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仙 第28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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庾庆:“是有这怀疑,再回头想想,那陷阱里的东西不是普通的捕兽夹,那咬合力度,普通人根本吃不消,对付修士又弱了点。” 南竹一惊,牧傲铁也有所感,出声道:“是专门对付那小孩的陷阱?” 庾庆颔首,“若那小孩真是吴氏的族人,裂谷山庄怎么会在自己地盘上设置那种陷阱对付自家的小孩?现在想想那小孩的行为举止,确实很不正常,跟之前庄里看到的那些小孩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南竹不解,“但你又说那小孩的胸口有裂谷山庄的族徽,不是吴氏族人的话,干嘛用吴氏的族徽?” 庾庆摇头,“这也是我想不通的地方。” 客厅,曾经招待过庾庆等人的客厅,吴和运负手站在露台前,看着外面的葡萄田地内不断出现的村民,村民正在收工,陆续回家。 厅外,吴安匆匆来到,快步到其身后行礼,“三庄主。” 吴和运回头看了眼,问:“情况怎样?” 吴安:“选定客房后,陪他们去了酒窖,去了葡萄地,去了大裂谷,还去庄里住户那边到处转了转,然后就回来了,目前看来,他们还没有离去的意思。” 吴和运:“一看就不像是来降妖除魔的人,应该是一帮游山玩水的人,继续陪着吧,好聚好散,这种地方,他们也就图个新鲜,呆不了几天的,到时候自然就走了。” “是。”吴安应下。 吴和运转身挥手,“走吧,一起去招待客人。” 随后,在崖壁上的一处大露台上,三庄主亲自设宴款待几位来为裂谷山庄除妖的贵客,并挽起袖子亲自上阵为贵客烤肉,更有上好的佳酿款待。 招待规格不可谓不隆重,待到天色彻底黑下来,宾主方尽欢而散…… 夜深了,皎洁明月辉洒。 房间阳台上,洗去一身风尘的乔且儿长发披肩,温温柔柔的样子,背靠在庾庆的怀里,看着明月,眼中惆怅难消,时而又呢喃着回应身后两句。 其实她有许多话想问庾庆,譬如白天究竟是怎么回事,但终究还是什么都没有问。 庾庆搂着她,嗅着她的发际,渐渐情动,与之耳鬓厮磨。 若非是晚上无人,这般在外面搂抱已经为乔且儿所不容,哪还能有别的。感觉到不对劲后,乔且儿立马扭身推开他就跑了,快步回了屋里。 庾庆转身立刻跟了进去了,顺手关了门,追上了人,随后将其扑倒在榻上。 一上一下,面对面搂在了一起。 黑暗中,亮晶晶的四目相对了一阵。 后来,乔且儿伸了双臂,圈住他的颈项,主动的,轻轻的,吻在了他的唇上,眼神和唇是那样的温柔。 然后,庾庆就被点燃了,撕扯彼此的衣裳。 突然,外面的阳台上似有异响传来,衣裳还未解开的两人顿时僵住,齐刷刷看向阳台方向。 本以为听岔了,然“咕嘟嘟”的斟水声很明显。 庾庆迅速翻身下榻,顺手就到旁拔剑在手,快速逼近了阳台门口。 乔且儿慌忙整理好胸前被扯开到半泄春光的衣裳。 通往阳台的门突然被庾庆打开了,只见外面桌椅旁站着一名体态健硕的黑衣男子,随风飘荡的长发披肩,背对着这边,手中拿着桌上摆放的酒壶,慢慢给酒杯里斟酒。 庾庆剑指,沉声道:“什么人?” 黑衣男子缓缓回头,恰好一阵风来,长发弥散开来,月色下的面容精气神十足、棱角分明,双眼如同野兽般有神,给人一种别样的男人魅力。 庾庆顿感这面容似曾相识。 黑衣男子打量了一下他,出声道:“小胡子,马尾辫,还有年纪也相仿,应该不会有错。