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我喜欢你。】
从问那最后一个问题以后，就没再见过学长了，虽然我已经不像从前天天去后校舍，但是偶尔还是会绕过去看，可是......始终没遇到学长。 不知道是不是我说了太多不该说的话，还是问了不该问的问题，想来想去，仍旧想不通，但是我决定不想再去想学长的事。 就在某一天祐愷学长找我，我们两个人站在顶楼上仰望着天空。 「学妹，我们在一起吧。」祐愷学长突然说。 「咦？什、什么？祐愷学长你刚刚说什么？」正在喝水的我，差点被水噎到。 「我说的是真的，还记得你之前欠我一个人情吧？」 「嗯，记得。」那时好像是我不小心摔破了老师的花瓶，祐愷学长看到，不但帮我隐瞒还谎称说是自己摔破的，理所当然的我就欠祐愷学长一个很大的人情。 「那跟我在一起，就当作是还这个人情，跟我交往半年就好。」祐愷学长的眼神很认真。 「可是我......这对祐愷学长不公平，我─」 「既然是我提的，那就不会有不公平的问题，愿意吗？就算帮我达成心愿吧，好吗？」祐愷学长是这么的诚恳，我实在没办法拒绝，也不想伤害祐愷学长，但却还是答应了祐愷学长的要求。 这让我更下定决心想要守护祐愷学长，我一定要全心全意的对待他才行。 直到有一天，顏梓葳突然提出一个建议。 那天午休顏梓葳把我们全都找来，大家全都是一脸疑惑的样子。 「顏梓葳，你把我们都找来，是有什么事吗？」小綾没好气的说。 听到她这样的语气，我用手肘轻轻推了她一下，然后在她耳边小声说，「小綾，别那么兇啦。」 「为何不？我就是看她不顺眼。」小綾嘖了一声。 唉......看她这样，早知就不要告诉她我跟顏梓葳的过去。 至从那次从保健室回教室后，小綾就对我展开严格的拷问，一直逼问到底是怎么回事，最终还是受不了她的逼问，也想过毕竟已经是过去式，还是说吧。 说完以后，小綾就整个劈哩叭啦的说着顏梓葳的坏话，基于无奈，我只是摇摇头。 「我找你们来是想要提一个建议啦。」顏梓葳说。 「什么建议？」李翊凡问。 「就是阿──」顏梓葳走到学长身旁挽着他的手说，「我们三对情侣一起出去玩吧！好不好，以恆？」她对着学长撒娇。 「谁跟他／她是情侣啊！」李翊凡跟小綾异口同声的说。 「我觉得你们两个很配啊，是情侣没错。」祐愷学长说。 「才不配！」 「干嘛学我！」李翊凡跟小綾互瞪对方一眼后又别过头。 「噗，小綾你不是告诉我，你对李翊凡学长有好感的吗？你就别害羞了。」我轻轻推小綾一下，边把手摀住嘴巴忍住笑意。 「是阿，阿凡你不也告诉我你暗恋心綾很久了吗？」祐愷学长拍着李翊凡的肩膀说着。 「我才没说！」两个又很有默契的说出同一句话。 「哈哈哈。」大家都开心的笑着，只有学长站在一旁，不笑也不说话。 我转过头的瞬间看见学长正注视着我，我赶紧别过头，当作没看到。 「既然如此你们答应吗？」顏梓葳问，随后走过来我面前，「昕乔，我记得你跟祐愷在交往对吧？」她笑着看我。 我点头，的确，我无可否认，因为我已经下定决心要守护祐愷学长了。 当我点头的时候，学长看向我，表情些许讶异，虽然不明显，但却看得很清楚，不明白学长为什么要露出那种表情，似乎还有有那么一瞬间，学长的神情闪过一丝受伤的眼神。而这一切，都清晰的烙印在脑海中。 这时顏梓葳俯下身靠近我耳边轻声说，「我知道你喜欢的人是以恆。我，是绝对不会把他让给你的，你也绝不会有任何的机会可以接近他。」语气里充满着威胁与警告。 「好，我答应。」祐愷学长突然把我拉到他身后，挡在我面前对着顏梓葳说。 「祐愷真是乾脆！」接着顏梓葳转过身对着小綾，「那你们两个呢？」 「小乔去我当然也要去！」小綾别过脸，脸上浮出淡淡的红晕，「但是我可没有承认我跟李翊凡是情侣所以才去的喔！」 站在小綾身旁的李翊凡轻轻的笑了。 「好，那就这么决定，这个星期六，早上十点我们在校门口见，地点是去淡水！晚上再坐船去渔人码头！」 「为什么还要坐船去渔人码头？」李翊凡狐疑着。 「当然是去看情人桥啊！」顏梓葳兴奋道，「我听说情人桥有两个传说。」 「什么传说？」小綾似乎很感兴趣，而且眼睛正发亮。 「第一只要跟自己喜欢的那个人站在桥中间，跟喜欢的人告白，就会有情人终成眷属！」 「那二个呢？」李翊凡问。 「第二只要跟另一半一起手牵着手走过那座桥到对面，两个人就可以永远的在一起不分开！」顏梓葳对学长说，而学长只是别过脸。 「哇~~~听起来好浪漫喔！好期待星期六！」