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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望一在休息区的长沙发上坐下,阮琚则举步站定在贩卖机前,趁着人脸识别的工夫,他给裴望一指了指录音室的方向,“郭呈刚开始录音,你来的时间刚刚好。” “是吗。” “你不想去看看吗?” “唔,不太感兴趣。”裴望一从书报架上抽出一本杂志,几秒钟从头翻到尾,又塞回去。 阮琚递给裴望一一瓶矿泉水后顺势坐到她身旁,中间隔开半个人的距离,她翻动书页时也隐约有风拂过他指尖。 阮琚刚刚录了几遍人声,喉咙还焦渴着,仰脖喝水时有几滴水顺着唇角流到下颚,蜿蜒的水痕直逼喉结。 他伸手去取摆在裴望一面前的纸巾,后者不行举手之劳,只冷淡地将视线从书册上抬起,她也是在这时瞥见了他右手一处伤口,问道,“你的手怎么了?” 阮琚顺着她的目光低头看去,才发现不知何时他的食指上竟多了一条鲜明细长的伤口,血痕直从指腹延伸到手背,血液都要凝固他都没觉得痛。 第一反应是这道口子不好看,比起完好的皮肤,开裂的皮肉与暗红的血迹或许更是划破了他本身,泄露出他平庸普通的本质,尽管其实人人都流血。阮琚不禁作势要撤回手,“没事,应该是不小心碰到了。” “别动。”裴望一见状便抓住他的手腕,凑近看清了伤口形状,好在伤口不深,没有太大风险,她提醒道,“要消毒的。” “好的,我晚点回去就处理。”阮琚语速飞快,仿佛被她抓住手亦抓住了把柄。 裴望一听后却还是保持着紧握他手的动作。 阮琚的手被温热的痒意包裹,她的呼吸和体温都像羽毛搔着他最脆弱的皮肤,他感到身上将将凝起的一层纤薄透明的壳,顷刻间已被她揉碎。 “望一...”阮琚憋得脸通红,低声唤她的名字。 见他脸红得这么容易而彻底,裴望一没忍住用手背去探他的脸颊,果不其然被那温度烫到,阮琚硬将脸别开了。 她只能换了个姿势扶住他的手,手掌托住他受伤的食指,笑道,“你还真是逗不得。” “我以前有个朋友,莫名其妙受伤之后只是潦草处理了伤口,后来得破伤风死了。” “啊...”阮琚的错愕不为事件本身,而是为了他们近似牵手的姿势,他窃宝般地将那手掌形状烙在皮肤记忆里,同时却又胆小得不敢为靠近或勾引而回握她的手,僵着半边身子不敢动。 “所以你要认真对待。” 阮琚想,不管这句话是以任何的修辞构成,甚至没有修辞,他都会照做。 他鼓起勇气开口,“望一,等下我们...” “阮琚。”郭呈笑着走近了。 见郭呈已经录完音,阮琚条件反射地站起身,手勾带着裴望一也慢悠悠地站了起来。 郭呈显然碰巧见证了他的窘迫,不无戏谑地问道,“阮琚,这就是你说的那位鼓手吗?” “啊,对。这是裴望一,我同学。这是郭呈,大学生,在江医上学。”阮琚的介绍磕磕绊绊,像是大脑出走,调音师适时地喊了阮琚一声,后者转身后终于想起用手背给滚烫的脸颊降温。 郭呈一边低头整理背包,一边随意说道,“阮琚他们提起过你。” “是吗。” “大家都说你很厉害。” “嗯。” 他抬起头,望进裴望一的眼睛,“还真是一点都不谦虚啊。” “嗯。也没有必要谦虚,不是吗?” “也对。”郭呈像被投了石子的湖面,脸上缓缓浮出笑。 阮琚站在录音室门口朝裴望一招手,示意准备就绪。 裴望一图方便,索性就着录音室里郭呈留下的鼓谱作准备,郭呈的风格明显偏传统,谱子上几处易受惯性手感影响的地方被着重标记,裴望一演练了几遍副歌段落后便向录音师比了个“OK”的手势。 裴望一对于这次演奏的心情谈不上是完成作业或是作品,她全程只是中规中矩地按着谱子打完每个音符,毫无热情可言。 收了鼓棒,裴望一看见玻璃后的阮琚正戴着耳机听她的录音,他拖动进度条截取了某段细细回味,神情简直近乎陶醉。感受到她的目光,阮琚朝她比了个俗气的拇指,嘴角的笑却怎么抿不掉。 裴望一读不懂那种无条件的欣赏。 直到出了大楼,阮琚脸上依然残留着那种痴迷的表情。 裴望一看着阮琚的比衬衫还松垮的书包,里面甚至大概没有装书,她记得竞赛班上课时间和其他班级不同,“你们班上课时间是两点?” 阮琚费劲想了想,“一点五十。” 现在十二点不到。 “你刚刚是要约我吃饭吗?” “你怎么知道?” “猜的。” 阮琚诚实地承认,“我订了附近的一家泰国餐厅,你愿意和我一起去吗?”问句字字扩展,声量却渐小。 “可以。” 要不要回答得这么酷。阮琚甜蜜地想。 --- 现在手里的章节都不是我特别想看的,我想看杀人和睡觉...所以更得特别特别特别慢 男主视角的描写只是为了方便我梦女主...如果看出来我爱男主或者女主爱男主,一定都是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