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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嫡谋 第304节

    岳敏姗夫家姓马,也是朝中炙手可热的青年官员,她向来不会让自己吃亏。

    她今日上门,也是来给母亲嫂子撑腰的,她就不信,有皇家、岳家和马家三家联手,邵芸琅还敢放肆。

    “不过别说我没钱赔,就算有钱,我也不会赔的,岳夫人将马车事故的责任推到我身上,我是不认的。”

    邵芸琅走到七公主面前,问了她一个问题。

    “七公主哪里对我不满意?我们只见过一次,难道是嫉妒我抢了您的心上人?”

    周姝宁哪敢承认,反驳道:“胡说八道,谁……谁喜欢杨钺了?”

    岳敏姗表情一变,死死盯着七公主的表情,当初皇帝有意下嫁公主给杨钺的事情不少人都知道,原来她自己也是中意杨钺的啊。

    “七公主不喜欢杨钺,那就说出个跟踪我,想杀我的理由吧。”

    “谁要杀你?”七公主自己都不信,她当时不过是想给邵芸琅一点教训罢了。

    “原来是我会错意了,七公主将马车堵在我的后面,并且让车夫用马车撞我,原来不是想杀我啊,那太好了,那我的反击也没错,万一我别您的马车撞死了,您就更解释不清了。”

    “少胡说,我不过随口一说,你却实打实撞我,怎么反而成了我的错?”

    邵芸琅双手撑在她

    的椅子两边,低声说:“您可能不知道,我在锦州城被围时吓怕了,凡是想伤害我的人都死了,为了不被杀,我只能先下手为强。

    七公主下回别跟我开这种要命的玩笑了,我会当真的,这次的事情就算了,我们扯平了。”

    第508章 现在是你的了

    周姝宁被她的气势压制得动弹不得,甚至连呼吸都忘记了,她切切实实在邵芸琅身上感受到了杀意。

    她也不是胆小的人,但没有亲手杀过人,不像邵芸琅是上过战场的,而且她听得出来,如果自己想杀她,她是真敢杀了自己。

    她咽了口口水,用力推开邵芸琅,“你这个疯子!”

    岳敏姗双手握拳,太久没见,她差点忘了邵芸琅是怎样一个疯子了,她突然后悔来谢府了。

    当年邵宛卿的死众说纷纭,但她后来从公公那得知,邵宛卿的死不简单,包括四皇子的死,很有可能与邵芸琅有关系。

    她如果连皇子和亲姐姐都敢杀,又怎么会在乎一个出嫁的皇家公主呢?

    岳夫人用力放下茶杯,不悦地说道:“谢三夫人,你别吓我家孩子,这里是天子脚下,是**理的地方,今天无论如何也要给我们家一个交代!”

    “要什么交代?”谢大夫人扶着丫鬟的手进来,面色不虞,无视两个晚辈的行礼,坐到了邵芸琅主位上。

    刚才邵芸琅是与岳夫人平起平坐,这会儿谢大夫人来了,自然不会在岳夫人之下。

    两家既然已经闹翻,谢大夫人也就没必要摆好脸色了,而且事情的经过她都知道,如果不是邵芸琅拦着,她早上岳家说理去了。

    听她们说是来要赔偿,谢大夫人大怒,指着岳夫人骂道:“真是越来越不要脸了,我还没找你们家算账了,你们倒好意思

    上门要赔偿!真当我们谢家没人了是吗?”

    岳夫人可不怕她,“老姐姐,你也别说话这么难听,要不是你三弟妹撞了我儿媳,我可不来。”

    “她那叫撞吗?她那叫自保!”

    岳夫人丢下账单说:“反正这件事我已经来说过了,谢家如果厚着脸皮不肯认账,那我们岳家也就认了,只是话传到外边去,我们就管不着会怎么传了。”

    “这是岳家的惯用手段了,我们吃亏也不是一回两回的,但你何时见我们谢家怕过?”

    邵芸琅压住谢大夫人的手,笑着说:“既然如此,那我们就拭目以待了……来人,送客!”

    岳敏姗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邵芸琅笑得阴恻恻的,她拉着岳夫人赶紧出门,出了门才对周姝宁说:“大嫂,你好端端地惹那个疯女人做什么?你难道不知道她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岳夫人轻轻拧了女儿一把,笑着说:“姝宁啊,别理她,她和邵氏从前就不和。”

    七公主感兴趣地问:“为何不和?”难道岳敏姗从前也喜欢过杨钺?

    话说杨钺当年在京城可是迷倒众多贵女的,会喜欢他也不奇怪。

    “她这个人嚣张霸道,诡计多端,阴险歹毒,满京城除了谢灵之谁会和她好?我看她当年如果不是谢灵之的关系肯定也嫁不到谢家。”

    周姝宁感兴趣地问:“那你知道她后来又是怎么和杨钺在一起的吗?”

