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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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又道,“刺史今后有何打算?” 朱优听他这一问,顿时哭丧着脸,“这此都昌城丢了,我倒是跑了,但禄铮的家眷还在城里,禄铮必然记恨我。等到他安顿好了军队,怕是要兴师问罪,先生可有良策啊!?” 沈先生转而道,“刺史的家眷财产可安顿好了?” 朱优道,“听先生的话,早就转移到涪陵了。” 沈先生点头,“那便好,刺史先安心回襄远城。” 朱优闻言,心中霎时凉了一大截,“先生不和我一起回去?” 莫不是沈先生看他就要完了,所以要弃他而去了? 接着他就听沈先生淡然道,“我去一趟黄龙城。” ?! 黄龙城?禄铮的黄龙城?朱优更是大骇,黄龙城是禄氏的军镇,号称驻兵十万,何等凶险。 沈先生笃定道,“禄铮此败,必奔黄龙城收拾兵马,再伺机夺回都昌。” 朱优大惊,“既然如此,先生就更不能只身前去黄龙城冒险啊!” 禄铮此刻正是吃了个大亏之后,火气没地方撒。有这样往刀口上撞的吗? “不可,不可。”朱优连连摇头,“万一禄铮一怒之下杀了先生,这……” 沈先生淡道,“刺史放心,我此去,禄铮不仅不会杀我,还会对刺史此次弃城而走之事既往不咎,更加倚重刺史。” 朱优蓦然怔了怔,脱口道,“这如何可能?” 能对他既往不咎他就谢天谢地了,还倚重他? 他连忙道,“先生此去还需要什么,我都给先生准备周全。” 沈先生微微一笑,“一匹快马足矣。” 第127章 绣花 萧暥在都昌城的位置上打了个勾,表示已经验收完毕,余下黄龙城和襄远城,还没有发货。 黄龙城是个军镇,是禄铮的獠牙,号称驻军十万,城里头就有兵工厂,是个不好啃的硬骨头。强攻绝对不明智。 魏西陵说过,对于这种巨兽,断其粮草供给最为致命。 萧暥深以为然。 在丢了都昌城后,黄龙城的钱粮供给由襄远城提供,所以要拿下黄龙城,就要先打下襄远城吗? 萧暥想了想,不能打。 朱优虽然菜,但是襄远城离开这里有四五天路程,他兵力有限,守住这偌大的都昌城已经吃紧,如果再分兵长途跋涉去打襄远城,怕是还没到襄远城,都昌城就会被禄铮夺回。 怎么办? 萧暥想了想,还是得来点骚操作…… 这时,伏虎他们回来了,不出所料,六口箱子原封不动退回。 萧暥就猜到是这么个结果,这个死傲娇。估计连看都没看一眼。 不过也不算是原封不动。 伏虎指了指其中一口箱子。 打开箱子,扒开金银珠宝,底下埋着一套衣袍。 伏虎落草前就是个贼,手脚极利索,看来这么些年业务一点没落下。 魏西陵不给他衣服穿,他不能偷吗? 这身衣袍藏在珠宝箱里运进来神不知鬼不觉。 萧暥搓搓手,“给我穿上。” 乘着他现在药劲儿还没过,还有点力气,他就要把这件事做了。 这是一件窄袖束腰的锦袍,隐约织着飞天的应龙,在大雍有规定,天子服饰上绣日月星辰,山川腾龙,皇族衣袍上绣应龙,诸侯绣蟒,三公可绣麒麟,但是在这个乱世,位高权重的诸侯都会僭越,除了大型的礼仪场合,私底下穿什么早就不避讳尊卑了,据说北宫达连私刻的玉玺都有。 也只有魏西陵做什么事都端方规正,他是皇族,又是一方诸侯,连这龙纹都是绣的暗纹,低调无比。 萧暥忽然有个疑问,这原主是乱臣贼子,挟天子以令诸侯对吧?他府上各种龙袍应该能开个专卖店了吧?为什么别说是龙袍了,连几件像样的衣袍都不制备。总是一身黑衣,素面无纹。在古代,好像只有布衣百姓才穿没有纹样的衣裳,原主的衣品着实有些奇怪。 伏虎和袍子两个人七手八脚地伺候他穿好衣裳。 萧暥在铜镜前左看右看,帅!魏大大的衣袍是真的帅! 