今天,谢谢你救了我儿子。” “……” 刚还一脸恼怒的庾庆瞬间愣住,终于知道了与对方为何会有似曾相识感,因为长的像,顿惊疑道:“那被夹住的小孩是你儿子?” 黑衣男子微微点头,看了眼门口冒出的乔且儿,目光又回到庾庆脸上,“这里没有你们要除的妖,也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尽快离开这里,时间呆长了,没有人能活着离开,尽快走!” 见对方似乎是好意,庾庆手中剑慢慢放下了,疑问:“你是什么人?” “他们口中的妖!” 话毕,黑衣男子一个闪身而起,贴着石壁滑了下去。 庾庆立刻冲到阳台边上看去,只见落地的黑影快速贴着山脚如魅影般离去,很快便如一道青烟闪入葡萄田里,消失的无影无踪。 乔且儿亦跑到了阳台边张望。 紧接着,几道人影从上空闪过,划落在葡萄田里追去。 同时有几人闪身落在了此地阳台,为首者正是三庄主吴和运。 第359章 接二连三 见到庾、乔二人的穿着,再看庾庆提剑的样子,显然是被惊动后刚出屋里出来的,吴和运问道:“你们没事吧?” 庾庆:“突然发现有人落在了我们的阳台上,这什么情况,什么人?” 吴和运叹了声,“正是那作乱的妖!” 庾庆愣住,发现还真如那披肩长发男子所言,而且还立马就有了回应,果然是“他们口中的妖”。 目光投向一群人影追去的地方,问:“此妖居于何处?” 吴和运:“不知,也不知从何处来、何时来。你们情况不明,不妨暂歇,此间事,山庄自会处理,不会再让妖孽打扰几位贵客。”说罢拱手告别,旋即带着人飞跃而去。 皎洁月光下,又几个人影唰唰消失在了葡萄田地里。 现场只剩庾庆和乔且儿狐疑相顾。 稍候,乔且儿还是忍不住凑近他耳边低声问道:“你什么时候救了那黑衣人的儿子?” 庾庆默了一下,既然已经听到了,他也就简单说了下,“今天暗渠里游玩的时候,我发现了异常迹象,找到了一个被困地下的小孩。也没做什么,就搭了把手而已,我也很意外。” 这话,乔且儿相信,否则不会在郎情妾意的时候被打扰,“就是把我们给支开的时候?” 庾庆嗯了声。 乔且儿借机多问了两句,“那之后在村庄里把我们支开又是怎么回事?还有,我们跑这里来究竟是要干什么?” 庾庆凝望着她,“为了帮你还债来的,之所以来这里,主要是为了你,你信吗?” 话音刚落,情难自禁的乔且儿已是突兀抱住了他,与之交颈,在他耳边呢喃,“我相信,我知道的。你没察觉到黑衣人是来报恩的吗?他似乎是在告诉你这里很危险,他不惜冒着被这些人抓捕的风险来知会你,就说明可能真的存在危险,他在提醒你尽快离开,你听他的行不行?” 庾庆:“你觉得我能坐视你去盘龙岛当那岛主的玩物吗?还是要我直接去找那位上玄修为的苏岛主拼命?” 乔且儿瞬间泪崩,不吭声了,只是越发抱紧了他,十指差点抠进了他的肉里。 庾庆一手抚拍着她的后背安慰,“没事,不用担心,实在不行我们再想办法跑。” 本想劝她先离开的,甚至是不希望她跟来冒险,然而知道劝了也没用,尤其是如今的情况下,更不可能离开了。 于他自己而言,发现线索中的“黄金谷”和“持戟人”果然存在,传说中的金墟可能就在眼前,无尽的财富,还有传说中的长生不死,他也很难做到无动于衷。 外面偶尔闪过的人影,又将他思绪拉了回来。 他之前能听出黑衣男子那句“他们口中的妖”里有嘲讽意味,但那金色的血是怎么回事,难道不是妖吗? 然而似乎又没有裂谷山庄说的那么邪恶,知恩图报的妖,能坏到哪去? 外面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乔且儿赶紧和庾庆分开了,侧过身去抹泪,泪水已经洇湿了庾庆肩头。 