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8
完,三张脸整齐划一地瞠目结舌。 “我只能说,老板一个人进去,两个人出来,至于在许愿屋里发生了什么,你们可以自由脑补。”郑落竹严守一个围观者的本分,只传播,不渲染。 三人大眼瞪小眼,也没瞪出什么眉目,最终放弃高深莫测的前老板,一致把目光对准了郑落竹。 “竹子,你为什么还要继续?” 郑落竹放下酒杯,犹豫了一会儿,小心翼翼地问:“我要说是为了钱,你们会不会骂我俗?” 滕子晏无语:“靠。” 张潜鄙视:“俗。” 万锋芒唏嘘:“俗不可耐。” 郑落竹眯起眼:“你们什么时候开始视金钱如粪土……” 话还没说完,三张再也按捺不住兴奋的脸就凑过来了:“快说,你到底跟许愿屋要了多少钱?” “……”他就知道,谈钱最有利于培养感情。 一顿散伙酒喝到天亮,张潜喝高了,一直抓着万锋芒问“真结束了?”“再也不用进那鬼地方了?”,问得万锋芒想再给他塞回去。 其实谁也不能保证,事实上直到这时,三人对于彻底结束噩梦这事儿,也没什么真实感,连带着都不敢太喜悦,就怕峰回路转,来个空欢喜。 郑落竹叫来两辆出租车,一辆送三人回宾馆,一辆送自己去机场。 “这就走?”滕子晏有些意外,“折腾一夜了,多少休息休息吧,你不是说新关卡一个月后才开吗。” “没事儿,飞机上睡呗。”郑落竹打个哈欠,还不忘叮嘱,“倒是你们,不急着回的话就多待几天,当旅游了。” 滕子晏没好气地拍他后背一掌:“范总真该给你评个优秀员工。” 新疆的天,亮得比北京晚。郑落竹到机场的时候日上三竿,去北京的早班机已经起飞很久了。当然这和他关系不大,因为他暂时还没打算回北京,所以如果自家老板像滕子晏说的那样,颁个优秀员工,他还真不好意思领。 引擎的轰鸣声里,飞机急速攀升。 郑落竹看着窗外,地面越来越远,建筑越来越小,最终,只剩白茫茫的云。 他咽了下口水,因气压而堵住的耳朵忽然通畅,原本隔了一层似的飞机轰鸣,机舱嘈杂,霎时清晰真切。 一同真切的,还有他的心跳。 自许愿屋出来后的所有轻松,调笑,云淡风轻,都在这一刻坍塌剥落,他站在假象的废墟里,呼吸不稳,手心发热,露出了最真实的自我。 “先生?”甜美的声音传来。 郑落竹愣愣转头:“嗯?” 推着饮料车的空姐微笑:“先生,您要喝点什么?” “水。”郑落竹条件反射地回答,过了半秒,又回过神似的礼貌笑一下,“麻烦加冰块。” 下午时分,飞机降落在一个北方的城市。 郑落竹给出租车司机报个了地址,四十多分钟后,司机准确将他送到目的地。 这是一栋老国企的家属楼,有些年头了,周围好多类似的楼已经拆迁,盖起了新的小区,只有它还立在那儿,一如那个年代的工人们,淳朴,倔强。 楼虽旧,却有暖融融的人情味,不时有住户从楼里出来,多是上了年纪的,楼上若有人趴窗台望天,还会和下面打个招呼。 郑落竹在离它不远的花坛边坐下来,从下午坐到黄昏,终于看见一对老夫妇,相携出来遛弯。 他安静地目送他们走远。 天色将暗未暗,老夫妇又一同归来。 他悄悄地望着他们回家。 夜幕彻底降临,一扇扇窗亮起温暖灯火。 路灯也亮了,驱散树荫的黑暗,清晰了树下人的侧脸,和那双眸子里的决心。 郑落竹拿手机定了回北京的票,起身前往机场。 …… 三小时前,北京,某私立医院。 “脑瘤已经完全消失,身体各项指标也正常,这根本不可能……”医生很想保持自己理性权威的专业姿态,但检查报告带来的冲击,生生将他的知识体系推到了崩塌边缘。 “确定真的没问题了?”范佩阳只关心这个。 医生极快地平复了情绪,心中的震荡仍存,但镜片后的目光,却渐渐变得审视和怀疑:“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 医生愿意相信医学奇迹,但这不代表他能接受天方夜谭,尤其这还是自己的病人,唐凛什么身体情况,他太清楚了。 范佩阳神色未动,连眼睛都没眨一下,仿佛全然没听见医生犀利的质疑,只认真地问:“后续护理还有什么要注意的吗?” “没有后续,不用护理,他现在就是一个完全健康的人。”医生揉揉疼痛的太阳穴,知道问不出什么了,毕竟这位油盐不进的病人家属,他也不是第一天认识。 “谢谢,”范佩阳起身,“我的人等下过来办出院手续。” 离开医生办公室,范佩阳没急着回病房,而是站在走廊敞开的窗前,静静看外面。 这是个晴朗的下午,北京难得一见的湛蓝色的天,碧空如洗,白云似棉。 范佩阳扶着窗台望了许久,久到指关节有些泛白,才缓缓地,长长地舒出一口气。 不再耽搁,范佩阳转身回了病房,一推门,就见唐凛坐在床上,还穿着做检查时的病号服,但脸色已不见丝毫病容,白里透粉,元气的好看。 范佩阳情不自禁地嘴角往上,语气里是他自己都没察觉的迫不及待:“收拾东西,我们出院。” 唐凛茫然地看着他,眼里没了平日佛系的笑模样,就显得有些冷。 但他不是故意的,他只是没办法和范佩阳一样,全身心地去感受康复的喜悦。从在那个奇怪的地方苏醒开始,他就被巨大的疑惑包围,随后回北京,做检查,他几乎要被这些疑惑吞没了。前一秒还被脑瘤压迫得痛苦不堪,后一秒就能跑能跳一身清爽? “范佩阳,”唐凛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冷静,“到底发生了什……” 声音戛然而止。 范佩阳单手捧住他半边脸,拇指温柔地压到他的唇上。 “我们换个地方说。” 范佩阳的别墅离他的公司不远,但闹中取静,环境极清幽。 已近黄昏,夕阳映得客厅暖意盎然。 唐凛坐在沙发里,望着茶几上的水杯出神,一下子接收了大量信息,他需要时间。 范佩阳静静地等着。 “所以,你的意思是……”唐凛终于开口,“你拉我进了一个闯关世界,用那里的道具让我康复,代价是从今以后,我会和你一样,每天晚上闯关,凌晨返回现实?” 范佩阳点头:“总结基本正确,不过不是道具,是文具。” 唐凛:“有时效吗?” 范佩阳:“治疗性文具的效果可以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