不过这暗绣龙纹的衣袍,魏西陵穿来是器宇轩昂,他这个乱臣贼子穿着,怎么就有种要篡权夺位的感觉。 果然还是偷来的衣服啊…… “怎么样?”由于古代没有落地试衣镜,萧暥只有问旁人。 两人交换了个一言难尽的眼神,然后双双看向衣袍的下摆。 萧暥低头一看。 …… 长了! 这就很尴尬了。 他比魏西陵矮了半寸。 “唔,小时候没啥吃的,所以……”某人企图解释。 伏虎和袍子都是一脸了然。 矮了就是矮了。 萧暥不服,不就矮了半寸吗?如果不是他小时候营养不良长得晚,唔…… 剪魏西陵的衣袍他当然不敢,明天还要还回去的。 萧暥想了想,“针线有吗?” *** *** *** 魏西陵从满桌的公文中抬起眼,“他要针线?” 传令的士兵道,“是。” “给他。” 片刻后,萧暥坐在床榻上,嘴里叼着线头,努力回想小学手工课上老师教过怎么打补丁。 他一边穿针引线拆拆补补,一边心里苦哈哈地想,这乱世里混还真不容易,不但要会打仗,还要会补衣服,呜…… 刘武端着点心进来的时候,远远就看到萧暥靠在床榻上,乌黑的长发柔顺垂落,盖住半个身子。手中拿着针线,容色娴静,神情专注地穿针引线。 一看到他这个贤惠的样子,刘武简直跟见了鬼一样,扔下盘子就遁走了。 接着就听到他在外面赶苍蝇似的道,“绣花呐,没见过嘛,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散了,都散了。” 萧暥:…… 他捡起一颗杏仁酥,扔进嘴里。 绣花?当他是东方不败? 最后,萧暥穿着下摆被他改成波浪线的衣袍,趁着夜色溜出去了。 由于他穿着魏西陵的衣裳,驻守都昌城的士兵大多数都是从山寨里抽调来的,没几个人见过魏西陵本人,加上他身后跟着伏虎和狍子,自然没人敢拦。 萧暥先到德盛楼点了些酒菜,这里正对着禄铮的府邸,往来动静看得清楚。 萧暥一边眯着小酒,一边吩咐,“准备部马车。” 狍子大惊失色,“大头领,魏将军说过任何人不得去骚扰田夫人。” 伏虎无语,“你都两房了……” 萧暥道,“我不抢,她会跟我走。自愿的!” 狍子和伏虎都默默看向他一张俊美的脸,目光又在他眼角眉梢旖旎的花枝上停留了片刻,脑子里同时冒出两个字:色诱? *** *** *** 黄龙城。 军帐里,阿迦罗摘下头盔,脱下铠甲,裸着上身,露出厚实富有弹性的胸膛和一身健壮的肌肉。鲜血在他左胸前的一个黑黢黢的孔洞中不停渗出,满地都是被鲜血浸透地绷带。 栾祺看着都眼皮直跳,“医官,这箭簇都拔出了,为何还是流血不止,不会喂了毒吧?” 医官一边把研磨好的金疮药敷在他伤口,边道,“没毒,不过这箭带有铁钩倒刺,扎入肌肉中就会死死咬住,战场上遇到这种箭一般是砍去箭杆,先简单包扎,回营帐后,我再用特质的小刀切开伤口,将箭簇缓缓取出,前将军是当场直接拔出箭簇,使得倒刺撕开肌肉,才造成血流不止。” “箭头还有倒刺?”栾祺脸色一寒,那当时世子拔出箭簇时岂不是肌肉撕裂般疼痛,他竟然连哼都没哼一声! 他咬牙切齿,“那个萧什么的太阴狠了,下次见到他,我必要让他也尝尝这个滋味!” “闭嘴。”阿迦罗道,然后他一字一顿道,“这很公平。” 他沉着脸,不知道想起了什么,“我咬过他一口,他射我一箭,很好,扯平了。” 栾祺一愣:啊? 阿迦罗摸了摸胸口的绷带,目光透着狠意,“你们都听好了,这人是我的,谁都不许动他。” 栾祺不甘心地一撇嘴,“知道了。” 阿迦罗道,“你们都出去,我跟医官说几句话。” 所有人离开后,阿迦罗一边随便捞了件中衣,一边问,“先生医术精湛,在军中很久了吧?” 医官叹道,“八年了。乱世中,寻一处遮风避雨之所罢了。” “先生应该知道我是胡人了。”阿迦罗道, 他没戴头盔,露出微卷的发,鼻梁高挺,眼睛深邃,典型的塞外胡人的脸。 “先生一点都不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