庾庆回了屋里,快步去开了房门,门外是南竹和牧傲铁。 两人进门后,南竹立问:“外面这飞来飞去的动静怎么回事?” 庾庆把大概情况低声告知了。 黑衣人报恩?还有这样的事?南、牧二人顿时也陷入了惊疑不定中。 边上还有女人换下的衣物,又是大晚上的在人家房间里,两个男人不好在此久呆,情况了解了,也确认了这边没事,两人也就离开了。 门一关,乔且儿又从阳台进来了,堵在了庾庆身前,认真说道:“我想知道你下一步想干什么,也许我能帮你一起想想办法,多一个人帮忙想办法不好吗?” 庾庆双手捧了她的脸,“你说过,你不会多问的。” 乔且儿:“那个黑衣人是来报恩的,他那样说一定是有原因的,不管最终发生什么,我都希望你能好好活着离开这里。现在,遇上事,我完全不知该如何应对。庾庆,我不是花瓶,我也有一身修为,让我心里有点底,好吗?你就当万一行不行,万一我能想到办法帮你呢?” 庾庆沉默着,看着她那在黑暗中忽闪的眸子,能感受到她发自肺腑的担忧,心疼且爱怜地搂住了她,在她耳边微声道:“看到裂谷山庄族徽没有?” 乔且儿想起了师兄弟三人看族徽时的反应,反问:“戟?” 庾庆:“对!就是戟,那应该不仅仅是吴姓祖先的空口传说,那只戟应该是真实存在的,很有可能就藏在裂谷山庄的什么地方。” 乔且儿:“你想找到那只戟?” 庾庆:“是的。现在许多事情都没有头绪,又不好让裂谷山庄的人发现我们的意图,连打听都不方便,所以事情有点难办,最好的下手方向就是那只‘戟’,只要得到了那只‘戟’,就得到了最大的可能性,就像得到了一把万能的钥匙,能开锁,也能打开知情者的嘴巴。” 乔且儿若有所思的样子。 庾庆松开她,食指拨了下她的鼻子,“美人,如愿了吧,可有帮我想出什么好办法?” 乔且儿无视了调侃,当了真的样子,沉吟道;“容我好好想想。”说罢就转身去了。 这女人什么意思?不该感动了然后主动以身相许一番的吗?庾庆眨了眨眼,最终考虑到今夜的乱纷纷,也只能是无语,去了一旁椅子上坐着琢磨。 待到一阵风从阳台门口吹入,他才醒过神来,发现乔且儿不在屋内,当即起身到阳台上一看,发现人果然坐在阳台上,手上拿着一颗发光的萤石摆弄着,思索着的样子。 庾庆走了过去,俯身在椅背,在她耳边低声道:“才刚来第一天,不用绞尽脑汁去想什么,待慢慢多掌握一些情况后,办法自然而然就来了,早点休息吧。” 乔且儿昂首看着他,感受到了他发自内心的关爱和柔情,心中也涌起了无限柔情蜜意,向上伸出了一只手,抚摸着他的脸颊,继而又单臂搂了他脖子往下勾,两张脸贴近在了一块,她闭上了双眼。 庾庆立马知道了她想要什么,室外主动可是罕见的,当即吻在了她唇上。 一番纠缠,乔且儿忽又偏头错过,喘息着与之耳鬓厮磨,呢喃呓语道:“抱我进去。” “好嘞。”庾庆乐呵呵遵命,当即将人整个抄入臂弯抱进了屋内。 咣当一声关了门…… 次日清晨,有人敲响了门,庾庆开门一看,只见两位师兄杵在门外,不由翻了个白眼,“我说你们两个,能不能识相点,你们觉得大早上的在我这里敲门合适吗?” 南竹看了眼他松垮垮罩身上的衣裳,冷笑道:“老十五,不是我说你,你确实有点乐呵过头了,我说你们两个这一路上还没腻够吗?别走哪都没完没了的。”声音略大,也说给了里面的人听。 说实在的,也确实是有点不满了,跑到这鬼地方来,还不知道会遇上什么危险,不保持警惕,玩起了儿女情长,一旦遇险怎么办? 说实话,面对要干的事,他是强烈反对将这女人带在身边的,然而老十五这家伙对那女人上心了,那就没办法了,谁也劝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