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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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阿姐可厉害了,都重新习武了,还通过了子衿武堂的秋季考核,如今是黄武阁的阁主呢。” 沈青衫兴奋地说道:“过几日,子衿与凤鸣切磋,大哥你来的真是时候。” “手好了。”沈惊风望了眼沈宁的右手,手背有着一条很深的疤痕。 他依稀记得,数年前,沈宁的右手掌骨被刀斩裂,竟还不顾自己的伤势去擒刺客,因此才知晓是五皇子派的人。 她的手伤成那样,还让医师先治疗顾景南。 不管日后道路的尽头会是怎样,但在过去的年少里,沈宁曾捧着满腔的真心,赴汤蹈火的走向顾景南。 那年,沈惊风也见过顾景南。 少年志向远大,虽家道中落,寒门之子,谈吐间却都是建功立业。 而今时过境迁,物是人非,不是人变了,只是人在落魄和富有的两种阶段,会有着不一样的人生态度罢了。 “好的差不多了。” 沈宁点点头,说:“边关距离上京很远,大哥一路辛苦了。” “不辛苦。” 沈惊风端起桌上的杯盏喝了一口醇香的热酒,旋即问道:“修白,顾景南在何处?” “大哥要做什么?”沈宁问道。 “杀了他。” 沈惊风半垂着眼睫,周身的杀气,使沈家的众人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个。 沈宁精神一震,忙按捺住自家大哥。 她当然清楚沈惊风的说一不二,若真让他出了这扇门,顾景南的命绝对会交代在他的剑下。 但顾景南左右也是个将军,贸然杀死,只会让沈惊风背负罪名,锒铛下狱。 一命换一命,也不是这么个换法。 郑蔷薇看着沈惊风,心内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知子莫若母。 沈惊风的心,或许早已死在两年前娶纳兰晴的那个晚上。 又或许是死在叶倾城离开上京的那一天。 从此之后,都是如行尸走肉般的苟活。 “大哥,不可。”沈宁万分隐忍的哑声说道:“顾景南还不配弄脏了大哥的剑。” 沈惊风看着坐在自己旁侧的妹妹,看到了那一双眼睛深处的痛色,便收起浑身的气势,轻松自在的一笑,“大哥逗你玩的,怎么还像小时候一样就当真了,来,吃饭,多吃点儿肉,像青衫那样,小小年纪就挺着个圆肚子多可爱。” 沈宁展露笑颜,眸子灿烂若星。 沈青衫撇撇嘴。 得。 又来个说教他的。 “爹他动不动就要揍我一顿,我不吃的厚实点,怎么抗住他老人家的拳头?” 沈青衫哼哧哼哧的说,使荣燕堂凝重的氛围轻松了不少,桌前的沈家人俱是忍俊不禁。 纳兰晴则眼睛发红的看着沈惊风。 从头到尾,这个男人,她名义上的丈夫,都不曾看她一眼。 若非沈宁拦着,还要不管不顾去杀了顾景南。 那她纳兰晴岂不是成了罪犯之妻? 她后怕到心口又慌又冷的。 纳兰晴深吸了一口气,面庞堆上了标志的笑容,“阿宁,你大哥最疼爱你了,日后在外头受了委屈,就跟你大哥说。那顾景南真是坏透了,负我阿宁的一往情深,这种不喜爱自己妻子,心里还想着别的女人的男人,便是祖上无德,品行有亏。” 按常理来说,这一番话是没任何问题的,偏偏戳中了沈惊风的痛处。 “嘭!”郑蔷薇的杯盏朝桌上猛地一压。 纳兰晴茫然且忌惮的望向了郑蔷薇。 “这满桌的饭菜都堵不住你的嘴吗?” 郑蔷薇喝道:“不想吃的话,这顿饭你也别吃了,去宗祠好好的跪着,反省反省一下你自己。” 纳兰晴睫翼猛然颤动,睁大了眸子委屈可怜的望向郑蔷薇。 “下去。”郑蔷薇面色若冰,高声问:“是你自己去,还是要我送你去?” 虽说郑蔷薇打心底里喜欢叶倾城,但自从纳兰晴嫁进沈家,二老却从未苛待过纳兰晴。 近两个月也是一忍再忍,如今终是忍无可忍,当众驳了纳兰晴的面子,要纳兰晴颜面尽扫的难堪。 “二娘,纳兰嫂子向来是个热心肠的,又没坏心。”沈如花嘟嘟嘴说。 “那你陪她一起去宗祠跪着。”郑蔷薇冷眼看她,“还不快去?!” 沈如花薄红的樱唇微微张开,瑟瑟地看着郑蔷薇。 沈国海拿个特大的瓷碗,一粒米都没装,用筷子夹满了最贵的菜,累得如山般高。 最后把碗放在沈如花的怀里,低声道:“去宗祠跪的时候,别忘了吃饱肚子。” 沈如花愤愤不平的,但还是接过了碗筷,和纳兰晴一同走出荣燕堂,前往沈家宗祠。 纳兰晴满怀歉意地道:“如花堂妹,是我这做嫂子的不好,让你跟着受罪了。” “你还不好?还要怎么好?”沈如花哼声道:“我还不知道他们,其实就是没把你当自己人罢了,都还只记着叶倾城呢。” 叶倾城! 听到这个名字的瞬间,纳兰晴浑身的毛发几乎倒竖了起来,牙齿紧紧地咬着。 夜色中,眼眸里,迸射出了嫉恨的光。 这个人,就像是一把刀子,永生永世都插在她的心口。 她回头看向热闹的荣燕堂,透过将要合上的门,看向了那个完全不在乎他的男人。 末了,失落的走进宗祠。 …… 许久后,荣燕堂的家宴也结束了。 大房、三房的人都松了口气。 不再如从前那般颇多嘲讽,路过沈宁身边都会寒暄几句。 “阿宁啊,听说凤鸣武堂和你切磋的人是君光祖,去把她打个落花流水。” “我们阿宁真是出色,巾帼不让须眉,女子中的表率,这大燕休夫第一人,可是如雷贯耳。” “你啊,太瘦了,定要好好将养,把身子给养回来。” 沈宁心中清楚,百无一用就是虚假的表面关心。 “阿宁。”沈惊风提着两壶酒,笑了笑,“走,跟大哥去喝一个?” “好。”沈宁眉开眼笑,“我不喝多。” 沈家几兄妹,就属她酒量最差,还最爱喝,如今年长几岁,便也懂得克制了。 沈惊风点点头,走时又喊:“修白,青衫,还不跟上,都去陪阿宁喝个痛快。” “来嘞。”沈青衫用手一擦嘴上的油,然后在臀部上抹了两下,便屁颠屁颠的跟上。 荣燕堂,只剩下沈国山二老。 “惊风还想着那孩子。”沈国山无奈。 “是啊。” 郑蔷薇望着窗外深浓的夜色,感叹道:“沈家不仅出武将,还个个都是情种。” “用情至深,若所遇良人是好事,遇人不淑却是大劫。” “诶。” 二老为沈家,为儿女,操碎了心。一世风华的休了将军后,她驰骋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