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章 撒泼放话搅婚事
书迷正在阅读:我只想安静的做个苟道中人、农家灵田、叶苍天唐欣婉、一品寒士、寒门科举:首辅娘子娇软又旺夫、天罗狱主、嫡女谋权、我一个反派这么做很合理吧!、重生我真没想当暖男、太子不孕不育?娘娘竟然有喜了!
上回说到,要相亲的潘家人,终于姗姗来迟。 在杜家的小院里,两家人寒暄着,潘太太就跟杜太爷,还有两位表娘说: “实在失礼,不年不节的,家里倒来了两拨客人,好歹安排妥帖了,才敢依约前来。” 杜太爷自然很殷勤,一点儿不怪罪。杨家的两位表娘,自然也替潘家太太圆话,大家热热闹闹进了客厅。 杜太爷和潘文绍,也都进来了。 说话间大家落了座,袁妈有条不紊地,把茶水点心上上来。 两位表娘,亲自上手斟茶摆点心。 珍卿拿出最高端的仪态,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茶,稍稍地吃了一块点心。 她这点见人的礼数,除了跟姑奶奶学,还是在李师娘那里学过。 耳濡目染了这么多年,做起来很有点样子了。 那位潘太太,一边喝茶说话,就一边打量着珍卿。 那大表娘察颜观色,就笑着跟潘太太说起: “小花的规矩,是从小跟她姑奶奶学的,还得过她师娘的点拨,日常待人接物,亲戚倒都夸她不错。” 还说起李家的师父、师娘,一个人教小花读书写画,一个教她人情世故,小花学得可好,很得李家先生、太太的喜欢。 潘太太自也附和着夸赞,心里也有一点点满意。 潘太太所以应下这桩婚事,首先是她儿子格外殷切。 再就是她嫁到王家的小姑子,极力赞美这个女孩子,说她心地善良,聪明机智。 其实,还有一个很大的原因,就是这杜小姐师从李松溪先生。 潘太太听丈夫说过,李松溪先生桃李满天下,虽说他如今谢官归隐,也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而李松溪先生的夫人金氏,那也是出身不凡,她的生母是前清的格格,那见识、那气度,自然非同凡响。 杜家的女孩儿得她教导,想来不会太差,如今一见果然不错。 那潘文绍,也偷偷地看着珍卿,觉得她今天真好看,说话举动,也跟在学校不一样,很新鲜的感觉。 吃了一会儿茶,两位表娘就提议,珍卿领着大家,到她的房间里去转转。 潘文绍被杜太爷带着,在其他地方溜达溜达。 到了珍卿的书房里,房间打扫得净洁无尘,书案上有新摘的梅花,插在一只木雕瓶子里。 瓶子旁边,挂了一排各种毛笔,旁边还放着一幅九九消寒图,二表娘就拉着潘太太说: “这孩子写字挺好,我们好几家的字幅对联,都是她写的呢!小花,你写来请潘太太看看……” 珍卿写了几行字,潘太太虽然也满口夸赞,那神情就淡了一些。 两位表娘,带着潘太太里外走了一圈,一直尽量地夸珍卿的好处。 等时间差不多了,他们大人,就移步到东厢房的客厅,远远地在那说话。 珍卿和那潘文绍,就站在西厢房的走廊上,远远地看着他们,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 潘文绍蹭到珍卿身边来,有点臊搭搭跟珍卿说: “珍卿,你今天真好看……” 珍卿瞅瞅这内秀的男孩儿,问:“你喜欢我什么呀?非要缠着你娘跟我定亲……” 这潘文绍闻言,白嫩嫩的脸色,一瞬间红的像虾子,紧张得脸皮都有点抖。 他这么大的反应,珍卿倒有点惊着了。 默了半晌,那潘文绍猛握住珍卿的手,期期艾艾地说: “你哪儿我都喜欢……去年中秋的时候,你从人贩子手里,救过一个小女孩儿,你还记得吧?” 珍卿狐疑地看他,心想,难不成你就是那个小女孩儿。 当然肯定不是,她救的七八岁小女孩儿,是潘文绍的亲表妹。 就听潘文绍说:“我们一听见有人喊,那人贩子往巷子里走,就赶紧往那里跑,等跑到巷口,就看你拿着石头,一下把他砸倒了……” 潘文绍定定看着珍卿说: “我觉得,你特别善良,特别勇敢,就是从那时候,开始……喜欢你的……我小姑一家,是来睢县走亲戚的,若不是你,表妹珠珠,还不晓得会如何,我小姑一家也不知如何…… “珍卿,你放心,我爹娘一生恩爱,我娘一生有福。我也会像我爹一样,一辈子对你好的。” 珍卿见他脸上红晕又起,却目不转眼地看着珍卿,他眼睛里也像蓄着一汪春水,随时溢出来淹死一个人。 说真的,珍卿还真有点被触动。这潘文绍性格也软,看起来也好相处。 才一冒出这念头,珍卿立刻思绪一顿,那位潘太太,对于女孩子学问好,明显不以为然。 其实,这潘太太也不是说多难相处。 她像时下很多母亲一样,希望儿媳不要有自我,而是整个以儿子为中心,替他掌理好家宅,抚育好儿女。 但珍卿所怕的,正是这样的,想把她改造成木头人的人。 过一会儿,长辈们从东厢房出来。叫珍卿和潘文绍过去。 潘太太拉过珍卿,笑得和蔼又亲切,说: “珍卿,你祖父也同意了,一定了亲,学堂就不必去了。你就上我家里,我当亲生一样待你。