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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以为傅承昀要做些什么的时候,傅承昀拿了衣裳,转身大步朝外走了。 那脚步急快,好似故意让人知道他心中不满。 林愉看着,心知自己可能做错什么事。 她没敢开口叫他,眼神一错不错的望着那背影,茫然无措。 有丫鬟闻声探头查看,见林愉瘫坐在地上,左右环视没有别人,她捏着步子进来,蹲在林愉面前,那双小鹿一般的眼睛讨好的弯着,朝林愉伸手。 “夫人,地上凉,奴婢扶您起来。” 林愉转头,指着门口问:“你看见他去哪里儿了吗?” 丫鬟摇着拨浪鼓一样的头,小声道:“奴婢不知。” “也是,我都不知道。”林愉勉强一笑,她都不知道,眼前这个只有十三四岁的姑娘,能知道什么。 林愉被丫鬟扶起来,恹恹的蹲着收拾地上的药瓶,可惜了这些药,全洒了。 丫鬟跟她蹲着,想要帮忙,林愉不让。 “那夫人吃饭吗?您可以去给相爷做菜,讨相爷欢心。” 十几岁的小丫鬟,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不伦不类,偏生林愉一颗心在傅承昀身上,很容易被人带着思路走。 “做菜讨欢心,好像是这个理。”林愉笑开了,站起来说:“我们现在去,做好了让人叫他。” 小丫鬟闻言如释重负,领着林愉朝北院的小厨房走。这北院是傅家最好的院落,主屋待客一应俱全,可惜傅承昀不爱花哨,慢慢的一个好院子成了荒芜的样子。 林愉跟着小丫鬟一路走,四下寂寂,风吹过嶙峋的假山,落叶在小径上稀簌作响,林愉打小被人装鬼吓唬,本只是觉得有些凉,其他也没什么。 正在此时,一大片乌云飞过,遮挡了正午日光,眼前黯淡下去,风呼呼刮着,隐隐听到有人啜泣的声音。 呜呜噎噎的声音,好似委屈的要断了气。林愉心噗通噗通跳作一团,眼前飞过无数以往被人关在小黑屋的记忆,有老鼠在脚底刺溜刺溜乱窜。 林愉头皮发麻,颤着嘴唇想要叫人,却发不出声音,眼睁睁的看着前面的小丫鬟慢慢走远。 “救…命,”林愉喉咙酸涩,春天里好似夏天寒湿了满脸,眼睛一酸被水雾朦胧,看不清前路。 “傅承昀——” 第八章 抓包 能不能…别不理我啊!…… “傅承昀。” 林愉抹着眼睛,细微的声音从喉咙溢出,这个时候,她想到的第一个还是傅承昀,期望傅承昀能从天而降,来救她。 可惜,傅承昀他走了,被她气走了。 正是伤心的时候,林愉觉得手上一热,带着薄茧的手紧紧的抓着林愉。在空旷的北院,哭声近在耳旁的时候,林愉被不知道什么东西抓住了手。 “啊——” 林愉甩开手,慌乱的倒退一步。溢出的眼泪洗净眼帘,林愉终于在议论声中逃离回忆,她这才看到前面地上半跪着一个人,边上跟着丫鬟婆子。 他们看着林愉,也看着朝林愉跪着的人。 “侄媳妇。” 小顾氏朝林愉伸着手,泪眼婆娑。看清楚来人,林愉心定了,开始思索小顾氏的来意。 她整个人狼狈的很,发髻凌乱,衣衫不整,仔细看时可以看到她红肿的双眼,以及那双名贵的珍珠鞋底厚厚的湿泥,是长时间奔波才有的狼狈。 林愉想到了那个被傅承昀丢出侯府的少年,小顾氏的儿子,傅承晗。 “侄媳妇,你放过我晗儿吧!二婶求你,放过我晗儿吧!” 林愉环顾四周,向前一步,朝小顾氏伸手。 “二婶先起来,有话好好说。” 小顾氏却没起,直接重重的拉过林愉,整个人朝着林愉磕下去,“我只有这么一个儿子,是我的命根子,只求侄媳妇放过他,二婶愿意长跪不起。” 小顾氏清楚的知道,傅承昀出手,必定见血,她不能让傅承晗有事。 林愉被抓的吃痛,看着小顾氏冷了脸。 边上已经有议论的声音,林愉恍若未闻。她抽出手,“二婶糊涂了,我如何放过傅承晗?” “不,是他惹了相爷,只要你和相爷求情,晗儿……晗儿已半日不见人影,不知遭受了什么样的折磨,他自小矜贵,受不住相爷怒火的。” “可相爷为何发火,您知道吗?总是有理由的。”林愉看着她,好笑道:“您与相爷至亲,不亲自求情,为何找我一个新嫁娘?” 小顾氏哭道:“相爷自来孤僻,与府上不亲近,你们是夫妻。” “那您与我好好说,当众跪我做什么?” 小顾氏一噎,抬头看着含笑的林愉。 上了年纪的妇人,整张脸上的水粉卸去,深浅不一,有些吓人。方才听到的哭声,应该就是她故意发出来吓人的。 先是怨怼的恐吓,再是亲情胁迫,最后名誉绑架,小顾氏看似姿态低,实则处处算计。若林愉是林家娇宠,那定然逃不过这天罗地网,可林愉不是。 “你们是一家人,儿子受苦了有母亲护,夫人遭罪了夫君疼,可相爷呢?您儿子诋毁他的时候,可没人出来主持公道,他总是一个人。” “二婶不要以为我年纪轻,不懂事。”林愉扶起吃惊的小顾氏,笑道:“相爷不会无缘无故发火,真的发火了我也劝不住。您想利用我做些什么,我也知道亲疏,那是我夫君,我最亲近的人。你们不疼他,我却不能帮着你们逼他,二婶若无事,林愉告退。” “傅承晗若无错,二婶可入宫请皇后做主,好过我一个蒙眼瞎的新妇,是吧?” 林愉转身离去,身影消失在假山之后,那边小顾氏怨恨的看着林愉,不甘的扶着树干站稳,身子摇摇欲坠。 她这副模样被边上人尽收眼底,也得到别人的同情,可林愉看不见。 入夜,气狠的林愉看着黑透的天色,掌灯守在北院的门口,望着远处。 今日她依稀猜出来,在这个府上傅承昀的日子艰难,她心里难受的很,说不清是为自己还是为傅承昀。 她不认识这里的所有人,傅承昀不知道被她气去了哪里,林愉只能等。屋子里面等不住,她就出来等,也是想第一时间看见他。 门口很冷,这次没有丫鬟过来和她说话。 她一个人,灯笼微弱的光照在她脸上,被风吹的发丝飞扬。院门口这条路黑漆漆的,不见人影。 月亮从墙边挂上树梢,直到林愉倚着月亮门就要睡着的时候,远处隐隐有脚步声传来,傅承昀带着人披星戴月的走过来,眼中清冷。 林愉登时惊喜,打着灯笼跑过去,“相爷,你回来了。” 她的惊喜没让傅承昀有过一丝惊动,甚至脸色愈发阴沉。当着林愉的脸一阵风走过,理都没理林愉。 “相爷。”林愉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