小綾双眼发亮，充满着期待。 到了星期六，大家在校门口集合后，朝着淡水出发！ 因为是假日所以人山人海，可以说是人挤人，到了以后，顏梓葳说让我们三对情侣先各自去自己想玩的地方，晚上六点在渡船头集合。 看着顏梓葳亲密的挽着学长的手，心不禁抽痛了一下，突然有人遮住我眼前的视线。 「别看了，你只会更难受。」祐愷学长看着我。 「不，我没事。」我笑着。 「在我面前，不要撒谎，不要偽装，做自己就好，嗯？」祐愷学长摸着我的头说。 「谢谢你，祐愷学长。」真心的，我道谢。 祐愷学长笑而不语。 之后我们就各自散开，去自己想去的地方。 每当看见学长和顏梓葳的背影，心里翻起一波涟漪， 多希望站在学长身边的人─ 是自己。 我跟祐愷学长决定买个吃的东西，就坐在石阶上，耗掉这整个下午，直到晚上的到来。 「祐愷学长，我记得你之前说过你有个梦想，是当作曲家，是吗？」我问。 「是阿，那是我梦寐以求的梦想，但是我想应该不会有那机会了吧。」祐愷学长意味深长的说。 这让我想到那天祐愷学长跟学长两个人在顶楼所说的话，祐愷学长说自己剩下的时间不多了，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于是我决定问出口。 「祐愷学长，其实──」语音未落，话就被打断。 「学妹，你想问我跟梁以恆是不是兄弟对吧？」祐愷学长转向我。 「咦？」我微讶。 「那天在顶楼我跟我哥的对话，你都听到了对吧？」祐愷学长看我愣愣的点头后，又开口，「没错，我跟梁以恆是兄弟，我们就是那个你在孤儿院认识的那个男孩，只是救你的那个人是我哥，不是我。」 我面露讶异，即使在顶楼听到的事实，由祐愷学长亲口说出真相还是让人感到震惊。 之后，我们就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谁也没再去碰触到那话题。 时间来到晚上六点后，我们集合坐上前往渔人码头的船，到岸以后，顏梓葳跟小綾两个人很兴奋的朝向情人桥那里跑，跑到一半，李翊凡大叫呼喊她们两个。 「喂！我们先去吃个晚饭再去吧！」李翊凡摸着自己的肚子，「我好饿。」 「吼！李翊凡难道你就不能再忍耐一下吗？真是破坏气氛！」小綾气得打了李翊凡一下。 「唉唷！你难道都没听说过肚子饿是不等人的吗？」李翊凡摸着小綾打过的地方。 「好了你们两个，别再打情骂俏，我们去吃饭吧。」祐愷学长有点无奈的说。 「谁跟他／她打情骂俏了！」真是有默契阿，这小俩口。 不理会他们两个，其馀四人前往餐厅去吃饭，两人发现后赶紧跟上，嘴里还抱怨为何不等人。 吃完饭后，顏梓葳跟小綾说要去厕所，而李翊凡跟祐愷学长去买东西喝，结果只留下我跟学长两个人。 我感到意外的尷尬，趁他们都不在，学长又在看着手机，我一个人慢慢的走上情人桥，我走到桥的中间，面向大海，夜晚的海风让人格外的感觉舒服，我闭上眼，静静的去感受大海的寧静，海浪的声音，听着桥的对面广场传来的抒情音乐。 当我再享受这感觉时有人走到我的身边，我知道是谁，是学长。 学长没说话，只是静静的站在我身旁，而我则是继续享受这份格外的寧静，过了一小段时间，似乎隐约有听到学长在说话，但是我听不出他说了些什么，真的，桥上的人群走过，吵杂的声音掩盖了方才学长的话语。 我转过头看向学长，「学长，你刚刚说什么？」我问。 「没有。」学长闭着眼。 「明明就有。」还装傻，我打破砂锅一定要问到底！ 「好话不说第二遍。」学长别过脸，看向大海，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好吧。」我的气势瞬间弱掉，后来想到什么似的我问，「学长，你有没有想过，海为什么是蓝色的？」 「是因为折射吧。」学长想了想，说：「阳光进入海面，会经过无数次折射，大部分光会被海水吸收，剩下波长较短的蓝光被折回到水面上来......」学长解释着。 「错！」我交叠双手指在空中打了一个叉叉，「海水之所以是蓝色，是因为鱼生活在深海里面，每天忧鬱的说：blue，blue，blue......日积月累，海水就慢慢变成了蓝色。」 学长轻轻的笑了，笑容明亮如月光。 如果有一天，当潮汐退尽，海风也沉默，我或许会听见，那年那个男孩轻声说： 我喜欢你。 ─有付出的爱是痛苦的，但比这更痛苦的是，爱一个人却没有勇气让那人知道你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