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书院 - 言情小说 - 蓄意谋娶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90

分卷阅读90

    肃杀之气,但也难得的没有丧失理智。她知道林惜身子不好,林愉不敢轻易去找林惜说,但她没地方去,人脆弱的时候知会潜意识靠近亲近的人。

    林愉会在这路上,她一个人走不远,但她不会把和离的事情公之于众…这就是他带她回去的突破口。

    这世上,从来没有女子给男子和离书的,“我不认。”

    傅承昀咬着牙,瞪着眼在沿途巡视。

    好在确实如傅承昀所料,林愉没有走太远,就在萧家附近的一个台阶上哭,衣裳已经湿了,还很脏。

    许是太冷抱着膝盖一动不动,檐下的水珠就那么直愣愣落在她身上。

    她跑了太久,本就疲惫的身子支撑不住跌倒,跑不动了,她也觉得自己需要冷静冷静,就这么就近停了,想想要去哪里。

    傅承昀混迹在人群,攥着撕成粉末的和离书,死死的盯着她。

    “飞白。”傅承昀掀着车帘的手没有动过,眼神不离林愉,“停车。”

    飞白停了,只是看着傅承昀没有下去的打算,心里嘀咕不停,明明一路过来看不见人脸黑如锅的是他,怎么找到了不下去的也是他。

    飞白眼见林愉脸色苍白,于心不忍,小心翼翼问他:“相爷,要给夫人送把伞吗?”

    “她求我了吗?”

    第四十七章 追妻   “你敢欺负我,我就……

    林愉出来的时候天已经晚了, 外头下着雨也就更黑,没一会儿外头的摊子都收了,不知哪个好心人看见林愉特意留了一盏灯。

    那灯火影影绰绰, 照在伤心过头似昏似睡的林愉身上, 看着可怜极了。

    飞白搓着手, 只觉得今年冬天上京城冷的有些瘆人, “相爷, 外头挺冷的, 夫人也肯定很冷…”

    傅承昀不动, 他手里端着茶却是一口没喝, 车帘大开着任凭风雨拍打,厉眸一眨不眨的盯着睡着的人,就和石化了一般, 但飞白说的他也听见了。

    承昀想着心烦,“外头冷也就知道家里暖了, 她闹我随她闹,但跑不行。”

    “可相爷不也经常跑吗?”

    傅承昀撩眸:“…”

    傅承昀撑着身子, 稍进来的冰雨落在睫毛,冷的他一个哆嗦, 他伸手抹去, 觉的也确实挺冷的。

    他的心一揪,即便半边身子在外面一起淋着,也如坐针毡。

    飞白也不知哪里来的胆子, 今天格外想说些什么,“您丢了夫人那么多次,难道不允许夫人丢您一次,想想相爷现在的疼您也许就知道夫人当初有多疼了。”

    傅承昀不善的瞪过来, 飞白也不怵,“记得御医第一次给相爷诊脉,夫人就是这样坐在台阶上一夜,我当时以为夫人要走,可夫人回去了。这个世上没有谁离开谁活不了的,相爷以前的自信不过来自于夫人的追着您,她离不开您。”

    “那又如何?”傅承昀凝视着缩成一团的人,“是她自己要走,我又没逼她。”

    “您逼了,”飞白默默的捋着长鞭,不知想到什么,“逼不逼从来不是你说什么,细节胜过一切。”

    傅承昀沉声道:“是吗?”

    飞白不敢直说,就拐弯抹角道:“我爹是个掌控欲很强的人,他总是要我娘按照他的意念去活,在我爹的认知里面女子就应该乖巧顺从。后来我爹接了任务,我娘不让去,我爹骂了她一顿然后哄着叫她乖…”

    小时候没什么记忆,但飞白却清晰的记得每一次被骂完,他娘总是瑟瑟发抖,然后被爹不容拒绝的拉到怀里,“柳娘乖,这是正事。”

    “我那个时候觉得我爹脾气虽坏,但哄人挺温柔的,后来我知道不是。”飞白攥紧马鞭,冷雨落在呆板的眉眼,“一颗已经发抖的心,你诱哄着靠近它,只会增加它的恐惧。如果对人好,一开始就不应该让她害怕。”

    “归根结底,他爱我娘,但更爱男人的面子。”

    傅承昀沉默着,他想起每一次林愉耍性子他也是这样,先吓一吓然后哄一哄,林愉最终总是按照他的意愿走。

    “你娘最后呢?”

    傅承昀问出来,手紧张的攒在一起。

    “死了啊!”

    傅承昀抬眸,就见飞白坐在雨里,说起死亡也能笑着。

    然后想到飞白来到他面前时确实是个孤儿,好似明白了什么,一个眼刀过去,“合着这么半天是指桑骂槐呢?本相何时有你这么老的儿子了。”

    飞白摇头道:“是真的,孤儿也曾有过家,后来走着走着也就散了。”

    飞白一直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这么容易接受林愉这个主母,直到有一天看见林愉在傅承昀怀里笑着发抖,他忽然就明白了。

    有些人穿越时间,身份、地位、相貌、性情皆不同,但她们总是走向相似的路,这是身为女子的情路,而飞白亲眼看过这条路的尽头…是灭亡。

    “我爹是探子,那次是去邻国皇城。相爷知道两国交战总是许多有去无回,他们都觉得我娘是个什么都不知道依附男人的女人,其实我娘什么都知道。她拽着我爹的袖子,说他要是敢走她就死给他看,她想用自己的命换我爹的安稳。”

    这样的情节就和林愉拽着他袖子一样,傅承昀只觉眼前重重叠叠,哪以死相逼的女子成了林愉,而一步步远去的是他,“…别说了。”

    “我爹走了,我娘就真的死了,”飞白看着雨中惨白着一张脸的林愉,痛苦一闪而过,“那天半夜她就跳井了,等我爹奄奄一息回来,看见的就是我娘坟头长草,一尸两命。”

    傅承昀手里的杯子猛的一碎。

    “再后来他就在坟头跪死了,但人死之后的深情是不值得同情的,负了就是负了没用挽回的机会。”飞白扭头。

    “相爷,您回想回想,夫人是真的做到了极致。有些人爱你可以付出全部,等她不爱了非走即离,这样的姑娘遇见了可千万别伤她,因为你伤不起。相爷觉得不可能,可你看看夫人和离,在以前看来不也是不可能吗?”

    “行了,闭嘴吧!”

    傅承昀刷的一下掀开车帘,直接跳下马车,他似乎很害怕。

    他墨发红衣走在这大雨中,劈里啪啦的玉珠落在地上的每一处,在他逐渐靠近那抹身影的时候,眼前忽然出现一抹白色的身影。

    透着雨雾,那白衣白伞犹如神抵,遮挡了林愉满身冰雨,傅承昀看不清他的脸心脏猛的一抽。

    有人给林愉撑起了伞,这人不是他。

    大雨天那人白衣落地,伸手挡住林愉脸上寒风,“阿愉,不能睡了,快些醒来。”

    林愉想不起来要去什么地方,坐着坐着睡了过去,谁知梦里听见有人叫她,只好睁开眼睛,然后她就看见大雨之中眼前一个修长如玉的手,他的声音那样熟悉,叫她阿愉。

    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