紧紧抱住他,她沉着脸,口中却说着与神色相反的话,“哥哥最好了,我一定会帮你和安凝姐合好的。”

    金色的阳光,透过酒店玻璃落进室内,安凝穿着婚纱对着镜子转了一圈,雪白的裙纱在空中划出飘逸的弧度。

    她提了下裙摆,转身,就看到一双灵动的大眼睛。

    “好漂亮啊,我的小婶婶,我小叔见了还不得给迷死。”一个十六七岁的女生跑跑跳跳地到安凝面前,满眼惊艳。

    安凝抬手在女生头上揉了下,笑道:“要说嘴甜,还得属你,思思。”

    小女生是沈慕洲的侄女沈念思,今年刚读高一。

    沈念思下巴一扬非常得意道:“那当然,要不嘴甜,怎么哄我婶婶呢。”

    说完她想到凑近安凝小声道:“婶婶,你知道婚礼流程吧,待会你要和小叔要那个……”

    沈念思伸出大拇指慢慢靠近,轻轻弯了弯,一脸暖昧。

    这动作形象到,安凝一下明白过来,她下意识抿了下唇脸开始发烫。

    沈念思一下看出来她不好意思了,她眼珠咕噜一转,又说道:“小婶婶,你kiss都要脸红,那今晚洞房你怎么办?别看我小叔平常清心寡欲的,但闷骚的人最可怕,今晚恐怕会让你……”

    话音未落,脸颊就被轻拧了一下,她不得不闭上嘴。

    安凝捏了捏她脸,上下扫了一圈后又戳了下她脑门,“你从哪知道这些的?小心我告诉你小叔。”

    沈念思天不怕,地不怕,最怕她小叔,她弯起眼睛笑的十分讨好,“都是网络教坏我这个纯洁宝宝,小婶婶,你可千万别和我叔叔说。”

    不等安凝开口,轻轻地开门声响起,很快清冷的嗓音落过来,“别告诉我什么?”

    安凝扭头,看到笔直长腿后,她视线上移。

    沈慕洲正身穿礼服站在门下,窗外的阳光洒在他身上,将一向淡漠的眼眸渡上一层金光。

    似是带着隐隐地笑意。

    安凝想开口,就听到旁边的沈念思慢悠悠道:“小婶婶让我别告诉你,她特别期待你们今晚的洞房花烛夜。”

    闻言,安凝轻轻瞪了沈念思一眼后,才开口:“别听思思胡说,我可没期待这个。”

    沈慕洲手握着门,似是有叹息声,“原来你不期待。”

    失望的意味十足,安凝从小就最受不了他这种语气,仿佛被人抛弃似的,几乎脱口而出的安慰,“我也没有不期待。”

    沈慕洲走进来,站到她面前,目光在从她脸上梭巡着,刚想说什么,余光瞥见沈念思忽闪的大眼晴,他瞥了她一眼。

    甚至没有讲话,沈念思就马上明白了他眼神的意思。

    意思是,嫌她碍事。

    沈念思敢怒不敢言,她撇了撇嘴角,不情愿地离开室内。

    室内安静,只剩下安凝和沈慕洲两人。

    安凝抬眼,就对一双深邃幽深的眼眸,似是涌动着不知名的情绪,她耳根莫名就开始发烫,眼睛往别处一瞥。

    心跳又一次开始加速,正当她想找些话题缓解尴尬时,男人的气息逼近,耳侧低低地声音传来,“我也很期待。”

    安凝没明白什么意思,她抬起头懵了懵下意识问:“期待什么?”

    沈慕洲垂眼斜斜地望着她已经变粉的耳垂,语速极慢道:“洞房花烛夜。”

    安凝的耳根子“唰”的一下红了,她嘴唇动了动,嗓子却没有跟着嘴唇动起来。

    两人谁也没说话,室内气氛莫名的多了一丝暧昧。

    安凝吞咽了一下,想要找回自己的声音,外面突然传来敲门声。

    沈慕洲站直身体,“我去看看。”

    他走近去将门打开,看到正对着他微笑的服务员,“沈先生,婚礼即将开始,司仪让我通知您和您太太可以一起去准备了。”

    沈慕洲淡淡地回道:“嗯知道了,谢谢。”

    “不客气。”

    服务员说完便离开了,沈慕洲回头看着安凝。

    阳光洒在白色婚纱上,衬出一股梦幻感来,他有些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在梦境里,他缓缓走过去牵住安凝的手,“凝凝,婚礼要开始了。”

    安凝回握住他的手,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生出一股怯懦感来,她垂下眼睛,心里想的是。

    为什么这场假结婚会演变成这么真实。

    今后会不会不好收场?

    想说什么还来不及开口,她就被他拉着走出休息室。

    宋辰通过朋友,提前就到了安凝结婚的酒店,他找到了婚宴大厅,正要准备走过去,抬眼看到大厅大门外,站立的熟悉身影。

    安凝身着婚纱正和沈慕洲说着什么,两人靠的极近,像是在说什么悄悄话,他脸色一变,就对着他们身后喊了声。

    “哥哥,快走……”

    陆欣欣从角落里跑出来,压低了头上的帽子拉着宋辰就走。

    宋辰看着安凝面前的门即将打开,他怎么可能现在走,他拉开陆欣欣的手,就要朝安凝走过去。

    但,突然一阵嘈杂的脚步声传来,不到一分钟,宋辰和陆欣欣就被一群人团团围住。

    突然间,眼前闪光灯争先恐后地将他的眼刺痛,他用手挡了下眼睛。

    随即——

    无数话筒和录音笔怼在他面前。

    “宋总,您对您和当红小花陆欣欣的绯闻怎么解释?”

    “听闻你们情同兄妹,这是开展了一段禁忌之恋吗?”

    “陆欣欣出道以清纯形象示人,请问您对您和宋氏总裁的共度春宵这事怎么解释?”

    “陆欣欣,宋总在有未婚妻的情况下和您发生恋情?您是插足了别人的恋情吗?”

    “……”

    陆欣欣僵硬地站在原地,虽然她戴着口罩,众人看不清她此刻的神情,但唯一露出的眼睛还是出卖了她。

    惶恐和慌乱此刻占满了她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