你跟文绍也能天天见面。” 那潘文绍立刻大喜,问:“娘,你说的是真的吗?我能天天见到珍卿了?” 珍卿看向杜太爷,这老头儿有点心虚,别开了眼不看她。 杜太爷很长一段时间,也抱着一些念头,想叫珍卿不但成就美名,将来也有一番建树,他做祖父的也有荣耀。 但自从他儿子再婚,明确表态以后不会管珍卿。 这就让杜太爷心里,一阵阵地生出后怕他一夜夜睡不着觉。 他是快六十的人,身体也算不得多硬朗,亲戚再好,管不了珍卿一辈子。 必须给她找个好人家嫁了,要不然,她以后靠谁呢。 他早打听过好多遍,潘家是个好人家儿,家产也厚,又不虐待媳妇。 珍卿这孩子,小时候太能闹腾,把想结亲的都闹腾跑了,这都多少年无人问津了。 这么好的亲事送上门,杜太爷舍不得推开。 珍卿不由暗怒,果然男人的嘴,那都是骗人的鬼。 杜太爷明明答应过她,要让她一直念书的。 这才多久就反水了! 珍卿看清众人态度,知道这一回,没人站在她一边了。 她只好搬出她妈,说:“不论如何,我一定要读书,这是家母的遗愿。” 那潘太太看着珍卿,明显没转过弯儿来,抱着她语重心长地说: “好孩子,女孩儿家首重大事,就是相夫教子,理好家宅……这里面的学问大着呢!比你在学堂学的那些名堂,学问都大,要学好也要几年呢…… “伯娘不跟你多说,你今年,先轻轻省省过个年。翻年就来在伯娘身边,许多好东西教给你,一辈子受益无穷……” 珍卿就沉着小脸儿,没搭她的话,看向潘文绍,问: “你说,你是不是也如此想法,也不想叫我读书,一辈子圈在宅院里,生一窝小孩子,整天都围着你打转?” 潘文绍吓了一跳,神情慌乱起来,连忙跟珍卿摆手说: “我……我……珍卿,我不是,我没有……这都是娘的意思……我不是这么想的……” 潘太太一听,气得头皮一炸,看儿子急得眼泪汪汪,又不忍心当着外人责备他。 这杜家丫头这么横,倒把她的火拱起来。 潘太太冷笑一声,咬着牙说: “生儿育女,相夫教子,本就是女人的本份。你把这两件事做事,一辈子受用不尽。 “你不想生小孩儿,不想围着丈夫打转……那你活着有啥用,你活着要干啥?你难不成,还想在宅子外面,跟男人家争个高低?” 珍卿一听潘太太如此说,那还有啥可争论的,此时不大闹一番,难道还真跟他家定亲吗? 珍卿看南房东边,那墙角上竖着一只。 她冷不丁一抬腿儿,跟踩着小风火轮似的,噌噌几步跑过去,顺着竹,就上到了南房的平坦屋顶上。 大家都被她这一操作,惊得瞠目结舌,惊得还没有缓过来。 就见珍卿站在房顶,猛踹那个竹梯踹倒,竹梯吧唧砸在地上,一下给摔裂巴了。 然后就见那小丫头,高高站在房顶上,掐着腰昂着头,像只骄傲的大公鸡一样,就对下面的人大声喊话: “一辈子只会生孩子,只会围着丈夫打转儿,我家里的老母猪,这个事儿干得最称职,有啥值得拿出来夸口的……” 潘太太站在下面看她,等听清她说的话,气得瞬时血压飙升,站都站不稳了。 潘太太身边的老妈子,跟杜太爷和两位表娘说: “老太爷,两位亲家太太,这就是贵府的家教,你们也不管管?” 杜太爷和表娘们不及说话,又听珍卿站在房上,对潘文绍大喊: “我告诉你,潘少爷,我绝不会跟你定亲的。你不瞅瞅你那德性,这么大的人,自己穿衣穿鞋都不会。半夜里还要丫鬟给你值夜,要起夜还叫丫鬟,把夜壶给你递到你身上。 “潘少爷,你这样的废物点心,我决不会跟你定亲的。” 潘文绍在下面听见,急得满地打转儿,眼泪都要下来了,他抱着手仰头跟珍卿求道: “珍卿,你别不跟我定亲。我就喜欢你,我以后自家穿衣裳,不叫丫鬟给我值夜。 “我什么都听你的,珍卿,你别不跟我定亲,你说的我都改,你说什么我都改……” 潘太太看他这没出息的样子,气得心口直疼,拉着儿子就想走。 却又听那死丫头,还在屋顶上大放厥词: “你还想叫我跟你结婚,你一个大哭包,到时候生一堆小哭包,眼泪儿水都把我淹死了。 “我告诉你,我就是找个尼姑庵去当尼姑,也不跟你个哭包废物定亲……” 潘文绍扬着手哭喊道:“珍卿,你去当尼姑,我也去当尼姑,我跟你住在一个庙里……” 珍卿正在急想说辞,忽听背后一阵哄笑。左近的邻家,有不少人端着饭碗,站着街上看热闹…… 有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还笑哈哈地在外面喊:“那位少爷,你当不了尼姑,要是闯进尼姑庵里,菩萨会怪罪的……” 潘太太听见外面的闲人荤话,恨恨对杜太爷说一句: “杜太爷,你们家的小姐,我们消受不起……这件事,再不必提了。” 然后再也无意多说,叫老妈子和听差的男佣人,拖着儿子赶紧离了这里。 两位表娘,连忙送这一帮人出去。 看见潘家人终于走了,珍卿一回头,就听底下一声爆喝:“你个小畜生,你给我滚下来,再不滚下来,我就打死你!” 珍卿知道,等着她的还有一场硬仗。 …… 作者有话要说:搞不清“”有啥好和谐的老实头儿的春天的穿到民国好好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