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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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哥,对不起,我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急,甚至眼眶的眼泪都快要掉出来了,我胡乱的把手上的气球塞进塑料袋,想要欲盖弥彰的塞进桌子底下。 江喻大跨步的走在我面前,伸手拦下了我的动作,呼吸间还夹杂着酒气,热热的摩过我的耳朵:“怕什么。” 他自顾自的扯开拿出来看,我阻止不了,只得死死的盯着他的脸,手指蜷起又松开。 意外的,江喻没有生气,也没有失落或是伤心,只是仔细的看着这些气球和彩带,半晌问我:“准备多久了?” “临时回来弄的,”我小声说,“没弄多少。” 他点点头,把东西都收回塑料袋,站起来时揉了一把我的头发,“谢谢小远。” 我惊愕的看他,“哥,你不怪我...” “这有什么,你这么害怕,是怕什么?” 我也不知道,但潜意识里认为这样是不对的,我怕他不高兴。 我摇摇头,没说话。 “你怎么知道我生日?”他顺势坐在桌前的椅子上,半趴在上面假寐。 江喻语气很稳,但呼吸是乱的,我本以为他没喝醉,但现在他好像有些上头了,事情记得混乱,说话也颠三倒四的不分语序,我一边耐心的回答他,一边观察他的状态。 “去年的今天,那个时候你也喝了酒,但手里拿了生日蛋糕。” “去年?”江喻闭着眼睛皱眉,含糊的吐出两个字就没了下音。 就当我以为他睡着了的时候,我哥又说话了:“嗯,是,想起来了,捡了个弟弟...” “你还有什么?” 我看着他的眼睫毛轻轻抖了一下,我也跟着惊了惊,下意识的把手伸向盒子,但中途被我哥截走了。 他打开后便一直背对着我,僵直的身体没什么动静,我有些担心的想凑近看看,但他很快的合上了盒子,发出“啪”的一声,然后又重新缩了回去。 ....现在应该是真上头了。 “哥?”我轻轻摇了摇他,“去床上睡吧,这里不难受吗?” “谢谢,”江喻微哑着说,“我很久没过过生日了。” “上一次,那个蛋糕是我自己买的,以为能重体会一次我妈在时候,但一个人,也没什么意思,”他停了停,“我已经忘了,马上就要忘了....” 我屏着呼吸,静静的坐在一边看着他。 “你是她送来的吧,”我哥的嘴角忽然提起一丝弧度,“我满18岁了,她是看我太孤单,给我一个弟弟。” “谢谢,我重新体会到了,”江喻慢慢睁开眼睛,仍然笑着,“谢谢。” 下一秒,我努力卡在眼眶里的泪应声落下,渐渐地像小蟹般爬了满脸。我哥看着我,神情呆滞的反应了几秒,然后笑了。 他伸手用力地刮了刮我的眼睛,“怎么又哭了?” “哥,”我一个没忍住,往前扑了一下紧紧环住他的脖子,一边啜泣一边说,“我才要,谢谢,你。” 江喻没说话,半晌后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嘴里喃喃着:“18了啊,真快。都成年了。” 我之后常常想,如果他没喝酒,他大概率是不会告诉我的,他越来越成熟,任何事情都习惯了自己去解决,甚至是习惯憋在肚子里任他发烂发臭,纵使它散发开来。他的成熟让很多年后,面临那一切足以坍塌的事情的时候,让他只凭借自己单薄的肩膀默默扛了起来。 随着时间流逝,学业变得越来越繁忙,期末考试即将来临,连赵子磊也不常跑去操场了。我们几个三点一线的过,紧盯着日历表越来越少的日期。 那天之后,我哥告诉我瑞华也开始了期末模式,他回来的时间变得不固定了。期末之后就是新一轮的携接补习,说有事电话联系,他偶尔也会抽时间来看我。 很直接的说,就是他大概率不会回家,也不会留宿了,见面只会是在学校,或者是什么别的能找到我的地方。 我很难过,但一想到只要我考上瑞华就不用整天盼着他回家,又变的浑身都是劲头。 我一心一意的扑在学习上,直到顺利的度过了考试,看到自己扶摇直上的成绩,打电话了告诉了江喻。 “别太累了,”他简短的祝贺了我,即将挂断的时候补充道:“假期时间不长,多休息。” “好,”明知道他看不见,但我还是重重的点了点头,“哥,你也是。” 假期很短,赵子磊临时凑起一个局,说要带着我出去打场球放松放松。 “走了走了,”他在电话里的声音透着兴奋,“前面有球场,喊上严哥一起出去打一场野球,上次打球都是好久之前的事了啊。” 听他说过段时间队里就要开始组织冬训,他和严屹的假期更短,之后见面更是得看安排。 “这回开学之后我就不能按时和你下课回家了,”他带着我找到一处球场,立在架子旁边拍边和我聊天打发时间等严屹,“哎,你一个人能行吗?” “这有什么不行的?”我疑惑的看着他,“我又不是小孩子。” “感觉很不安全啊,那么晚,”他说,“之前你哥还和我说怕你回家不安全,要我每天跟你上下学呢。” 我接球的动作一顿,有些僵硬的转头看他:“我哥和你说的?”