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吻娇矜 第2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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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聿丞清冷的眸凝向谢霁淮,眼神若是可以化作刀刃,此刻谢霁淮恐怕已经成了他的刀下亡魂。 不过是瞎猫碰上死耗子,还真以为自己无所不知。 姜听雨意外地看了眼谢霁淮,凑到他耳边小声问:“你怎么知道这是江洲碧螺春?” 江洲的茶并不出名,知道的人不多,就连她也是听父亲说过才知道江洲也产茶叶。 谢霁淮垂眸看她,女孩白瓷一样的脸细腻光滑,长睫如羽蝶轻扇,亮莹莹的眼脉脉望着他,期待着他的答案。 这样的女孩很难不让人心动。 他揉了下她的头发,故意骗她:“猜的。” 姜听雨拧眉,精致的五官灵动娇俏,“你骗人,哪有猜这么准的。” “那还能是因为什么?”谢霁淮笑着问她。 姜听雨眨了眨眼睛,嘟囔一声:“我怎么知道,不想说就算了。” 她撇过脸不去看他,樱桃似的唇微微抿起。 “生气了?”谢霁淮单手轻捏了下女孩的脸,触感很好,他又捏了捏。 姜听雨往另一侧躲,不给他捏。 哥哥还在呢,他怎么可以这么随便的触碰她。 第19章 谢霁淮捧着女孩的脸, 让她不得不转头看他,他低下头,以极其亲昵的姿态同她说话, 温凉的唇瓣几乎贴在女孩敏感的耳垂上,“跟着爷爷喝过, 记得口感。” 男人的声音低沉喑哑,似是带着电流般,通过耳蜗时酥麻发痒。 姜听雨耳朵一烫, 心跳砰砰, 呼吸都错乱了。 她没想到谢霁淮在她母亲和哥哥面前也这么大胆,旁若无人地同她耳语。 甚至还抚着她的脸。 他俯首在她面前说话的姿势就好像在亲吻她一般。 姜听雨蓦地扬开谢霁淮的手,心里莫名其妙地慌乱, 小鹿在她的心室不住地乱跳。 女孩轻咬唇肉,似是而非地嗔了他一眼,小声地警告:“不许动手动脚。” 谢霁淮抓住她的手,在女孩柔嫩的掌心不轻不重捏了几下, 唇角含着笑看她。 男人不笑的时候面容冷峻,如同高山长年不化的积雪,看一眼便通体发寒, 可他一笑, 浓烈的五官舒展开来, 竟像是鬼魅一般勾人。 他这张脸实在好看,姜听雨每每看到他这张脸, 都会短暂地忘记对男人的惧怕。 但男人也就只剩下好看了, 性格脾性太恶劣, 总是变着法子地欺负她,过分得不行。 姜听雨在心里默默地嘟囔。 姜聿丞越是看到他们举止亲密, 心里就越是冒火,好半晌后,怒气终于压抑不住,冷着声道:“什么时间了,爸还没回来吗?” 林静怡去了厨房,偌大的客厅只剩他们三人,然而他说的话那两人竟一个字都没听见去。 这是把他当空气了? 姜聿丞单手靠着沙发扶手,面无表情咳嗽了声。 这一声响动总算是引起了姜听雨的注意。 “哥哥,你嗓子不舒服吗?”姜听雨关心道。 少女的脸上满是担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哥哥。 姜聿丞得了妹妹这一声关心,郁闷许久的心情稍微松弛了些,语气都温柔了下来:“没事,嗓子有点干而已。” 姜听雨想要把自己没有碰过的茶递给哥哥,无奈他们离得远,杯子送不过去。 她用手肘撞了撞谢霁淮,请求道:“能不能帮我把杯子递给哥哥。” 谢霁淮接过她手里的杯子,不可避免地碰到了她的皮肤,茶水的温度已经冷却,和她体温几乎持平,那一瞬间,他分不清他握着的到底是杯子还是女孩的的手。 “谢谢。”姜听雨没注意到谢霁淮的异样,单纯地感谢他的帮忙。 谢霁淮笑了笑,将杯子送到姜聿丞面前,“大哥,喝点水润润。” 姜聿丞脸色青黑。 这水是妹妹给他的,他当然是愿意欣然接受,可偏偏过了谢霁淮的手,脏了一杯好茶。 思忖片刻,他还是接了过来,放在茶几上,没再多看一眼。 姜聿丞视线落在姜听雨身上,淡淡道:“眠眠,去书房拿支笔给我。” 姜听雨歪了下头,脑子里默默打了个问号。 这时候要笔做什么? 姜聿丞自然是想要支开妹妹,故意找了个理由,“公寓里的笔不好用了,等下带一支回去。” “哥哥今天不住家里吗?”姜听雨声音轻软,带着少女独特的娇矜。 