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佛手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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汝阳王并没在邑阳城多待,毕竟他是避着京都的耳目过来的。 然,汝阳王完全没想到,就在他出城那一刻,他的一切行动都留在了有心人的眼中。 不仅官鸿他们这些大将军知道他去了叛军的地盘,就是被困在皇宫里的老皇帝都在意识清醒后知道了这个消息。 于是,一道贬斥的御令就发出了,同时发出的还有对汝阳王的罢免,和对王府众人的囚禁。 等汝阳王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汝阳王妃等人已经被圈禁在府里了。 秦嬷嬷端着一盅燕窝递给王妃,看她神色还是有些倦怠,只得耐下心来劝: “王妃,你可不能再这样下去了,王爷又不在府中,你这般的折磨自己除了让自己过的不开心外,还能有谁心疼呢?你指望着我们这些老奴来为您出头吗?” 汝阳王妃叹着一口气,从躺椅上坐起身,“你啊,还是什么都敢说,也不怕我心里对你不满。” 秦嬷嬷无所谓道:“您啊,还不是嘴硬心软,舍不得罚我?您就听我的,好吃好喝的在这府里住着,反正这外边乱,咱们就是出去了又能做什么呢?” 汝阳王妃一想也是,不过她还是白了她一眼,“你啊,就会哄我。” 秦嬷嬷看着她这娇俏的样子,心头软软的,王妃都多久没有露出过这般女儿家的神情了。 也是,这些年苦了王妃了。 “王妃?”秦嬷嬷试探地问她。 汝阳王妃嗯了一声,一边喝着滋润的燕窝,一边抬头看了她一眼,“怎么了?” 秦嬷嬷低下头,试探道:“那个女人您打算怎么处置?” 汝阳王妃这才一下子想到后院里还关着一个女人呢! 心里想了想,“既然那贱人的女儿跑了,那就留着她的命吧,等有合适的时机,我再给那贱丫头好生送过去的,毕竟是生养过她一段时间的人。” 秦嬷嬷想着偏院里关着的那个,尽管容貌早就不复当初,但那身皮相还是很吸引人的。 “就这么放着她?要是被人发现了,咱们怎么办?” 汝阳王妃哼了一声,“要的就是让人发现,嬷嬷,咱们还害怕被人发现吗?” 秦嬷嬷一想也是,等所有人都知道幻月郡主的生母是那么一个不堪的女人的时候,想来王爷会很心痛吧! 可谁让他,给王妃带来了这么大的痛苦呢? 想当年,王妃作为月氏的嫡女,无论是样貌还是品行,都远超那个贱人良多。 可王爷就像瞎子被蒙了眼,愣是把鱼目当珍珠,生生的就宠着那个女人,哪怕那个女人最后背叛了王爷,王爷还是一心等着她。 最后生生的把王妃的年岁都给托大了好几岁,被人嘲笑了那许多年。 后来,进了王府,王爷也是对王妃不假辞色。 之后好不容易有了点好颜色,结果却是为了另一个女人的女儿做嫁衣,生生的弄死了自己的亲生女儿! 想到这里,秦嬷嬷她们这些老仆的心里都是恨的。 可想而知作为母亲的王妃,心里又会是如何的难过? 哪怕现在那女人受到了折磨,可这心头恨,是如何都不会抹杀掉的。 汝阳王还不知道这些,收到皇帝旨意的消息后,他心里还着实为王妃担心了些,不过那种情绪在见到幻月郡主后,很快就消失了。 而幻月郡主也完全不知道,远在京都的王府里,已经有了她生母的入住,而且她们两人还曾经那么近的生活过。 而池渊,在收到老皇帝的斥令后,实在是有些意外,前世汝阳王府一直保持的不错,不然他也不可能在那样的乱世中,一直得到汝阳王府的帮助。 可现在汝阳王被废除王位,就连手下的兵马都被皇帝下令直接易主了,那之后的汝阳王还能像前世那般帮助他吗? 池渊有些不确定起来。 但这一世的很多事情,都已经与前世大不相同了,就算是有了这些偏差,汝阳王应该也有相应的后手吧? 带着疑问,池渊出现在了汝阳王的客院里。 汝阳王一见到他就知道他想问什么事,不过看自己的乖女儿还在这儿,就没跟他说什么。 倒是幻月郡主很有眼力道:“你怎么过来了?事情不忙了?” 池渊笑笑没说话,对小厮摆摆手,很快就送来了一件佛手。 “这是西域过来的,送给你。” 幻月郡主惊讶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个?” 这是她一个很私密的爱好,就是一直照顾她的秦嬷嬷都不知道这件事,可以想见,她对这件事是有多么的隐秘了。 池渊自然是根据前世的记忆得出的,不过他可没有那么寸,会说实话。 “我以前见你看着一个佛像看了好久,就想着你是不是喜欢这些。” 这话说到幻月郡主心坎儿里了,没什么是被自己喜欢的人如此关注过,更让人开心的了。 她欢喜地抱着佛手,连汝阳王都无暇顾及了,“爹爹,我先回去了,让世子在这里陪您说说话,我午饭的时候再过来陪您用餐。” 说完,就兴冲冲的抱着佛手,跑了出去,一路上留下了她一连串悦耳地笑声。 两人都没见过这样幸福的幻月,心里不约而同的想着:原来让她幸福起来,这样容易啊! 可他们之前,谁也没有这样做过。 汝阳王虽然对幻月君主从小比较宠爱,但他毕竟是个男子。 而王妃又是以她亲母的身份,一直在照顾着她。 其实这些年来,他是并没有对她怎么用心的。 反而,用心的都是王妃。 如此想来,忽又觉得对不起王妃。 池渊看着他一会变一个脸色的样子,心有疑惑,但他没有直接的表达出来。 不过,汝阳王陷入纠结的时间很短,没等他反应过来,自己就把自己安慰好了。 抬眼看着这个便宜女婿,“你过来是想问我,我手下的兵如何了吧?” 池渊很正经地点头,“是,小胥担心的正是这一点。” 直言自己的目的,并没有遭到他的反感。 反而因着这一时的坦率,令他放松了不少戒备,看着他的目光也满意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