    岳敏姗嘲讽道:“他们两个在未婚

    前就勾勾搭搭,谁知道是什么时候好上的。”

    “别说了。”岳夫人警告了二人一句:“以后别惹她,你们都不是她的对手。”

    周姝宁小声说:“她不也就是靠着杨家才有这样的底气吗?”否则凭着谢家三夫人的身份,邵芸琅哪敢这么嚣张。

    岳敏姗隐隐觉得不是,毕竟邵芸琅没出嫁前就是这种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

    岳家为了推卸责任,确实让人在外传,是邵芸琅故意撞了七公主的马车才导致马车失控的。

    虽然也有人在背后悄悄议论,可大部分的人事不关己,因为杨家两个将军还在战场厮杀,因此并没有多少人在意邵芸琅做了什么。

    岳家见流言没有大肆传开,只好吃下这个暗亏,但周姝宁跟丈夫天天抱怨,觉得岳家没点能耐,竟然连一个寡妇都怕。

    就在这时,谢灵之带着蔡晨进京了。

    谢灵之早早让人去郊外的庄子里收拾好了,蔡晨在京城的宅子也是收拾的干干净净,师徒俩因为住谁家争论了一番。

    最后被邵芸琅派来的人带到了一座新宅子去,而邵芸琅已经在宅子里等着他们俩了。

    “怎么磨磨蹭蹭的,我都等你们很久了。”

    “芸琅!”谢灵之冲过去一把将人抱住,她还穿着男装,差点没把轻云和轻风给吓死,以为夫人要给六少爷戴绿帽了。

    邵芸琅拍着她的后背,等她松开后才看向蔡晨,比划了一下他的身高,捏了捏他的胳膊

    满意地点头。

    “很好,真的长大了。”

    蔡晨羞涩地笑笑,他可以在满姑苏才子面前高谈阔论,也可以在谢老太爷面前侃侃而谈,可是在邵芸琅面前,他总觉得自己还是个没长大的孩子。

    这种依赖感如今也只有邵芸琅能给他了。

    “姐,您是让我们住在这里吗?”

    “这里是给你师父住的地方,闹中取静,去哪都方便,至于你,你有自己的住处,回你自个家去。”

    虽说谢灵之是以谢岑的身份来的,可毕竟男女有别,京城人多眼杂,街坊邻居的三姑六婆眼睛比谁都好使,也免得有人说闲话。

    谢灵之参观了一下这座宅院,不是很新也不是很大,但该有的都有了,很适合她现在的身份。

    “这是你的宅子?”

    “现在是你的了,原本你娘要将她名下的一座宅子给你住,后来我想想,那毕竟是她的嫁妆,怕以后说不清,这宅子已经过户到谢岑名下,以后就是你的了。”

    谢灵之又抱了她一下,“你可真是我的财神爷,那我就笑纳了!”

    “你替我教弟弟,我付点束脩也是应该的。”

    蔡晨赶紧说:“那这宅子也应该由我买下送给师父才是,怎可让姐姐破费?”

    谢灵之弹了他脑门一记,“知道你有钱,但这是我们姐妹俩的情谊,与你无关,少自作聪明。”

    她看着进进出出忙碌的下人,对蔡晨说:“你也回去吧,休息两日再过来,然后我带你去谢

    家拜访。”

    蔡晨不舍得走,他还想和邵芸琅说话呢,于是转个身去帮忙抬行李去了,还主动帮师父收拾书房。

    第509章 这个徒弟收的不亏

    邵芸琅见他忙前忙后,书房里连一支笔该摆什么位置都非常清楚,调侃道:“这个徒弟收的不亏。”

    谢灵之得意地说:“那也是我调教的好,我以后就指望着他给我养老了,等他生了孩子,我还可以继续教徒孙。”

    蔡晨红着脸说:“姐姐别听师父瞎说,那些事都还早呢。”

    说早也不早了,若是家中有父母的,现在就要开始替他相看人家了,只是他这个情况,肯定是要等高中后才好成家的,否则人家也看不上他。

    “你明年既然要下场,不如趁这一年时间好好读书,也别想着不中三年后再来,一鼓作气,或许你会成为大庆最年轻的状元郎。”

    谢灵之怕蔡晨自信心太过,赶紧阻止她说:“你当状元是那么好中的?他才几岁啊,别太捧着他。”

    邵芸琅坐在书桌后,从一叠写好的策论中抽了一张来看,谢灵之见状,赶紧推了蔡晨一把,自己退出了书房。

    能被谢灵之收录起来的策论,都是蔡晨写的比较好的,大部分也让谢老太爷看过了,谢灵之是有自信的。

    谢灵之去交代厨房多做些菜,这两人在书房恐怕一时半刻也不会出来了。

    邵芸琅认真看完了蔡晨的策论,问了他写作的时间,满意地点头:“进步很大。”

    蔡晨高兴地说:“师父和师祖也这样说。”

    “但是……”

    蔡晨紧张地看着她,等着她提点。

    他可是知道,姐姐的才华也不在师

    父之下,尤其策论方面,恐怕在朝野多年的老太爷也得佩服他姐。

    “但是想法太空泛,用词华丽,如果是遇到像何晏礼那样的主考官,你这样的文笔就很占优势,字体再练的漂亮些,但如果是遇到像高柏那样的考官,他会将你的卷子批的一文不值。”

    何晏礼是如今的礼部尚书,而高柏执掌翰林院,历年秋闱的主考官很大可能是从这两人中选。

    蔡晨晕乎乎地问:“那也得到秋闱前才知道考官是谁吧,一年时间,也没法将两位考官的风格都摸清。”

    邵芸琅思索片刻,告诉他:“您可以先往高掌院的风格上靠拢,他是皇后的外祖父,下一届的主考官八成是他。”

    “那这位高掌院喜欢什么风格?”

    “务实、条理清晰、言之有物,字体更喜欢工整的馆阁体。”邵芸琅十分明确地给出了方向。

    这些是谢灵之目前还没掌握到的信息,蔡晨不知道邵芸琅为何知道的这么清楚,但这么一来,自己确实可以少走许多弯路。

    “就算他不是主考官,这个方向也不会错,你将来要入朝为官,策论写的再花哨华丽也没用,还是要脚踏实地做出政绩才行。”

    “我知道的,那这份策论要怎么改呢?”

    邵芸琅指了指下方老太爷的批语,“你师祖已经点到位了,可有重新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