姜聿丞:“嗯。” 姜听雨很失落,哥哥才刚从国外回来就要离开家里了,她还以为晚上可以和哥哥说说话呢,“好吧。” 她站起身,走了几步又停下,转身时只见沙发处的两个男人互盯着对方,暗流涌动,谁都不甘示弱。 她就这样离开,留他们俩待在一起没问题吧。 客厅里还有佣人,母亲也在厨房,应该没什么问题,姜听雨安慰着自己。 想开了之后,她问:“哥哥,随便拿一支笔吗?” “随便。”姜聿丞答得也很随意,他的目的也不是为了那一支笔。 姜听雨很轻地点了下头,踩着台阶一步步上去,倩丽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二楼的转角处。 静谧的客厅突兀地响起一声青瓷杯碰撞的清脆声。 坐在沙发上的姜聿丞彻底撕碎了冷静,“谢霁淮,我的妹妹你也敢打主意!” 谢霁淮目光追随着离开的女孩,听到姜聿丞的话后慢悠悠收回来,轻慢地落在对方脸上,“我以为大哥能理解我,毕竟我们也算是一类人。” “一样的不择手段,不是吗?” 他加重了语气,语调依旧漫不经心。 姜聿丞默了默,英挺的眉紧蹙。 同为男人,他不可能不了解谢霁淮的心思。 若换作是他,他也会做出同样的事。 但现在身份不同,他不是谢霁淮,而是姜听雨的哥哥。 “呵,谢总好口才,三言两语就要把我拉下水。可你别忘了,眠眠是我的妹妹。”姜聿丞冷声讽刺。 谢霁淮双腿交叠,长指轻轻敲着大腿,不紧不慢道:“眠眠选择了我,我和她才会成为夫妻。所以大哥是不相信眠眠的眼光?” 姜聿丞声音冷冽:“你不用偷换概念,这招对我没用。” 他略一抬眸,眼神冰凉刺骨,“就像你说的,我们是一类人,所以你是什么东西我也很清楚,而我,不觉得你配得上我妹妹。” 他们这类人,一旦喜欢上某个女孩,哪怕穷尽手段,耗尽时间,也一定要得到。 这种感情太浓烈太偏激,而他的妹妹太干净太纯粹,只会悄悄落入他的网而不自知,那张网越收越紧,最终无法挣脱。 谢霁淮摩挲着手里的茶杯,薄唇轻启:“配不配得上不是你说了算,眠眠才是那个决断的人,你不该任何事都替她做主,不问她的意见。” 姜聿丞挑眉:“别的事我当然不会插手,但这是她的终生大事,非同寻常。” “有何不同?”谢霁淮语气淡漠,听不出情绪,“人生哪一个选择不重要?小到衣食住行,大到就业择偶,每一个选择都可能导致不同的人生。” “你们打着为她好的名义事事为她做主,可有问过她需不需要?” “她是个心智健全的人,我认为她有权利也比任何人都有资格为她自己的人生做主。” 姜聿丞气笑了:“你以什么身份和我说这种话?谢家的家主还是我的妹夫?谢霁淮,你也未免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谢霁淮说这么多,无非是在论证眠眠选择他是没错的。 而眠眠为何会选择谢霁淮,姜聿丞也猜到了一二,他们俩感情不过刚刚开始,远远没有深到非彼此不可的地步。 眠眠是想要自由才会选择谢霁淮,利用婚姻摆脱家庭的束缚。 姜聿丞下意识看向二楼,心脏忽然抽疼。 这些年,家里对眠眠的保护确实是过了激,她要离开也是无可厚非。 但,她不该搭进去自己的幸福。 谢霁淮抿了口茶,凉了的茶水入口涩苦,另有一番风味,“姜聿丞,你认可我和眠眠的婚事,那我就是你的妹夫,你不认可,那我们就是商业对手,选择权在你。” 姜聿丞拳头越捏越紧,“你利用我妹妹对自由的渴望,骗她结婚,你觉得我会认可?” 谢霁淮指尖微滞,继而又敲了几下,“她也在利用我,不是吗?” 姜聿丞脸色愈发阴沉,语气寸步不让:“她不是非你不可,你很清楚。” 谢霁淮勾唇浅笑,“是。但我非她不可。” 姜听雨回到客厅时,沙发上的两个男人各自占据一边,视线在半空中交汇,谁也不肯退让,气氛说不出来的压抑。 她缓缓走过去,把手里的钢笔递给姜聿丞,“哥哥,你要的笔。” 姜聿丞指尖轻抬,随手接了过来。 姜听雨看了眼哥哥,又看了眼谢霁淮,眼珠滴溜转了转,小声问:“你们刚才在聊什么?” “没什么。” “没什么。” 两个男人异口同声,突如其来的默契让彼此的脸色难看了几分。 院子里传来汽车驶入的声响,姜听雨的注意力很快被吸引过去,透过落地窗看清车子后,眉眼染了笑意,“是爸爸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